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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庭深伸手抱住安,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我给你时间,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但是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我”
安觉得嗓子眼里像是堵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塞塞的喘不上气。
“我不会打扰你,只想知道你过的好。”霍庭深鼻端的热气喷洒在安脖颈里,骄傲如他,此刻的语气却带了恳求,“别让我没有你的消息。”
安咬着嘴唇,感觉到脖子里潮湿一片,心里一惊,猛然抬头,却被霍庭深用力按住。
“别动。”他的声音是不正常的沙哑。
安用力的把脸颊埋在他肩膀上,眼泪浸入他肩上,西装外套湿漉漉一片。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为什么?
上一秒她还欢喜的要做他的新娘,下一分钟就被打入痛苦的深渊。
该怎么办?她一遍遍问自己。
“我走了。”霍庭深缓缓道,做这样一个决定几乎要耗尽全部力气。
他忽然松开她,转身离开,挺拔的背影有些踉跄。
“庭”安站起来,快走两步再也不能上前,伸出的胳膊慢慢落下来,她垂下眸子,眼泪一滴一滴砸在脚下的土地,“庭深对不起。”
风吹动头发,蓝色的天空被凌乱的发丝切割的支离破碎,她眼睁睁看着黑色的汽车越来越远,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最后小黑点也彻底消失不见。
“擦擦吧。”林希瑞递了纸巾过来,他蹲下来,看着安红肿的眼睛,幽幽道,“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跟他走?”
安没有接他的纸巾,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转身回了房间,靠在门板上慢慢滑落下来,蹲坐在地板上。
她双手捂住脸颊,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庭深、庭深”她哭的好难受,“对不起”
风吹着印着向日葵的窗帘,阳光从缝隙中渗透进来,在木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光斑。
安从午后一直坐到太阳西沉,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像。
很多年之后,想起那个哭泣的下午,她还是会觉得痛彻心扉。
虽然霍念未百般不愿意,安还是让慕天翼带他回去,不过答应他放假的时候可以来找她。
那天下午,一架飞机划破了美国的云朵,回到了a市。
霍庭深走了,安也没了搬家的必要,就一直在这个农场住了下来,农场主一家十分和善,常常给她送来新鲜的瓜果蔬菜。
a市,霍庭深的办公室。
“庭深,你和小真的分手了?”霍婉柔一脸担心。
她清楚霍庭深对安的感情,而且两个人明明相爱,就这样分开,太可惜了。
霍庭深一目十行的浏览桌上的文件:“霍氏集团的新项目,我这边会给予最大优惠,姑姑你放手做就是。”
见他不愿意谈及安的事情,霍婉柔叹了口气,将话题扯回到工作上:“吴越最近小动作不断,而且他对安氏集团的事情好像很上心。”
“不用理会。”霍庭深表情淡漠,他抽出桌上一份文件递给霍婉柔,“安氏温泉酒店附近发现稀有金属,如果文件正式批下来,国家会给予一笔补偿。”
“吴越看上那笔钱?”霍婉柔皱眉,但是很快摇头,“他不至于”
依照天域集团的实力,吴越没必要为一笔补偿款这样大动心思。
“据可靠消息,除了经济补偿,还有一块地皮,位置在这里。”霍庭深手指点在文件上某处,“这样一来,霍氏集团主要工业园区就被夹在了天域集团和这块地皮之间。”
霍婉柔皱紧眉头:“我明白了。”
如果吴越拿到那块地皮,下一步一定是想办法吞噬掉霍氏集团的工业园区。
“这个人,所图不小。”霍庭深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天域集团,吴越靠在黑色的老板椅上,眯了眯眼睛:“阿四,还没有她的消息?”
“老板,咱们的派去的人都被拦了回来。”阿四一脸为难,“应该是霍庭深在暗中做的。”
吴越眯了眯眼睛,越是阻拦,他越是不会放弃。
“给安老爷子打电话,我要去拜访他。”
一年的时间飞逝而过,霍庭深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手里拨弄着一只小巧铃铛,马上就是圣诞节,今天的美国一定很热闹。
这么久以来,他和安没有任何联系,却清楚的知道她的每一件事情,知道她背着包去徒步旅行,看了加拿大的枫叶、去滑雪。
“小,你还好吗?”他抬起手,在虚空中描绘她的样子,有没有想他?
