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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想杀他,可真的伤了他,她却是心痛的只想逃离。
这种感觉让她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
她的逃离,他眸中亮光闪过,朝她迈近一步,声音微哑的说道:“你爱宋文倾是吗?可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的底细吗?你或许想不到吧,乔贺宇视他如已出,他从乔贺宇手中得到的,是你永远想象不到的。你以为你的小伍有多善良吗?他买凶杀人你知道吗?他要杀黎睿!那些上山杀黎睿,砍伤你的人,都是他的手笔!你不相信我是因为爱你而如此算计,你却相信他如此安排都是为了你?你知道那日站在我身边的是谁吗?他眼睁睁看着你受罚而不现身,这就是他对你的在意?哪怕他如此待你,你还相信他是爱你的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测,可当这一切都被邰正源亲口说出来之时,楚慈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因为你说能给我未来,所以我哪怕是倾尽所有,哪怕是万劫不复也要回来接你。可他呢?他知道自己一现身所有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所以他明知你此行凶多吉少却如缩头乌龟一般藏在南湾的叶府,这就是他对你的在意吗?”
“够了!”楚慈一声怒喝,不让邰正源继续。可她一看到邰正源那苍白的面色,便是生生咽下那些质问,抬首看着天空,冷声说道:“东明修,你听够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的?”
楚慈话落,从右方走出一人。那人一身黑衣,面色清寒,可不就是东明修么?
邰正源看着那人,便是苦涩一笑,“你是没想到我会将宋文倾扯进来吗?所以明知他是来求证据,你却在恼怒他的不作为之时,还要套我的话。如今一扯到宋文倾,你却是怕了吗?”
楚慈垂首不语,东明修冷声说道:“我已查出那日山上的人有宋文倾,他不是你想的那么善……”
“够了!”转首一声呵斥,看着东明修,楚慈冷笑着说道:“东明修,你不必强调宋文倾如何!不管他如何,却胜过你。”
东明修面上是毫无不掩饰的嘲讽,“所以你自欺欺人还不让我说实话?”
“至少我知道宋文倾是为了什么!”楚慈退后两步,与二人都拉出距离。
她的剑被邰正源握在手中,东明修衣衫之上早是血迹斑斑。看来,他是杀了不少人才跟上来的。
看着这虚伪的二人,楚慈却是撇开邰正源,揭露着东明修的可笑行径,“你们谁是光明磊落的?邰正源算计,你不也是在算计?你杖责我的时候,不就是想一本万利?捉邰正源,捉宋文倾,你是不是觉得在高顺帝出征前将这些事都办妥了,就能对皇子夺位的纷争袖手旁观?”
东明修沉默不语,楚慈接着说道:“我估计是上辈子摧毁了整个银河系才让你们这么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以为你让你奶娘来照顾我,是还想联盟;所以,我无条件的配合。你往我药里加东西,我捏着鼻子喝下。你让我窝在屋子里当诱饵,我半个多月没踏出屋子一步。你套着黎睿来套话,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你,我知道后头的人是谁,我也表明了我的态度。你守株待兔的计划不成功,你让我回东曲,我没有异议。你让我走水路,我二话不说上了船。不管你要如何,我都尽量的配合,可是你呢?你到最后却连小泽也算计了进来,你眼睁睁看着小泽被人带走,你就不怕那些人真会杀他?”
楚慈之问,东明修面色阴沉却是没有只言片语。楚慈看了看东明修,又看了看邰正源,嘲讽一笑,“特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成怀易容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怀疑宋文倾吗?既然这会儿就咱们三个,今儿个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宋文倾特么的到底是不是易容的?他到底多有能耐,你们倒是给老子个准话!”
这一问,东明修将目光转向邰正源,“我调查时,不是易容。至于他为何给宋文倾药脂?在这之前宋文倾是不是易容,你何不问问他?”
楚慈转首看着邰正源,邰正源却是目光幽深的看着楚慈,“你与他朝夕相处那般久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易容,我如何知晓?我为何送他药脂,你当真不明白?”
