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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到日世里旁边,轻轻抚摸了一下她头上的骨面,等待夜一将喜助救出来。
蓝染,是蓝染,没想到是蓝染。
她狠狠地攥住自己的手心,升起一股悔恨之情。
这种情绪刚生出一些苗头,正待燎原之时,夜一带着浦原以及鬼道长回来了。
汐里站起来迎上去,“结果怎么样?”
“最糟糕的那种。”夜一边回答她边扯下了头巾。
汐里看着眉目间尽是忧郁的浦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到现世去。”
第90章 回归()
“喜助你知道我的斩魄刀能力;想跑走还是很容易的;不要再这样说了。”
浦原又看向夜一;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势在必行的笑容;“你就不要担心我们了。”
浦原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凛然的觉悟,“铁斋先生;请你对平子他们使用时间禁止之术,并在这里布下结界,汐里,来帮我制造义骸。”
四个人分工明确,夜一负责警备;铁斋负责结界;汐里和浦原负责制造义骸。
这么多年的相处,汐里对浦原不说了如指掌,也深谙他的各种习惯,他一伸手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两人全程即使没有交流,依旧非常默契地配合着彼此。
汐里从开始看到虚化真子的茫然失措;到得知罪魁祸首是蓝染的震惊,以及想要帮助喜助他们的迫切;这一早上短短的时间内接受了太多的信息量;她来不及深思其中的各种问题;只是心脏像压了块石头似的;沉重无比。
“好了。”十几个小时接连不断地工作,浦原最后造出十一副义骸后,双手都在颤抖。
他重重地出了口气,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汐里的双手也在抖,她回头看了一眼平子和日世里,他们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
但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她声音干涩地跟喜助商量他们的去处:“我会把你们传送到现世的空座町,我在那里买了一块地别这样看我,这个时代的地真的很便宜,那里应该可以安顿一段时间,还有。”
她握住浦原的手腕,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挂着虚空名字的房间里,衣柜的第三个抽屉,如果需要传递消息就打开它,不过只能使用一次。”
“汐里,跟我们一起走吧。”浦原低头看着她。
“等我把露琪亚安顿好,就去找你们。”汐里安抚地冲他笑笑,时间紧急,来不及讲得更细,在夜一回来后,她将他们直接传送到了空座町。
一群人离开后,汐里差点摔倒在地上,夜一搀住她,皱起眉头,“你太勉强了。”
“补充下灵力就行了。”汐里倚在她身上,“已经十几个小时了,外面想必闹翻天了吧,你怎么办?”
“跑咯。”夜一随意地耸了下肩,“倒是你,怎么办?”
汐里垂眸不语,夜一见状捏着她的脸颊扯了扯,“喂,不要露出这副样子来,这不是你的错。”
她抿嘴点了下头,“我知道了,夜一,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她们两人走出地下训练场后,约定了再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分开行动。
汐里休息了一会儿,隐藏起自己的灵压,回到南三区。她尚有底牌,死神的灵压如同身材、外表、性别一样,可以作为分辨的标准,且无法隐藏,因为这样,浦原才不得不先做好可以隐藏灵压的义骸,再到现世去。但她不一样,她可以自如地收敛起自己的灵压,这件事甚至浦原和夜一都不知道,除了她之外,大概只有最开始遇见的露琪亚的姐姐,以及涅茧利知道。
她回到自己家时发现那里已经有几个面生的死神,露琪亚由空鹤陪着,焦虑地待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汐里从樱花树上跳出院外,露琪亚心有所感地抬头看了一眼,可惜除了微动的树枝什么都没看到。
她跑到了空鹤家,这里很安全。浦原被四十六室认定为叛乱,与他关系甚密的夜一及汐里已经十几个小时不见踪影,必然会被认为是他的同党,露琪亚大概会被监视一段时间,但她毕竟是个孩子,度过这段时间后想必就会没事了。
汐里给空鹤留下一封信,请她照顾好露琪亚,塞到了她的房间里,而后赶到了与夜一约定的地点,她决定跟她一起离开,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回来接露琪亚。
她们约定的地点是西四区的某处森林之内,汐里先一步到了这里,靠在树上休息恢复灵力,地上的树叶随着突如其来的风打了个卷,她倏然睁开眼,下一秒背着一个大包裹的夜一出现在她面前。
“现在走吗?”夜一挑了下眉,看向她。
汐里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点了下头,突然有灵压逼近,两人对视一眼,她飞快地拔出斩魄刀,手上动作一顿,卍解,示意夜一走进黑洞里。
“夜一。”她看着夜一,微笑了一下,“在那边等我。”
“汐”夜一刚要伸出手抓上她,眼前一黑,再一亮,她已经到了现世,她咬牙切齿地低骂一句:“这家伙又任性!”
