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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三一的嘴角撬了撬,但随即又压下了弧度,唇线紧抿。
倒是阿文噗通笑出声,但笑意很快便消失无踪。他的情绪也不高。也是,最崇拜的老板死了,还是个变态,一下子很难接受。
我和阿文到了外面。
阿文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头。
夜凉月冷,寂静无声。
阿文的声音悠悠地响起:“我相信,那个不是真正的他。”
我怔了怔,才意会到他说的是齐宇浩。
他的声音多了几分坚定:“我相信我平日看到的,才是真正的他。那个善良、温和的他……才是他的本性!是因为受到虐待,无法控制心中的‘狼’,他……才会变成这样。那个人,不是他!”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反驳。
驱使齐于浩去伤害那些女孩的,到底是他心中的‘狼’还是‘人,我不知道。但如果阿文愿意这样去相信,我不会去破坏他的信念。
就在此时,我的电话响起。
“廖警官,你没事吧?”
“没事!我收到你的信息后,便立刻从后们离开警局,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幸好我走得快,我的手足告诉我,我走后不久,就有一个陌生人来找。我有一个好消息——” 他的音听起来很兴奋:“化验结果有了。不是她。”
我惊喜喊道:“真的?” 那么说廖安安有机会还活着!
“我在化验所有相熟的同事,帮我插队。刚刚得到结果。”
轰隆一声,货仓燃烧起火光!
我连忙给齐三一拨电话:“停手!”
******
我们费了不少功夫灭火,最终在一个暗格里,找到奄奄一息的廖安安。
齐三一并非没有检查过整个地方,只是附子草盖过他的臭觉,没有察觉到有人类的气味。
后来廖安安清醒后,告诉我们齐于浩瞒着父亲把她藏起来。他偷偷把她身上的饰物放到另一个女孩身上。所以就连齐方,也不知道她还活着。不过这是后话。
此时的廖安安仍在昏迷中。阿文看到遍体鳞伤的她,也许想到这是谁的杰作,脸色很难看。
白色的裙子上血迹斑斑,人骨瘦面黄,双颊凹入,一边眼窝还有青青紫紫的肿块。照片里红扑扑的圆脸蛋再也见不到。
我握着她的手,感到像火烧般的烫热:“烫成这样!要赶快送院。我先通知她父亲。”
正要拨电话,齐三一制止了我:“等等,这不是普通发热。”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感到手中软软的小手,忽然变得尖锐。
我倏的松开她的手,只见廖安安的纤纤指头上长出了锋利的爪子。
“老天!她被咬了!” 阿文惊呼。
齐三一抬头看了眼天上圆润的月亮,眸色沉暗,眉头紧锁:“狗屎,这是她的第一次变身。”
“你怎知道?” 我问。
阿文答道:“第一次变身会比较慢,你看她这么久只变了一只手。发高热也很常见。而且今天是满月,第一次变身一定是在满月的晚上。”
“那……也可以算是好事,她变成狼人,治愈能力强,起码能够活下去。” 本来她的伤势严重,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去,现在不用担心了。
阿文立马道:“什么好事!你不明白!她的身心都受到很大的折磨,情绪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变身很危险,很有可能会驾驭不了心中的狼……”
我心里一沉:“你的意思是……”
“别通知那个警察。她多半会发狂,我可能要杀了她。”
齐三一的话让我瞬间置身冰窟,心凉了一半。
廖安安受尽折磨,好不容易获救,最终还是免不了一死?
