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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克绮,发生什么事了?」
踏入公寓的那一刻,管理员小姐再度以恰到好处的时机出现在两人面前。
「晚安,管理员小姐。」
「哎呀,这可不得了了。」
管理员小姐朝克绮的怀中望去。
「那个……管理员小姐,这是……」
管理员小姐抢在一脸慌张、正打算解释现况的惠之前说:
「真可怜,这样子她会着凉的。」
就某种角度来看,这实在是相当合情合理的回答,同时也让惠一时找不到话应对。
「说得也是,那就有劳您照顾了。」
而克绮则是干脆地回应管理员小姐。
「克绮,你跟我一起过来。小惠?」
「是、是的。」
「我想你现在一定十分担心,不过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我先去睡吧。」
惠只能点点头,她垂头丧气地走上楼梯。
「她现在的模样可以称为沮丧吗?」
就连九门克绮都察觉得到。
「不用担心,待会儿我会泡热牛奶送过去。」
「这样啊。」
「好了,跟我来吧。」
-9-
管理员小姐将空房间的房门打开,房内已经打扫过了。
接着她迅速地将棉被铺好,然后克绮才将抱在怀中的牧本放下。
「你先转过去一下。」
「咦?」
「现在才提可能迟了一点,不过还是得帮她穿件衣服。」
「啊,好的。」
克绮的脸颊不禁泛红,头上也不断冒汗,眼前的现实总算与常识连接上了。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转过身的克绮看到穿上稍大睡衣的牧本,不过她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你可以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给我听吗?」
这让克绮十分烦恼,因为就客观的角度而言,方才发生的事情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要说明的话可能得花上不少时间……」
「大概的经过就可以了。」
「那么……当我前往牧本同学家的途中,我遇见了牧本同学,然后将她带回公寓。」
经过克绮的描述后,整件事听起来挺普通的。
「遇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没穿衣服了吗?」
「是的。」
那个时候是没有穿。
「这样啊……」
「请问……管理员小姐,您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铺棉被啊……」
「是的,这我看得出来。」
「克绮,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咦?」
「如果牧本同学醒来时发现只有她一个人,想必会很寂寞吧。」
「这点我也认同,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常理来说难免会招来他人误解……」
「别管什么五阶还是六阶了(注:五阶的日文〈ごかぃgokai〉跟误解的日文一样)。啊,这里也有男用睡衣,今晚你就穿这个睡。」
附带一提,九门克绮并没有穿睡衣就寝的习惯。
「虽然您这么说……」
「牧本同学是向你求救吧?」
管理员小姐那对温柔的双瞳直直地注视克绮。
「……是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应该陪在她的身旁才对。」
九门克绮想不出可以反驳她的话。
「来,把下巴抬高。」
「咦?」
「你不是受伤了吗?」
「是的。」
这时他才想起那道伊格妮丝划出的伤口。
管理员小姐拿出急救箱,熟练地为伤口进行消毒,并且贴上OK绷。
接着她顺手移到克绮的衣服上,开始为他解开钮扣,由于管理员小姐的动作实在太过自然,令克绮几乎忘了要出声拒绝。就这样,不仅是外衣,连里面的衬衫也一并被她脱掉了。
「穿上这个。」
皮肤感觉到布料的柔软,睡衣被套在自己的身上,克绮甚至没有发现管理员小姐是什么时候,又是从什么地方拿出睡衣的。
克绮一脸茫然地点点头,正当他要自己扣上钮扣时,管理员小姐的手已经放在腰带上了,他心里刚想再下去不妙的时候,管理员小姐早已先一步将他的制服裤子脱下。
然后又是不知不觉中……
「来,把脚抬起来……」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他只好如逃命般迅速地穿上睡裤。
「好好睡吧。」
温柔却不允许拒绝的话语。
管理员小姐将棉被拉到克绮肩膀的高度,然后轻轻地拍了拍。
「晚安。」
她关掉电灯,四周暗了下来。
管理员小姐离开后,只剩克绮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不、不只一个,而是两个人才对,但是问题就在这里。
胸中的鼓动大到让他不舒服,明明平常不会去在意这些的。
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隐约照入房内。
克绮朝牧本的方向望去。
他从未见过牧本如此疲倦,同时又带着几分寂寞的表情,这时牧本的嘴唇缓缓地动了起来,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克绮知道她在呼唤着某人。
九门克绮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伸长手臂握住牧本的手,并且将十指紧紧相扣。
牧本随即露出浅浅的微笑。
看在眼里的九门克绮也为此满足。
-10-
有一个头戴着帽子、外貌看似少年的少女越过狭祭市的边境。
「有一股十分温柔的风正在吹着。」
少女微微侧头,绑在头发上的勾玉也随之摇摆。
「我好像来得有点慢了。」
依照自古以来的惯例,少女站在边境朝夜空长啸。
少女无边无际的啸声,让听到的人类梦见了一大片荒凉的草原。
但是对竖起耳朵倾听的人外之民而言,则是化成了一段讯息。
「吾乃草原之民,逐风而行者。来到此地只为猎取应猎之物,绝不做无谓的狩猎、亦不会无功而返。长老啊,回应我的呼唤吧,吾乃逐风而行者。」
啸声告一段落以后,少女将精神集中在双耳上,并且用鼻子去嗅迎面吹来的风。
