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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在哄自己开心,霍庭深莞尔一笑,用风衣将安裹进怀里:“我要。”
细细的、小小的白一点点飘下来,在路灯的映射下,显示无数精细的银针。
“下雪了!”安精细的伸出双手,欢喜的笑道,“庭深,下雪了!是初雪哦!”
霍庭深双手插进风衣的兜里,笑道:“要不要来一份炸鸡和啤酒?”
“你竟然知道?”安穿的很厚,跑过来像是圆滚滚的小球,但动作十分灵敏,攀着霍庭深就爬上了他的后背,抱着他的脖子又叫又笑,“天呐,你竟然知道都教授。”
霍庭深回头“嘘”了一声:“小点声。”
看了看周围人诧异的眼神,安捂住嘴巴俏皮一笑,靠在霍庭深背上,满足的笑,一万个都教授也比不上背着她的这个男人。
“在雪里走着,不小心就一起白头了。”安轻声道,觉得写出这话的人真浪漫。
霍庭深身子一震,托住她的手更紧了。
路灯将两个人的叠在一起的背影,拉的绵长深情,雪没有尽头,这绵长深情也没有尽头。
初雪的夜里,他缠着她恩爱了整整一晚上,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听到雪花打在窗子上的声音。
混混沌中,安想,明天早起可以堆雪人了,真好。
霍庭深翻过身,下意识的将人拉入怀里,两人相亲相爱的靠在一起,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安是窗外的雪白照醒的,温暖的房间里,她光着脚趴在窗户上,用手指写上两个字,又画上一个并不规则的心,才兴致勃勃的换了衣服下楼。
“李叔,庭深在哪儿?”安穿着珊瑚绒的居家服,像是一个软滚滚的团子。
李叔笑了笑:“少爷在院子里。”
安跑出去,如她所料,雪很大,眼光所及的所有地方都是皑皑白雪,树上、屋顶上都像是戴着白色都帽子,软软的、白白的,好像造物主瞬间给换了一个世界。
“好漂亮。”她奔到霍庭深身边,打量着他堆的雪人儿,越看越顺眼,美滋滋道,“你是不是照着我捏的?”
霍庭深摘下围巾戴在雪人脖子里,回头在安红扑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奖励你昨天晚上的表现。”
安顿时脸颊通红,又恼又羞的瞪了他一眼,背过身抓起一起一团雪砸了过去:“惩罚你昨天晚上的可恶。”
雪还在下,两人在院子里你来我往,笑声传出去很远。
对面别墅的露台上,阿炎站在慕天翼身后,缓声道:“老大,没我找到人。”
虽然霍庭深刻意抹掉了那天晚上的痕迹,但凭借慕天翼的手段,还是知道了那天晚上的女人是陈澜。
自从那晚,那个女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继续找。”慕天翼沉声道。
其实那个女人识趣儿的不来打扰他最好,但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找到她,以防万一。
冬季,小区里的树木都落叶了,视野忽然变得开阔,他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安和霍庭深在院子里的一举一动,甚至偶尔能听到她撒娇耍赖的声音。
“人多才热闹!”安板着小脸,指着守在院子里的保镖,“你、你你,都来!”
她一连点了十几个人,见他们纹丝不动,黑着脸瞪霍庭深:“你说!”
“以后少夫人的话,和我的一样。”霍庭深板着脸挥挥手,难得见小妻子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他欣然配合。
不过才一会儿,安就黑着脸扭身回客厅了,留下一众保镖面面相觑。
“怎么了?”霍庭深拿了毛巾帮安擦头发上的雪,笑道,“刚刚不是玩的很高兴?”
安咬咬嘴唇:“他们不敢扔我。”
一直是她在攻击人,好没意思。
“等念未回来就好了。”霍庭深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真不应该让他读双语幼儿园。”
学校很好,但硬性规定,周一至周五必须住校。
安点点头,家里有个孩子该多热闹,想到孩子,眼神一下黯淡下来,如果她的孩子还在,现在应该会在她肚子里翻跟头、吐泡泡了吧?
