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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穆诚的不爽可想而知。
穆诚冷面不语,楚慈接着说道:“我总觉得背后的人要算计的是黎睿,这次黎睿犯了大错,东明修必然要罚。可我又觉得有人想乘着这次机会得知乔锦骞的下落去杀人。”
若真是想救乔锦骞,没理由把风氏兄弟都弄死在这儿。
楚慈只是道出只直观的猜测,希望穆诚能帮忙去查一查,毕竟他功夫好,轻功更是一绝。而且此处她信得过的,也只有这么一个穆诚。
可穆诚一听这话立马炸毛。冷面看着楚慈,一声低吼,“楚月慈,你怀疑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楚慈眨了眨眼,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我怎么就怀疑你了,我就是想…”
就是想让你帮忙查一查。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他给吼断,“要杀乔锦骞的,除了黎睿就是我,黎睿被人算计,你将我叫来,不就是想要当面证实?”
我尼玛…
楚慈表示,杀手的脑回路当真是与常人不同吗?
忍着火气,楚慈说道:“你能用正常思维吗?我若是怀疑你,还会叫你来商议?我是因为信得过你,所以才…”
“我正常得很!”一声冷哼,穆诚说道:“楚月慈,你最善阳奉阴违!你知道我要杀乔锦骞,你怀疑我在背后算计你,所以你将我寻来开门见山。”
我阳奉阴违?
楚慈整个人都不好了。
抓了抓头,楚慈保持着理智,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什么,阿诚,你方才耗了内力劈树,这会儿内力恢复得如何了?”
内力耗尽就变傻逼,他不会是因为内力没恢复,所以脑回路受了影响吧?
薄唇狠狠一抿,穆诚一声冷笑,“你又何需假心假意的关心我?莫非你认为,我内力没恢复,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将我拿下?你还想将我捉去邀功不成?楚月慈,我警告你,你别想着出卖我!你与我同在一船之上,我若被人捉了把柄,你也休想好过!”
楚慈被他给冷声骂得一愣一愣的,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去,忍不住的爆了粗口,“我。操!他妈。的就是一个神经病!”
走远之人步子一个踉跄,握紧的拳头好半响才松开。
回头看着她一脚踢到树上,双眼微眯,不住的对自己说着: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
“小慈,你怎么了?”
瞧着楚慈空手而回,面色也算不得好。薛彦彤起身走了过去,问道:“出事了吗?”
“没什么。”摇了摇头,楚慈坐到火堆前,随手拿起插到地上的鱼吃了一口,狠狠的吐着鱼刺,“遇着一个神经病,还是病得不轻的那种。”
薛彦彤眨了眨眼,表示不太明白。
白绮安坐在对面吃着鱼,视线却在楚慈和薛彦彤身上打着转儿。
沉默之间,楚月泽双手扇着风跑了过来,边跑边叫,“好热啊好饿啊。”
一屁股坐到楚慈身旁,那人扯过楚慈的袖子,就在鱼的另一边大口咬下。
“啊,烫…烫…”嘴里是一大口鱼肉,楚月泽一边叫着烫,一边跳了起来,同时埋怨道,“姐,你怎么不说这么烫啊?”
吡了一声,楚慈不理那人。
说的好像你吃我的鱼经过我同意了似的。
最让她恼火的是,就穆诚那个神经病,楚月泽竟然还一心想着让穆诚跟她配对,这简直是在拉低她的智商!
