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看得出神的时候,外面楼道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那声音虽然从容不迫,可一声声仿佛稳健而又缓慢地踩在人的心脏上。
余笙瞬间就明白是谁来了。
可是糟糕!她忘记锁门了!
紧忙将ipad静音,嘴里的一颗葡萄还未来得及噎下,她就迅速起身想溜回书桌上。
可是……
已经来不及。
紫檀木质的门已经轻轻被人推开。
余笙就那样站在床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从门口进来的男人。
身着浅蓝色衬衣的男人推门而入,目光慢慢落在女孩白嫩的小脚丫子上,眸光深了又深。
余笙浑身一个激灵,颤巍巍震惊道:“三……三叔!”
男人面容精致却冷无表情,整个房间的气氛也跟着莫名凝重起来。
这些年来,盛北爵素来都是以千金小姐的方向教导培养她的,若是让他看见自己这样不注意形象,肯定又要恼她了。
余笙心下一慌,抬脚就要跳到地上去,可是她脚下没注意,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第13章 三叔,我要去!()
她惊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纤腰就横上两只有力的大手
她松了口气,抬头就看见盛北爵紧蹙的眉头。
“走路也没个女孩子的样子!”他盯着她,语气略带责备。
果然,他是嫌弃她不听教导,没有成为名媛淑女!
余笙撇撇嘴,心想大不了就摔破头!谁稀罕你扶!
哼!
可毕竟不敢表现出来,她咬了咬唇,不服气地嘟囔:“三叔你干嘛不敲门?”
这个老男人虽然待她严厉,倒是从来不会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进她的房间。
今天是第一次。
“你门开着,我远远就听见你房里的声音了。”
糟糕!她怎么忘了用耳机了!
真是百密一疏!
余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又忽然一下子想起抽屉里的情书,顿时警铃大作。
难道他知道了?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余笙手心里噙满了汗,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她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想法,紧忙来到书桌前,将自己今天完成的任务翻出来,举到他面前。
“五副字帖,还有今天的试卷,我都写完了,三叔检查吧!”
颤抖的小身板、紧攥的小白手,无一不在彰显她的紧张与害怕。
这丫头,难道真把她当成会吃人的老虎了?
他只是瞧见她这几日不大对劲,尤其是,她竟然连她最钟爱的八点档爱情剧都不看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这些年来,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从一个瘦瘦弱弱的小萝卜头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她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大到她瘦了或者胖了,小到她情绪的变化,头发长了或者短了,他总是第一个发现。
甚至连她来初潮的时候,都是他发现的。
反倒是这个小笨蛋,自己还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懂。
他拿了一律用品给她时,小丫头小脸通红,白嫩的脚趾紧张地蜷缩在一起,惊讶地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那副场景,就像他刚才进门时看到的一样。
盛北爵看着她把粉嫩嫩的嘴唇嘟起来,白皙的小脸红润润的。
五年来,在他的严厉管教下,她确实俨然一个乖乖女。
但是同时,他也知道这颗小脑袋里是如何想他的。
余笙被他看得浑身难受,一边清着喉咙一边收拾书本,试图掩盖自己的紧张。
盛北爵淡淡一笑,随手翻了几页,满意地点点头,“可以,最近有进步。”
听见他的夸奖,余笙心里小小地雀跃了一下。
要知道,这个老男人从来都是吝于夸人的,能从他尊贵的金口里听到‘可以’两个字,就已经是一般人很难达到的高度了。
“当然了,我们老师都夸我写字好看!”她颇为得意地撅起小嘴。
她很不想承认,她少有的成就感,都是这个男人给她的。
盛北爵见她高兴的样子,淡淡地把东西放回去,轻哼:“还有待进步。”
余笙撇撇嘴,心想,他嘴里果然没好话!
盛北爵很少进她的房间,此刻也只是随意地踱着步子,但余笙仍旧很紧张。
她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见他淡淡道:“你的数学老师刚才打来电话,说学校有一个课后培训班,问你要不要参加。”
余笙意外地转身,不敢置信地瞪大星眸,“三叔,你……你说什么?”
要知道,这几年来她从未参加过任何培训班。
不是她没志气不想去,而是这个老男人不准她去!
她也曾经力争过,他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一边批复着文件,淡淡说了句。
“你只要负责把课堂上的内容听进去就好了,其他的别乱想。”
而现在他竟然主动问她要不要参加,余笙着实感到意外。
“既然没听见,那就算了。”
什么算了?哪能算了?
虽然她讨厌数学,但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少跟他相处一会儿,她能有点自由了?
意识到这一点,余笙瞬间满血复活。
“要,要,要!三叔,我要去!”
男人微眯着眸,俊脸好看得摄人心魄。
“可我记得,前不久好像有人说讨厌数学,不想再学数学了。”
噗——
余笙听见自己一口血喷出来的声音。
这件事还真不是盛北爵冤枉她。
一个月前的小考中,同样是被数学拉了后腿。
余笙心情非常不好,她一路上将那张试卷紧紧攥在手里,看着上面低得可怕的分数,差点就哭了出来。
待到她闷闷不乐的回到家里时,正好碰见那个霍小姐也在云间水庄。
霍小姐身着性感又不失得体的礼服,纤细的美人手腕如蛇一般缠着盛北爵的手臂,像是要去参加某个晚宴。
余笙一个人径直坐在沙发上,气哼哼的连招呼都没有同他们打。
眼尖的霍小姐瞧见了她的试卷,温柔地提议:“我表哥家的儿子同小笙一般大,成绩也是不怎么好,表嫂上个月让他上了一个培训班,分数立刻就提高了。爵,我们要不要让小笙也去试试?”
