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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宽厚和温和,大胡子当然不信,他可是亲眼见他杀死过无辜之人。
“五殿下还没去封地了吗?”
“估计是不想走吧,一直拖着说身子还没好利索,还有皇上现在卧病在床,他要是走了,那万一,万一皇上真有个好歹来,这皇位落在旁人手上怎么办?”
说着还压低了声音在大胡子的耳边说道:“您是太医,皇上的身子到底怎么样,您比我们做奴才的清楚吧?”
虽然他不曾给皇上把过脉,但在太医院的这段时间,也曾听几位太医提起过皇上的病情,李太医甚至还给他说过皇上的脉像。
他当时第一感觉是中毒,而非积劳成疾,但李太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乱说,只当这事是他们俩之间的秘密,也就一笔带过了。
这深宫素来尔虞我诈,彼此算计,也并不稀奇。
“我也只是个学徒罢了,不能近的圣驾之前。”
老太监听了意味深长一笑:“大人好会做人,好会说话啊,谨慎点好,谨慎点啊。”
他似乎是到了地方,作揖之后就离开了,大胡子擦了一把额上冷透的汗,忽又觉得心情开阔了许多,起码没有刚才在丽贵妃跟前那么慌乱无措了。
背好药箱,大步往东宫去了。
还没进东宫的大门,就看到太子带着一行人快步出来,那一行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两位哥哥还有嫂嫂,正脚步匆匆,看上去有些着急。
最近这段时间,两位皇子总往东宫跑,似乎人人都有一个不争的共识,那就是他们兄弟三人自小到大都是一心团结,从未出现过任何罅隙隔阂一样。
况且李彻即将成为一国之君,往他身边趋之若鹜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而他也乐于将两位兄长收入麾下。
第五百四十九章 狗奴当道()
“殿下!”大胡子快步迎了上去。
李彻看他一眼道:“你去给玉瑶看看她昨天的伤。”
昨天被佳嫔推了那一下似乎也没什么大碍,但他始终不放心。
“殿下这是要去哪?”
“你有事?”他挑眉,眉目之中隐约带着几分储君的威严,看的大胡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没,不是什么急事,等殿下回来再说吧。”
“那就回去老老实实等着!”
他似乎也是急了,带着兄长急匆匆的去了,其实不用猜大胡子也应该大致明白,他恐怕也是得了五皇子进宫的风声,所以急忙赶过去的。
筹谋计划多年,成败在此一举,若是他能乖乖走自己安排好的阳关道就一切安好,彼此都省心了。但若是他还想要鱼死网破,只怕这件事弄到最后,大家都不得安稳。
李衡到养心殿的时候,七皇子李律还没出来,有人通秉入内,也只得将五皇子的事跟万福安只会一声。
他马上心领神会的往里头看了一眼,对小徒弟吩咐道:“好生跟殿下说,就说七殿下在这呢,皇上得见完了七殿下才能见他。”
小徒弟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刚才周大人他们过来,七殿下也在,皇上不也接见的吗……怎么……”
万福安瞪了那小太监一眼,咬着后槽牙道:“你小子不好好当差,倒学着在这里质疑咱家了?”
“不敢,不敢,师父莫气。”
“还不去传话!”
“是,是!”
“回来!”
刚小跑出一步的小太监又回头道:“师父还有什么吩咐?”
只听万福安又端起了架子说道:“这五皇子殿下能和旁人一样吗?”
小太监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小的知道了。”
“去吧。”
“是。”
于是出了内室,殿外站着五皇子跟五皇子妃,两人在等候的功夫也不说话,也无交流,就好像陌生人一样。
说是陌生人也有点牵强,还不如说是两根木头。
“殿下!娘娘!”小太监快步跑了过来,一脸讪色道:“奴才已经通秉了,这七殿下还在里头,烦请二位稍后。”
“七弟也来了?”五皇子略有些意外。
只听那小太监道:“七殿下大孝,每日里下朝之后就过来伺候,一直到皇上赶了才走,不过就算这样,也得到了日落西山了。”
李衡眉头不觉一紧,他只知道自从上次七弟去他府上见过自己之后就一直没去过,却不想他竟然往宫里跑的这么勤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弟弟长大了,他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心思单纯,有什么都会给他说什么的弟弟了,他现如今也有了自己的秘密。
如是想着,略有些欣慰,但也略有些心寒。
“敢问公公,父皇的身体如何了?”
