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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副队长。”
汐里停下脚步,日世里经常看到平子欺压蓝染的场景,说他简直是平子的奴隶,于是就这样叫他。她好像还没告诉日世里他们俩分手的消息,以至于出现了眼下这种尴尬的场景。
日世里这个人,一定要把话跟她说清楚才行,汐里叫住她:“日世里,我前段时间跟他分手了,现在不想跟他见面,你就说我不在吧。”
日世里眉头皱的紧巴巴地,“这我知道啊!前段时间瀞灵廷都传遍了,你被他渣了,我刚才差点一脚踹他脸上呢!但是他来传一番队的命令,你必须得去啊。”
汐里浑身有些僵硬等等,被他渣了?传遍了?
她更加不想见他了。
“分手就分手了,现在赶紧去接受命令,然后我帮你揍他一顿!”
汐里不情不愿地被日世里推着往前走,最后带着壮士扼腕般地悲壮到了前面的办公区,她装作泰然自若毫不在意的样子,时隔几个月再次见到了蓝染。
他正在跟十二番队的队员讲话,一如往常的温和有礼,看到汐里过来的时候脸上也没什么变化,而是向她温柔地微笑致意。
汐里面无表情地冲他点了下头,当做打招呼,“蓝染副队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心里松了口气,其实面对蓝染,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容易一些。
“我来传山本总队长的口令,他下令你、我二人负责这届真央毕业生的虚狩实习。”
汐里脸上顿时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表情,护廷十三队这么多死神,为什么偏偏挑中了她,还是跟蓝染一起。
蓝染看懂了她的所思所想,解释道:“这次本就该五番队负责,至于汐里三席的任命,是由山本总队长决定的。”
“不能找其他人吗?”汐里忍不住问道。
他沉默了下,“汐里,这是命令。”
汐里垂下眼睛,“我知道了。”
蓝染向她说明时间和地点之后,告辞离开,两个人真的就像是普通的同事一样。
这样挺好的,汐里忽略了心里的那点别扭,回到房间收拾东西。虚狩实习定在第二天早上,她一早到了真央灵术院外,蓝染比她到的更早。
两个人打过招呼,彼此之间隔了不短距离,直到一群穿着制服的学生们从学校里走了出来,汐里才往蓝染那边走了走,站得离他近些。
这次虚狩由蓝染负责,汐里只是辅助而已,无论自我介绍或是注意事项的说明都由蓝染来。
汐里淡淡扫视着这群学生,只在蓝染向他们介绍她时微微点了下头。这群毕业生除了几个长相比较着急的,都是一副青春洋溢的样子,站在那里激动又兴奋,看向蓝染和她的样子尽是敬慕。
蓝染打开了穿界门,带领学生们前往实习的地点,汐里走在后面。虚狩实习是在空间里投入模拟的虚,由学生实行净化,有蓝染跟汐里看着,出不了什么乱子。
若说来的时候,学生们脸上还有紧张和畏惧,顺利完成任务回程的路上,就只有全然的兴奋了,连带对蓝染和汐里都亲近了不少,当然,主要是对和气的蓝染。
几个女生围在他身边,春光满面叽叽喳喳地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汐里身边也围了不少学生,但他们互相推搡了半天也没敢问出口。
走在幽暗的断界里,身后的男生们一片闹腾,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狠狠地撞到汐里背后,她一时不察,正中后心,往前摔去。
周围人太多,汐里怕伤到他们不敢做太大动作,她刚抬起一只脚想要稳重中心,一个熟悉的怀抱环住了她,蓝染揽住她,手掌放在她的肩头,朗声下指令:“断界内光线不好,希望诸位同学遵守秩序,不要随意打闹以免误伤别人。”
