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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绪太激动了,就出了车祸。”安低声道,顿了顿继续道,“是温蒂救了我。”
那个时候她心如死灰,唯一的念头就是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不管温蒂提什么要求她都答应。
温蒂是一个很古怪的人,他终年带着面罩,声音像是生满了铜锈的器皿,苍老而刺耳。
他要求,她永远留在温哥华。
她无力思考这怪异的要求,当即答应,只要能保住她的孩子。
霍庭深眸色一沉,他一定会查清楚这个温蒂到底是谁!
“两年里,温蒂只见过我两次。”安按了按霍庭深的手指,继续缓缓道,“一次是从雨里救我回去,一次是子墨出生的时候。”
霍庭深轻轻拍着安的肩膀:“告诉我,你这次着急回温哥华是为了什么?”
安后背一僵,虽然是很细微很细微的动作,可霍庭深还是感觉到了,他不动声色的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无声的给她安慰和力量。
他也在等,等她是不是真的全身心的信赖他,是不是彼此之间相互依托。
此时,安心中正天人交战,她应该将事情全部都告诉霍庭深的,可他刚刚说打的眼睛之前失明,恢复也是偶然,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忽然再次失明
还有她真的一点不了解温蒂,如只是无形中感觉到他带来的威压和危险。
要将霍庭深扯进一堆麻烦中吗?她于心不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的说新浸出薄薄的一层汗渍,身后的霍庭深一直没有说话,可安还是能感觉的到他在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我都告诉你。”安艰难的开口,将自己的小手缩成一团放进霍庭深掌心,“因为子墨。”
霍庭深握住她的手,手指交缠,传递温度和勇气。
“放心,子墨一定会没事的。”他缓缓道,欣慰道,“不管什么时候都记得,我们是最应该向对方坦诚的人。”
安愣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看着霍庭深:“你早就知道了?大姐告诉你的?”
是啊,霍庭深既然直接带她到这里,那么大姐肯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如果她刚刚瞒着他,那他
想到这里,安一阵后怕,紧紧抱住霍庭深:“我不好我不乖,以后再也不瞒着你。”
“好。”霍庭深浅浅一笑,抱紧了怀里的人。
司明翰折返回去看到公寓门大开,安的卧室上一滩血打,眼皮跳了跳,第一反应是发生了入室抢劫。
可他马上发现房间里并没有被翻动的痕迹:“马上调出小区监控录像。”
半小时之后,当司明翰看到出现在录像里的男人,眸子一紧:“霍庭深,你还是来了。”
原以为将安带温哥华,霍庭深就该死心了,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一路追来,而且看上去,他的眼睛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就算你暂时带走她,她仍旧会回到我身边。”司明翰抿抿嘴唇,一向温柔的脸上带着决绝,“傻瓜,只有我不会伤害你,你怎么偏偏不相信呢?”
在温哥华郊区有一座很大的庄园,庄园中央矗立着一座铁塔,很高很黑,像通话中恶魔居住的古堡。
一辆汽车缓缓开过来,大门应声而开,汽车直接穿过庄园,停在了铁塔前面,司明翰从车上下来,冷着脸大步进去。
铁塔一楼大厅空荡荡的,夸张的楼梯盘旋上升,像是一个硕大的螺旋纹,司明翰踩着台阶一步一步上去,铁塔里回荡着沉闷的脚步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完了所有台阶,停在一间房子门口,推门进去质问道:“为什么要帮霍庭深?”
