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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多的优点。
布她不需要,空间里有的是。
所以就只给王秀英和萧铁柱各买了一身厚实的棉衣棉裤,又给萧小栓买了双翻皮绒的棉鞋,以便过冬。
至于家里的其他人,她一个也没买,否则给了这个不给那个的,怕是又要不得消停了。
下楼时路过烟酒柜台,宋恩礼又瞄上了茅台。
只可惜茅台还是要特供票,身上一张没有,她只得作罢,用为数不多的酒票买了三瓶汾酒四瓶竹叶青,都是三块钱一瓶,加上杂七杂八的烟和两瓶进口葡萄酒,一共也花了三十多块。
因为之前的东西全都收到空间里了,导致她从第一百货出来手上拎着的全是烟酒。
看到红旗小轿车她才想到严朝宗,他帮了她很多忙,也很照顾她,既然出来购物于情于理都要给他捎带一份,所以把烟酒交给司机后她又跑回去给严朝宗买了个礼物。
上次送了他钢笔,他回了一只手表,宋恩礼一时间也想不到送啥比较妥当,便到进口柜台给他挑了根皮带,然后顺带着又给萧和平买了一根。
两根皮带,虽然款式不同牌子不同,但都是进口的,一样黑色,差不多价格,并没有厚此薄彼,所以严朝宗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满足。
起码这能证明,他在这姑娘的心目中跟那军人的分量是一样的。
“怎么没给自己买?”
宋恩礼不好意思的笑笑,把皮带拆出来给他,“花的太花,素的太素,总觉得不适合我,还是算了吧。”
带去五千五,花的只剩下两千多,百货公司里的东西不便宜,能省还是省省吧,钱不好挣,留着干正事儿要紧,她自己穿啥都一样,再说这年代的女装的确不够好看,而且萧和平正着手给她做皮袄子嘞。
第二百零三章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过她()
“知道你眼光挑,我帮你弄了点你可能喜欢的东西。”严朝宗背过身去试皮带,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啥?”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哦。”宋恩礼见他试过皮带又收回袋子里,不免好奇,“大叔你干啥不用?不喜欢吗?”
“不是,你是第一个用心给我送礼物的人,每一件我都想留着作纪念。”
宋恩礼听着莫名心酸。
身处高位,身边少不得巴结的人,送礼的肯定少不了,可的确也是,都是利益往来,又有哪个是真心的。
再说严朝宗,她还真没听他说起过他的家人亲人,从来都是孤零零一个人,他的生活看上去过分简单,小院里更没有任何这些人留下的痕迹。
宋恩礼在想,他会不会也跟她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身。
只是她比他幸运,她现在有萧和平,有王秀英,有萧家王家的亲人。
“以后我会一直给你买,所以不要留着做纪念。”宋恩礼拿走他手上的牛皮纸袋子,把皮带重新拆出来,“给,系上它,以后缺啥给我说,我送你。”
严朝宗笑她,“就你那二三十块的工资?杨有禄给你开了多少钱,二十七还是三十二?”
“三十二。”宋恩礼撅噘嘴,“三十二咋了,好些人还没三十二嘞,养活我自己绝对没问题。”
“还得省钱给我买礼物?”
