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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似有相同,但仔细一瞧又大有不同。看上去,像是他前段时间从鸡隆寺偷来的那本武功秘籍。
周铣知道李云鹤很可敬,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姐姐,也是这世上最好的老师,但是以前任何时候他想起李云鹤只有温暖和亲近,此刻,他对她更多了一份肃然起敬。
转头看了一眼,帐幔里的李云鹤睡颜隐约可见,明明是蓬头垢面,却是那么地美丽。
鬼使神差地,周铣坐到了桌书后面,看了看李云鹤整理好的稿子,提起笔,在新铺的纸上写了一个正在武起的小人。
这一觉醉得老沉,李云鹤还是受不了肚皮的造反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眼前却是一抹黑,屋里屋外一丝阳光也没有。张了张嘴,满嘴的苦涩,嗓子干得都快起裂了。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就这么坐着还得两手撑在身侧才能勉强坐好。
“喂!”又饿又渴,李云鹤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得忍着嗓子上的难受喊了一声儿。使出了混身的力气,才喊出蝇虫叫般的声响。
声音虽小,但外头的人还是听到了。
吱嘎地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束强明媚的阳光从门口照射进来,虽然没有直射在李云鹤的眼上,却还是刺到了她的眼睛。李云鹤抬起袖子挡了挡,就见得一个高瘦的身影走了进来,因着逆光而行,所以看不清他的面容。
“还道你要睡死呢!”来人戏谑道。
来人是周铣,顿了顿,李云鹤看清了他的表情,只见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李云鹤莫明的来气,道:“倒是都盼着我死呢,我死了也就少个人管你们这些匪货了!”
“说些什么话!”周铣手里端着个托盘,里面放了一个碗,一个汤盅,他将托盘放到了床前的桌上,过来将李云鹤扶了起来,一边给她背后塞着枕头让她可以躺得舒服些,一边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这次你差点把我们给吓死你知道不知道?”
李云鹤自然是知道,那几****虽然已经疯魔,但是对周遭的记忆还在。想着那日云飞进来,她抓起桌上的镇纸就给砸了过去,也不知道砸伤他了没有。
想即这些,李云鹤心里头愧疚极了,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
“没事,没事,反正都过去了。”周铣特大度地说。
至于自己为从床上醒来,李云鹤想都没有多想,只道是她累极了昏倒了,这才叫家里人给挪到床上去。这倒好,周铣正为这事儿冒冷汗呢,李云鹤一直都不问可给周铣松弦儿了。
李云鹤的身体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累得狠了,又睡得久了,这种事以前也出现过,所以冬婶儿已经很有经验了,算着时间地准备了一盅熬煮得香软的菜粥,只等着李云鹤醒来便给端了过来。吃了粥,李云鹤的精神一下子就好了,这时候周铣便踮踮儿地抱来一叠纸,献宝似地递给李云鹤。
“这是什么?”李云鹤不解地问。
“你要的‘五禽戏’啊。”周铣笑着回答。
“找到了?”李云鹤欢喜地问,接过来一瞧却是怔住了,“这不是我画的那些吗?”看了看,却又摇了摇头:“又跟我画的那些有些不同。”一抬头,就见周铣裂着嘴,露着一口白牙笑得好欢,愣了愣,李云鹤难以置信地问:“是你画的?”
