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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应该跟我们这群人是一个队伍的,可是你看看你,非但没有半点积极向上的精神,还成天跟那些爱嚼舌头根的妇女搅和在一起,你真让我感到失望。”
一夜之间,称呼从小王变回到王胜男同志,之前所有朦胧的美好似乎全都烟消云散,王胜男心里堵得要命,“振兴哥,我真没有跟人嚼舌头根。”
“你没嚼,那萧和平是咋知道的?”周振兴气呼呼丢下锄头,往河边走去。
王胜男赶忙跟上去,依旧固执的递着鸡蛋。
这事儿她不知道咋解释,她偷偷从家里拿口粮接济周振兴可不止萧和平一人知道,全家都知道,她要是这么跟周振兴说,估计他真能不理她了。
“我老姑家中午包饺子喊我去吃,回头我给你捎一点。”
听到饺子俩字儿,周振兴口水咽得更勤,他故意板着脸找了个石墩坐下,王胜男立马把剥好的鸡蛋塞到他手里,“我四表哥那人就这样,嘴欠还成天瘫着脸,我四表嫂都不爱搭理他,你也别跟他计较,反正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就成,你看我四表嫂就比他思想进步,从来不会说三道四还热心肠,先前你受伤她就特地拿了麦乳精给我。”
香喷喷的煮鸡蛋就在手里拿着,周振兴实在忍不住,三两口就给嚼了,嚼完后还不忘掏出手帕摸摸嘴,用一脸的文质彬彬代替刚才狼吞虎咽,“也就是你我才愿意搭理,听说你四表嫂是沪市人?”
“嗯呢。”
“好好一沪市人嫁到你们这穷乡僻壤的干啥?”
王胜男下意识皱了皱眉,“她跟我四表哥看对眼了呗,这有啥,我四表嫂是沪市人我四表哥也不差啊,听我爹说在部队里当干部的咧。”
周振兴不屑的笑道:“光听你们大队的人说他当干部当干部,哪有成天坐家里当干部的,怕是瘸了腿早让人撸了吧,再说了听说你四表哥才二十来岁,部队里可没二十来岁的干部,就算有估计也就是个班长啥的。”
这话换做别人说,王胜男早跳起来跟人据理力争,可眼下说这话是周振兴,是她的情哥哥,她却表示理解。
萧和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周振兴下不来台,还不许人背后说他几句?
“我也不知道我四表哥到底在部队里干的啥,管他呢,反正他马上就要回省城了。”
“那你四表嫂去吗?”
“去啊,干啥?”周振兴突然关心起宋恩礼,王胜男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周振兴倒是不觉得有啥,“这不是马上就要冬天了嘛,我想让你四表嫂帮忙从省城帮我带点棉花回来,我想穿你亲手给我做的棉衣。”
周振兴没好意思告诉王胜男,强势的新大嫂进门后把家里的东西全给搜刮回了娘家,连他的旧棉衣和那身最喜欢的华达呢中山装也被拿走,母亲给他寄冬装的时候就只带了一件破洞的旧线衫,现在他身上穿着的这件补丁摞补丁的破棉衣还是他花了仅有的三块钱和那双皮鞋跟张老棍换来的,不然他早冻硬了。
而且新大嫂进门后一力掌管了家里的全部钱粮,不允许他母亲再给他寄半分,更在来信中提醒他一定要好好在农村做贡献,要是敢偷着跑回家,她一定去学校举报他思想不积极,他现在是有家不能回。
王胜男听到这话,俩脸蛋顿时比让风刮皴了还红艳,“那我回去问问我四表嫂。”
她捂着脸跑开,周振兴还在后面喊她千万别忘了待会儿的饺子。
第二百二十八章回省城()
等进了萧家院门王胜男才想起来,还没跟周振兴要钱票。
不过她转念一想,既然是她给周振兴做衣裳,那干脆就别跟周振兴要钱了,自己想办法给他弄去,就当是正经送他一份礼物。
他送了她一块肥皂,而她到现在也只拿了几口吃的,相形见绌。
“四表嫂。”她跑进灶间,宋恩礼正在帮王秀英包饺子。
掀开灶间草帘子一看,她爹和贺书记他们还在炕上说事情,陈家沟大队的大队长也来了,陈招娣和吴三妹又开始新一轮哭诉。
王胜男听得头疼,回头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当然,是没啥起效的。
“咋了?”宋恩礼抬起头看她,手上很是麻利。
“你跟我出来下嘛,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
“到底咋了嘛。”
“反正不能叫我听的呗。”王秀英笑着把一只新包好的饺子放蒸屉上,“小时候可爱粘着我了,长大了还得背着我说话,这鬼丫头。”
萧王两家,就王胜男这么一个姑娘,两家人其实都疼她的很,有啥好的都惦记着她,不然萧和平也不能管她的闲事。
王胜男也知道老姑对自己好,顽皮的朝她吐吐舌头,“我现在爱告诉四表嫂,老姑年纪大了,听不明白。”
她死拖活拽的,把宋恩礼弄到她那屋,宋恩礼满手面粉没地方揩,只能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搓,“啥事能让你这么扭扭捏捏的。”
“四表嫂,你能把给我的那块花布换成别的色儿的不?”想上省城买棉花买布不但要钱还得要票,王胜男之前在供销社倒是攒了几个小钱,只可惜全在她娘兜里,干点啥都得跟她娘要,更别提票,乡下人根本摸不着那玩意儿。
她只能打起宋恩礼送她的那块花布和棉花的主意,这本来是宋恩礼给她做新衣裳的。
“可以啊,你看上谁家的花色了跟我说说,回头我想法子给你弄块差不多的。”
“我就想要最普通的色儿,黑的灰的蓝的都成。”
“干啥,想给你爹娘做衣裳?”
