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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你所见。”
‘看见了也不明白!’
“房东小姐给我这烤面包作为早饭。因为两只手都占上了,所以用嘴叼着。”
‘这样啊……’
峰雪全身脱力了。
“怎么了。有点奇怪。我撞到你要害了吗?”
‘……为什么大早上的,我非得跟你进行命运的相会啊!’
“没有什么命运的。上学路是一样的,上学时间是一样的,见面的可能性从统计上来讲很高。”
‘为什么要咬着烤面包啊!’
“我应该说明过了。”
‘我得跟你坠入爱河吗?
一见钟情吗?
虽说我确实就像是书上画的那种不良青年吧。
那又怎么样?下次又得发生什么事?
下雨的日子拣只小猫吗?’
“刚才开始,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且你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知性的很酷的,还有些天然的班长吗?
要是班长的话就像班长那样,戴上个眼镜算啦!’
“峰雪。你的言行,不符合逻辑。”
‘闭嘴闭嘴,什么不符合逻辑啊。
你的耳朵是尖的吗!
河童头吗,你!’
‘还是说你是个机器人?
天线呢?你有天线吧!’
“你的精神有问题。也许需要救治。”
‘畜生!把男人的纯情还给我!现在!’
我不能放着号泣的峰雪不管(我真是富于友情)。我伸出了手。
“不适可而止的话,要迟到了。”
‘哦对了。’
他一下子恢复了认真的表情。
他回复平静之后我们通过街角的时候,她站在那里。
我最先看见的,是那把伞。转着圈的伞。
蓝色的圆圈浮现出来,仿佛要把清晨的阳光吸收进去。
从伞的边缘,我能看到熟悉的脸庞。
‘早晨好,我们又见面了。’
“早晨好。四天没见了。”
‘初次见面。我是峰雪绫。’
峰雪说着,做出了深沉的笑容。
我曾经问过他,他自己似乎是打算做出容易接近别人的和善笑容。
‘好久不见了。’
‘唉呀!居然记得我吗?’
那还是五天前的事情呢。
峰雪看到了这个人的相貌。
‘是的。我记得。’
峰雪这下得意了。
‘克绮,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并不一定是这样。”
‘确实不一定。’
我们两个人如此一说,峰雪僵住了。
“今天刚刚开始。综合评价,只能在今天结束的时候才能确定。”
‘切。二对一,对我不利啊。’
“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
‘因为工作。’
我点点头。
我记得上次她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辛苦啦~’
峰雪复活了。
“工作,请加油。”
我们说完,不知为什么,持伞的女性高兴的笑了。
‘十分感谢。能这么说的人,十分少见。’
‘没有的事啦。世界上是没有不必要的工作的~’
“虽然应该也有有害的工作,不过作为一般论来说,我是很赞成的。”
‘能听到你们这么说,我也就有动力工作了。’
那个女性这么说着,低头行了个礼。
我们也回了礼。
‘那么,下次再见吧。’
‘好勒!’
“那么再见。”
女性消失在了街角。
旋转的伞,高兴地晃动着。
我看着她消失在远方,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我和峰雪面面相觑。
‘“忘记问她名字啦!”’
……
前面就是校门。
离关门的时间,还有一小会儿。
无畏地站在门口的黑发男人。
‘最强’的梅鲁。
‘喔啦!~~~’
峰雪跑了过去。
他用力地,用尽全力地紧握着右拳。拳头上承载着体重、速度和自尊心。
迎击的梅鲁可利阿利老师,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
对于攥起五指的峰雪,梅鲁可利阿利老师只是伸出了两个指头。
他中指和食指放在一起,摆出了一个剑指。
他的上衣兜着风膨胀了起来,戴着黑手套的手瞬间一闪。
梅鲁的手,划着螺旋袭击过来。
他的手像是要包住峰雪的拳头,双指先是打在手腕的要害处,消除了握力。
然后手指像是打板子那样打在了峰雪的手背上。
峰雪的五指受不了了,只能张开,然后梅鲁的双指像是蛇一样将其卷了起来。
从结局来看的话,和平常一样。
满脸轻松的梅鲁可利阿利老师,只用两根手指,就让峰雪趴在了地上。
峰雪被擒,不断地冒着汗。
“梅鲁可利阿利老师,早上好。”
他那红色的眼睛看着我。
那眼睛,表情,和昨天以前没什么两样。
即使如此,我后背还是冒出了凉气。也就是说,我有所改变了。
“九门君。以前我也说过,希望你能来得更早些。”
沉静的声音,也没有暴露出他的本来身份。
这么看起来,昨天的事情,仿佛就是一场梦一样。
但是那不是梦。不是梦。
“我知道了。那么我先离开了。”
‘喂,克绮,等等!’
“……什么事?”
我走入了校门,然后回过头。
‘打算丢下刎颈之友吗?’
“峰雪。你对于我来说是很好的朋友。但我不觉得为了你可以割下我的首级。”
‘这里应该见义勇为啊!你就不打算打倒这个淫祠邪教的屎祭司吗……’
他的话尾,消失在了惨叫声中。
教训。
在关节被掰住了的时候,进行宗教争论是很危险的。
‘九门君,进去吧。要上课了。’
“好的。梅鲁可利阿利老师。”
我低下头,朝教室走去。
我两天没来教室了,感觉气氛有些沉寂。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终于发现了原因。
学生数比起桌椅数来,明显地不足。
学生并不是只算坐在位子上的。
也算上四处游荡的。也算上去隔壁班还没回来的。
即使都算上,也还是明显地不够。
‘九门君,早安。’
牧本同学看来也来上学了。
“好像学生来得很少?”
