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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是肯定的——该死的!他已经看穿了我的底牌。
“有趣,有趣!从未听说过灵媒可以如此准确地看到未来。”
“呵呵,不客气。我是比一般灵媒厉害了那么一丁点。” 我用两只手指比划着。“所以哦,你只要让我在村子里走一圈,我就能找到那个女孩!”
“你是脑袋被砸傻了,还是以为我是傻的?我疯了才会让一个能力不明的吸血鬼仆人在村子里四处走!既然你醒了,现在就立刻离开!”
他提起我的衣领,把我扯下床。
“等等!是你允许我来的!我以为你也想尽快找到那个女孩……”
“我允许你来的?” 他怔了怔,随即咧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我是谁?”
我呆了呆。难道他不是头狼?
这样的气势,竟然不是头狼?
“李璇,你押她出去。走直路,看紧她,别让她碰任何东西。” 他向着屋外说。
一个冷艳美人走进来,正是刚才其中一个女狼人。
我忙追问:“那失踪的女孩——”
“这个我们自己会调查,不用你费心。另外——” 他俯下头,盯视着我的眼睛说:“——如果被我发现,你只是在忽悠我们,那么不管你在哪里,我也会亲自来拧断你那纤细的脖子。”
说罢,他粗暴地把我推出门外。
“你们头狼在哪里?” 我问女狼人李璇。
她言简意赅:“外出了。”
“那么刚才那个人是谁?”
她的脸上现出不耐,扭过头去闭口不语。
我讪讪地闭上嘴巴。
李璇美女的面容有点冷,一路上只看前面,眼神也没多给我一个。
到了村口,我看到刚才袭击我的人,仍然躺着原地,痛苦的j□j着,肚子的血流了一地。旁边有几个狼人看着他,却没有一人上前帮忙。
“你们为什么不管他?” 我问好奇地问道。
其中一人冷冷地回道:“他违背了长老的命令。这是惩罚。”
李璇催促着我继续走,我边走边回头看,那人捂着肚子惨叫不断。
黑夜的寂静里,痛苦的叫声格外响亮,让人不寒而栗。
我打了个寒噤,不再回头,跟上李璇的脚步。
李璇把我押到村外,关上铁闸。
唉,今天是失败了。完全没有机会去找廖安安。
但愿他们真的会去调查这件事。
我看着紧锁着的铁闸,叹了口气。
恰好就在这时,一个画面在我眼前浮现。
画面里出现一个中年男人。‘天眼’告诉我,这人才是头狼。他的胸口有五道抓痕,血染红了半件上衣,汗流满脸,似乎受了相当严重的伤。他身处在一个黑房里,身上被人绑上重重铁链。
画面一闪而过,我冒出一身冷汗。
我刚才似乎看到一个天大的秘密!
头狼并不是外出了,而是受了重伤,还被人禁锢着!
禁锢着头狼的人是谁?李璇说他外出了,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说谎?
我边走边沉思着,蓦然抬头,发现廖警官在我的车子旁边,等候着我。
我瞟了他一眼,用车匙把车门打开,坐进驾驶者的位置。并用手势示意,让廖警官进来。
廖警官坐在副架的位置,沉默地看着前方,好一会后,颠声问道:“刚才我见到的……都是真的?不是特效?”
“你说呢?” 我反问道。
他点了口烟,手在颤抖着。
若换作别的时候,我一定会夺了他的烟头丢出去,最讨厌别人在我的车子里吸烟!但看在他刚经历了人生一大惊吓事的份上,我暂且忍忍。
“这件事……我必须要向我上级报告。这些……人,太危险了。”
“狼人,他们是狼人。你的上级大概已经知道了。”
“什么?” 他难掩讶异,扭头看我。
“所有高官、富豪、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存在。从古时候,他们就跟这些人交涉了。什么狼人、吸血鬼,早已经是上流社会里的公开秘密。”
“什么?吸血鬼也是真的?而我们的政府早就知道了?上流社会的人也早知道?” 他看起来快要崩溃。
“嗯。现在到处是CCTV,卫星照满每一个角落,要不是有他们帮忙捂着,怎可能还瞒着公众?”
