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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说的很好听,似乎我心里也有些不平静了啊。’
教师笑了。
这是发自内心的,不好意思的笑。
‘梅鲁老师,打算怎么办?’
‘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想教些英语语法……’
‘嚯……那应该不错。这种时候,我倒觉得特别有干劲。
总之,我们都加油吧。’
多田笑着,能看见他金色的门牙。
‘嗯。都加油吧。’
梅鲁可利阿利。纠班尼,行了个礼。
他的嘴角浮现了微笑。
‘人是很容易死的,吗。’
他小声地说着。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必要教会学生这个道理。
他做的事情,都是正相反的。
把不合理的死亡隐蔽起来,维持安全的幻想,维持着养殖场。
‘也许我不配做个老师呢。’
披着老师皮的吸血鬼,自嘲地笑了。
……
--好困。
第三节上了体育,活动了身体之后。
周六的第四节课,已经被舒适的睡魔所笼罩了。
而且,上的还是白木老师的数学。
柔和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教师想在这种情况下让学生们集中精力,是需要达人级的能力的。
但是他上的课……不能说是差,但也很没有意思。
数学也是个不利的要素。
如果是文科的话,考试内容是有随意性的,可以说‘这里会出考题,大家仔细记一下’,但是数学只要在考试范围里面自习,听不听课是无所谓的。
当然,如果是在学问最前沿的现场,数学家的个人讲义也有很大的意义,当然这里不算。
他还太年轻。经验不足。
再过十年的话,也许他能到达那种领域……但现在不行。
我睡了。绝对要睡。
我盘起了胳膊,闭上了眼睛。
正要睡着,仿佛听见了杂音。
“怎么回事?”
峰雪小声地回答。
‘多田的日本史吧。’
“……原来如此。”
多田老师的日本史,虽然对于升学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内容很有意思,大部分人都喜欢。
看来今天也如往常,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
笑声穿过了墙壁,一直响到了这里。
我虽然有些在意,但这还不到能抵抗我睡意的地步。
我又闭上了眼睛。
‘……喂,克绮,克绮。’
我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峰雪在捅我。
‘九门克绮君!’
“在。”
我发现,白木老师在看我。
‘请试着做下一道题。’
“是。”
我故意慢慢地站起,翻着课本。
峰雪在旁边偷偷告诉我页数。
这道题啊。那很简单。
“x等于三倍根号下七。”
‘过程呢?’
我不紧不慢地回答,白木老师的表情就像嚼了个臭虫。
‘请坐。’
“是。”
我慢慢地坐下,盘起胳膊,闭上了眼睛。
‘九门!’
“什么事?”
老师的声音很吵,我回答了他。
‘别趴着睡觉。’
“如果有被褥的话,我会在被褥上睡的。”
‘你什么意思?’
“如果有被褥的话,我会好好睡的。因为没有,所以我只能趴在桌子上睡。”
‘我上课让你那么困吗?’
“困主要是因为时间带和身体状况的原因。老师的课没意思,也是原因之一。但说到这个问题,把成绩不一样的学生放在一起上课,这是无法避免的结果之一,并不一定是老师的能力问题。”
‘九门……’
“在。”
‘闭嘴睡觉。’
我闭上嘴,再次睡去。
‘干的真漂亮……’
峰雪愤愤地说。
我没有在意这些骂言诽谤。我终于得到了安眠。
响亮的警笛声打破了我的梦境,这时我感到情绪有些糟糕。
‘大家安静。’
白木老师说。
‘现在发出避难警报。现在发出避难警报。全校学生,立刻,听从教务员的指示,离开学校。’
我熟悉这个声音,这是梅鲁神甫的声音。
‘书包以及其他东西请留在学校。二楼、三楼的同学,从南边第二楼梯离校。下了一楼之后,不要经过换鞋大厅,不换鞋,直接从走廊尽头的紧急出口出楼,然后遵从诱导,离开学校。’
除我之外其他睡着的同学也抬起了头。
白木老师,满脸紧张地看着扩音器。
我总是这么觉得,老师这个职业太残酷了。
无聊的青少年,只要发现了你一个人格上的弱点,就会像鲨鱼一样扑过来,将你咬碎。
这种场合,把视线从学生身上移开,是不明智的。
‘喂,快看啊!’
因为如果这样做,窗户旁边响起学生的叫声时,是会反应不过来的。
不仅如此,他自己还朝窗户边看去。
自然而然的,学生们都挤到窗户边了。当然也包括我。
集团行动很重要,信息也很重要。
这种情况下,我可不打算把性命交给白木老师。
校门……正门前面,堵着无数的巡逻车,已经被封锁了。
穿着制服的警察们,四处巡视着。
‘……这是真的吗喂!’
‘巡逻车都来了!’
‘哎~?’
‘你们安静点儿!’
白木老师说着,眼球有些打颤。
大家情不自禁地想贴到窗户上。
‘按照学号排好队。所有人,有次序地到走廊上去。’
谁都没听白木老师的话。
不可能听的。
大家看着的,是校门外面,巡逻车集中的一点。
‘什么呀……那是?’
白色和黑色的块状物在天上飞舞着。
两个。三个。
我从三楼的窗户看下去,巡逻车就好像玩具车一样,一点现实感都没有。
小小的巡逻车,噩梦般慢慢地滞空,弹在大地上面的同时,喷出了火焰。
响声传达到了这里,白木老师终于离开了窗户边。
以红色的火焰为背景,又有巡逻车舞上了天空。
有什么东西在动。
伴随着那移动,巡逻车的防壁被切开,拧碎,四散了。
从窗户,我清楚地看见一条红色的线。
剩余的巡逻车行动起来了。
巡逻车集中在了校门之前,组成了一个连移动的缝隙都没有的防壁。
这就像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是火上浇油。
连续的爆炸声。与燃起的火焰声同时,也发出了地狱般的惨叫声。
远方的什么地方,响起了警笛声。
‘全员,离开窗户!’