很好,话题成功歪楼。
“我为了你舍弃所有,甚至用黎睿来冒险。而你却一次次的配合着他,只为取我性命。甚至于他利用楚月泽来引我上钩,你都能容忍。若非扯到了宋文倾,你是不是就等着他暗算了我,你才开口让他出来?”
“够了!”楚慈一声大喊,“邰正源,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说是为了我?四皇子为何会参与进来?那人向来跟在太子身后没有作为,如今却因你而送人给巴青学,你敢说你不是想借着这次纠纷引起皇子夺位之争?高顺帝御驾亲征,不正是夺位的好机会?反正太子与二皇子早已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还差让高顺帝死在前线这一举?四皇子除非是脓包,否则不会选择与你合作!他凭什么敢背着太子与你合作?还不是因为机会难得?还不是因为你许诺于他,助他夺位?你拿我来做幌子,你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你能不能在说这话之前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将宋文倾扯进来,你欲杀东明修这个镇国之将,你更是挑起皇子之争,你如此明显的要让高顺帝腹背受敌,你这么做真的是为了我吗?你与高顺帝这么多年的争斗,真的会因为我而放弃吗?你拿我做幌子,可你扪心自问,你是不是要让高顺帝输得一败涂地?是不是要让他马革裹尸不得善终?”
楚慈的一句句质问,问的邰正源苍白的面色有些发青,问的面色清寒的东明修目光发亮。
这个女人,简直让他惊喜!
看着邰正源发青的面色,楚慈问道,“现在你回答我,让我站到高处发光发亮,你是另有图谋?还是为了让东明修将所有筹码都押到我身上,以便借着剿匪之机杀他?”
第0296章 殉情?(。com)
所有的一切今日都摊开了,楚慈现在是什么都不想再管了。
这些人仗着自己知晓内情,便将她当傻子一般的耍,真他娘的都该丢海里喂鱼!
楚慈在问话之间,便是不动声色的一步步退后。看似对这一切欺骗不能接受,又似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问题似刺激到了邰正源,握着剑一步步朝她而来,神情有些扭曲的问道:“在你心中,我便是如此利用你?”
楚慈拔腿就跑,根本不带犹豫的。也在此时,东明修飞身而来,挡了邰正源的路。
“楚慈,你敢跑试试!”挡着邰正源,东明修冷声说道:“你说我算计你,你这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也耍得很好?”
“啊呸!”楚慈朝东明修啐了一口,“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你们一个个的算计我,还不兴我自己保命是吧?想捉我啊?那你先捉他啊!反正他是现身了,你若是捉不住,你就是没本事!你若让他在你眼皮底下跑了,你还有脸来捉我?你们不是仇人吗?仇人见面不是分外眼红?瞎bb啥啊?打啊!谁死谁活该!”
是!她就是孬种!她没本事找邰正源算账,也只能让这两人决斗了。
“哪怕他杀了我?”邰正源看向楚慈的目光中满是伤痛,“哪怕他杀了我,你也不会回头?”
楚慈很想回一句‘是!’。可是,当她回头看向那人时,只觉得心里头抽痛的完全不像她自己的心脏。
祖宗的,这到底是什么远程攻击?他娘的,她怎么这么难受?
废话已经够多了,再多的问题也得不了答复。东明修也不可能看着楚慈和邰正源上演一出情深不舍来,抬手便是一剑朝邰正源挥去。
楚慈窝囊的觉得,将邰正源交给东明修处理是最好的结局。可是,当她看到邰正源面上挂着一个绝望的笑意,竟是对东明修那一剑不闪不避时,心里头痛的似刀割。
喷发的血瞬间红了青草,楚慈只觉得眼前是斑斓的色彩,好似呼吸都不是自己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大喊?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冲上去?
她只知道,当东明修一剑刺去要将邰正源拿下之时,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冲上去挡在邰正源的身前,一手悟着心口,话语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不要…伤他……”
心痛,无端的心痛。看到他那个绝望的笑意之时,楚慈从心底害怕他会就这么求死。她甚至不敢想象,他若死了,她当如何?
