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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澜无语看屋顶,她什么时候装疯卖傻了?
“我自己本人就是医生!”
“医者不自医!”
陈澜瞪着慕天翼,最后毫无疑问的败下阵来,端起桌上的药汤一饮而尽,苦的眼泪差点掉出来。
“张嘴!”慕天翼坐在床边,拿了一颗果糖塞进了她嘴里,正色道,“养好身体,结婚。”
陈澜愣了一秒钟,脸颊红了两秒钟,第三秒就兴奋的把自己挂在了慕天翼身上:“我这是苦尽甘来啊!”
慕天翼托着她的腿,严肃的脸上露出丝丝笑意。
一起经历过生死,两人都明白了之前的较量有多幼稚,能拥抱的时候绝不要牵手。
“爹地、妈咪!”火火兴冲冲的跑进来,看到房间里的两个人,愣了一秒钟,一把捂住眼睛,“妈呀,我什么都没看到。”
陈澜嘴角抽了抽,从慕天翼身上跳下来坐在床上,召唤自家的小怪兽:“还不滚过来?”
这熊孩子天天跟着慕天翼那帮手下混在一起,现在简直是人精一个,说出话常常出人意料、石破天惊!
这个时候,正常孩子不应该呆呆萌萌的问:“爹地、妈咪你们在做什么?”
可惜,她家熊孩子,根本就欲盖弥彰,一副“我都懂”的德性。
“你有什么事情?”慕天翼淡淡的问道。
火火一拍脑门,着急道:“毛毛被接走了!”
陈澜和慕天翼对视一眼,两人急匆匆朝外走,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谁?”慕天翼看阿炎。
能将孩子轻而易举的带走,能让阿炎乖乖放人,他不做第二人。
“大小姐。”阿炎老实道,“还有一个男人。”
陈澜皱眉:“总不是乔治吧?”
“不是。”阿炎摇摇头,想了想又道,“毛毛叫他舅舅。”
接到慕天翼电话的时候,霍庭深正在处理西山工程,乔治不知所踪,明跃群只得亲自出马。
挂了电话,他在桌上敲了敲手指:“你藏起了小。”
“准确的说,是我给她提供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明跃群微微一笑,并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霍庭深眸子一紧:“她在哪儿?”
“我劝你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明跃群淡淡道,“以免她还要换地方,到时候真的没了消息,你该如何?”
两人声音都不高,但看似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已经过招几百回合,杀气外溢,在空气中溅起一圈圈波纹。
“她怎么样?”霍庭深靠在老板椅上,眼神复杂。
他尽全力为她谋算出一个避风港湾,她却还是要不停的避开他。
“不好,很不好。”明跃群缓缓道,“不只因为蓝未未的忽然出现,还是因为对过去的无知,她未必是躲避你,只是心中惶恐。”
试问一个对自己的了解全部来自别人口中的人,她该如何满心欢喜的去接受一份时时被人觊觎的爱情。
“你觉得自己做的足够多,可季美莘、蓝未未还是不停的穿在她生活中。”明跃群语气陡然一紧,“有人觉得是她拖累你,换个角度想想,未必就不是你将她拖进一团乱糟糟的生活中。”
明跃群离开之后,霍庭深沉默了好久,他像是一个老人,将自己和安过完的记忆统统翻出来,一点点查看、反思。
“小,等我接你回来。”他眸色沉沉。
山间溪水叮咚,绿树成荫,不时有飞鸟滑过天空,日子宁静悠远的好像世外桃源。
“妈咪,有花花!”毛毛扯了一朵牵牛花,兴奋的跑过来,放在安手里,“送给妈咪。”
安亲了亲她的额角:“宝宝真乖。”
那天,明跃群将她带到了这里,她不用手机、不接触网络,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脸上的神情一日比一日宁静。
可只有她知道,心里的潮水一日也不曾停歇,它们片刻不停的撞击着心房,张狂的叫嚣让人一刻也不得安宁。
“回去吧。”明跃群递给她一杯茶水,“就算住到天荒地老,你的心也不会真正的安静下来。”
安默默的喝茶,回去么?回去能做什么呢?