“小。”霍庭深抬起她的脸,被她的眼泪吓到,“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被砸疼了?我不好,不该用那么大力气。”
安抹了一把眼睛,扭过身平息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拉住霍庭深的手,闷闷道:“我们去看看陈澜吧。”
下这么大的雪,她一个孕妇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肯定不方便。
除了别墅里的雪是霍庭深特意留下给安的,马路上已经被清扫干净,开车上路并不危险。
“你带这么多食物,是让她在那儿冬眠吗?”霍庭深打趣道,不动声色的缓解她低沉的情绪。
安感知他的贴心,暖暖一笑:“我可以陪着她一起冬眠。”
“不许!”
“哼!”
霍庭深车开的很慢,到了陈澜那里,已经接近中午。
“这么冷!”安进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再看陈澜冻的铁青的小脸,顿时心疼不已,“一起回去吧。”
陈澜将暖水袋塞进安手里:“昨天雪太大,压倒了电线,已经开始抢修了,晚上就暖和了。”
“孩子会受不了的。”安嘟囔道,将暖水袋塞回给陈澜,摸了摸她的衣服还算厚实,“你何苦呢?”
霍庭深将安的手握住,也道:“你不可能一辈子呆这里。”
陈澜坐在沙发上,抱着暖水袋放在还平坦的小腹上,笑眯眯道:“拜托,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只是觉得这里环境好!而且如果陈家知道我未婚先孕,一定会把我逐出家门的,多可怜。”
她说的俏皮,安却莫名心酸。
整整一天,安都呆在陈澜家里,晚上来电之后,冰冷了一天的房间渐渐暖和起来。
“不能再留你了,你们家霍先生要发飙了。”陈澜推着安送到门口,推了推眼镜,笑容灿烂,“欢迎常来玩。”
安摸摸她的脸:“照顾好我干女儿。”
“嗦!”
陈澜站在门口挥挥手,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摸了摸厚外套下平坦的小腹:“宝宝,妈咪一个人也能照顾好你。”
她冲着虚空握着拳头晃了晃,加油!
就在此时,一辆车缓缓开过来,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裹着黑色的风衣,凌冽的暗黑气势,穿过层层叠叠的雪花,扑面而来。
陈澜心脏一缩,迅速转身,“砰”的一声关门――但慕天翼的手撑在门板上,手掌轻巧一推,陈澜怕被门碰到肚子,赶紧跳着躲开,同时双手下意识的护在肚子上。
感觉到两道锋利的眼神射过来,她心中暗呼“糟糕”,赶紧将手拿开,抬头看着慕天翼干笑两声:“要不要喝茶?我有上好的金骏眉。”
她说的越多,声音越颤,觉得慕天翼的像是看穿了她身体里的秘密。
“铃铛。”慕天翼淡漠的开口。
陈澜看到一个梳着辫子、走路悦耳的姑娘出来,她心里“咯噔、咯噔”的响,不自觉后退两步,防备的看着她,结结巴巴道:“你要做什么?”
铃铛眼里闪过同情,但这是大boss的命令,她不敢违抗,动作敏捷的伸出手,微凉的指尖探上陈澜的手腕。
“不要!”陈澜脸色惨白。
雪一直下,路上的人很少、夜很安静,坐在房间里,能听到外面雪落的声音,莎莎的,真好听。
“从陈澜那里回来,你一直闷闷不乐。”霍庭深拿了外套披在安肩膀上,“不放心她?”
安扯了扯身上的外套,暖暖的像是一个及时的拥抱,好一会儿静静道:“我在想,当初我的母亲和你的母亲,多辛苦。”
霍庭深瓯眸子一震,从背后抱住安,久久没有说话,两人以相同的沉默敬畏给与了他们生命的两个女人。
晚上,两人相依偎躺在床上,霍庭深的手从背后绕过去,搭在安肩膀上,她手指着他胸前的睡衣,全身心依赖的样子像是一个婴儿。
“睡吧。”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顺手掖了掖两人的被角。
半夜,手机铃声大作,安一个激灵睁开眼,霍庭深已经将电话拿过来递给她。
第153章慕天翼发现了()
“小姐快到第二医院,陈澜小姐有麻烦。”铃铛躲在女厕所,捂着手机小声道,“妇产科。”
挂了电话,她走出厕所,快步上前扶住陈澜:“陈小姐,您还是听老大的吧。”
一整栋楼都被慕天翼的人看守着,走廊里静悄悄的,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陈澜缩在墙角,眼镜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黑且亮的眼睛闪着倔强和不甘心:“慕天翼,你王八蛋!”