瞅见李云鹤那表情,周铣脸上的笑唰地一下就抹了下来,没好气地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第115章 :()
“不是,真是你画的啊?”李云鹤惊喜地问道。
“爱要不要,不要算了!”周铣红了脸,伸手就去夺李云鹤手中的画稿。
李云鹤哪里肯给他?连忙将将画稿往身后藏,同时侧身一躲。只是她却忘了现在她身体哪里能跟平时比?这一躲倒是藏住了画稿,却是一个重心不稳,头一下子磕在了床头。嘣地一声巨响,听着都疼,李云鹤就更疼了。捂着头,李云鹤歪在了床上,直抽气。
“磕哪里了?疼得很吗?”周铣紧张地去拉李云鹤,没听见李云鹤应声儿更是吓得不行,连忙将李云鹤拉了起来,扳着她的脑袋要看她碰到了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冬婶儿走了进来:“小姐也不要吃多了”
冬婶儿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别动,就靠在这里。”周铣小心翼翼地扶着李云鹤让她靠在床头,盯着李云鹤喃喃地说道:“也不知道撞坏里面没有,要不我还是去给你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不用。”李云鹤摆了摆手,缓了缓感觉没有那么疼了又歪了歪头,倒不觉得晕。
“小,小姐。”过了这么一会儿,冬婶儿也缓过来了,结结巴巴地唤了一声。
“冬婶,有事儿吗?”李云鹤问。
瞧了瞧二人,冬婶儿吞了吞口水,答了一声:“没事,就是看那点粥够不够你吃。”
“不够。”李云鹤直接说。
周铣当即便将话接了过去:“不够也先忍着。”又没横着眼,没好气地问李云鹤:“你知道你都几天没吃没喝了吧?”李云鹤摇了摇头,“五天,你前三天水米没打牙,后头又是一睡两天,就喝了一点儿参汤。”最后的总结是,“饿也得忍着。”
这样霸气侧露的周铣李云鹤好不适应,瞪着眼看了看他,无语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样说教我了?”
“谁叫你越活越回去,越来越让人操心了呢?”周铣理直气壮地说。
“好吧,这次是你赢了。”辩无可辩,李云鹤只得认输。
若是以往,冬婶儿这会儿该拿了碗盘出去了,但今天她却不想走了。见周铣连走的意思也没有,以前她也没有干过赶人的这种事,于是她便从床脚的柜子里拿出针线来,歪在躺上一边做着针线,一边跟他们“闲聊”。
“冬婶儿,这里光线不好,你拿到外面去做吧。”周铣好意地提醒道。
“没事,我在这里陪陪小姐。”冬婶儿笑了笑,还体贴地给李云鹤盖了盖被子。
周铣一愣,莫明地觉得有些不舒服,怎么瞧坐在那里的冬婶儿有些碍眼呢?后又找了几个理由,想要支走冬婶儿,却都叫冬婶儿给拒绝了。
而李云鹤,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暗斗,只嘻嘻哈哈地跟两人闲聊着。
“对了,云飞呢?”好一会儿,李云鹤才想起李云飞来。扳着指头算了算,眉头微皱:“今天是初十,他没在家?”
“说是有事出去了!”周铣说。
“最近他老是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李云鹤说道。
“他一向懂事,你就不要操心他了。”周铣说。
“看他这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还道他有多大呢!不过是比云飞只大半岁而已。”李云鹤指着周铣与冬婶儿笑道。
“小王爷现在长大了嘛!”冬婶儿看了一眼周铣,一语双关道。
这次李云鹤注意到了冬婶儿语气上意味,不由得愣了愣。是啊,他们都长大了。莫明的,李云鹤的心里有些失落。
周铣陪着李云鹤又坐了一会儿,后来被王府来的小子给叫走了,走前周铣跟李云鹤说:“我明儿再来看你。”
这次李云鹤没有呵呵地笑着说“好啊!”而是说:“天天往我这里跑做什么?干你的正经事去!”