慕天翼推门进来的时候,霍庭深手指落下来:“东西在那边,带给她。”
“真的不一起去吗?”慕天翼皱眉,他不知道霍庭深和安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总觉得两人之间怪怪的。
他去美国,霍庭深会托他给安带东西,安看到那些东西,不拒绝不多问,不过显然知道是霍庭深送来的。
“你去吧,不要耽误念未开学。”霍庭深淡淡道。
慕天翼皱眉:“你们”
“就这样。”他已经拿了一份文件开始看。
这一年,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公司的业绩翻了几倍不止,将原本和h&c不相上下的天域集团远远甩在了身后。
听到慕天翼拿着东西离开,他放下手里的签字笔,靠在椅子上,陷入沉思,今天下雪了,他格外的想她。
赶在圣诞节前一天,慕天翼带着慕天翼以及大包小包的礼物到了美国。
两人进门的时候,安和陈澜正坐在壁炉前说话,两岁的火火穿着红艳艳的圣诞装,糯米团子一样在地毯上跑来跑去。
“来了。”安站起身,牵了霍念未的手,“妈咪给你准备了礼物。”
几个月不见,念未又长高了。
“妈咪,我好想你。”霍念未亲亲热热的抱住安的胳膊,小狗一样蹭来蹭去,指着小山一样的礼物,“这些都是我和爹地亲自挑的。”
安眼神了闪了闪,带着他上楼,将客厅留给慕天翼和陈澜母女。
“这次待几天?”陈澜平静的问道,好像对方不过是个老朋友。
慕天翼不动声色的将火火揽进怀里:“一周之后回去。”
“妈咪,这是爹地送你的礼物。”霍念未在行李箱里翻了好一会儿,捧着一个天蓝色的盒子到安面前,仰着脸等表扬,“我和爹地一起买的哦。”
安抹了摸霍念未的头发,伸手接了盒子打开,深蓝色的天鹅绒上静静的躺着一条银色珠子手串,精致明亮,戴在手腕上,衬的安肌肤如玉。
“谢谢念未。”她弯腰亲了亲儿子的脸颊。
霍念未摇摇头,一本正经的纠正:“应该谢谢爹地。”
安抿抿嘴唇,眼睛看向玻璃上贴着的六角雪花,脸上表情复杂。
一年不见,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安好。
第216章在等你()
一周的时间飞逝而过,慕天翼要回国了,陈澜也要一起回去。
机场里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陈澜拉着安的手,担心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问题。”安浅浅一笑,伸手捏了捏被慕天翼抱着的火火,“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慕天翼皱眉:“想明白了就回去。”
安笑了笑,没说话。
离开机场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雪,安伸出手掌接住飘下的雪花,掌心凉涔涔的。
又是一年了。
a市,除夕。
“砰!”
烟花在天空炸开,空气里弥漫着鞭炮的味道,熙熙攘攘的街头,好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安穿着黑色的风衣走在人群中,最近几天一直在下雪,环卫工人来不及的打扰,地上又是厚厚一层,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
她站在路口,看着近在咫尺的房子,眼底泛起一层浅浅的温柔。
“先生,饭菜做好了。”佣人恭敬道。
安振看了看时间,淡淡道:“端上来吧。”
一个人过年,空荡荡的,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又有什么意思。
他放下手里的报纸都,起身朝餐厅过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脚步一顿,停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头,嘴唇哆嗦:“小、小,你回来了?”
安放下行李箱,飞奔过来,伸出双手抱住安振:“爸爸,我回来了。”
一年不见,爸爸老了很多,两鬓多了许躲白发,背也弯了很多。
“二小姐,我给您添碗筷。”佣人也高兴起来,“您回来,家里就热闹了。”
安振紧紧攥着暗沉的手,连声道:“回来好!回来就好!”