“殿下放心,太医开的汤药一直没断,比前些时候好多了,这会儿能看折子了。”
“以前……连折子都不能看了?”他故作惊讶:“我却不知,父皇原来病的这么重。”
那小太监跟在万福安身边,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戏没见过。五皇子虽然现在失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他这种视权如命的人,在宫中绝对不会少了自己的眼线。但是这个时候,他既然装傻,那么自己难免也要陪着演演戏。
“是啊,七殿下这些日子在皇上跟前主要也是跟皇上念念折子,朝上无法定夺的事情,最后还得让皇上亲自定夺不是,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好多了。”
“既然如此,日后还烦请公公多多提醒父皇一些,让他不要太过操劳。”
“五殿下仁孝,奴才会多多提醒的。”
“嗯。”
“那还请殿下娘娘,在此稍候,稍候。”
“好。”
小太监脚步轻快的又跑了回去,万福安站在窗下看了个仔细,一见小徒弟回来,就问道:“他跟你都说什么了?”
于是又把自己和五皇子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跟万福安交代了,后者听了,只是短促一笑道:“都翻不了身了,还这么费心做什么,今次过来是想求同情呢,还是想要挨训啊。”
“师父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知道,好好做自己的事就成!为师能做的就是保住你的小命!让你在宫里飞黄腾达,日后出了宫也能横着走!”
小徒弟听了美滋滋的点头应道:“上次出宫去了师父的大宅一趟,徒儿就想着,日后哪天能跟师父一样,那就好了。”
“跟对了主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要是跟部队……”
他啧啧叹气,摇头说道:“跟不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小徒弟见他面色严肃,自己也不敢嬉皮笑脸多说其他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通报道:“万公公,远远的看到太子殿下和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一起过来了。”
这恐怕是太子得了老五进宫的消息,坐不住来打探风声了。
如此一想,也不敢耽搁,赶紧对小徒弟说道:“你进去,就说五皇子殿下,五皇子妃求见。”
“刚才不是让等吗?怎么这会儿又通报了?”
“让你去你就去,有你学东西的时候!”
“是,是、”一叠声的应了,快步进了内室。
桌上还对着一摞折子,室内燃着袅袅安神香,镇痛凝神,闻的久了,会让人昏昏欲睡。
只见一国之君明晰帝正披着薄衣坐在软榻上,他的背后倚着雕花窗棂,一张脸瘦的皱纹层叠,颧骨高耸,眼窝深陷。
似乎是在假寐,却在听到李律念折子的时候时不时的点点头。
七皇子李律仍旧穿着上朝的朝服,吊儿郎当的一个大男孩,难得能有这么一丝不苟的时候。
念完了一封,明晰帝缓缓说道:“准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好像用鞋底磨沙地一样,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你有事?”李律将折子放回桌上,又拿了个新的,一边扭头看向进屋的小太监道:“太医过来请脉了?”
“不,不是太医,是,是五皇子殿下和五皇子妃。”
说完之后他还特意去看了明晰帝一眼,他的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非常难得的,眼睛睁开了。
相对于他的从容不慌,李律倒显得有些震惊和着急来,本来要说的话到嘴边了,结果扭头看看明晰帝,又给咽下去了。
“让他们进来。”
“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见了,小太监觉得还是挺意外的,只是不知一会太子一行过来了,又该如何应答。
“师父,皇上让叫呢。”
“那你就去。”
“是。”还挺欢喜的,去跟五皇子和五皇子妃说了,他二人进养心殿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不远处太子一行人已经向这边走来了。
不敢和太子打照面,他又忙不迭的跟了进去,对万福安悄声说道:“太子殿下来了。”
斜睨小徒弟一眼,万福安有些哭笑不得道:“来的可是太子?不是妖魔鬼怪?”