他愤怒地一拍侧门:“他们怎可以这样?公众有权利知道真相!”
我耸耸肩:“因为权力就是这么一回事。你知道的别人不知道,那就是权力。”
“就没有人试图去揭发他们吗?”
“有。美国曾经有一位名教授,做了详细的基因研究,也拍了狼人转化过程的短片。结果在传媒的渲染底下,被当作是疯子,最终被抓进疯人院。”
“那么,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对他们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审视着我。
“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不过有‘天眼’的异能而已。” 我叹了口气。
“你来这里,跟安安有关吗?”
我想了想,要不要告诉他呢?
“看你的表情,是有关的了?” 他捏着我的手臂,紧张地问道:“安安是不是在他们手上?”
唉,我真的不太会说谎。
“你女儿的确在这条村子里面。但着并不代表他们全部都是犯人,犯人应该只是他们当中其中一个人。”
“明天我就带队来搜索。我就不信他们能够在光天化日里袭击一群警察!” 他激动地道。
我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把他抓过来:“听我说,别做蠢事。你只会害死你自己,还有你的同僚。你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你什么都别做,让我来处理。” 我直视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如此落力帮我们?其实我们没付你多少钱。”
“大概因为……我看到了……她现在的处境。” 我迟疑地道。
他的喉咙一梗:“她……怎样了?”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
“那个混蛋!我一定要毙了那家伙!” 他激愤得满脸通红。
“所以,相信我。好吗?”
他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不过有一件事,是你可以做的。帮我找围东村居民的资料,比如说他们在哪里上班、上学等。我想要单独跟他们聊聊。”
“好,没问题。”
我看了看他苍白的脸:“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不用了。我没事。”
下了车,他探头进车窗低声道:“谢谢你。” 接着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第4章 哭泣的狼人
4。哭泣的狼人
我弓着腰爬进家门,立马死鱼一样趴到沙发上。
疼死我了!那个该死的混蛋,就不能轻点吗?
我边搽药油,边拨电话给主人,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遍,还有头狼被绑的事,一并告诉他。
“主人,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他从手机发了张照片给我:“是这个人吗?”
照片里的男人走在大街上,正回头看着上方,陰鷙地盯视着镜头。拍摄的角度很奇怪,明显是偷拍的,而且还被对方发现了。
“没错,就是他。” 这张菱角分明的脸,刚硬的下巴线条,分明就是我误以为是头狼的男人。
“这人叫齐三一,三十一的‘三一’,两个字都是数字。他是狼族里的第二把交椅,地位仅次于头狼齐方。他是狼族的执法长老,俗称‘屠夫’。主要负责一切见血的脏活,如刺杀、拷问等。”
“三一?这名字好奇怪。” 我奇道。
“他的来历有点奇特。下次见到这个人,离他远点。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疯子?以吸血杀人为乐的主人,也喊他疯子?这齐三一到底有多疯?
主人没多做解释,反倒对头狼齐方被囚禁的事比较有兴趣。详细地问了好多问题。
“太有趣了。这可不可以算是引‘狼’入室呢?”
“引‘狼’入室?”
“呵呵,你知道吗?齐三一是齐方捡回来的,把屎把尿把他养大。但近年来,在狼族中,齐三一的威望早已远远超越齐方,很多人暗中猜测齐方是不是会让位。要知道,狼人不谈资历,只谈实力。只有最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坐上头狼的位置。”
“齐三一很能打吗?”
主人顿了顿:“十年前,S市的狼群曾经试图侵吞齐方的狼群。S市的狼群比香港大得多,人数足足有香港的三倍。而且他们出了名的凶狠,靠侵略和掠夺发迹,已经侵吞了附近大大小小七八个狼群。”
“然后呢?”