他查过霍庭深的病例资料,他这次受伤十分严重,几乎没有恢复视力的可能,最起码据他所知,全世界能帮到霍庭深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而眼前的人就算一个。
窗口作者一个穿着黑色对襟大褂的男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上了年纪、身材佝偻、头发雪白,带着面罩的男人。
“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温蒂声音沙哑刺耳,讥讽的声音破空而来,“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司明翰后退一步低下头,抿抿嘴唇,辩解道:“我只想要一个理由。”
“我做事情还不需要向你解释。”温蒂不客气道,抓了桌上的东西摔到司明翰面前,“你只要记住自己的使命就好。”
瓷碗在司明翰的脚底下摔成一片,有几片飞溅到他腿上,生疼生疼的,可他硬是一声不吭,身体站的笔直。
“当初,明明同意帮我的。”司明翰脸色铁青,“为什么出尔反尔。”
温蒂忽然笑了起来,可他的声带受损严重,即使笑声也十分的恐怖,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不停。
“我从小是怎么教导你的?”温蒂一字一顿,语气极其严厉,“不管是学医还是做设计,都要心思纯真,你做到了吗?”
司明翰抿抿嘴唇:“我在争取自己的幸福。”
“骗来的不是幸福。”温蒂沉声道,双手转动轮椅走到他面前,眼神犀利,一下看穿他的心思,“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
第454章静静守着你()
司明翰脸色铁青,攥紧手指咬牙:“不尝试怎么知道不是自己的。”
这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原本是自己的,还不是要去争去抢,去拼命?
“你”温蒂看着司明翰,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最后这些情绪慢慢归于平静,淡漠道,“你去书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司明翰脸色骤变,想要反驳,可对上温蒂严厉的眼神,终于慢慢低下头,哑声道:“好。”
他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停下来,回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温蒂,轻声道:“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从有记忆开始,他对他一直不亲近,他会送他接受最好的教育,尊重他不学设计学艺术的愿望甚至两年前,他也顺从他的心思留下了安。
可现在,他忽然有些怀疑,因为这些不干涉总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疏离,正如此时的不妥协带着不可反驳的威压。
温蒂眸子一沉,抬起的手势苍老而悲凉,微弱的阳光挤过出窗帘的缝隙钻进来,落在温蒂身上,他一半在光明一半在阴暗,整个人像是光明和黑暗的结合,让人心中莫名畏惧。
“你走吧。”温蒂淡淡道,“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只有一点,以后你将不再接受庇护,也不能动用这边的力量。”
司明翰脸色骤变,胸口也勇气一股愤怒和不甘心,但最后慢慢松开攥着的手指:“好。”
他转身离开,脚步从开始的迟疑到后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像是在逃离什么似的。
走出铁塔,司明翰胸膛里的心脏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他驾车离开,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指关节根根收紧,血液在青色的血管里横冲直撞。
他要安,一定要!
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拦他。
白日阳光明媚,晚上的时候竟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烟雾一般,橘红色的路灯在雨雾中变得不真实。
“忍着点。”霍庭深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解开安胳膊上的纱布,不时的抬头看她,“如果忍不住就抓住我的肩膀。”
安浅浅一笑,摇头:“不疼了。”
明静仪说伤口最好能每天上换药,这样好的快一些,霍庭深就主动将这个事情揽下来了。
“这么大的伤口,怎么会不疼。”霍庭深皱眉,心中无比责备自己。
当她在苦苦挣扎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安静静看着霍庭深,眼底溢出无限温柔,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这点苦又算什么?
眼见他心疼的厉害,她笑着岔开话题:“看样子以后肯定是要留疤了,你会不会嫌弃?”
霍庭深小心的擦药,动作轻缓的给她裹上纱布:“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小妻子。”
安闻言一怔,接着就红了脸,嗔怪的看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虽然已经结婚这么多年,可猛然听他说这样的动听的情话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心里却像是喝蜜一样,甜丝丝的。
“我是认真的。”霍庭深将换下的纱布装袋收好丢进垃圾桶,又拿纸巾擦了擦手指,这才做案子安身边,抱住她的肩膀,轻声道,“不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后悔,为什么没有趁在一起的时候,多说一些这样的话。”
如果当初不那么骄傲,如果不那么想当然,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少一点分离的苦?