“我晌午后来,给你带个好东西。”周铣充耳不闻,笑笑走了。
歇了半日,李云鹤的精神好多了,想着几日未去药铺里也该去瞧一瞧。便收拾了一下,让蔡犇赶了马车,去了药铺。药铺的生意一如继往地好,来店里抓药的、看病的,人来人往,住在后面院中的病人也都很好,金家的大夫人已经于昨日被接回家去了,留了丰富的诊金给药铺。
李云鹤以前施行的那个“明码标价收费”,其实在京城里头并不是很适用,因为京城里的贵人很多,他们比较习惯给“赏”,不要还不太合适。所以,在实行两个月后,那个“明码标价收费”的一条就废止了。当然,这只是表相,对于穷苦大众来说,它依旧存在。
庆余厅是几个女人搞起来的生意,女人么,总是比较多愁善感,惜老悯贫。但是俗话说得好“救急不救贫”,又有道是“一斗米养恩,一石米养仇”,一味的施舍还是不对的。几个女人凑在一起研究了几天,出台了一系列的标准、准则,既不叫上了门求救的病人无功而返,也不叫别人把自己当冤大头了。
如此这般,反倒比一般一味做善事的更得人心。
因此,随着庆余厅的各种制度的完善,庆余厅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赚得也是越来越多。
到如今,才不过半年,庆余厅已经在燕京城开了三家分号了,朱玉正在打算:“我们以燕京城为中心,可以将周边几个州府都开上分号。”
真是雄心勃勃啊,不过这样子自己就不会再为钱发愁了吧?李云鹤失笑。
周铣说是第二天中午来,却是一大早就跑来了,带了一个黑皮箱子,大得能将他装在里面。
“全都是给你带的。”周铣抱着箱子往李云鹤的面前一放,笑得见牙不见眼。
“什么东西?”瞅见周铣抱在手上轻飘飘的样子,李云鹤便也去抱了抱,这一抱却叫她知道了什么叫做沉!打开箱子一看,只见是四五分的格子,左右被横着分成了两格,都盖有木制的盖子。打开一瞧,左边的两格装得都是植物的果实,一格子红色,一格子黑色。
第116章 :()
“这个黑色的他们叫做莺囊子,当地人用来给人镇痛用,不过吃多了人会发狂。这个红色的当地人叫熟红,意思是熟了会红的果实。很辣,当地人把它用来治疗寒症。”周铣在一旁解说道。
“是跟生姜一样的用法?”李云鹤听闻,随手从里面拿了一根儿,抬手就往嘴里塞。
“别!”周铣见状大呼,却还是晚了。
“啊!丝”李云鹤给辣得直抽气,眼泪都流出来了。“真够辣的!”
说话的功夫额头就冒起了一抹汗,感觉嘴里生疼,一股内气,直冲识海,脑子里明明嗡嗡作响,却觉得异常清明。
砸了砸嘴,李云鹤琢磨着好像有一个病人应该用得上这个。
“那这两个是什么呢?”李云鹤问着,就把右边的两格盖子揭开。里面是些瓶瓶罐罐,拿出来一个,上面写着“蝮蛇”,再拿一个“黑背蛟”,这是靠前面的那个格子里的。靠后面的盖子里的拿出一个,上面写着是“青蛛”、“丸蚁”等等。
“都是些毒虫的毒液,你弄的时候小心着些。”周铣说,又把大箱子的一侧箱壁卸下来,露出下面的抽屉来,拉开左右两边的抽屉,又是一些小盒子、小瓶子,“这些都是当地人解那些毒的解药,我都写了对应的名字。”
“想得可真周道。”李云鹤欢喜得不行,又指了中间的那个还盖着的箱子道:“那这里面的是什么呢?”
周铣笑着将箱子拎出来,拿钥匙打开,只见得满满一箱子的珠宝!有拳头大的夜明珠,还有拇指那么大一颗颗珍珠,竟有粉、黑两种颜色。除了这两样,还有许许多多的宝石,各种颜色都有,有的绿得滴水,黄得透亮,蓝得耀眼,红得夺目,紫得炫丽
“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些东西?”李云鹤瞠目结舌,“你从燕京城走的时候带了多少钱?”
“哪有带什么钱。”周铣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虽是吱吱唔唔低垂着脑袋的模样,可那眼睛却是锃亮满满地都是“快夸我吧”的信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跟着他们赌气才跑出去的。”
“那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一听这话李云鹤更紧张了,问道:“你小子该没有干什么不好的事吧?”
“你怎么就不能想点儿我好啊?”周铣不干了,瞪了眼睛冲李云鹤吼道:“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种不是只能靠家里,就是干打家劫舍的强盗吗?”
这个,当然不是啦。
教小孩子最是麻烦啦,该凶的时候得凶,该揍的时候得揍,可该哄的时候也得哄。所以,李云鹤便缓了语气,道:“我哪有这个意思,这不是觉得意外吗?”
对李云鹤的这个说辞,周铣表示很不满意,依旧皱着眉头,瞪着她。
“我就是好奇,这么多的东西,说它价值连城都不为过,总有个来处吧?”李云鹤说。
“那就是我当强盗抢来的?”周铣没好处地道。
还抓着不放了啊?
李云鹤簇起了眉头,索性一拍桌子,吼道:“那你说,你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给我交待清楚!”
一下子,周铣便老实了,乖乖地交待道:“出门就碰到一个波斯商人,我跟着他一起走的,我给替他扫清沿途的关卡,他赚的钱和七三分。”说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