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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柏裕对杜叶寒其实有点印象,他记得她在运动会后给自己递水,记得她补考长跑时滑稽的样子,所以在早晨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差一点就能能想出她的全名。
虽然她的样子和以前有微小的变化,他却一下子就认出了她,随之而来的就是慌乱和惊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浑身赤|裸地躺在一个基本可以算是陌生女人的身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下了药,接着又察觉到了事情的异常。
最后他看到了时间,才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消失了。
杜叶寒看上去和她很熟稔,他们很可能是情侣关系,柏裕只是这么猜测便感觉到了莫名羞耻,他的理想型应该是个最美丽纯洁的女孩,让人一看就怦然心动却不忍亵渎,而眼前这个女人着实普通沉闷了些,虽然也不难看,但和他的标准差了十万八千里。
柏裕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她死缠烂打了十年才于心不忍答应和她交往,他怕再被纠缠,吃饭时酝酿了一番,接着就说出了绝情的话,意外的是杜叶寒没有挽留,虽然表情很奇怪,但当他离开的时候她都像是在发呆。
他回到了以前的住宅,陈玲见到他还特别奇怪,柏裕解释了自己的情况,陈玲和柏怀山立即带他看了医生,检查做了一遍却毫无异常。
柏裕犹豫着想问他和杜叶寒的事,陈玲先开口问起了杜叶寒怎么没跟他一起。
“我跟她分了。”柏裕说。
陈玲右边的眉毛挑了起来,看起来隐隐有怒意:“分手?她什么时候甩掉你的?”
“我主动提的,”他回答道,“我想或许是以前昏了头才跟她在一起的。”
陈玲脸色更加古怪:“你跟她提的?你真这么想?”
“我不喜欢那种类型。”柏裕说得分外坚决。
然而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却失眠起来,在老宅的床上翻来覆去,浑身不对劲。
半夜他醒了过来,拿起手机,莫名其妙就点开了相册,结果有个叫叶寒的专属相册,大部分都是杜叶寒的照片,而且以偷拍居多,有她睡着的,也有戴着眼镜坐在电脑面前的,还有旅行时她拿着城市地图低头研究,以及一些乱七八糟可以称得上是灾难现场的照片。
他可以从中窥见他们生活的一角。
柏裕想将相册删除,然而就在手指快按到删除键上时,他却没有按下去。
他犹疑了一瞬,觉得没有必要立即删除,反正也没占多少存储空间,那几千张照片让他觉得挺有趣。
柏裕盯着手机屏幕,背景图是他和杜叶寒的自拍,他一手按着她的额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而杜叶寒却满脸不情愿的样子。
等回过神来,柏裕发现自己正盯着这张照片笑着。
他忽然有种感觉,杜叶寒肯定是追自己追得很辛苦,他才会被感动,或许他应该在出于交往这么久的份上多关心她一点。
柏裕这样想着,又怕自己分手后立即主动联系会被对方缠住,所以在特意等了几天后发送短信给了杜叶寒:你还好吗?
短信没发出去,显示为拒收,显然对方把他拉黑了。
柏裕十分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他大概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在他看来普通乏味的女人会连一丁点挽留都没有,就已经直接断了联系,仿佛他是个她巴不得早日甩出手的烫手山芋。
柏裕很生气,他怒气冲冲去了她的公寓,甚至都没想好要说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用钥匙打开了门。
他望着充满熟悉感的客厅,心头忽然紧张了一下,随即却发现屋内一个人都没有。冰箱是空的,她已经离开了几天。
柏裕走进杜叶寒的卧室,他转了一圈,焦躁感油然而生,虽然并不想承认,他脑海里就已经在幻想着他住在这里的场景。
他仿佛能看到自己,在杜叶寒工作的时候走上前,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企图让她分点注意力给自己,或是他们并排坐着打游戏,就好像是他手机照片里的场景。
当他顺应感觉打开某个柜子,发现里面都是男士的衣服,符合他的身材和风格。
柏裕开始下意识地寻找这间屋子里他存在过的痕迹,然而杜叶寒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气定神闲地望着他,还逼他交出公寓的钥匙。
她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柏裕口不择言,慌乱中说了什么话自己都没有意识,最后杜叶寒离开了公寓,柏裕一开始以为她只是生气,可再次进入那间公寓,发现少了许多日用品之后,他才不再自欺欺人,杜叶寒搬走了。
他强迫自己不再想她,可是越压抑好奇心却愈发严重,他想找回这十年的记忆,于是去问自己的父母,联系曾经的同学和朋友。
他知道了自己被绑架,并误将杜叶寒认作绑架犯的事,也知道自己跟踪她,最后被关进精神病院的事,当他的一个名叫苏蔓的朋友听说他将杜叶寒甩掉后,还问他是不是疯了。
我怎么疯了,想想也不可能这么随便地喜欢一个人吧。柏裕在短信中写道。
你为她当了子弹,她能跟你交往是你用命换来的,你怎么失忆就放弃了?你到底是失忆还是失心疯?