北易将刚烤好的鱼递给楚月泽,“楚少爷,刚烤好的,小心烫。”
楚月泽咽着鱼,刚想长篇大论一番,楚慈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的起身走人。
瞧着楚慈走到河边树下,楚月泽皱了皱鼻子,表示有点儿无语。
薛彦彤看了看楚慈,拿着鱼走了过去,与楚慈并肩而立。
当她再次挽着楚慈的手,将头靠在楚慈肩头之时,楚慈唇上一紧,说道:“小彤…”
“别想那般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有些累,想靠着你。”打断她的话,薛彦彤面上带笑,“你不必这般紧张,我不会让你为难,你喜欢的是男人,我要嫁的也是男人。”
楚慈再难言语,只能沉默的吃着鱼。
薛彦彤见她吃完,便将手中的鱼递了过去,含笑说道:“我方才吃了许多,你再吃一些。”
昏暗之中,楚慈看着她递来的大鱼,刚要伸手接过,她却是缩了缩手,“我们一起吃。”
“小彤。”楚慈有些无奈。
“你与楚月泽是姐弟,与我是姐妹。你能与他同食一条鱼,就不能与我同食?”问话间,薛彦彤咬了一口鱼,笑眯眯的将鱼递到楚慈嘴边,“吃吧,吃了我们好休息。我好累。”
嘴边鱼香扑鼻,可身旁这人面上的笑意却是让楚慈心里头难受得慌。
手指动了动,在薛彦彤靠在肩头看着河面之时,终于还是抬手揽着她的肩膀,咬了一口嘴边的鱼肉。
不知何时东明修几人都到了此处,北易的烤鱼任务自然也加重了。
穆诚到暗处想了一通,细细一想,这才觉得自个儿方才太激动了。或许是心中起落太大,影响了向来冷静的判断。等他明白楚慈话中之意,想来与她好好商议之时,便瞧着了楚慈与薛彦彤在河边相依相偎的画面。
月光,河水,相融。
树下,倒影,成双。
那二人立于树下听得流水潺潺,吃着美味烤鱼,活脱脱一对有情人。
楚慈宛然是那铁骨柔情的沙场将军,薛彦彤就是那温柔可人的绕指佳人。这画面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心酸。
白绮安表示看着太难受了,她觉得这二人实在是太惨了!
都言冲冠一怒为红颜,楚慈这一怒竟是烧了整个山头,这绝对是真爱吧?
不想让人瞧出自己的心思,穆诚生生将视线转向火堆,面上一片冰冷。不得不说,哪怕对方是个女人,他也觉得心里头憋得慌!拿起北易烤的鱼一口咬下,烫得舌头发痛,却是面色冰冷毫无表情。
北易看了穆诚一眼,又垂眼安静的烤着鱼。
这人果然沉得住气,刚烤好的吃这么一大口,却没像楚月泽那般大喊大叫。
楚月泽视线扫了一圈,见众人视线看去又收回,便是有些着急。生怕别人误会了,忙与几人说道:“那什么,你们不要误会,真的不要误会,她和我姐几经风雨,情同姐妹,所以我姐对她好。我姐喜欢的是男人!真的,喜欢的是男人!”
楚月泽着急的扯了穆诚,“白师父,我姐真是喜欢男人。”
穆诚心里头本就不爽,特别不爽楚慈对薛彦彤这么体贴。当初他伤的那么重,怎么的不见她露出半分柔情?
最关键的是,他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在意楚慈,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心里头便是沉的慌,自然没心思多理楚月泽。一抽袖子,穆诚吃了一口鱼,冷声说道:“她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与我何干?”
完全的冷若冰霜,完全的一本正经,完全的跟我没有关系。
楚月泽心里头在滴血,白师父,你刚才保护我姐是为什么?怎么现在完全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你是真的对我姐没意思吗?你刚才一直相护真的只是公事公办吗?
白绮安见穆诚真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莫名的松了口气。
不可否认,穆诚一直保护楚月慈,让她心里头有些担忧。真怕穆诚对楚月慈有意思!如今瞧着穆诚面色不变,事不关已的模样,她心里头自然是轻松了。
穆诚冷面不理会,楚月泽表示很受伤,视线转向一旁的邰正源,“邰大夫,我姐……”
“黎睿,服药。”邰正源倒了一粒药给黎睿,“吃了药再冷静冷静。”
黎睿沉着脸一抬手,将邰正源手中的药给打进了火堆。
“你是非得损了心脉才满意?”邰正源又是倒出一粒药,逼着黎睿服下,“你若死了,如何对得起你父亲?”
第0260章 你为何恨自己?(。com)
“不要你管。”沙哑的声音甚是无力,黎睿踉跄着起身,步子虚晃着离开。
邰正源追了上去,楚月泽苦着一张脸以表同情。
没人理会,楚月泽一脸忧伤。视线扫过北易时,一撇嘴,表示跟这人没什么好说的。将目光转向最后一个男人,楚月泽认真说道:“王爷,我姐真是喜欢男人的。”
虽然不奢望王爷能看上姐,可至少得给姐树立一个正确的形象!