蓝染说话时胸膛震动,一丝不差地传递给了汐里,她皱了下眉头,推开他站好,而后疏离地向他道谢:“多谢蓝染副队长。”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关系。”
把这群孩子安全送回学校后,汐里算是卸下了一副担子,原本打算直接回十二番队,蓝染跟真央的老师交接过任务,快步走过来叫住她。
“汐里。”他收起了脸上常带着的温和的微笑,捏了捏眉头,“你没必要做出一副备受伤害的样子,做决定的是你,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汐里冷冷地质问他。
“无论是当做陌生人视而不见也好,或是恢复之前的关系也好,你没必要躲在十二番队不出来,这样太过刻意。”蓝染无奈叹息,“有不少人过来向我询问你的消息,你知道的,这对我是二次伤害。”
汐里鼓了下嘴,撇过脸去,闷闷地说道:“我知道了。”
蓝染跟她在岔路口分道扬镳,他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汐里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方才哪怕连他都有一瞬觉得,做错事的是他,而汐里才是受委屈的一方。
但人哪能永远不付出代价呢。
汐里回去后没有再整天缩在十二番队,而是出来恢复了与其他人的社交,首先就是在女性死神聚餐的时候,宣布了自己跟蓝染分手的消息。
一群单身女人喝完酒就拉着她,要给她介绍对象,纷纷推荐自家队长副队长,从一番队数到十三番队,最后变成了对男死神们的批|斗大会。
汐里喝得晕晕的,跟她们一起拍着桌子闹腾,开心无比。
她从十二番队走出来后才发现,其实瀞灵廷很大,如果不像之前那样刻意寻找对方,很难遇到蓝染,而他们的交际圈几乎没有重合,唯一的重合点平子又不愿意带着他,以至于她几乎见不到他的踪影,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汐里还是在十二番队队员闲聊的时候,才知道最近流魂街发现了许多起魂魄横死事件,魂魄消失,灵子化成的衣服却留了下来。
她听说后立刻去找人问了清楚,虽然知道发生这些事件的地点离南三区相当远,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给空鹤传去信息,让她多照看露琪亚一点。
露琪亚年龄渐长,灵力也增多了不少,而她一直坚持着想要成为死神的愿望,汐里的想法有些改变了。让露琪亚当死神,毕业后申请到十二番队,留在技术开发局当助手,她离开后,浦原他们可以就近关照,不需要去做危险的任务,反而比现在独自待在流魂街安全。
最近浦原说他的研究有了很大进展,大概也用不了几年,她就能回去了,在走之前,一定要安排好露琪亚才行。
“今天的天气好像很好呢。”蓝染看着蔚蓝的天空,感慨了一句。
“喂,惣右介,不要偷懒啊!”平子坐在办公桌后撇了下嘴,完全看不得部下不做事。
刚刚解决完一摞文件,站起来打开窗户眺望远方休息眼睛的蓝染被呵斥了这一顿,他推了下眼镜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是,平子队长——你要去哪?”他看着站起来拢着羽织往外走去的平子问道。
“嘁,队长去哪还要向副队长报告吗?”他打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金色的长发在背后晃动就像是流动一样,走出门口了嘟囔了一句:“找汐里玩吧。”
房间里的蓝染本该听不清他的低语,但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字眼,平子的灵压远去之后,蓝染拿起笔发起呆来。
“墨水要滴到文件上了哟。”市丸银敲了敲门扉,见他没有反应,径直走进了办公室,开口提醒到。
蓝染放下毛笔,站了起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银,吩咐你做的事做好了吗?”