他竟然要拿掉她的孩子。
“陈小姐!”铃铛赶紧捂住她的嘴唇,“别骂人!”
惹怒老大,后果更加严重。
陈澜咬牙切齿,眼泪打转:“你把老娘睡了,老娘不需要你负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孩子是我的!我的!”
和她预想的一样,慕天翼够狠,煞费苦心的找到她,竟然只为了拿走她的孩子。
慕天翼一步一步走过来,如铁塔一般挡住了陈澜头顶上的亮光:“拿掉孩子,我会给你一笔补偿。”
有了孩子,他就会和这个女人又牵扯不断的关系,而他不想和安之外的人有这种牵扯。
“我不同意!”陈澜瞪着他,见他态度坚决,心里一颤,哀求道,“孩子会跟我的姓,我们可以出国,你就当孩子不是你的,行不行?”
慕天翼眸色沉沉:“铃铛,带她进去。”
从找到她那一刻,这个女人一直在闹,他脑子“嗡嗡”的,甚至想就按照她说的办好了,只要她安静下来。
可是,不行。
陈澜双手抱住长椅,手指骨节泛白,指甲似要扎进木头里,她像是一个濒临溺亡的人紧紧攥住最后救命的稻草,牙齿在嘴唇上咬出血。
“老大,不然”铃铛的话被慕天翼瞪了回去,她暗暗着急,小姐怎么还不来。
慕天翼推开铃铛,直接去拎陈澜,女人的力气和男人天生存在差异,陈澜的反抗如蚍蜉撼大树,终于被他拎在了手里,一步一步朝手术室走去。
陈澜的眼泪掉下来,她一字一字道:“我恨你。”
对不起孩子,是妈咪没用。
陈澜认命的放弃挣扎,整个人如没有任何生机的木偶。
“慕天翼!”安双眼猩红的冲过来,劈手扯开他的手,将陈澜护在身后,愤怒的瞪他,“你混蛋!”
陈澜抱住安的一只胳膊,后怕的浑身打颤,有小在,她的孩子是保住了吗?
霍庭深脱了外套递给安,挑眉看慕天翼,嗤笑道:“这就是你的担当?黑道太子爷不过如此。”
“这我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慕天翼冷淡道,伸手去扯陈澜的胳膊。
安将外套披在陈澜肩上,双手张开,母鸡护雏一般将她护在身后,她扭头看紧跟来的余弦:“送我们回家。”
来之前说好了,霍庭深拦住慕天翼,她带陈澜尽快离开。
一直到汽车启动,陈澜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她抱住安哭的浑身打颤:“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安眼睛发酸,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儿了,你安全了、孩子也安全了。”
陈澜如惊弓之鸟,抱着安的胳膊瑟瑟发抖,最后累极了,昏昏沉沉睡过去,不过即使睡着,她仍旧紧紧抱着安的胳膊不肯松开。
他们到家没多久,霍庭深的车就开进了院子,安一下从床上弹跳下来,抱着快步走到门口,在他推门进来的瞬间,扑进他怀里抱住他。
可好一会儿,都没等到预料中的拥抱,她抬起头,看到霍庭深双臂展开上举,而她则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脖子里来回晃。
“你不喜欢我了。”安扁着嘴巴控诉。
控诉的同时,双臂仍缠在他脖子上。
“我衣服凉气重,你先下来。”霍庭深好笑道,“这么迫不及待,我有些受宠若惊。”
安老脸一红,松开胳膊:“你才迫不及待。”
好嘛,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抱住他,可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霍庭深换好衣服进到卧室的时候,安正趴在床上蹂躏自己的头发,嘴里还念念有词。
“怎么了?”霍庭深坐在床上,手指轻柔的穿过她的头发,一点点将乱糟糟的头发理顺,反手将人抱在自己胸口,眼神灼灼,“不高兴?”
安的额头一下一下撞在他胸口,小鸡啄米一样,半晌闷声道:“你今天带我将陈澜抢回来的时候,真的帅呆了。”
霍庭深挑挑眉,嘴角噙着自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