闻言,余笙猛地弹了起来,她站直了身子,仰着小脸凶巴巴地瞪着她一直就不喜欢的霍小姐:“什么意思?你说谁成绩不好?”
余笙也没指望盛北爵这个老男人会维护自己,可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训斥了她。
到现在,余笙都一字不落地记得那句话——
“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
谁教的?还不是他教的?
她受了委屈,当着他和霍小姐的面大喊:“我就是不学,我再也不要学数学了!”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是不可能的,除非厚起脸皮来。
余笙转了转眼珠,抬起稚嫩的小脸,逞强道:“就是因为成绩不好,所以我才要去啊,爷爷每次见面都要盘问我的成绩,我不想再让他担心我了。”
盛北爵淡淡一笑,看着余笙。
她果然是懂事了不少,都会懂得为别人考虑了。
可她就算想到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陌生人,都不会想到他。
第14章 你不可以像以前那样管我了()
“尽力就好,别太勉强自己,天塌下来有三叔给你顶着,没什么大不了。”
余笙心想,谁要你顶啊?
再说,天又塌不下来!
她耸耸肩回答,“我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她一定要把每一件事都做好,变得足够强大,才能早点脱离他。
盛北爵忽然觉得心头一刺,没好气道:“早点睡。”
见他终于要走了,余笙毫不掩饰地松口气,一下子坐在床上,“晚安,三叔!”
她的手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但她也并未多想。
然而,下一秒——
身旁的ipad忽然亮了起来,余笙根本没看清屏幕上是什么画面,只听见某种奇怪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是女人的哭声,却又不像,因为那哭声未免也太过妖妩。
让余笙反应过来的,还是里面男人粗噶的喘息声。
纵然余笙再单纯,也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了。
这个死温沐,到底给她介绍的是什么电影啊?
她要被她害惨了!
闻声,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忽然转身。
余笙瞬间瞳孔放大,呼吸急促,小脸煞白,她紧忙伸出小手关掉那部电影,正准备销赃的时候,头顶传来他冷暗的声音。
“你看的什么?”
余笙看着他,只觉得脊背发麻,浑身都跟着抖出了一身虚汗。
“三叔,什么都没有……就是一部电影。”
男人在这方面向来对她管教得极为严格,他若是真的看见了,那她一定会死的很惨!
盛北爵盯着她,缓缓走过去,深眸里带着森然的精光。
“拿过来!”
她当真以为他没听见?
他本以为她只是厌恶他,所以从来都不责怪她,可是她小小年纪,竟然学会看这些东西了?
余笙呼吸着他的气息,心里越来越慌,视线根本不敢落在他带着怒气的脸上。
她正要投降的时候,又猛然想起温沐的话。
她不要被他控制!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三叔,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不要连这个都管我……”
盛北爵扯唇冷笑,脸上阴沉得十分难看,“私人物品?余笙,你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又是那个温沐?”
余笙一时畏惧到快要立不稳,她颤颤巍巍地吞了下唾沫,“你不要总是这么武断……不是沐沐,不关别人的事……”
他武断?
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莫过于他了,她就那点小算盘,还想瞒过他?
她自己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除了那个任性跋扈的富家千金温沐,她还能有什么朋友?
她当真以为他会信她的这点小机灵?
冷笑一下,盛北爵俯身,修长干净的手指捏住余笙的下巴,盯着她:“我武断?这些年来是谁将你拉扯大的?若不是我,你余笙能活到现在吗?”
余笙当然知道盛北爵对自己的恩情。
当年她被爸爸领回余家,半年后,就在她十二岁生日当天,却突然传来了爸爸去世的噩耗。
爷爷受了刺激一病不起,整个余家乱成一团糟。
她跪在爸爸的坟前,淋着冷飕飕的大雨哭了一整夜,都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
后来盛北爵将她领回云间水庄之后,她的生活才安定下来。
别人都说盛北爵对她有恩,若不是盛北爵,她哪能像现在这样过着优渥的生活?
余笙自己也明白盛北爵于她的恩情,可同时,她心里也非常清楚,其实这个所谓的恩人,根本就是害死爸爸的凶手!
这么多年,他名义上是在照顾她,其实只不过是想夺走她手里景儒集团的继承权!
每每想到这里,余笙就没由来的想哭。
如果他不是她的仇人该多好,如果他不是害死爸爸的凶手,她一定会很尊敬他,很喜欢他……
她仓皇得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已经十七岁了,我长大了,我能分辨好坏,你没权利连我做什么都要限制!”
盛北爵眸子一暗,大手忽然攥紧了她的下巴。
“你能分辨好坏?若是让你爷爷知道你小小年纪看这些东西,你以为他也会觉得这是好?”
余笙瞬时疼得惊喘了一声,他的眼神很冷很暗。
在她印象中,他很少发这样大的火。
她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可她就是想跟他对着干,就是讨厌他什么都管她!
“你除了拿爷爷压我,还会做什么?盛北爵,若不是爷爷好心将你领回来,你也还不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余笙知道,盛北爵最忌讳别人提他的身世。
‘野孩子’三个字,让盛北爵脸上的神色渐次降至冰点。
片刻后,他终于放开她,冷冷地直起身子,眼神仿佛结了冰一样:“我管你是为你好,除了余家的人,谁会有这个闲情教你?”
余笙看他脸色冷冷的样子,心里哆嗦得厉害,除了害怕盛北爵,她更害怕盛北爵在爷爷面前说她什么。
爸爸走了以后,爷爷就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想让爷爷也再出什么事了。
所以她刚才脱口而出那句话以后,瞬间就后悔了。
别看盛北爵平时一副有耐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