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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有朋友的,你——”
“——我是在关心你,”许华亭放缓了语调,不像之前那么尖锐,听起来倒有几分温柔了,“乖,把手机给我,我不想你背叛我,也不想你被人误导。”
“那只是和一个朋友聊天,你连这些都要管?”
“只是和朋友聊天吗?”许华亭冷笑了一声,“我看倒不见得。”
“你情人那么多,为什么还要管我?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也不爱我,我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我?”薛柔似乎崩溃了,她朝许华亭大喊大叫,手机也摔倒了地上。
许华亭沉默着,杜叶寒看不到他的动作,而他一言不发。
然后是薛柔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她的伤没有痊愈,只是能拄着拐杖自由活动,虽然麻烦了些,到底还是能自己走路了。
“薛柔”许华亭的声音带着一丝示弱。
“别碰我!”
挣扎的声音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有什么被摔破了,稀里哗啦很是刺耳,杜叶寒皱着眉摘下耳机,揉了揉发疼的耳朵。
而她还没缓过来,便听到隔壁门打开了,然后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在敲她家的门。
杜叶寒合上电脑,走到玄关处,透过猫眼看到薛柔拄着拐杖站在门外,她用力敲着门,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后面,仿佛正在被什么可怕的怪物追赶。
杜叶寒打开了门,对她笑了笑:“薛小姐,有什么事吗?”
薛柔吞了一口口水,突然听到了什么声响,脸色一变,就要往门里挤。
杜叶寒没有阻拦她,侧过身让她进入了自己的公寓,然后把门关上了。
薛柔的两只手紧紧扶着拐杖,她勉强朝着杜叶寒挤出笑容:“那个,杜小姐,能不能在你这儿借住一晚?”
话音刚落,门再次被敲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薛柔面孔上的血色退了干净,杜叶寒还未说什么,她却扔了拐杖,猛地跪了下来:“求求你,杜小姐,求你救救我!”
杜叶寒没说话,她挪了挪身子,凑到猫眼前,看到许华亭正站在屋外,他的额头上有血迹。
“我不小心砸到了他,”薛柔显然恐惧得已经失去了理智,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他会杀了我的,求你别让他进来!”
而屋外的许华亭敲门声越来越不耐烦。
“你想过报复吗?”杜叶寒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望着一脸惶恐的薛柔。
“报复?报复什么?”薛柔问。
“就是啊,弄伤他,让他再也不敢碰你,或者杀了他。”杜叶寒说着耸了耸肩,“我是在举例子。”
而薛柔意料之中地摇着头,她神色有些不安:“我没有想过,我只想离开他,不是要报复”
“我明白了。”杜叶寒说,“别害怕,去客厅坐着吧,我让他离开。”
薛柔对杜叶寒很信任,她顺从地走进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而另一边,整个防盗门被许华亭捶得震耳欲聋,许华亭还在那边不停威胁着:“开门!薛柔,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杜叶寒把门打开了。
她看着许华亭,高大的男人将她笼罩在自己阴影下,他在拼命忍耐自己的暴躁,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让她出来。”
“可是她不想呢,”杜叶寒说,“许总,强人所难这种事不太好吧。”
“关你什么事?!”许华亭瞪着她,语气非常不耐烦,“她是我的女人,我对她怎么样,关你屁事!”
“既然人家都求我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杜叶寒说,“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大家都得按规矩来,你说是不是啊,许总?”
许华亭冷笑道:“法治社会?就算我弄死你,别人也管不了,傍上杜家就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他说着一把推开了杜叶寒,力道没有一点收敛。
她被他推得一下子就撞到了门板上,撞得很重,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感觉自己的胳膊和背部都被撞出了淤青。
许华亭跨进了屋内,一眼便看到了瑟缩在客厅角落里的薛柔。
“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许华亭抓住了她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扛到肩上。
薛柔用尽全力挣扎着,拼命扑腾挣扎着,杜叶寒不忍地走上去,看起来还是想阻止他:“你不能这样,放开薛柔,不然我会报警。”
“你报警试试!”许华亭说,薛柔似乎在踢打中弄疼了他,他神色狰狞地扯下她,将她狠狠掼到了地板上。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薛柔的头砸到了地面,顿时整个人就不动弹了。
“婊/子!”许华亭还补了一脚上去。
踢到她的胸口他才发现她整个人都不对劲,身体软软的,毫无反应。
许华亭的表情凝固住了,瞬间从扭曲变成了茫然,他蹲下身体,抓着她的肩膀摇了摇她,试探性地问道:“薛柔?”