他们才是疯了,柏裕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自己才是死缠烂打的那个,他觉得他们一定是因为某些事误会了,他得详细调查杜叶寒,以此解除这种误会。
很快柏裕就找到了自己曾经调查杜叶寒的文件,她大学及毕业后一年的经历都在其中,柏裕看完后,又看了自己让私家侦探查的她近两年的行踪,发现她被卷入几次异常事件里,包括她的前男友是现下被关在最森严监狱里的剥皮魔,而食人魔案也是她和另一个侦探去报的警,她还被人持枪绑架过,因为一场车祸侥幸被救。
这一连串的事件,让他产生了浓重的违和感,仿佛她身上带着某种特质,隐藏在平静无波的表面下,细微且很难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探寻。
柏裕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开车悄悄跟着杜叶寒,这些日子他总是失眠,黑眼圈浓重,他便戴上了墨镜。
而杜叶寒发现了他,她对他的存在仿佛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根本与他不熟。
她冷漠的样子让他退缩,但是柏裕又完全无法就这样走开,他还是硬跟了上去,并看到了那个殷勤的——明显心怀不轨的男人。
她刚分手就找了下家,柏裕胸口闷住,感到了一阵难忍的窒息。
虽然被气走了,但没几分钟他又折返回去,他想着不能再让他们单独待着,他忍不了,一想到他们会靠在一起聊天他就难受到喘不过气。
柏裕脑海里忽然出现了自己和杜叶寒紧挨着的画面,他想起了自己坐在沙发上和她亲吻的场景,他在亲吻中偷偷睁开眼,看到杜叶寒素白的脸庞沐浴在阳光下,每一个细小的毛孔和绒毛都那么可爱。
那个画面不知是他幻想出来的还是真实的,他咽了一下口水,却发现杜叶寒和秦良逸早已离开了那处。
(五)
柏裕开始对杜叶寒越来越好奇,他查到了杜叶寒的新住址,每晚都偷偷开车去她楼下待一会儿,一开始只是自我安慰着这是满足好奇心——想看看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到底是怎样的人而已。
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对于与她偶遇的心存小小的期待,甚至连对话都想好了,要是她问起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便会回答自己是无意识闲逛到此,而他们这样的相遇一定是存在某种缘分。
然而上天没有听到他隐匿的心声,一连几天柏裕都没有“偶遇”到杜叶寒,焦虑之中,他租下了她隔壁的屋子,没有第一时间拜访,而是万分小心地听着隔壁的动静,然而最多只是能听到音响放着死核,或是打游戏的声音。
他想过去隔壁找她,就算能和她心平气和地说两句话他都能畅快不少,然而一想到可能面对的冷淡的态度,他又忍不住退缩。
就这样偷偷摸摸住了一个多月,连自己的存在都不敢让对方知晓后,杜叶寒忽然在某天晚上按响了他的门铃。
柏裕从监控系统得知她站在外面后,花了两分多钟飞快冲回卧室换衣服洗脸梳头抹发胶,出来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还差点摔了一跤,他定了定神,调整出一副惯常的酷脸(自认为)后,才打开了房门。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杜叶寒便问道:“你闹够了吗?”
柏裕只顾着盯着她脸看,从她的明亮的双眸,到小巧的鼻子,再到那一张一合饱满的嘴唇,他完全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过了不想看到你,你还跑到这儿住了这么久,你什么意思?”杜叶寒微微眯着眼睛,她个子不高,因此看他的时候是微微仰视着的,但这样的姿态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处于弱势的意思。
柏裕慌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他下意识想看她是不是拿着什么武器,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杜叶寒这时候可能真会做出什么来。
“你说要分手,我跟你分了,所以麻烦你遵守自己的原则,别继续纠缠,”她语气平常,就像是在严肃而正常的交流,“再敢跟着我,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要是不信你就试试。”
她说完狠狠甩上了大门,差点将门砸到他鼻子上。
柏裕盯着面前的门,真感觉鼻子发酸仿佛刚刚被砸中了,他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这样被嫌弃的感觉,他印象中从来没有,但仿佛又真正经历过。
柏裕魂不守舍地睡了一觉,梦里好像出现了很多场景,大部分都有杜叶寒的存在,他醒来时却怎么都回想不起来,好像与过去的记忆总是隔了一层薄薄的膜。
他心不在焉地去洗澡,在洗完澡即将出浴室的时候,滑了一跤,脑袋一下子撞到了墙上。
柏裕闷哼一声,捂住了疼痛不已的后脑勺,在脑海一片空白之后,他什么都想起来了,曾经对杜叶寒跟踪死缠烂打的事一并涌入,他想起了失忆前一天晚上他们的争吵。
杜叶寒总是将注意力分给朋友和兴趣——包括那些奇异的事件,他一直强忍着,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逼迫她,但当那晚她兴致勃勃地和秦良逸讨论了许久白骨案件,终于让他忍无可忍,明明之前他们闹翻过,他也偷偷派人塞了许多案件给秦良逸,让后者一直都忙不过来。
但是无论如何阻挠,杜叶寒和秦良逸最终还是因为相似的好奇心恢复了正常朋友间的交往。
虽然吵架的事最终在床上解决了,柏裕在睡前还想着,她现在不顾着他,等哪天他把她忘了,看她怎么伤心欲绝拼命挽留。当然这种想法只能在脑子里暗搓搓地转一圈,让自己偷偷爽一下赢得回精神胜利。
没想到第二天他真的失忆了,还洋洋得意自以为绝对不会爱上她,对杜叶寒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
柏裕欲哭无泪,简直想弄死失忆后的自己。
他爬起来,勉强振作,开始上网搜索不小心把媳妇气走了如何哄回来。
其中一帖子回复跪搓衣板很有效,跪了一晚上残废之后,媳妇都给自己喂饭了呢。
柏裕当即就从网上下了搓衣板订单,还选了xx速运,当天到货。
跪跪跪,今晚就跪!
他已经感觉到求复合的路途会充满艰辛,但哪怕只要有一丁点(脑补出来的)希望,他就绝对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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