我随意的一说,教室马上就安静下来了。
‘因为……昨天的事件吧。’
牧本同学小声地说。
“我听不太清楚。昨天的事件,是指那个杀人事件嘛?日落之前发生的那起?”
‘对,就是那件。’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关系。”
‘结果……大家大概都开始觉得,这里有些危险了吧。’
“也就是说……之前无论发生多少事件,也因为误以为白天是安全的而感觉放心,但现在这个假定被推翻了,于是强烈地认识到了危险性。”
‘唔,嗯……惠子他们,听说已经搬走了。还有很多人正在准备搬家呢。’
“嗯。学生再这么减少下去,会怎么样呢。停学吗?如果这样的话,估计不会再开始上课了。而且这里是私立学校,允许学年中途破产吗?学费合同又如何处理呢。”
‘九门君怎么打算的?会搬家吗?’
“我打算看学费如何而定。”
‘可能会死的啊?’
我仔细地检讨这句话。
确实很危险。
那起鱼人引起的杀害事件,完全不考虑袭击对象。
但是反过来考虑,那是没有针对性的。
如果追风者说的是真的,是有无数的魔物盯着我的。
即使我离开这里,状况还是一样。
所以说。
“如果说是生命危险,对于我来说,无论去哪里都不会有变化的。”
‘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就有人想要我的命。”
‘哎……是这样啊……’
“牧本同学呢?不搬家吗?”
‘我是……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
‘诸位同学!大家都精神吗!’
峰雪用脚开了门,进了教室。
班里完全安静了。
“峰雪。我不明白你行动的意图。”
‘……早上好,峰雪君。’
牧本同学小心翼翼地问好。
‘怎么啦怎么啦,这么无精打采的。’
峰雪上了讲台,四下环视。
“这是感觉到了身边死亡的危险,还有被留下的不安感。”
‘这样啊。怪不得人这么少。’
“鉴于上次的危险事件,峰雪不考虑搬家吗?”
‘啊?你知道我老爸是干什么的吧?’
“真心话呢?”
‘现在是赚钱的好机会。’
同学们骚乱了。
“……据我所知,这应该叫做不谨慎发言吧?”
‘没事啦。比起这种沉闷的气氛,还是大家生气的样子比较好。好像有点效果。’
教室的门又开了,老师进来了,峰雪回了位子。
我重新审视了一遍,人数果然不够。坐在位子上的也就一半而已。
开始上课了,但我感觉课上得不太自然。
……
办公室前面,有个牌子,上面写着‘制作考卷期间,禁止进入’。
学生只能在门口叫老师出来。
离考试应该还有很长时间。
事实上,这块牌子是今天才有的。
为了不让学生进入办公室,不得已而为之的。
人数的减少,并不只局限于教室。
即使是办公室,教师的数量也大为减少。
很多是请了病假,其中还有无故不来的。
‘好的,我明白了。今天十一点半。嗯。我在这里等您。’
梅鲁神甫挂了手机,环视四周。
观察人类,是他的兴趣。
更正确的说,是他为了生存,而很有必要获得的技能。
他确认出勤老师的面孔,然后回忆起每一个没看到的老师。
很感兴趣。非常感兴趣。
年轻、热血型的教师,不来的很多。
即使是来了的,也都有些不在状态。
另外,受到好评的,进行应试教育的中年教师,几乎都来了。
上课有趣味性的老人们,也来了。
四个里面有三个。比想象的要多。
梅鲁神甫,重新审视了教师们。
在判卷子的人。
晃来晃去只顾抽烟的人。
在拔鼻毛的人。
无论有什么理由,无论是什么状况,也还是贯彻自己本分的人们。
总的来说,就是说,死掉就太不值得了的人们。
梅鲁可利阿利。纠班尼,站起身来,朝着锅炉房走去。
‘哦呀,梅鲁老师。’
打招呼的是教日本史的多田。
这个有些上年纪的教师,会用一年的时间来讲授安土桃山时代。
在他上的课里,没有平安时代,没有镰仓时代,也没有二次世界大战。
先不说讲课内容,他在这个升学学校里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工作中真是不好意思。来杯茶吗?’
‘真是太感谢啦,那我就喝一杯。’
‘老师您……不感到害怕吗?’
‘什么呀。我呀,觉得,这是个机会呢。’
‘机会?’
‘人类呀,在该死的时候就会死啦,现在的小孩子们都不懂。现在教他们正合适呀。’
‘抱歉我问一句,这和日本史有什么关系吗?’
‘我呀,教的不是历史啊。’
‘哦?’
‘无论什么科目都是这样啊。历史啊年号啊公式啊,都只不过是个资料。光知道资料,是没有用的。我们是要利用这些资料,告诉他们,如何看待事物的方法。
安土桃山时代的平均寿命,还不到四十岁。人这么轻易就死去的时代,大家还是努力地活着。仔细想想看,现在,这里,并不是一切。
早晨还是红润的面孔,晚上就成了一堆白骨。学习这种时代的历史,应该是会很有益处的。’
‘和汉朗诵集,我记得是平安时代的东西。’(编者按:说的应该是上一句的出处。)
‘唉呀……这算是败给你一次啦。’
刚刚上年纪的教师,滋滋地品着茶。
他拿着茶杯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虽然我说的很好听,似乎我心里也有些不平静了啊。’
教师笑了。
这是发自内心的,不好意思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