安的脑袋靠在霍庭深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心特别的踏实,深深觉得,不管前路的多少苦难折磨都没关系。
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
“我也不好。”安轻声道,“我不乖。”
霍庭深低头想亲安的额头,恰好她抬头,两人的唇瓣毫无预兆的碰撞在一起,柔软贴着柔软、温热挨着温热,呼吸缠着呼吸。
他小心的扶着她的胳膊,避开她受伤的胳膊的前提下,一点点加深这个吻,熟悉的味道在脑子里一点点苏醒,汹涌的想念像是冲破禁锢的猛兽。
安面色驼红,手指亲亲嘴霍庭深的衬衣,眼神软绵绵的。
“快点好起来。”霍庭深抱着安喘息,下巴放在她头顶,认真叮嘱,“你老公已经做了两年和尚。”
安脸颊红的能滴血,可还是咬着嘴唇点点头,闷声道:“大姐说,要不了几天。”
她的伤口虽然看着凶险,但说白了也就是皮外伤,很快就能恢复的。
可这会儿虽然说的是事实,可在这种场景下,总带着说不出的暧昧气氛。
“乖。”霍庭深亲了亲小妻子的脸颊,“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安摇头:“把子墨抱来给我看看吧,我想他。”
因为她胳膊缠着纱布,所以孩子一直在明静仪那里,她想儿子想的紧。
“咚咚――”
明静仪敲门进来,怀里抱着襁褓,看着房间里的两人笑道:“我没打扰到两位吧?实在是小家伙想妈咪了。”
说来真是奇怪,明明她和安长得相差无几,可小东西还是能分辨出来,在她怀里左摇右摆的不老实。
“子墨。”安欢喜的伸出胳膊。
霍庭深眼皮跳了跳,赶紧的抢在安之前将孩子抱进了怀里,侧坐在床边嗔怪道:“小心胳膊。”
“没那么严重。”安伸出手指捏了捏儿子的小脸,眼睛里温柔好像能溢出来,“子墨乖。”
明静仪看着一家三口相处和谐,浅浅一笑,给他们关上门离开。
“你看子墨的眼睛长得很像你是不是?”安怀里抱着儿子,后背靠在霍庭深身上,“不过鼻子和嘴巴都像我。”
“让我抱。”
霍庭深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过来,手指轻轻点在他的鼻尖上,小家伙瞪大了眼睛看看两人,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对不起,让你吃了这么多苦。”霍庭深心疼万分,“弯弯出生的时候,我没能在你身边,子墨还是如此”
一直说要给她最好的幸福、最安稳的人生,可事实是,因为他的缘故,她吃了许许多多的苦,甚至现在还有那么多隐患。
安摸了摸儿子温热的小手,轻声道:“命运爱捉弄,我们没办法,可还是要感谢上苍,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们还好好的在一起,对不对?”
她也曾经自怨自艾,抱怨命运如此不公平,她只想做一个最平凡普通的人,为什么要安排这么坎坷给她和她的孩子
可现在想想,还有什么比得过,此刻他们在一起。
“子墨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你不用担心。”霍庭深搭在安肩膀上的手指用力,“我已经通知木北来温哥华。”
木北的医术出神入化,而且一直擅长中医,和明静仪两人两手,想来一定能解决子墨的问题。
安眼睛一亮:“对哦,我怎么把她忘记了。”
当初明跃群病的奄奄一息,还是木北将他从鬼门关拖了回来。
心中一下有了希望,安整个人都变的明亮起来。
“子墨,你一定会没事的。”她欢喜的几乎要落泪,“你会健健康康长大,平平安安一生。”
在没有孩子之前,她会对孩子做各种设想,要可爱要萌萌哒,要聪明要漂亮可每次怀孕之后,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健康。
她只要她的孩子健康就好。
“子墨睡着了。”霍庭深轻声道,“要不要将他放在婴儿车上?”
安摇头朝着床里边挪了挪,“把他放在我身边。”
霍庭深笑了笑,掀开被子,将子墨挨着安放下,自己则脱了外套躺在最外面:“我们一起躺一会儿。”
安眼睛弯弯,笑容温暖柔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