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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殿前广场上,文武百官都散的差不多,只有这兄弟二人送太子离开,现在又折身返还。
“我还记得李彻小时候眼高于顶,不曾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兄弟几个人都曾被他奚落过,你也是,你不记得了?”
李律看着面容淡然的李衡,烦躁的摆手道:“那都是小时候,再说,那时候我还真是太小,不记得了。”
“但自后来,贞元皇后去后,这太子李彻就逐渐变的乖张易怒,与我兄弟几人也逐渐疏远,大哥二哥早已去往封地建府,四哥一心沉迷于刀兵,他所能打压的也就只有你我了,你居然还不和我一心,你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寒了心啊。”
李律急道:“三哥纵然如此,但也没欺负过你,没欺负过我!我倒是只见你和母后想尽法子的暗算他!”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李衡扭头看了他一眼,面色之中纵然带着些许愠怒,却还是因为他的一张好皮相而没什么威严。
李律自知失言,低头不语,快步向前走去。
李衡道:“你以为今天在朝上,刑部多项罪名直指京畿府尹又是谁指使的?刚才他又亲口对我说,让我将京畿府尹弃之不用,这你也是听到的吧?怎么到头来,成了恶人的反倒是我与母后了?”
李律不满的嘀咕道:“京畿府尹也是自作自受,你们整日里联手弹劾三哥,他现在抓住了人家的把柄当然会不依不饶。”
“你!”李衡纵然是好脾气也被这个弟弟气的够呛,面目扭曲的看着他道:“母后若听了你这话,活活得被你气死!”
“母后心口不好,我还是不去惹她生气了,你代我向母后问安就是。”
李律说完,匆匆拱手而去,李衡欲言又止,只是看着这个不成材的弟弟,恨的咬牙切齿,然而在对上宫人担心的目光之后,他又很快恢复常态,一如原本的温文尔雅。
太子回到东宫的时候焦嬷嬷正与一众良娣恭候在东宫门口,他踉跄几步下了轿撵,目光扫了一圈,带头向里走去。
雪良娣赶紧上千来搀扶了他,明眸含泪,楚楚动人“殿下一夜未归,妾身好生担心。”
“本太子又死不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雪良娣柔声细气的应了一个是字,扶着李彻向里走去。
走了一会,李彻忽然提声问道:“本太子不在的时候,东宫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焦嬷嬷啊了一声,斟酌再三方说道“杏花园里头的苏良娣也不知去哪了,一大早的就没见到她?”
“是吗?”太子环视一圈,嗤笑一声道:“不见的可不止是苏良娣吧,太子妃呢?”
焦嬷嬷喜笑颜开道:“太子妃娘娘因为擅自留在了长安殿,一夜未归,被皇后娘娘罚在暗室面壁呢!”
李彻眼角一跳,只觉得分外滑稽。
他夫妻二人真是流年不利,自己才从长安殿出来,这刘玉瑶就又被关进小黑屋了。
“皇后娘娘派人来的时候,妾身可吓坏了。”孟雪说着更加依偎向男人的胸膛。
“又不是来拿你的,你怕什么。”太子说着,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妾身不是担心殿下吗”孟雪说着,樱桃小嘴微微一颤,又落下一颗泪来。
李彻显然见不得女人哭的梨花带雨,一番好生宽慰,直哄的她喜笑颜开方松了一口气。
焦嬷嬷又道:“殿下,这苏良娣,也不知去哪了,奴婢命人找遍整个东宫也没找着。”
“八成是趁着本太子昨夜不在,逃出宫去了吧。”
他随口这么一说,焦嬷嬷却吓了一跳道:“好端端的,要逃出宫做什么?”
