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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铣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思可议道:“姐,你不会说得是真的吧?”不知道为何,他此刻的脑中正在一个劲儿地期待:“否认,否认,否认,一定要否认啊!”
可惜李云鹤却是无比认真地跟他说:“这件事我认真考虑许多遍了。我不可能放弃行医,我也不可能真的一辈子不嫁,并且,我所嫁之人必须不能有别的女人。但是很显然,三者兼得并不是那么容易办到,方家愿意成全我,我为什么不接受呢?”
“就因为这些?”周铣表示不能接受。
李云鹤却是更加地现实,摊了摊手道:“要不然呢?再说方延宇人长得好,修养也不错,我们还算能聊得到几句。方老太君已经跟我透露过,等方延宇成了亲就会被分出来单过。这样子,就算方家人品众口,关系也不是很复杂。不过是两个人的日子,事情必定会少些,这样子也不耽搁我自己的事情。”
“可是,他们要是骗你怎么办?”周铣急道。
“君子重一诺,侯赢重一言。方家那样的门第,应该不会做食言而肥的那种事情。”李云鹤说,再道:“再说,他们哄我做什么?又有什么好处?”
“这并不是什么好处不好处的事。”周铣一时着急,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表达了,原地转了一圈儿才想起来一点,道:“其实就是此一时,彼一时。这时候他们答应你这些,或许不过是权宜之计。满燕京城谁不知道只有你能治好方延宇的病,他们这是把你当作救命稻草了。还有,方家云飞这次吃的亏还不够大吗?你别忘了,比得方家施家这些年更为显赫,还不是为了一两万两银子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情来?”
感觉到周铣是在为自己真着想,李云鹤的心头十分地感动,但是对他的话她却并不能接受:“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狭隘的。”
周铣定定地看着李云鹤,无力地问道:“这么说,我就只有给你准备嫁妆了?”
“你可以准备喝我的喜酒,嫁妆,我自己会准备。”李云鹤说。
真的是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周铣觉得再继续他肯定会发疯,虽然他也感觉到自己对方家的怀疑有些莫须有,但他就是忍不住着急和焦躁。
主动打住这个话题,周铣开始跟李云鹤交待自己最近的去向:“我被三叔抓了壮丁,派去了宁州,对不起啊,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都没有帮上忙。”
“没关系,只是希望下次你能帮到我。”李云鹤温柔地笑道。
“姐。”周铣莫明的鼻子有些发酸,竟像小时候一般扑到李云鹤的怀里,抱着李云鹤的腰,头顶在她的颈窝,带着哭腔地要她保证:“就算你嫁给了方延宇也不会不管我的对吧?”
“自然是。”李云鹤说:“这世上没有人比你和云飞对我更重要的了。”
这样应该就可以放心了才对,可是周铣却隐隐地觉得有些不痛快,居然跟李云飞排在一个档次!
接着说起与肖舅家打官司的事情,周铣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一句多余的表达都没有。
第二天,蔡犇回来跟李云鹤说:“肖家没人了,我打听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听旁边的邻居说是在上月底就没了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神不知鬼不觉的。”
上月底?李云鹤记得,最后一次见肖舅母是在邵家,那天她先去庆余厅闹,她为了躲她便和周铣一起从绸缎铺子的后门儿溜了出来。
那一天,好像就是五月的最后一天。
第149章 :()
“我就说前些时候咱们家闹得那么热闹,他们怎么没有来落井下石呢!”一时间,李云鹤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庆幸了。
“那咱们这官司还打吗?”蔡犇问。
“被告都没有了,还怎么打?”李云鹤没好气地说。
“哦。”蔡犇应了一声,便去做别的事了。
看着蔡犇的背影,李云鹤怎么瞧怎么觉得不对,问了冬婶:“我瞅着蔡犇怎么有些不对?”