下定决心要拿下邰正源的是她,如今出来以自身相挡的也是她。东明修那一剑刺伤了邰正源,她猛的跳出来,却也划伤了她的手臂。
二人的血似融合在一起,滴落在青草之上,就好似相爱的人面对仇人之时,宁可共赴黄泉也不肯看着另一个先死。
楚慈的举动,令东明修沉了面色,令邰正源勾了嘴角。
一手揽在她的腰间,下巴轻轻的埋进她的项窝,邰正源轻声说道:“小慈,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说那些,都是怨我所作所所为不曾与你商议,都是因为我拿薛彦彤拿楚月泽来算计,所以你才说得那么绝情对不对?”
“不是。”沉沉的吐了口气,楚慈难受的说道:“我还是觉得你死在我手里更痛快。”
楚慈从来不认为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这么难受,这么实实在在的痛苦,当真不是魔法攻击吗?可她没有任何原理能解释这种痛苦,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让这人活下去。
东明修闹不明白楚慈在想什么?楚慈却是坚定了想法,必须把邰正源给绑了,然后好好想想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身后那人动作比她更快。她之言,那人就似终于疯了一般,一把提着她的肩膀,狠狠的朝右方甩了过去。
右方的大树坚定不移的立在那里,看着楚慈飞来而巍然不动。同样没有动作的是东明修,哪怕他经历过千军万马,也被这二人行为给闹得一时愣住。
这到底是闹哪样?到底杀不杀?
楚慈被甩出去时,狠狠的撞到了树上。可他娘的神奇的是,背上的痛,居然不及小腹之痛的万分之一。
祖宗的,今天肯定是阴阳不调,肯定是行星走错了方向。不然,他娘的怎么什么事儿都这么怪异了?
落到地上,楚慈就跟虾米似的弯着身子,双手悟着小腹,痛的面色惨白,浑身冒着冷汗。
东明修再一次表示不明白这二人在演什么了?喂,受伤的不是背吗?你悟着肚子做什么?你抖得那么厉害,确定不是引我上钩?所以今天到底是谁在算计谁?
“我。操……”一声低骂,楚慈按着小腹看着东明修,“你傻逼啊。”
事出反常肯定有妖好吧?没看我今儿个什么事儿都透着不正常吗?你就不能先把邰正源给捉起来再看我变身虾米吗?
如果她还说得出话,这些绝对说得出来。可是,她痛的说不出话,只能用看傻逼的目光看向曾经被她叫做人精的东明修。
东明修被楚慈给骂得沉了面色,谁他娘的知道她到底在演什么?
方才还不还手,一副求死模样的邰正源此时却是一剑朝东明修挥去,这两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随便一挥那简直就是剑气横扫,如东风卷林。
若是往日,楚慈还有心思躲远处看这一场难得的打斗。可她现在痛的都快看不清人了,还看毛线的高手过招?也在此时,邰正源似真的想要玉石俱焚,与东明修十余招没有输赢之后,竟是一剑朝楚慈而来。
他那狰狞的神情好似在说着:既然你想杀我,不如我先杀了你!
东明修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二人是否在演双簧?只想着一点,邰正源死了楚慈也不能死啊!她要是死了,他怎么跟高顺帝交待?
于是乎,内力的最后一博在此时爆发,楚慈只看到两把长剑在她五米之处碰撞在一起,紧接着似电影特效的场面险些闪瞎了她的双眼。她甚至还来不及看到底谁输谁赢,就被人提了起来,下一刻就感觉到下方的冷风逆向吹动着她的发丝。
坠落的时候,楚慈看着这个带着她跳下悬崖的人,心里的那个‘操’字已经满屏飞舞了。
下方是海好吧?她和他身上都有伤好吧?海里有食人鱼好吧?这么落下去确定不是找死吗?如果找死成功,她和他是不是就成功殉情?
楚慈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却是勾着嘴角,苍白的面容之上布着绝然的笑意,“生不能同寝,只求死能同穴。你我能死在一起,我亦知足。”
楚慈看了他两秒,然后很冷静的说了一个字,“操!”
看着上方跳下来的人,楚慈咬牙喊道,“东明修,你个废物!”
东明修险些一口血喷她头上。
这个女人当真是很会气人。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