“做什么?只怕是想摆脱她背后的主子吧,人也不必找了,随她去吧。”
焦嬷嬷一惊,张口结舌。
孟雪端的是冰雪聪明,装作无意却故作有心道:“如果妾身没有记错的话,苏良娣当初是皇后娘娘送到东宫来的,现在回凤藻宫了也说不定。”
焦嬷嬷一旁附和道:“雪良娣说的在理,保不齐是回凤藻宫找她的旧主胡说八道了。”
李彻直接向寝室的方向走去道:“我先去沐浴更衣,你们先用早膳吧。”
“妾身伺候殿下?”孟雪快走两步,脸带盈盈笑意。
男人却头也没回道:“不用。”
说罢直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将门扉关了个结实。
孟雪碰了一鼻子的灰,面色戚戚然,微微叹了一口香气,只得扶着宫人的手回去了。
焦嬷嬷看了一眼远去的雪良娣,又仔细忖度了一番太子的话,索性召了东宫所有的太监宫女。
一排排的站在花园里头,她肥胖的身子在他们面前一次次的晃过,将他们打量了又打量方说道:“殿下向来治下严苛,想必你们都是知道的。”
众人低垂着头,应了一声知道。
只听焦嬷嬷又道:“可最近这东宫有点不太平,自太子妃入了东宫之后就不太平了。”
她锋利的眼角扫向站在队伍前面的弄影,又继续说道:“你们都机灵着点,要是被我发现有谁吃里扒外,做对太子不利的事情,那么不仅这东宫容不下你,这世上你也难留!”
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吓的瑟瑟发抖起来,虽说焦嬷嬷平日看上去也算面善,但在管教宫人的手段上向来绝不含糊。
“太子殿下刚从长安殿回来,你们把殿下伺候好了,是你们做奴才的本分,快去准备香汤,早膳吧,洒扫的时候仔细着点,殿下高兴了,才有你的活路,都给我记住了!”
“是”
“嬷嬷”一个小宫女怯生生道:“要不要给太子妃娘娘送早膳过去”
焦嬷嬷眼珠子一瞪,恶狠狠道:“太子妃被罚!你居然还敢给她送早膳过去?!我看你以后怎么死的,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吧!”
“奴婢不敢了,奴婢知错了!”
焦嬷嬷又扫了弄影一眼,见她面色冰冷,不苟言笑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给太子妃求情,只当自己的威严将她震慑了,冷哼一声扭头走道:“都散了吧!”
焦嬷嬷一走,就有人议论开来“你说嬷嬷一大早的,为什么这么生气?”
“听说好像是苏良娣不见了。”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呢?而且不见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干嘛迁怒我们”
“我听说这苏良娣当初是皇后娘娘赏给殿下的,有人说是皇后娘娘派来监视太子殿下的眼线,有人说,可能回凤藻宫了也有人说,是逃出宫了。”
“啊?那,真没看出来这苏良娣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居然还是细作”
弄影一记眼刀飞过去,那边窃窃私语的宫女好像被凌迟一般,打了个哆嗦。
“你们忘记焦嬷嬷的话了?还给自己招口舌之祸!”
弄影扔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众人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道“什么啊,是太子妃的奴婢又如何,太子妃也不得宠,还不如跟在雪良娣的身边呢。”
“你看她冷冰冰的,跟个冷面阎王一样,这一对主仆也真算是奇葩了。”
“就是!”
第40章 望月丹()
弄影没有回到刘玉瑶居住的小院,而是直接去了太子的寝殿。
寝殿大门紧闭,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从刚才那几个小太监的对话中可以听的出,这位太子殿下要沐浴更衣,却不准一个人伺候着。
这有点不太符合太子的个性,他这种追求极致完美和极致享受的人,不可能在长安殿烟熏火燎之后,还能不让人伺候着好好洗个澡。
绕到寝殿后面,她微微推开一扇小小的镂花窗。
偌大的寝殿之内一片安静,弄影眼看四周,耳听八方。
眼前除了空置整洁的桌椅床榻外也没什么了,而太子在里头也没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她只听到了耳边有鸟鸣啾啾。
正在她打算悄无声息的潜入寝殿的时候,靠墙那张床榻忽然发出一声闷响。
弄影随即看到好好一张床板居然向一旁打开,很快,一个人从床板下面沿着台阶走了出来。
拂了一把衣上的灰尘,太子李彻皱紧了眉头,又砰的一声将床板合上。
“暗道?”弄影不禁为自己发现的这个秘密兴奋不已,暗道下面是什么,更是她此时迫切需要解开的秘密。
“殿下,奴才给您送水来了。”
“进来吧。”
李彻应了一声,贴身内监小安子带着一众太监抬着一桶桶的热水倒进内室的浴池之内,李彻则一边走路一边脱了身上的衣裳,随便的往地上一扔,冲小安子等人使了个眼色“出去。”
“是,殿下要加水就叫奴才。”
房内再次恢复安静,进了内室的李彻将身上最后一件内裳脱了,整个人舒舒服服的泡进了浴池之中。
浴池以玉石砌成,水色清澈,雾气蒸腾,他整个人往岸边上一靠,略带几分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弄影悄无声息的翻窗而入,灵活的身影好像不是一个成人。
她安静而又迅速的跑到这张床榻旁边,左右看了一圈,本想找到开启密室的机关,但却没有任何发现。
她不知李彻是怎么从密室内部打开密室的,但她却清楚的看到,李彻使劲一抬手,将这床板给合上了。
难道得用蛮力才能打开这片床板?