“对,省钱给你买礼物,所以你一定要记着我的好,以后上刀山下火海就靠你了。”
“得,活了这么些年总算找到人生目标了,为了未来几十年的礼物啊,我也一定得记着。”严朝宗系好皮带,低头一看。
到底是心上人送的,就是好看。
只是若他知道他这心上人姑娘今天一天花了几大千买东西,而不是茶几上这几十块钱的烟酒皮带,且大头全是萧和平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这么高兴。
晚上约好了同曹书记的饭局,为了表示重视,宋恩礼出发前特地洗了个澡,等她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严朝宗帮她弄来的东西已经送到。
两名酒店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进来,上面盖着的棉布一掀开,底下全是布匹,确切的说全是绸缎,各种各样的颜色。
宋恩礼数了下,正好七匹,第一百货里一尺丝绸最便宜的也要七八块,贵的十几块都有,这么多绸缎,少说也得好几千块。
问题是严朝宗弄来的这批绸缎不论色泽还是工艺都比她在第一百货里看到的要上乘。
可见这好东西光靠钱买不到的传统还真是在哪个年代都改变不了。
而更让宋恩礼感到讽刺的是,她跟严朝宗孤男寡女在这间套房同住好几天,服务员送餐打扫卫生来来回回好几趟,从来没觉得任何不合适,再反观外面的招待所,不但入住需要介绍信男女还不能住一屋,有结婚证都不行,进去说个话都得被人当贼一样盯着。
俨然两个世界。
严朝宗打发了服务员出去,“这玩意儿穿出去不大现实,你可以做了在家穿,或者做被面里子啥的。”
“”这话在这个年代,应该算是暴殄天物了。
不过宋恩礼觉得他的思想观点在某些地方跟她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我置办嫁妆呢。”她看着严朝宗把绸缎匹从小推车上抬下来,全包进刚才盖在上面的那块棉布里,“这么多东西咱怎么拿回去,弄上火车未免太张扬了吧?”
“我来想办法,到了你自己上小院去拿,钥匙还留着吧?”
“嗯,还留着的。”
“那行。”严朝宗拍拍手站起来,“我去收拾下,你穿好衣裳,差不多到点了。”
宋恩礼抬头看了眼墙角的落地钟。
这都快七点了,约好的六点开席,果然是够大的腕儿。
严朝宗注意到她一直来都空荡荡的手腕,再次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皮带,更是暖心。
来的时候宋恩礼只带了一套换洗衣服,这会儿正挂在浴室里晾着,还是泞的,下午穿的这身衣裳又在百货公司挤出一身怪味儿。
好在严朝宗并不清楚她的包袱里到底装了啥,她可以正大光明的从空间里再拿一套出来。
已经入十月,沪市温度虽然比燕北要高,但暖和肯定是谈不上。
宋恩礼找了件新的长袖海魂衫搭配军绿色工装裤,受萧和平影响,她现在也爱惨了这个颜色。
不过站到镜子前一照,还挺精神。
两人下楼,宴会厅里的菜正好上齐全。
曹书记和几个中年男人早早等候在厅里,根据他们快系到胸口皮带,宋恩礼猜测应该全都是高级干部。
想来也是,要不是高级干部今儿晚上也坐不进这屋。
而且显然他们跟严朝宗都已经十分黏熟,打招呼的时候并没有像正常人那样同志同志的称呼,而是直接姓氏带的职务。
不过朋友是肯定谈不上。
除了下午才刚认识的曹书记,其他一个都不熟,宋恩礼只能坐在严朝宗旁边充当空气,顺便听他们闲扯几句。
这些人都是政治精,不管讨论啥话题都能把这俩敏感的字避开。
有人要给宋恩礼敬酒,严朝宗马上接过她酒杯站起来,“小朋友喝不了,我替她。”
对方深意一笑,仰头饮尽。
宋恩礼却是看着桌上那两瓶茅台心痛如刀绞。
喝一瓶少一瓶啊魂淡!
“干嘛盯着这酒,你喜欢?”严朝宗想起她下午买回来的一堆烟酒,又自言自语道:“捡了个酒鬼。”
“我才不是。”宋恩礼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得见的声音道:“反正以后如果有人给你送这种酒,记得收好别喝知道吗?”