“自然是太子。”
“那你慌个什么劲!”万福安很是不屑的一声冷哼,继而又拍了拍他算是安抚:“你要学的东西多了去了,首先第一点要从容,做主子的喜怒不形于色,做奴才的更不能,你总这里慌里慌张,哭哭笑笑的,主子能喜欢你吗?”
“是,师父说的对,那,太子……”
“等着。”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做徒弟的自然也不敢多说其他。
两人虽在外室候着,但隔着一道帘子,还是能将内室的对话听个八、九不离十。
只听五皇子夫妻二人对皇上行礼,被免礼赐座,看来那一国之君也并未大动肝火。
七皇子又与哥嫂相见,似乎想退下,给腾出点空间来,却没想到明晰帝却道:“你不急着走,一会还得继续看。”
“五哥五嫂在这,父皇不如就歇歇,你们说说话,不要每天都这么辛劳,到时候我那几个哥哥还不得说是我把父皇累着了!”
七皇子会说话,语气轻快,也讨人喜欢。
“没什么可说的,你老老实实坐这。”
不用看也知道李律是如何僵硬着身体坐在那里了,本来他就一直避着自家五哥,现在五哥难得进宫一趟,一定会有些心里话要跟父皇说的,结果他还杵在这里,直接让他到嘴的话都咽下去了。
“身子都好些了?”明晰帝率先发问。
“不孝子让父皇母后担心了。”
“知道自己不孝就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岂可随意毁之……另外,朕时常教导你们,男儿志在四方,若是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动刀动枪寻死觅活,那还做个男人做什么?姑娘都不如!”
“父皇教训的是。”
“你是不是心里还有抱怨?你是不是觉得,朕让你去封地,对你不公?”
“儿臣不敢,儿臣心服口服,此番前来,便是要和父皇拜别的。”
“嗯……”
两人又说了什么,万福安没法听了,因为有人通报说太子等人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万福安连忙走出去,身边自然带着他的小徒弟。
只见太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正殿,正要往里去,却被万福安张着双臂给拦了下来。
他一张老脸嬉皮笑脸道:“奴才给太子殿下,两位皇子殿下,两位娘娘请安了。”
只听李彻道:“我们兄弟前来给父皇问安。”
第五百五十章 宫心计()
“我们兄弟前来给父皇问安。”
“真不巧啊太子殿下,有人还在里头和皇上说话呢,您也是知道的,皇上身子骨时好时坏,这要是太多的人进去啊,只怕会影响皇上的情绪,让他恢复变慢,奴才可担当不起啊。”
李彻勾唇,微微抬起倨傲的下巴问他道:“你今天是仗了谁的权,谁的势?”
“哎呦,太子殿下言重了,奴才若是哪句话让殿下误会了奴才的诚心,奴才唯有以死谢罪了啊!”
说着还妆模作样的在自己的脸上打了几个巴掌,一副苦瓜脸。
只听大皇子有些脾气暴躁的说道:“你不用死,赶紧通报去!父皇见不见还轮不到你说话呢!”
“是,是,还请几位殿下坐下歇歇,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眼看着万福安走了,李彻以撩衣袍便坐了下去:“估计一时半会见不到了。”
“这狗奴才还真是眼高手低!”大皇子低唾一声。
只听李彻又笑着说道:“大哥可是误会万福安了。”
“哦?”大皇子不解道:“难不成这狗奴才是和殿下达成了什么共识?否则怎么这般甩脸色殿下您还不动如山呢。”
李彻又道:“他这是在提醒我呢,在告诉我就算他一无是处还是个阉人,但这个地方起码还是他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