汐里将夜一送走之后,将斩魄刀放回腰间,今天用了两次卍解,传送的数量又太大,灵力消耗地过多了,她这会儿有些饿。
好想吃碗面啊,汐里静静地站在那里,没过多久,抬眼看向来客。他是刚到还是已经隐藏在这里很久了呢?是不是故意放出灵压让她知道的呢?
从早上得知罪魁祸首是蓝染之后,汐里更多的是一种荒谬的感觉,有种超脱在外,看别人故事的不真实感。
但眼下看到了这个人,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他闲庭信步般走来,整个人都开始发冷,不用过问,她已经明白了,这一切确确实实都是他做的。
蓝染在汐里前方不远处停住了脚步,距离刚刚好,既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
汐里冷冷地看着对面的蓝染,将手放在了自己的斩魄刀上,“为什么?”
男人脸上扬起一个浅笑,看起来非常满足,“果然如我所料,汐里愤怒的样子也非常的动人。”
“我、问、你、为、什、么?”汐里咬着牙,字字铿锵地问他。
他歪了下头,“为什么?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汐里以前从未这样问过我呢。”
汐里闭上嘴巴,怒视着他。
“真是遗憾。”蓝染咏叹调般感慨出声,“我还以为露琪亚会绊住你的脚步,我本来不想让你掺和进来的。”
“你对露琪亚做了什么?!!”
“安心,只是让她小小的生次病而已,你看,我并不想让你恨我。”
汐里感觉有些可笑,她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你以为现在我就不恨你吗?”
“谁知道呢”蓝染微微垂着眼,看着她,“曾经有段时间,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我呢,不过还是比不过浦原队长和四枫院队长,对吗?”
她讥讽地回他:“我曾经也以为蓝染副队长很喜欢我呢,现在看来,也都是假象,我们彼此彼此。”
蓝染叹息,他轻轻摇了摇头,“你这让说可真让我有些难过,如果想要恨的话,不如恨你自己吧,能完成虚化实验汐里可帮了我不少忙呢。”
汐里心下一沉,之前不好的预感得以实现,是的,她之前就在想,夜一对浦原的实验不感兴趣,因此“虚化”这件事只有她和浦原知道,她与蓝染曾经那么亲密,会不会不小心透露了出来。
蓝染收回笑容,淡淡地看向汐里,她脸上闪过的挣扎与痛苦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无趣。
他拔出自己的斩魄刀,刀尖竖直垂下,一丝蓝光滑过刀身,汐里反手拔出自己的刀,警戒地朝向他。
“汐里,你是不是还没见过我的始解?”蓝染语气异常温柔地问她,扬起斩魄刀,“破碎吧,镜花”
“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汐里瞬步过去手起刀落,劈掉了他手中的斩魄刀,那把名为镜花水月的刀直直地掉落在地上,陷入了柔软的泥土中。
汐里手一扬,将斩魄刀抵住了他的脖颈。
蓝染还维持着手持斩魄刀的动作,没有反应,他眼睛微转看向汐里。
“太晚了。”他遗憾地说道,“应该更早一些打掉它的。”
“什么?”汐里眉头一皱,眼前一片模糊,人软软地向前摔去,倒在他怀里。
蓝染一手揽住她,一手拿回镜花水月,归刀入鞘,他将汐里横抱起来,往森林外走去。
“蓝染副、不,蓝染队长真是恶趣味。”粗壮的树枝后面,银露出半个身子,眯着眼看着他。
“这是郑重其事的告别呢,银。”蓝染步伐坚定,走在前方,银脚步轻轻跟在他身后。
接下来他们沉默地走到接近瀞灵廷的地方,蓝染动作轻柔地将汐里放在地上,最后看了她一眼,“银,去通知一下,罪犯汐里抓到了。”
汐里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太过真实,以至于她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比如——她现在被关进了忏罪宫。