而薛柔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杜叶寒揉着胳膊说:“你看看她有没有脉搏?”
许华亭哆哆嗦嗦地摸着她的颈部,手一直按着动脉那里,杜叶寒眼瞅着他半天没动静,便开口问道:“人死了吗?”
许华亭微微摇了摇头,眸子里透露着无助的脆弱,就像是个不小心弄坏了心爱的玩具而不知所措的孩子。
“那我打急救电话了?”杜叶寒说完拿出手机拨打120,而许华亭只是紧紧地抱着薛柔,喃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将失去意识的薛柔抬了出去,许华亭跟着他们,在别人询问她如何受伤的时候,他一个字都没说,于是杜叶寒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家暴啊,这么明显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地看着许华亭。
许华亭总算有了点反应——他抬起了脸,盯着杜叶寒,眼神阴沉,声音也沙哑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你闭嘴。”
杜叶寒撇了撇嘴角。
失手打昏薛柔的事似乎严重打击到了许华亭,薛柔再次住进了医院,但这次许华亭似乎决定好好对待她,至少在之后一周的窥视和跟踪里,杜叶寒没有发现许华亭再和其他女人约会,虽然他还是会给金凝雀发送骚扰短信,但是频率较之前也少了许多。
许华亭开始酗酒,有时候一个人去酒吧喝酒,有时是应酬,但是晚上都会住回他和薛柔的爱巢,似乎就能借此证明他是真正在乎薛柔的,虽然这一点爱意根本不值一文,而他并不觉得这算什么问题。
杜叶寒终于等到了一个时机成熟的夜晚,这天许华亭又独自去喝酒了。杜叶寒戴上了假发、黑框眼镜和鸭舌帽,穿着宽松的黑色衬衣。当他喝醉后发信息叫司机过来给自己代驾,她便拦截了消息,用自己的手机回复了他。
她在停车场找到了他的车,许华亭正眯着眼睛倚靠着车门,浓重的酒气即使隔着很远也能闻到。
“你是司机?我怎么没,没见过你”许华亭大着舌头说,似乎在用力想看清眼前的人。
“他生病了,我是他表弟,过来代替他。”杜叶寒解释道,“许先生,我会把你安全送回家的。”
酒精冲击着许华亭的大脑,他或许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此时已经无力思考太多。他从口袋掏出了钥匙,递给她:“你开车这是钥匙。”
杜叶寒拿过钥匙,打开车锁,然后拉开后座的门,笑眯眯地看着许华亭:“来,我扶您坐上去。”
许华亭没有拒绝,杜叶寒抓着他的胳膊,让他弯腰钻进车后座,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小心头,许先生。”
接着她拿出了电棍,打开开关的一刹那将其狠狠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许华亭抽搐了一下,虽然没完全失去意识,但整个人也因为麻痹而动弹不得。
杜叶寒从口袋里拿出被乙/醚浸泡过的手帕,捂住了他的脸,等他昏过去后,她把他整个人都塞进了后座,绑好手脚。杜叶寒将许华亭的手机关机,拔出了电话卡,把电话卡粘在了旁边车子屁/股上,再把手机踩碎扔进附近的垃圾桶,然后才打开驾驶座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霸总之爱(十)()
杜叶寒破坏了车载gps;一路绕行;按照预估的路线尽量避开摄像头。她并没有直接去度假别墅;而是绕到城市的另一边;那里人迹罕至;有一个湖泊——说是湖泊;其实因为几年前还因为造纸厂的随意排放污水变成了臭水沟;而从造纸厂倒闭后,附近就因为污染而没人愿意来,也没有开发商想扯这块地皮。
所以这能算是处理东西的好地方了;杜叶寒踩过了点,事先就将一辆备用车停在了水池附近,她把许华亭从车里拖出来;废了好一番力气塞进了备用车的后备箱;见他有要醒来的迹象,她还再用迷药捂了他一会儿。
之后;她用石头压住许华亭车的油门;把他的车子推进了水池。
处理完痕迹后;杜叶寒便开着自己的车把许华亭带到了那个木屋;她将他拖进地下室;把他的手反绑在椅子后;脚踝也绑住了,最后给他套上了眼罩,这样他就无法看到她了。
杜叶寒清了清嗓子;找到了一种稍微自然却比自己平时低沉许多的声线;这样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很可能无法辨别出她是谁。
许华亭不久就醒了过来,他可能大脑还很晕,一时没有反应,只是在吞咽着口水,杜叶寒看到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又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你是谁?”许华亭问。
“一个路人。”杜叶寒说。
许华亭没有听出来他面对的人是谁,于是他继续问道:“你要多少钱?”