“一个男人的忍耐和容忍是有限的。”明跃群笑道,“就像是杯子里的水,倒一点就少一点。”
安握着水杯没说话,看着脚边的黄色小花儿开灿烂如星子。
“毫无疑问,霍庭深爱你,但一个人坚持久了会累,会怀疑你对他的感情。”明跃群继续道,“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趁虚而入,你的处境会变得很被动。”
安手指在玻璃水杯上摩挲了一圈儿,忽然抬头看看着对面含笑的男人,一字一顿缓缓道:“所以,我不是明静仪,对吗?”
“真不幸,被你听出来了。”他语气遗憾,可脸上的表情告诉安,他是不想瞒她了。
其实这个结论早就毋庸置疑,或许她怀疑的从来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丧失记忆的迷茫和许多说不清的不确定。
“如果我不是明静仪,那么乔治是谁?”安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而眼前这个男人是唯一能解答这些问题的人,“毛毛又是谁的孩子?”
阳光穿过重叠交错的树叶落下来,他脸上的表情时而明亮时而阴沉,好一会儿笑道:“乔治是谁,我无可奉告,不过毛毛,的确说明家的孩子。”
安一怔,算上自己这个明静仪,明家一共四个孩子,明跃群身边一直没有女人,明姗姗压根就是个小太妹,至于明家二小姐醉心旅行,也不像是做了母亲的人。
那么孩子到底是谁的?
“真正的明静仪在哪儿?”安眼睛一亮,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乔治是明静仪的丈夫对不对?毛毛是他们的孩子!”
明跃群眸子陡然一冷,语气沉下来:“他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可”
“你回去吧,孩子留给我。”明跃群收敛了刚刚的不悦,语气依旧淡淡的,“山脚有准备好的汽车。”
说完,他冲着毛毛招手:“跟舅舅去写字。”
孩子最是天真无邪,根本不明白身边的大人们经历着什么,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的跑到了明跃群身边,走了两步,扭着头看安:“妈咪,么么哒。”
安一怔,随即一笑:“宝宝乖。”
第261章你真幼稚()
傍晚时分,倦鸟归林,夕阳的余晖倾泻而下,像是一匹匹橘红色的轻纱笼在树林间,引人无限遐想。
安驾车回到市区,停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是安,这里是她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叮咚叮咚――”
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这才发现明跃群竟是早早的将她的手机放在了副驾驶位上,熟悉的号码在不停跳动。
“喂,陈澜?”她微微一笑。
“天,你终于接电话了!”陈澜惊呼一声,来不及欢喜就急切切道,“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安看了看时间,沉吟片刻:“我想先找霍庭深聊一聊。”
有些事情回避不开,那就说开。
有些疑问不能确定,那就亲自去问他。
“别去!”陈澜语气陡然一紧。
安听出怪异,皱眉:“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怎么了?”
她脑子里出现各种糟糕的场景,难道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霍庭深出了什么意外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会恨死自己的。
“小,你先来古堡找我,我们慢慢”陈澜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手机里没了声音,她着急的喊道,“喂?小?”
电话已经被挂断,再打进去的时候,已经无人接通。
“糟了!”她急匆匆朝外跑,边走边喊铃铛,“通知慕天翼,去霍庭深的别墅!”
小和霍庭深原本就误会重重,这次再撞上,是说破天也解释不清了。
安心急如焚,一口气开车到了别墅门口,李叔正在院子里吩咐佣人做事情,看到她十分意外:“少夫人,您怎么来了?”