凝视着伤痕累累的女孩,我的眼睛不禁发酸。
******
“情况如何?” 齐三一快步迈进房间。
我们回到围东村已经四小时了,他的上身依然光溜溜,完全没有去找件衣服来穿的意思。
“还是一样,一直昏迷着……” 我尽量看着他的脸说话,不让自己的视线向下移。我现在终于明白男人对着低胸美女的感受,眼睛好像会不受控制的向下瞟。何况咱们齐美人的罩杯真的……不能小觑。
都怪我没事干,太无聊了,才会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在过去的四小时,我一直在监视着廖安安的变化。齐三一则是进进出出的,看得出他很忙,但每隔半小时,必然会进来一次,看看情况。至于阿文,他被齐三一派了去不知干什么。
齐三一蹙着眉,透过笼子仔细地看着廖安安。为预防她发狂,齐三一从一开始就把她关进笼子里。
此时她的四肢已经变化为狼爪,身体亦已经长出毛发,只有脸部还没有变化。她卷缩在银制的笼子内,昏昏沉沉,脸色潮红,额上也不停地冒汗。
“就只差最后阶段了。” 齐三一检查完毕,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我身旁。
我们安静地等候着。
我可是很有定力的,眼望前方,目不斜视——天!那是八块腹肌吗?
我终于忍不住说道:“你知道人类是什么时候发明衣服的吗?”
他侧眸看了我一眼,鹰眉轻挑。
“石器时代。“ 我自问自答:”那时候的野人就发现了穿衣服的好处,又好看又保暖……衣服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他的嘴角勾起了弧度,褐眸闪过一丝戏谑:“很抱歉,没想到我忘了穿衣服,给你造成那么大的困扰。”
我的脸色微变,旋即正气凛然地道:“没关系,我只是怕你没弄清楚衣服的意义。”
“那真的太感谢了。你不说,我会永远坠落在无知的深渊里面。” 他夸张地道。
我抿了抿嘴唇,按下快要弯起的嘴角:“不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笑开了眉眼,把头扭到另一边,齐方过世后,首次露出笑容。
一阵痛苦的叫声,打破了欢乐的气氛。
笼子里,廖安安的下颚扩张,长出獠牙。
最后阶段的变化开始了!
骨头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廖安安的身体痛苦地弯曲着。她再次尖声大喊,,眼泪滚滚落下。
“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我紧张地问。
“第一次变身特别痛苦,全身的骨头需要重组。平均每二十个孩子,就有一个撑不过第一次变身的痛苦,放弃自己,把主导权让给了‘狼’。” 齐三一淡淡地道,“她的心理状态很弱,情绪极度不稳,多半撑不过去。”
我眼眶噙着泪,焦灼地看着她在笼子里痛苦地翻腾。
过了一会,她像是发了疯似的,把脑袋狠狠地向着笼子一下一下地撞去。
齐三一叹了口气:“她开始发狂了。我还是早点让她解脱吧。” 他向着笼子走过去。
不可以的!她明明已经获救了,就这样死去,太不值了!我不甘心!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慢着!” 我喊道。
******
我坐在出租上,正在赶回围东村的途中。
比起半小时前,我的口袋里多了一样东西——
易士风的一绺秀发。
先前那一绺,已经被齐三一丢掉。这一绺是我刚刚从易士风那里求来的。
当然,跟易士风要东西,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堵。
这次的代价有点沉重。
我本来想好了数个交换条件,没想到都被易士风一一拒绝了。然后他提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要求:“下次我在你身上取血的时候,我要你放下一切抵抗……”
放下抵抗?任由他用吸血鬼的魔法麻醉我?
想起那些上了瘾的血奴,我打从心里发毛。
易士风看我半响不说话,便不快地挑起秀眉:“不愿意吗?那就算了。” 说罢便挥袖而去。
那一刻,我脑里转了好几个念头,没想出别的方法。
而廖安安不能等。再等下去,就无法挽回了。
于是我鬼差神使的,冲口而出答应了。现在想起来,不禁有些后悔。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一绺秀发。
算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对自己的自控能力,还是有点信心的。只是一次吸血而已,不会那么容易上瘾的……是吧?
……
呜呜呜呜呜——!