杜叶寒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着药剂和针筒,她取出一份药剂,这是注射一次的分量,她仔细地看着上面的说明,一边说:“许先生,你就以为所有围绕着你的事,都是和钱有关吗?”
“如果不是钱,你为什么还要绑架我?”
杜叶寒笑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可真有趣。”
许华亭嘴抿了起来。
杜叶寒用注射器将药剂从瓶子里抽取出来,她拿着胶皮带紧紧扎住他的胳膊,然后抚摸着他的手臂,观察着突起的血管。
“你想做什么?”许华亭动了起来,他已经有了不太妙的预感,但是杜叶寒将他绑的很牢固,即使他用力扭动也无济于事。
“别动了,”杜叶寒拍了拍他的胳膊,“不然等会儿扎针可能会弄不好,你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实际操作,原先只是理论性地看过静脉注射方法呢。”
“你要给我注射什么?”许华亭扭动得更厉害了,“毒品?你这个疯子!”
“别动啊,放心好了,不是毒品。”杜叶寒放柔了嗓音,用力扳着他的膀子,寻找角度,“这个对你挺有好处的,毕竟我还是很关心你呢。”
她说完就一针扎入了他的静脉,有血溢了出来,不过她觉得人死不了,便没有理会,直接将药剂推入。
许华亭痛得哼了一声。
“你他妈——你给我注射了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整张脸都扭曲了。
“放松点,我不会伤害你。”杜叶寒抚摸着他的脸,似乎有些不满他此时的愤怒,于是她加大了力气,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就当是一种治疗好了。”
“什么治疗?”
“激素治疗,我一直觉得你的脾气太过暴躁,性瘾也很严重,看心理医生效果不是很好吧?”杜叶寒说,“听说如果雌性激素多一些,人会变得更平和一些呢,所以我想试试看——当然不是直接注射雌性激素。先给你用抗雄性激素,你不是喜欢女人吗,等过一段时间,你的皮肤就会变得和女人一样光滑无毛,这种体验应该很美妙。这个月我们先试试氟他胺,如果效果不好我们再换一种。”
许华亭顿时恨不得自己和绑架者同归于尽。
氟他胺多用于前列腺癌的治疗,但是它还有个很有名的用处——在某些国家,它被用作化学阉割药物,副作用是身体出现女性化特征和增加脂肪。
他的愤怒渐渐变得复杂,夹杂着惊恐和疑惑,他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的处境让他觉得自己身于粘稠的噩梦中,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药物起了作用,他觉得很恶心,张开嘴本来想质问,发出来的却是一声干呕。
“不舒服吗?”杜叶寒倒了一杯水,递到许华亭嘴边,“这是水,喝点吧。”
而他满脸戒备,不肯张嘴,杜叶寒也不勉强他,仔细看了看他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便道:“你乖一点,看上去倒没有平时那么讨厌。”
“你到底是谁?”许华亭咬牙切齿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