东明修看着邰正源二人沿着河边而行,眸子里透过一抹暗沉。听得楚月泽之言,将鱼骨头往火堆一丢,提剑起身,轻点了头,“嗯,我知道了。”
分明是敷衍的语气,楚月泽却似捉着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的凑了上去,“王爷,我姐虽然平日里霸道,可她却是很温柔的。我告诉你,我姐平时……”
东明修默不作声的抬步走开,终于能长篇大论的楚月泽立马跟了过去,再一次把楚慈给捧到了天上去。
众人吃了东西各自散去,楚慈陪着薛彦彤在火堆旁睡下。
楚慈看着睡在身旁的人,抬手轻抚着她紧蹙的眉头。
受这些罪,如何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心里头分明不好受,却压着心事,撑着一张笑脸不让她担心。分明该是天真烂漫的姑娘,如今却是杯弓蛇影,梦难宁心。
不知何时,薛彦彤眼角一滴泪滑下,身子亦是瑟瑟发抖。
“走开!”
那人双手在虚空挣扎,楚慈一把握住,将人抱在怀中,“不怕,我在,我在。”
她的声音低沉而轻缓,好似大提琴低沉的音凋。梦中之人听到这声音缓缓放松,在她怀中呼吸渐沉。
抹去她眼角泪痕,楚慈双手缓缓收紧。
目光在薛彦彤面上一遍遍扫过,静坐良久,楚慈起身,与树上守着的北易说道:“你好生守着,我去去便来。”
此时东明修应该还在检查防火带,既然与穆诚没办法交流,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去找东明修了。
北易看着楚慈走远,目光转向薛彦彤,有那么一瞬间想下手杀人。
想了想,自己还是不敢插手。堂主的情敌,还是让堂主自己处理的好。
独自一人大步行于林中,却听得对面隐有脚步声传来。昏暗中,只见一人踩着月色缓步而行,一手抵在胸前似承受着难忍的痛苦。
那人瞧着楚慈时,步子顿住,双手缓缓放下,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却难以道出。
楚慈垂眸,步子打了个转,欲朝另一边而去。
“小慈。”将人唤住,邰正源优雅的步子显得有些沉重。
月色如水,透过枝头叶缝撒下。他所立之处正是月光打下之点,稀松的月光打在他面容之上,映着他俊朗的面容,更将他面容上的忧郁映入眼中。
楚慈步子停下,想了想,抬步走了过去。
“邰大夫可是有事?”保持着该有的距离,楚慈踢着脚下青草。
邰正源嘴角一勾,面上便是道不明的哀伤,“邰大夫。”
重复着这个称呼,邰正源抬首看着撒下的月色,再不言语。
一时沉默,他周身透出的哀伤似将她淹没。他似有无尽的悲痛却没有发泄口,只能将一切埋在心底,只能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任由心中之痛张扬释放。
楚慈只觉得心里头闷得很,下意识的捏着袖子,微沉了声音说道:“大叔,你…”
她想问他,到底知道多少?亦或参与了多少?
可她问不出来。一切本就摆在眼前,虽想听他亲口说,可明知故问这种事用到他身上,她几乎能确认他会如何回答。
一句‘大叔’,他看向她的眸光带着一份难得的笑意。这份笑意虽然有些痛苦,有些无奈,却到底减轻了他带来的那份压抑沉闷。
上前一步,将她发尾沾着的枯草拨去。大掌顺势落在她肩头,低声问道:“可有受伤?”
淡漠的声音压不住他的那份关怀。楚慈却是垂眸肩头一滑,同时退开两步。
他的手从肩头滑下,大掌停在半空显得很是狼狈。楚慈转眼不去看他,微紧了唇,声音干涩的说道:“我没事。”
看着掌心,邰正源苦笑着将手垂于身侧,淡漠的声音染上一抹死寂之感,“小泽跟着白师父,我阻止不了,只能写信给你。却没想到这般凶险,我担心你,不想你受……”
“我没受伤,我很好。”不想听他这些关怀之语,楚慈打断他的话:“听北易说,黎睿情绪失控,险些伤了心脉。大叔前来本就是护黎睿,还是去守着他更好,省得他又做些天理不容之事。”
说罢,楚慈转身便走。
‘天理不容’这四个字,足以表明她对黎睿的愤怒。
“小慈。”邰正源声音微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