名义是协助罪人浦原研究虚化实验,以及帮助他们潜逃。汐里坐在凳子上,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都没想出自己是怎么帮助他们潜逃的。
她的记忆还留在自己在十二番队混吃等死,结果一转眼,人就到牢里了。
期间有不少人过来“探监”,通过他们她知道了现在外面的情况。六位队长、三位副队长、正副鬼道长均叛逃现世,现在瀞灵廷简直乱糟糟一片。
正式升为二番队队长的碎蜂是第一个过来的人,小小的姑娘披着有些不太合身的羽织,一把扯住了汐里的衣领,恶狠狠地问她夜一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汐里很无奈,她被关在这里,根本搞不清楚外面的状况。
碎蜂低下头,抓着她衣领的双手有些颤抖,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洒落在汐里的衣服上,“为什么、为什么不把我带走?”
汐里有些茫然地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没事,没事,你看也没把我带走,说不定还会回来呢。”
碎蜂用手背擦了一把眼,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汐里坐回去,托着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又过了一段时间,混乱的瀞灵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次是春水前来探望她,平时没个正行的八番队队长这次相当的正经,他压了下头上的蓑笠,盖住眼中的悲伤,“汐里,再等一段时间,我会帮你出来的,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吗?”
汐里摇摇头,他的副队长,莉莎也叛逃了,他们明明知道那不是叛逃,却也无法改变四十六室的决定。
春水给她讲述了一遍瀞灵廷的现状,碎蜂成为了二番队队长,三番队队长空缺,蓝染升为五番队队长,在他提到蓝染的时候,汐里心里一颤,春水也试探地问她那天有没有见到蓝染,她思考了一会儿摇了下头。听到涅升职成为十二番队队长的时候,汐里打断了春水。
“春水,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会尽我所能。”
“让涅茧利那个家伙过来一趟。”
瀞灵廷的队长走失大半,还多是与她关系相近的人,现在除了涅茧利她竟然想不到还能找谁帮忙。
涅姗姗来迟,脸上的面具又变了个款式,声音一如既往地欠揍:“哦哟哦哟,我们的三席,真是可怜,先说好,我不会帮你越狱的。”
汐里下意识想要怼回去,一想到自己还要靠他帮忙,把话咽了回去,“涅队长。”
她一开口,就看到涅茧利明显地翻了个白眼,汐里深呼吸了一下,露出一个假笑,“茧利啊,你知道我的斩魄刀在哪里吗?”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呢?”
“做个交易吧。”汐里伸出手,“把我的斩魄刀送来,我教你隐藏灵压的方法。”
“真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涅甩袖离去。
当天晚上,涅带着汐里的斩魄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忏罪宫,她的牢房外。
“哼,过来。”
汐里巴巴地跑到牢房边,把手伸到了外面,涅站得远远的,没有递给她,“你先说,在封印灵压的这里,要斩魄刀做什么?拿着砍栏杆吗?”
“哎呀,你给我就知道了。”汐里艰难地伸出手,想要够到它。
“隐藏灵压的方式是什么?”
汐里眨眨眼,试着放出一丝弹力,慢慢悠悠地缠上了自己的斩魄刀,她松开握住围栏的手,往后退了几步,退到确认涅茧利够不到她的地方,垂下手,“其实很简单啊——屏住呼吸就行了。”
在她开口时,涅特意走近了倾听,刚一听到她的答案,怒意还未来得及拢上他眉头,汐里手上一拽,斩魄刀从他手里飞出来,穿过围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