“我也注意到了,只是这几天忙没有顾得问他。”冬婶儿说。
“回头问问。”李云鹤说。
这事儿这么一说就算了,李云鹤也没有放在心上。
或许是因为前二十多年憋得狠了,最近方延宇身体大有起色便总是出门,隔三岔五地就要上李云鹤这里来一趟,每每来都不空手,要么是托人弄来的孤本,要么就是正阳门外邹记的大馅儿包子,还有大街上随便都可以买到,却不失精致的小玩意儿,零零总总不胜枚举。
其实,李云鹤对那些吃的玩的并不怎么感兴趣,她倒是觉得方延宇带来的那些医书遗本很是不错。
走动了几回后方延宇尽是改成天天来,李云鹤不由得有些吃不消,便与方延宇建议:“眼瞅着今年秋闱就要到了,你有没有想过去试试?”
“我,能行吗?”方延宇一愣,有些被惊到了的样子。
“虽然确实还不够壮实,不过应付一下秋闱应该没问题,只要注意方法。”李云鹤说:“这不是还有小半年么?一边准备一边调理,想是到时候也该差不多了。”
一听这话方延宇大喜过望,直接跳了起来:“你说得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李云鹤好笑地说。
“好好好,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方延宇喜形于色地出去了,一头扎进了书便不再了来。
方延宇突然发奋读书,方老太君只道他的痴症又犯了,急得不行连忙敲开门一问才知道原因,顿时喜极而泣:“我就知道那丫头是个好的。”一边说着一边抹了泪,拍了孙子的肩膀说:“这个媳妇儿祖母一定给你娶回来。”
“祖母,你真是太好了。”方延宇像个小孩子一般腻着方老太君,嘴巴甜得跟抹了蜜蜂屎一样,好话说了一堆又一堆,惹得方老太君笑歪了嘴还停不下来。
蔡犇的异常一直持续着,没两日冬婶儿也愁眉苦脸的了,冬叔也有些不对。
李云鹤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找了个机会问冬婶儿,冬婶儿唉声叹气地说:“他说他要娶腾家的那个寡妇。”很显然,她是不情愿要腾大嫂做自己儿媳妇的。
关于这种事情,李云鹤决定不给予意见,只是与蔡犇说:“虽然以后是你们一起过日子,但你们也要顾及冬叔和冬婶儿的感受,还有,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了差事。”
蔡犇向来是个拎得清的,没几日就见得冬婶儿拉了腾大嫂的手亲亲热热地一起去买菜了,再过了些日子,就来跟李云鹤说要把腾大嫂给蔡犇娶回家来。腾大嫂李云鹤挺喜欢的,蔡犇又一向得力,两个人凑成一对李云鹤乐见其成。
虽然赔出去了六万多两的银子,李云鹤还不至于家仆成亲都给不起赏钱,拿了五十两银子给冬婶儿,三十两拿给腾大娘算是聘礼,十两把东路原来黄子期一家住的那个小院收拾出来,以后蔡犇两口子就住那里了。——李云鹤还是决定让冬叔冬婶儿跟着自己住。剩下十两,就给蔡犇两口子办酒席,另外又拿出也记不起是方家,还是施家,或者是邵家送自己的两块红衣料子,交给冬叔冬婶儿、蔡犇做了新衣。
到了日子,李云鹤没有露面,叫了李云飞去支应了一下,说了两句场面话了事。
自上假画的事后,李云飞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他本来就很聪明,会算计,经得些挫折后更加稳重。但是这只是表面,李云飞的心里早已经火烧火燎地了。姐姐就要出嫁,家里头还一穷二白。他最近打听了一下,燕京城嫁女是要陪宅子陪庄子的,家里,钱都让给自己给霍霍光了。
羞愧难耐的李云飞整天都在琢磨从哪里弄些银子来,这一日从国子监出来,又去了庆余厅,见过李云鹤后路过西江米巷,碰到了一个同窗。
“嘿,李云飞,咱们正找你呢!”那同学说。
对这个同学李云飞并不是怎么熟悉,平时也仅限于点头之交,这会儿见着,一时间都记不起他叫什么来。但是人家这么热情不理会好像也不好。于是李云飞只得应付两句,却听得那同学说要拉他去什么“春风楼”。那可是有名的香艳之地,李云飞敢哪里敢去?要是叫李云鹤知道他去了那种地方,肯定得被打死!光是想想,后背的皮肉就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
“知道你家姐姐把你管得严,我们不是去叫你喝花酒的,是有桩大买卖介绍给你。”这位同学说。
“什么买卖?”一听这话,李云飞心里更生警觉。
看得李云飞戒备的模样,这位同学无语地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还能坑你不成?”