此时突然有一阵黑色的风缓缓吹来。
少女露出笑容跳了起来,风也随着她的动作吹拂,少女乘着这道温柔的微风飞向天际,朝着黑风的源头迈进。
第二卷 第二章
-1-
深夜的海东学园。
一道娇小的人影轻巧地降落到地面上,留着一头蓝色短发的少女抬头望着高耸的正门。
漆黑笼罩了整座学校。
人外居住的场所称为幽宫。
少女……也就是逐风而行者,草原之民们的幽宫则是位于深山野岭之中,不过还是有光明正大地居住在人类都市里的人外之民。
他们吸食人类的血液才得以生存,所以人们称其为夜闇之民。
而正如其名……
有个人无声无息地从黑暗中现身了。
那个人站在门的里侧,一头金色长发使得他白皙的皮肤更加显眼,他的身上披着一件外衣,衣服的下缘及袖口则是涂成红色。
「有何贵干?」
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年轻,但是语气却相当严峻。
「我是逐风而行者,我的母亲是云间的舞者,母亲的母亲是独臂的雷电杀手。漆黑的夜闇之民,依循古例,开启大门吧。」
少女凛然的声音让夜晚的空气也为之震动。
「进来吧。」
大门应声开启。
幽宫其实就等于结界,一旦踏入其中,少女的风之力会因此削弱,相反的,夜闇之民的力量则会倍增。
然而少女的脸上却毫无畏惧,一脚踏入结界。
金发武士跟在抬头挺胸前进的少女背后。
走了数步之后,少女突然转过头说:
「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她脸上的表情既平静又冷静。
「当然。」
武士的声音更加沉重了。
「区区一头畜生竟然想晋见圣上,光想到就令人反胃,我恨不得当场将你砍成两半。」
「既然如此,那就出手吧。」
少女的表情是如此地天真无邪,但是其中却隐含着战士的意志。
「很可惜,圣上命令我将你毫发无伤地送到他的面前。」
「就说是我攻击你不就好了。」
在一片黑暗当中,微弱的月光照亮了少女的爪子。
「留下遗憾不好唷。」
武士笑了笑。
「你说得没错。」
武士将袖子向下一挥,琳琅满目的武器应声出现,大量的匕首、手里剑,还有链球和日本刀。
武士用十指夹住无数的武器跳了起来,链球由下而上攻击,匕首及无数的手里剑如雨般落下,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则是握着日本刀朝少女的头顶砍下。
少女即时做出了反应。
她以膝盖接下链球,用右手的手指夹住匕首,无数的手里剑则是硬生生用左臂抵挡,接着张开嘴巴咬住从天而降的日本刀。
但是这个势均力敌的场面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武士马上将刀放开,改用脚踢向少女;少女以腹部接下这一脚,然后立刻用尚未负伤的右爪朝武士袭去。
这时武士突然向后跃去,大幅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怎么了?」
少女的膝盖渗着血,手里剑仍然刺在左臂上,但是她毫无退意,提升了音量问。
原本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杀意已经烟消云散,只见武士将武器扔在地上并说:
「我改变主意了。」
「咦?」
「如果是你的话,让你去晋见圣上也无妨。」
武士吊起半边的嘴唇微微一笑。
「这样啊,那就算了。」
少女也跟着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
「彼方左卫门尉雪典。」
「你叫彼方啊。」
她叫得十分亲热,这让武士不禁皱起眉头,但这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在圣上面前,千万不得失礼。」
「嗯。」
逐风而行者的回答随着武士的身影一同没入黑暗之中。
-2-
「恭候多时了。」
梅尔奎亚利……夜闇之民的长老站在讲台上。
「打扰你了。」
少女轻描淡写地打了声招呼之后,迳自坐在椅子上。
「看来我的手下有些失礼的地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先出手的人是我,不是彼方的错。」
「要是这样就能瞒过我的话,我就没有资格担任长老了。」
梅尔奎亚利苦笑。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来带走『门』的。」
「你是指九门克绮吗?」
「嗯。」
少女的话中没有丝毫迟疑。
「这是草原之民的愿望,我们需要『门』。」
「假如我拒绝的话,那你要怎么办?」
少女的表情出现了些微的哀伤。
「我是逐风而行者,有义务遵守受人托付的誓约。」
「那我就以管理这块土地的长老身分告诉你,克绮身上的『门』的力量过于危险,只能选择封印或是抹杀。」
「即使如此……我仍然不能违背誓约。」
真的很抱歉,少女满怀歉意地道歉。
「草原之民将生命奉献给誓约。」
「没错。」
「而誓约必须服从更为古老的誓约。」
「嗯?」
逐风而行者开始觉得事态有异。
「根据自古以来的誓约,见到知晓真名的人必须为他做三件事。」
「你说得没错。」
逐风而行者不过是族里的通称,少女与她的族人都会隐瞒自己的本名,而真正的力量也潜藏在本名中。
「若化成人类的语言……」
少女对准梅尔奎亚利的喉咙。
她当机立断,瞄准那里刺出右手,但是伸长的爪子刺穿的并不是梅尔奎亚利。
武士从暗处现身,以自己的胸口承受了少女的攻击,他的身体微微一晃,光是这点时间便足够了。
「逡巡于春夏秋冬中的风。横渡四海、跨越旭日、在夕阳中吹拂的风。遵循四方之风者,拥有前往遭吹雪封闭路途之钥者。」
从梅尔奎亚利口中吐出一言一语都带有魔力,少女身上的压力越来越沉重。
现身救主的武士朝他的主人望去,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担忧。
梅尔奎亚利毫不在意,缓缓念出最后一节。
「北风的另一端,逐风而行者──海帕雷雅。」
当梅尔奎亚利念完时,少女已经无法站立,只能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被人唤出真名,这在少女的族中代表着比任何交易都更为神圣的誓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