笼子里的廖安安尖声痛叫,脑袋不停地撞向笼子,一头血染红了脸上的刚长出的雪白毛发。
我心里一急,赶快把秀发握在手心,念道:“稽首皈依苏悉帝……”
空气里凝聚着一股力量,我把所有的魔力,向着廖安安砸去。
随着一道一道的咒语,尖叫声渐渐式微。笼子里的女孩不见了,只剩下一头雪白的狼,一双金黄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带着几分审视,几分警惕。
我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扭头问身后的齐三一:“这样是不是成了?”
“算是过了这一关。”
我吁出一口宽慰的气。
眼角瞄到齐三一正用探究的眼神凝视着我,若有所思。
“灵媒怎么还懂得魔法?”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解释好呢?易士风有吩咐过我,不要在别人面前拿出头发,也不要让人听到我在念咒语。
“我不会魔法。那是主人给于我的魔法。”
“你主人给的?” 齐三一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那你手上拿着的是……”
“是他的头发。里面含有他的魔法。”
齐三一忽地揽着肚子大笑,笑声豪迈响亮。
“你忘了吃药吗?” 我嫌弃地看着他。
猛不防面前影子一闪,齐三一已经夺去我手上的头发。
“喂!” 我对着他干瞪眼。这可是我用沉重的代价换回来的!
他把头发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笑着说:“你现在再试试念刚才的咒语。”
没有易士风的头发,念什么咒语?莫非……
“稽首皈依苏悉帝……”
话毕,一股浓浓的魔力凝聚在空气之中。
我张大了嘴巴,谔谔地站着。
齐三一哈哈大笑:“你被骗了!你绝对不是一个灵媒那么简单……” 灵媒只是拥有第六感的普通人,不应该有法力。
“那么,我是什么?” 我茫然地问道。
齐三一好笑地道: “你问我?”
第19章 以暴制暴
19。以暴制暴
最近事务所十分繁忙,客人一个接一个,甚是耗神。回到家里,我的精神已经十分疲倦,但仍然走到水箱前,做我今天的‘功课’。
自从那天发现我有下咒的能力后,我便買了一只三斤重的野生大乌龟回家,用来练习。
“大煎饼,快出来!” 我轻拍拍它的龟壳。
小脑袋缓缓地从龟壳钻出来,绿豆眼转呀转,不动声色地看着我。
“你这慢吞吞的,明知道有吃的也慢成这样。”
喂了它一口龟粮,小脑袋依偎在我的手背上,娇憨地摩擦着我的手指。
“爱撒娇的小东西!” 我笑骂道。
好了,该开始练习。
“稽首皈依苏悉帝,稽首皈依苏悉帝……” 我不停地对着大煎饼念咒。
念了三十多遍后,大煎饼小脑袋终于开始一点一点的,眼睑半垂。
我抹抹额上的汗,就差一点点……
练习了月余,咒语的强度提高了不少。刚开始的时候,要念上百遍,才能让大煎饼昏迷,现在不过三十多遍就能成功。
就在此时,手机的铃声响起,把本来昏昏欲睡的大乌龟吵醒,睁大两只墨绿的眼珠定定地看着我。
“廖警官?最近好吗?” 我摸摸大乌龟的小脑袋,笑道。
收到廖警官的电话,我挺高兴的。度过第一次变身后,廖安安适应良好。两星期前齐三一终于批准她回家,廖警官去接她的时候,我也在场,父女两抱着哭成一团。
好不容易找回失踪的女儿,女儿却变成了狼人,不知他们一家三口过得怎么样?
“还好。我终于把真相告诉了我老婆,她接受良好,只是心疼女儿。在女儿面前装得乐融融,转身常常躲起来哭。” 廖警官说道。
“那就好。” 廖安安经历了侵犯与虐待,然后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被咬变成狼人,最怕的就是不被家人接纳。有了家人的支持,相信她的伤口终会有痊愈的一天。
“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廖警官的声音有几分凝重。
我脸上的笑容一敛,把手抽出来,掩上乌龟缸的盖子:“你说。”
“安安刚回家的时候,虽然精神状态不算好,但至少愿意跟我们说话,也愿意接受心理辅导。但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