安睫毛颤了颤,顿时觉得自己太任性,竟然离开爸爸这么久,让爸爸跟着自己担心。
“吴嫂,做小最爱吃的松仁玉米。”安振高深吩咐道,吴嫂应声而去,他又站起来,“算了,我亲自做,小时候,小最爱吃我做的松仁玉米了。”
安扯住老爷子笑道:“我来,爸爸看我厨艺有没有进步。”
“好、好!”
半个小时周,餐桌上又添了几样安振喜欢的菜式。
“这次准备什么时候走?”安振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帮安夹菜到盘子里,“美国的汉堡鸡腿不养人,你又瘦了。”
“不走了。”
安低头吃菜,时隔一年,重新吃到熟悉的味道,心中感慨万千。
吃过晚饭,安陪着安振看了春晚,两人一直聊着安小时候的事情,客厅里笑声不断,过年的味道就出来了。
“爸爸,您该休息了。”安见老爷子不停打瞌睡还强撑着拉着她说话,笑着摇了摇他的胳膊,“我保证,您明天睡醒了,我一准还在。”
好容易送老爷子休息,安关了电视,世界安静下来,她看到窗外又开始下雪,心思一动,穿上外套出门。
“咚!咚!”
跨年的钟声敲响,远处传来欢呼声,烟花在空中炸开,淡淡的硝烟味带了过年的味道。
“新年好。”安捂着耳朵,抬头看天空,夜色真好呢。
她在雪地里站了好一会儿,觉得脚有些麻了,转身准备回去,不经意抬头看到静静望着自己的人,心脏漏跳一拍,一时忘了天地忘了时间。
“你回来了。”霍庭深声音沙哑。
他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没有上前,担心她只是他太过思念的幻觉,担心他走过去,这点虚幻的影子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将双手插进口袋,缓缓走过去,在霍庭深面前站定:“过年好。”
“过年好。”霍庭深轻声道,抬手想帮她抚落头发上的雪花,但手伸到一般又收了回来,担心自己会让她不高兴,“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抿抿嘴唇:“今天,哦不,是昨天晚上。”
跨年的钟声过去,现在是新年的第一天了,雪花还在飘,轻轻的在两人眼前坠落,没入地上,没有一点声音。
“砰!啪!”
又调皮的孩子跑出来扔爆竹,忽然的响声惊得安一下跳了起来,下一秒钟就落进了一个厚实、温暖、熟悉、思念的怀抱。
霍庭深双手圈住她的腰,熟悉的发香钻进鼻孔,像是柔软的小手,撩拨着敏感克制的神经。
“你还好吧?”他恋恋不舍得的放开她,掌心还残留着抚上她腰肢的温度。
后退一步站好,不远不近的距离,担心自己会吓跑她。
安静静的看着霍庭深,天空的烟花应在眼睛里,明亮的像是璀璨星空,摄人心魄。
“谢谢。”她浅浅一笑。
霍庭深抿抿嘴唇,双手插回口袋:“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
他移动脚步,准备离开。
“江边在放烟火,要一起去吗?”安忽然问道,看到霍庭深眼中的震惊,她声音温柔的像是刚刚融化的雪花,“听说很盛大,很好看。”
“好。”
江边距离这里不是很远,在安的坚持下,两人没有开车,准备步行过去,身后的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雪花落下,又轻轻覆盖在上面。
“砰!”
“唔,好漂亮!”安双手捂住耳朵在天空炸开的烟花,笑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好看的烟火了。”
两人站在距离江边几十米远观景台上,江边人头攒动,比这里要热闹几百倍。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霍庭深笑道,“我去去就来。”
安笑着点点头,侧身靠在栏杆上,风吹起耳边的头发,白皙的脸颊被黑色的发分割成两部分。
时间真是神奇的东西,可以在无形中抚平人心中的伤痛,也可以不动声色之间填满深深的沟壑。
“拿着。”霍庭深端了一杯热饮递给安,“香芋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