看在他对她这么好的份儿上,给他指点条发家致富的明路,虽然不见得他就需要。
宋恩礼知道,严朝宗比她想象中还有钱,她现在甚至怀疑当初那家私房菜馆就是他开的。
总之一个背景深厚的省食品公司的书记绝对有的是发家致富的办法。
“记住了。”严朝宗又自己倒了杯酒。
宋恩礼看着那晶莹的酒液眼馋得厉害。
她空间里收了好几十瓶五六十年代的茅台,却连一口都还没拆开喝过,反倒是几十年后的拍卖会上有幸喝过几次。
其实仔细想想,真不知道她收这些酒到底干啥,三年大饥荒时出产的茅台其实口感肯定不如更早年份,唯一的价值便是纪念意义和升值空间,可事实上她已经足够有钱,不缺这点,而且这么多也够纪念了。
“给点我尝尝。”她拿回自己的酒杯跟严朝宗讨要,严朝宗不给,“明天给你买酒心巧克力吃。”
“酒心巧克力您自己个儿留着吃吧。”宋恩礼抢走酒瓶,自己给自己满上,咕咚一口,满足的眯起双眼,“就是好喝。”
“宋同志好酒量,我敬你一杯。”曹书记马上站起来敬酒。
别人可以不喝,曹书记敬酒必须喝。
怎么说他下午也帮了她大忙。
宋恩礼又满上一杯,“谢谢您了。”
酒桌上这种事,喝了一个就得喝一圈,宋恩礼又是个性格爽快的,不好意思厚此薄彼,仗着自己酒量好,一杯一杯接着喝。
“小礼,好了,差不多了。”严朝宗伸手拿走她的酒杯,宋恩礼别过脸看着他,突然间红了眼眶。
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过她。
就算有萧和平,就算有了那么多的亲人,可是她心里,还是深深的藏着思念,还是会想念她的家,她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想念几十年后一切一切。
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第二百零四章沪市买房()
严朝宗看到她眼睛里的湿漉的光亮,心口压了些隐隐的疼惜。
这姑娘该是活泼的仙子,脸上永远徜徉着笑,怎么会有人舍得叫她伤心。
“我先送你回房,嗯?”他放下酒杯,站起来对其他人歉意道:“小友喝多了,我先把她弄回去。”
另外几人起身把两人送出门。
其实宋恩礼真没喝多,她的酒量半瓶一瓶茅台的还能招架。
可是低落的情绪却让她身体里的酒精成倍增加。
“不好意思。”她有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着额头,两颊通红。
严朝宗给她拧了条热毛巾,又倒了杯热水,放在玻璃茶几上时发出轻微的声响,“你有心事。”
宋恩礼点着头,一下一下的似乎又漫不经心,“都说人生有得必有失,我拥有着现在的幸福却思念着过去的家人亲情,算不算贪心?”
其实老天爷没有让她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过活,已经是一种恩赐。
所以她很努力的强压对家人的思念,很努力的不去回忆过去的生活,她带着满足和感恩尽可能的过好每一天,她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埋藏的对回去的渴望会对不起萧和平付出的真心。
可是事实上,在她刚才听到严朝宗叫她“小礼”的时候,她已经情绪崩溃。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
“为什么要觉得贪心?”严朝宗在她右手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那本来就是你的家人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亲情,你思念他们是最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我已经没有他们了。”宋恩礼把头埋进膝窝,严朝宗多想伸手去抱抱她,把她揽进怀里,告诉她:还有我,我会是你永远的亲人。
可是他的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干,虽然他知道她喝多了,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把她的心理防线撬开,很容易继续发展下去
“红旗”
“大叔你叫我小礼”宋恩礼突然捂着嘴干呕一声,她跳下沙发,急急忙忙往浴室冲去。
严朝宗赶紧拿着水杯追进去,宋恩礼正趴在抽水马桶上吐得死去活来,他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俯身在她背上轻拍,“以后不许再喝酒,没有家人你还有我,我也是你的亲人,惯着你也得管着你。”
宋恩礼蹲在那儿不动,严朝宗伸手一摸,掌心湿漉,她在哭。
“傻姑娘。”他把她反过来,拿自己的毛巾给她擦干净脸,将她搂到怀里,她的哭声从呜咽到嚎啕,把他的心都要哭碎。
这一刻严朝宗只想把她带回家,一辈子搁在掌心上疼。
宋恩礼哭着哭着,突然抬头一边抽泣一边哼哼,眼睛里还有泪,“饿,饿了。”
严朝宗好笑的摇着头,重新给她拧了把毛巾,“想吃啥?”
“咱,咱们出去吃,沪市有很,很多好吃的。”
“哭成小结巴了。”
“没,没有。”
沪市的确有很多好吃的,不过那是以前,也是以后,在六十年代,很多传统老字号被迫关门,剩余的也全都充公国有化。
将近九点,这些国营饭店大部分都已经关门,要想找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