“当然,蓝染副队长。”银的眼睛眯起,露出一个笑来。
刚刚吃过午饭,汐里接到了空鹤的来信,露琪亚生病了,且病得不轻。
她立刻向浦原请假,拿了一堆药品,飞奔回到流魂街,自家的住宅。
露琪亚一张小脸烧得通红,眉头紧皱,嘴唇干裂,不时发出梦呓声,汐里一看差点心疼地眼泪落下来。
“我喂她吃过退烧药了,等热度退下来就好了。”空鹤安慰她。
汐里抽了抽鼻子,从她手里接过湿毛巾,给露琪亚拭去额头上的冷汗,“谢谢你了,空鹤。”
空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对不起啊,汐里姐,其实露琪亚生病也怪我,昨天我带她出去玩了,大概是着凉了。”
“没事没事。”汐里转而安慰她,“露琪亚体质不错,没怎么生过病,应该不是出去玩的原因。”
她和空鹤一下午轮番给露琪亚擦身体降温,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她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两人都松了口气,汐里去做了点饭跟空鹤吃完,又熬了一锅粥热在炉子上,打算等露琪亚醒来给她吃。
入夜后,汐里的眼皮开始狂跳,她伸手摁了摁,心里有些不安,她就坐在露琪亚身边,一直关注着她的情况,空鹤陪了她一天,这个时候有些累了,被她赶去睡觉。
露琪亚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体温,只是一直没有醒来。汐里觉得有些闷热,站起来打开了窗户,一轮弯月挂在天际,她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盯着月亮很久,又回到露琪亚身边坐下。
“姐,姐,到床上来睡吧。”露琪亚有些纤细的声音响起,她轻轻抚摸着汐里的脸颊,把她叫了起来。
汐里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趴在床边睡着了,她伸手摸了摸露琪亚的额头,边打哈欠边问她:“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又点了下头,“身上没有力气,有点饿。”
汐里站起来把热着的粥端了过来,配着爽口的小菜喂露琪亚吃完,又让她吃了一副药,在她睡着后,躺在她身边,睡意沉沉,刚想睡去的时候眼皮又疯狂地跳动起来。
她揉着眼眶无奈地坐起来,外面天蒙蒙亮,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左右眼接连着跳也不知道算什么。
汐里拿起一块手帕,沾了沾凉水盖住眼睛,整个人一激灵,眼皮不跳了,睡意也没了。
她去隔壁房间看了眼空鹤,给她拉好被子,看到院子里有晾着的衣服,收了回来,坐在走廊上叠好,太阳含羞带怯地露出小半张脸,她到厨房做好了早饭。
汐里忙个不停,根本坐不住,一旦坐下想要休息一会儿整个人就慌得不行。她咬了下嘴唇,看向瀞灵廷的方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啊。
她去看了眼露琪亚,确保她没有一点问题,把空鹤叫了起来,让她帮忙照顾下露琪亚,她要回瀞灵廷办点事情,空鹤迷迷糊糊地点头答应。
汐里拢起长发,迎着逐渐高升的太阳,往十二番队赶去,一入瀞灵廷,她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她跑回队舍,拉住了一个惊慌失措的队员问道:“出什么事了?”
“三席。”队员看到她的瞬间差点哭出来,“队长、队长他刚才被四十六室带走了。”
汐里心中一凛,飞快地跑到浦原的实验室,一把拉开了门,待她看清屋里的状况,扶着门的手有些颤抖,她走进去关上了门,走向角落里的人,蹲下去抚上骨面,声音有些哽咽,“真、真子吗?”
男人没有应答,他脸上覆着可怕的骨头面具,双眼紧闭着,胸前一道刀伤从肩膀直至腹部,白色的队长羽织和金色的长发都染上了血渍。
汐里脑袋一片空白,看向地上的其他人影,一眼看出了他们是谁,日世里、丽莎、拳西
而这骨面是虚化。
脸上一痛,汐里意识回笼,发现不知何时夜一出现了在她面前,她语气急促,“别傻站了汐里,快来帮忙。”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汐里急急地问道。
“不知道,喜助被带走了,总之我们先把他们送到其他地方去。”
“咳、咳咳,我知道”虚弱的声音响起,汐里和夜一同时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平子艰难的用手撑住了地板,另只手掰着脸上的骨面,发出痛苦的呼声。
“别碰了。”汐里抓住他细瘦的手腕,平子一下脱力倚在她身上,他急促地呼吸了一下,把昨晚发生的事简要地讲了出来:“蓝染虚化实验”
他一下子晕了过去,汐里跟夜一对视了一眼,夜一从柜子里扯出一块白布,遮挡住脸,“我去四十六室,你带他们到地下训练场。”
“好。”汐里点了下头,在夜一走后将几个人搬在一起,拔出斩魄刀开始卍解,下一秒连同晕倒的几人一同转移到了地下训练场。
汐里将他们放好,又回到浦原的实验室,将制作义骸的材料工具以及一些必备的东西转移到地下训练场,她的脑袋飞速地转动着,算了一遍又一遍她能做什么,她还能做什么。
她坐到日世里旁边,轻轻抚摸了一下她头上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