最大音量的广播,让我们一下子回过神来。
我、峰雪、牧本同学,连白木老师都转向了扩音器。
‘现在,通缉中的杀人犯正在接近本校。请迅速地从东门离开学校。’
本质的甜美声音,和命令形式的断言。
这种组合,把骚乱控制于无形之中。
随口的声音。
不安的嘀咕。
这么一句话,就让班里安静了下来。
‘走吧。’
白木老师小声地说。这句话响彻了全班。
就像是害怕了的食草动物,全班都选择了沉默。
所有人都不希望万一发出声响,而引起注意。
‘克绮。’
峰雪拽拽我的袖子,小声说。
“你先走。我有事要做了。”
我小声说。
火焰已经到达了校门。
弹跳的巡逻车雪崩般掉进了校园,燃烧着冒出了黑烟。
穿越了那暗红的火焰。
浮现了一个人影。
豆粒般的人影。
轮廓被火焰弄得模糊。
那人影走进了校园,脱去了火焰的外衣。
本来称之为衣服的破布,消失在了火焰中。
露出的肌肤,有着浑浊海水的颜色。
它用圆滚滚的大眼睛瞪着我。
直直地瞪着我。
一股很强的力量把我向后拉去。
我被按在窗框下面。
‘你发什么呆傻呢!’
峰雪小声地怒吼着(真亏他能做到)。
“抱歉。”
‘你要做的事情,是那个吗?’
“是的。”
‘……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对于未知的恐怖是不想多知道的吗?”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说那种话吗。要是吃毒药的话,干脆连盘子都吃了。’
“确实是这样峰雪。你把握现实的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
‘别废话。我们也快走吧。’
我才发觉,教室里面只剩我们俩了。
峰雪拽着我,我想到一个主意。
我……
(和峰雪一起,去找大部队。)(采取单独行动。)
(采取单独行动。)
“你先走。”
‘啊啊?’
峰雪吓了一跳。
“敌人的目标,有很大概率会是我。”
‘所以呢?’
“如果我也去的话,大家都会被袭击。”
‘那你怎么办啊!’
“我进行单独行动,吸引那家伙。尽量活下来。”
‘你找死吗?’
“峰雪。你有个坏毛病,就是不仔细听人说话。我说了尽量活下来。”
‘我是说你太胡来啦!’
“这就叫做最多数人的最大幸福。”
‘你这样能行吗?’
“原理和原则,要比概率和状况优先。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跑了出去。
‘你上哪去?’
峰雪跟着来了。
“峰雪,我再说一次,你有个坏毛病,就是不仔细听人说话。”
峰雪没回答,而是狠狠捶了我一下。
这个男人不但不懂逻辑,还很野蛮。
“我到楼下,去引那个家伙。”
‘好勒!’
“你做什么?”
峰雪跟着我,我问他。
‘我也去。’
“从最多数人的最大幸福这个观点来考虑,你的行为是没有意义的。”
我一边跑着一边回答。
“考虑到人数的增加带来的生存率的增加,还有失败的状况下死亡人数的增加--”
我咬到舌头了。
我这一下子没喘过气来。
‘别絮絮叨叨的!’
我听了峰雪的。
只有这次他说的对。
‘九门君!’
走廊另一边有人叫我。牧本同学的声音。
我轻轻地挥挥手,继续向前跑去。
四只脚的野兽在马路上疾驰着。
四只脚优美地运动着,尾巴随风摆动。就像投出的短剑一般,优美地切开了阳光。
野兽以接近音速的速度蹬着沥青地面,却不发出任何声响。
风在她的面前左右分开,而在尾巴尖的后面安静地合而为一。
人眼看来,她只是一股银色的风。
地面没有震动,头发不会被吹起,只是从面前一瞬经过,人们只是感觉到了瞬间的幻觉。
幼小的孩子,呆呆地望着狼消失的方向。
即使母亲拽他的胳膊,他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
‘到此为止。’
红色的外套挡在了银风的面前。
这里是很小的公园广场。
女人坐在喷水池的边沿上。她后背上背着长长的吓人的大刀。
‘又是你啊。’
银风一瞬间形成了人形。
她用鼻子仔细地嗅着周围的风。
喷泉吹来的是海潮的味道。
眼前的女人吹来的是冰冷的铁味。
沥青地面吹来的是油乎乎的石味。
没有陷阱。这里没有。
‘不让路吗。我是要去救克绮的。’
‘嚯,救克绮?’
‘水神住民就在克绮身边。’
‘我才不管呢。不对,就因为我知道,所以不让你过去。’
伊格尼丝邪恶地微笑着。
‘不好意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这次也许我会杀死你的。’
少女淡淡地说。
情况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没有结界。
也没有其他敌人的气味。
少女用上全力的话,想要猎取眼前的女人,简直轻而易举。
‘不过是只野兽,这么有信心赢我吗?’
‘你跟不上我的速度。’
伊格尼丝仰天大笑。
‘迅速?迅速就能赢吗。四只脚的道理果然不一样。’
少女没有回答,而是乘上了风。
她踏着舞蹈般的脚步,出现在了伊格尼丝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