用手在床板上摸了一圈,细心的她确实发现了一丝空隙,就在她小心翼翼的,想尝试着这扇床板到底能不能被自己抬起来的时候,一股杀气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没等她将手放下来,就清楚的感觉到锐利的兵器抵在了她的后腰上。
“呵,本太子还以为来的是刘玉瑶。”
李彻慵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自己也随即转到了她的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这个男人未着寸履,一件白色的布帛潦草的围在腰上,算是挡住了下半身的风光。
男人才出浴,宽肩窄腰的他并不算单薄,甚至还有几分健硕,水珠从他的身上滑下来,滴了一路。
纵然是弄影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在见到男人赤着上身的同时也不禁红了面庞。
然而她却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将目光转开,因为此时男人正拿着一把镶嵌有珠宝的小匕首抵住了她腰上的死穴。
只消再向前一寸,就足以让她倒在地上无法反抗。
“既然被你抓住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才死了一个苏良娣,又死一个太子妃的贴身丫鬟,本太子还真会给自己找麻烦啊。”
弄影傲骨铮铮,站在那里也不答话,显然也不打算为自己求情。
又听李彻继续说道:“你只要答应本太子,今日看到的一切不会泄露分毫,我便饶你不死。”
弄影不怕死,从她开始接受刘家训练的时候,她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要随时做好为主人去死的准备,所以太子的这个威胁几乎是不成立的。
然而不知为什么,兴许是她开始欣赏这位和别人口中不一样的,有勇有谋的人,兴许是她开始更想深入的探究和了解这个男人以后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
她竟然脱口问了出来“我答应了,你敢信吗?”
所谓背信弃义,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比比皆是,她这种别人家里自小培养出来的死士,根本不可能忠于第二个主人。
“我当然信。”
四个字,男人说的轻飘飘的,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犹豫,言辞间好似带着颠倒众生的魅惑,任谁听了也不忍拒绝一般。
弄影也是如此,她心下大震,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我答应你。
但她又是理智的,太子向来将自己掩饰的很好,她发现了太子这么大一个秘密不告诉皇后未免太可惜了。
可是,被人信任,竟是一种足以温暖心房的事情。
“我”
她踌躇间略一犹豫,刚张开了嘴巴,就见太子飞快将一粒药丸弹入她的嘴中,没等她做出反抗的动作。
这位看似并没有什么武功底子的男人,却上前一步,一手兵刃抵住她的身体,一手钳制住她的下颌骨,强迫她将药丸咽了下去。
弄影挣扎间呕了一声,却没能将药丸吐出来。
“放心,这个东西入口即化,你就别指望吐出来了。”
她双目赤红看向面前洋洋得意的男人,看着他冷魅的笑容,弄影只觉得心痛如绞,这不是药丸的原因,而是她自己的原因。
她也不知为什么会心痛,想来是那份信任终究被打破了吧。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就是毒药也没关系,她,本来就是死士。
“此乃‘望月丹’,每当月圆之夜,就得服食解药,否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