“他们派了一队人来刺杀齐方,二十个最顶尖的战士。齐三一一夜之间,独自把他们全部解决。隔天早上,S市狼人一觉醒来,发现他们的地盘前,挂了二十一个人头。”
“二十一个?” 不是二十人吗?
“第二十一个是他们的头狼。”
我咋舌。身为一个族群的头狼,身手应该不弱吧?而且应该还有守卫保护,齐三一是怎样做到的?
“他们没有守卫吗?” 我好奇地问道。
“有,但全部歼灭。”
“全部?” 我瞪大眼睛。
“全部。具体的数目不清楚,有人说死了三十多人,有人说死了五十多人。反正结果就是,那个狼群损失惨重,直到今天还未能恢复过来。之后S市又冒出了几个新的狼群,他们不再是S市的王。”
“这是十年前的事?那时候齐三一有多大?”
“十六岁。” 我吞了口口水。“在那之后,再没有别的狼群敢打香港的主意。”
老天!我刚才跟齐三一说了什么话?我突然好想要拿头去撞墙。
“所以你怀疑齐三一为了取代齐方成为头狼,把他囚禁起来吗?但那根本不合逻辑!如果齐三一要做头狼的话,干脆把他杀了不就行了吗?甚至用武力逼他下台也可以!何必多此一举囚禁他?”
“谁知道呢?囚禁齐方的人可能是齐三一,也可能不是。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把齐方失踪,齐三一篡位的消息传出去,狼族的内部会产生什么变化呢?”
我心神一凛。这个消息放出去,必然会掀起洪涛巨浪!
虽然我不了解狼族的内部,但想也知道,齐三人的敌人,或是觊觎头狼位置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给齐三人制造麻烦。
“不跟你说了,我的晚餐快要冷掉。话说,今天的餐点还真不错,童子的血就是香甜。”
我扶额:“主人,我不想知道。”
主人大笑:“哈哈哈!诗澈,你的心肠太软了,这样不好。祝你做个好梦,我的小丫头。”
当晚,我做了个非常恐怖的噩梦,一会儿梦见主人把我的血吸干净,一会儿梦见齐三一把我的脑袋撕下来。
******
第二天,我在电话的铃声中醒来。
手机放在房间的桌子上,我必须要下地去拿。
“哎哟!好疼!” 忘了昨天伤了背部,一阵酸痛让我一不小心滚了下床。拿起手机的时候,铃声已经停止了。
翻开记录来看,有两个短讯。一个是我劈腿的前男友Michael,最近他约了我好几次,还不时发来一些让人鸡皮疙瘩的信息,似乎是有复合的意思。不看,跳过。
另一个是廖警官,他找到三个围东村的居民的工作地址。
一个是消防员,一个是越野训练营的导师,另一个……是医务所里的接待员?
我放大照片一看,这不是昨晚看到的阿文吗?昨晚就是他第一个变成狼身,把廖警官抓出来。
三人之中,只有阿文会坐定在办公室。就先去找他吧!
出门前,我试着用‘天眼’去看廖安安的现况。
其实我很担心。
我在找廖安安的事,完本可能只有头狼齐方和齐三一知道,但经过昨夜廖警官一闹,相信当晚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了。
说不定传到犯人耳中,干脆杀人灭口……
我看着她的照片,手里捏着她的草莓头绳,开启‘天眼’。
廖安安在一个房间里面,嘴巴封着,双手被绑……
头一跳一跳的疼,画面从我的眼前消失不见。
重复试了好几次也一样。也许因为昨天有过脑震荡,还未完全痊愈。
没有办法,我出发去阿文工作的医务所。
******
阿文的年纪应该很小,可能刚满十八岁,脸上还有刚踏出社会的稚嫩。
我走到柜台前。
“新证还是旧证?” 他机械式地问道。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我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
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想跟你聊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