说着就要拉李云飞跟他走,李云飞使了个千金坠,拖着不走,只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买卖。”
“你这个!”这位同学好生地无语,看了看他,只好道:“行,可咱们也不能就这样说话吧?”左右看了看,指了旁边的茶楼说:“咱们上去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茶楼二层,这时候茶楼的人还挺少,可尽劲地挑了个视野最好的位置坐下。伙计送来了茶水点心,这位同学殷勤地给李云飞斟了杯茶,这才说道:“是这样的,我听人说你画儿画得特别地好?”
李云飞蹭地就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朝楼梯口奔去。
“唉唉唉,怎么回事?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同学一把将李云飞拖住,急急地说:“老兄!你先听我把话讲完行不行啊?”
第150章 :()
李云飞虽是没有再走,却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背对着他站着。
同学表示很委屈,更多的却是无奈:“是这样的,我家做的一桩生意,急需要一个画师。”见得李云飞又要急,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绝对不是。我们家不做假画仿人的勾当,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拉你去做赝品的。”李云飞这才缓和了些,同学吁了口气,拉了李云飞重新坐下,再从头到尾地跟李云飞说:“不瞒兄弟,我家做的生意有些上不了台面。兄弟该是知道‘春风楼’吧?那便是我家的产业。我们家祖辈都是做这买卖的。”李云飞也不说话,就那么好好地看着这位同学,看得那同学心里发毛,“你知道像‘春风楼’这样的地方生意很杂,也很赚钱,其中一项,就是,春|宫|图。”
听得这话李云飞的眉头便嗖地立了起来,怒道:“你是想让我帮你们画春|宫|图?”
那同学也急了,道:“画春|宫|图怎么了?人家唐伯虎,如何?还不是以画春|宫|图扬的名?谁又说他什么了?”看了看李云飞,又替他斟了一杯茶,再道:“关键是那东西来钱啊!一本,可以给你这个数。”晃了晃巴掌,“五百两一本,一本十幅。你可以满燕京城去打听,绝对没有哪谁能给到我给的这个数了。”
五百两!李云飞心中不由得一动,只是,要是被姐姐知道了
看出了李云飞的顾虑,那同学拍着胸脯地保证道:“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让人知道那图是你画的。”怕李云飞不相信自己,还发誓道:“若是我没有做到,你把我头拧下来当球踢。回头我就给你立下字据,但凡这事儿露出一点儿,就摘了我的脑袋,不管是官家还是我家里都不许怪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云飞不心动都难。
迟疑半刻,李云飞道:“那我得提前支五千两银子。”
“没有问题!”这位同学想也没有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干脆,李云飞一愣,看着对方的笑脸,又亲切热情地给自己张罗吃喝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歉疚地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噗地一声,对面的同学喝进嘴的茶水全都奉献在了李云飞的脸上。
“兄弟,你这可不够意思啊!”同学恨道:“虽然我们两个交情并不是十分地好,你也不至于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李云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了一声:“抱歉。”
“算了,算了!”同学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说:“以前的事就不计较了,但是以后你可不能再这样。”又自报了家门,“正式介绍一下,鄙人盛怀宣,鲜花盛开的盛,母亲怀抱的怀,宣布、宣扬地宣。”
“李云飞,木子李,云上飞扬。”李云飞也是抱拳说道。
两个人抱着拳相对而望,怔愣片刻便是哈哈大笑,你捶我一下,我捶你一下,所有的隔阂和猜忌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五千两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盛怀宣让李云飞画了一个美女小样给他,他拿回去给家里掌事的人看一下。虽然对自己的画技很有信心,李云飞还是有些忐忑,但更多的却是害怕:“要是让姐姐知道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