“庭深怎么样了?”安担心霍庭深,没注意到李叔眼中少见的慌张。
“少爷身体不舒服,正在休息。”李叔赶紧道,“您先在客厅休息,我上去叫少爷。”
安摆摆手,快步朝楼梯口跑去:“我去看他。”
“糟了!”李叔脸色铁青,喊了七嫂出来,告诉她安回来,两人都是一脸担忧。
安一口气跑到卧室门口,推门进去:“庭”
后面的话被噎住,怎么都说不出了,蓝未未穿着吊带睡衣躺在床上,霍庭深的胳膊搭在她腰上,她白皙脖颈上的青紫痕迹红果果的炫耀着得意。
“安、安小姐”蓝未未受惊的坐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急切的解释,“庭深发高烧了,所以我来照顾他。”
语气真真切切的急切,可眼神也是真真切切的炫耀。
安慢慢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衣服丢到蓝未未脸上:“滚。”
“你!”蓝未未脸色骤变,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指根根收紧、又慢慢放开,她嫣然一笑,“庭深生病了,需要照顾。”
安走到床边,拿出霍庭深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一沓红色钞票递到她面前:“保姆加陪睡,够了吗?”
蓝未未气的嘴唇哆嗦,她原以为安会勃然大怒,加上她的撩拨,一定会泼妇骂街一样的对她一顿厮打。
这样,她就可以让霍庭深看到安丑陋粗鄙的一面,可现在事情完全脱离了她的预料。
“安小姐,您在侮辱我。”蓝未未床上下来,睡裙只能遮挡屁股,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晃眼的很,“我照顾庭深心甘情愿。”
安拉了椅子坐在门口,两腿叠加,笑眯眯道:“虽然蓝小姐可以免费送上门,不这点钱对我们还是给的起的。”
根据蓝未未掌控的消息,安就是一个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而且被焦红艳和安媛屡次三番的设计,原以为她会很好对付,没想到这么伶牙俐齿。
“我和庭深举行了婚礼。”蓝未未不甘心就此认输。
安赞同的点头:“所以我该叫你蓝未未还是欧阳真真?”
蓝未未咬牙,气的说不出话来,欧阳真真根本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房间里两个女人相对而视,空气中传来食物被烧焦的味道。
“还有,蓝小姐的身材比我高大许多。”安上下打量她一番,慢悠悠道,“下次还是带上自己的睡衣。”
她不屑于耍心机,但是这并不代表可以随便人搓扁揉圆,尤其是眼前这个蓝未未!
“咳咳――”霍庭深动了动,似乎要转醒。
蓝未未脸色一变,抓起自己的衣服匆匆去了客房,她好容易打着霍念未的名字住进了这里,万万不能被霍庭深赶出去。
“你怎么来了?”霍庭深坐起来,看到坐在门口的安,眉头微微皱起,“想清楚了?”
安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起身,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霍庭深,你很幼稚!”
她早就察觉他醒了过来,这样看她和另外一个女人争风吃醋、一较高下,心里应该十分得意吧。
“打扰了你的好事情,真是过意不去。”安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霍庭深眸子一紧:“站住!”
原本,安是不想理会他的话,可双脚像是失去了大脑的控制,竟真的停在了门口,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沉沉的脚步声,她的心像是被人揪住,瞬间收紧。
“你说我幼稚?”霍庭深掐住她的胳膊,眼神发狠,“那你呢?安,你一次次逃避就不幼稚?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只有你最受伤、最委屈?”
安一震,别过头不看他的眼睛,心却一直向下坠。
她、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失望和痛心。
一瞬间,她冲动的想抱住他,告诉他:“我们好好的,以后都不吵架,我不逃了,你也别生气。”
可性格里的倔强让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五官似乎没有任何表情,给人的感觉很无所谓。
“好、好好的很。”霍庭深低低一笑,松开掐住她的右手,淡漠道,“你走吧。”
安心脏剧烈的收缩起来,似有许多无形的银针扎进毛孔里,痛彻心扉、痛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将全部的力气汇聚双脚,慢慢转过身,听到身后人呼吸陡然一紧,她的心也跟着一缩。
终于,他没开口,她也没回头,一步步走出他的视线。
“少夫人――”七嫂紧张的看着安,“少爷他是”
安摆摆手,勉强挤出一抹笑:“我走了。”
她走出院子,抬头看了看暗沉下来的天空,天气真不错,还有星星呢。
可她好想哭。
陈澜赶来的时候,安刚刚刚离开,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