“不是”王胜男红着脸,挺不好意思的扭捏着,“反正我就想要一块那种色儿的。”
宋恩礼反应过来,“你该不是想送给周振兴吧?”
打从天儿冷起来后,她一直见周振兴穿着一件相当破旧的旧棉衣,搭配他的解放鞋和薄春裤,甭提多怪异。
她估摸着周振兴就是没衣裳穿了,否则那骄傲的知青了不得的城里人咋可能穿成这样,那可是个连下地都要把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主儿。
见王胜男不啃声,宋恩礼便知道这事儿没跑。
她拍拍手站起来,“胜男,今天如果你来找我是为了给你爹娘做衣裳给你自己做衣裳,别说换布,再给你几块都没问题,但你要给周振兴,我一定不能帮你。”
“为啥?”
“你俩现在还没处对象吧?”
“朋友之间也能送礼物啊,他送了我一块肥皂,我得给人回礼啊!”
宋恩礼想到那块拇指大的肥皂就觉得磕碜,“礼尚往来没错,但人送肥皂你送棉衣这肯定不合适,你想实在想送可以回他一双鞋垫子啥的,当然了,我的建议是啥也不送,说个不好听的,还没过门的就这么贴,他们家人指定看不上你。”
王胜男被她最后一句话给唬到,“那我还是去找他要钱票去吧,本来就是他托我叫你帮忙去省城捎带,是我自己忘了找他拿,我这就去”
她莽撞跑出去,宋恩礼没叫她。
王胜男忘了,周振兴能忘?
不过是一开始就想占便宜罢了,叫她去吃个憋也好。
果然,没一会儿王胜男哭丧着脸回来,一个人默默坐到灶台后烧火。
宋恩礼没再管她,吴三妹和陈招娣因为诬告已经被武威差人押回县公安局再做处理,萧和平留了几人吃饭,她得弄一桌像样的菜色招待客人。
家里的鸡再次被吃完,只能用猪肉,好在她昨天拿出来的野猪肉还剩了许多,做一桌全肉宴都足够。
王秀英舍不得她下厨,但又拗不过她,只得在边上帮她打下手,一道道硬菜很快被摆上炕桌。
大盆的猪肉炖白菜,红烧肉,炒鸡蛋,炖鱼干,汆丸子还有土豆丝和炒蘑菇,虽然菜色远不如上回他们在小院请客时多,但这回每个菜都是大盆装的,分量十足,加上主食饺子,实在叫人舍不得停下筷子。
这种时候,萧铁柱当然不忘把小儿媳从沪市给他买的好酒拿出来显摆,汾酒和竹叶青,连贺书记都忍不住向往。
炕桌旁挤满男人,宋恩礼和王秀英是肯定不能去一块儿吃的,好在今天请客她们也没亏待自家人,同样的菜色摆了满满一八仙桌。
王胜男上桌就往碗里猛夹,饺子,猪肉,鸡蛋逮着啥装啥,装了满满一碗后却不吃,端起来就要走,“老姑我先回家了。”
这姑娘倒也老实,明知道今天老姑家请客可以敞开肚子吃,她也没有自己吃饱了再给周振兴捎,而是把自己这份捎去给他,打算自己回家再随便吃点。
“干啥啊胜男,坐下吃了再走,老姑另外给你娘和你哥留了一份,等会儿你给带回去。”王秀英以为她想带回去跟她娘和她哥分享。
“不是,老姑我有急事儿,要不等会儿我再回来拿。”她端着碗急匆匆离开。
刚才她去找周振兴要钱票,人却说不要了,还说他们老家会有人给他做了寄过来,叫她不用再费心。
而更让王胜男感到难过的是,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分明清楚的听到背后的周振兴嘟囔了句“庸俗”。
她自责的要命,在这么纯洁的爱情里提钱,的确是件很庸俗的事情,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用这些吃的去跟周振兴道歉。
得亏炕上的男人们只顾着喝酒去了,不然叫王宝生瞧见,指定收拾她。
一顿午饭下来,萧和平又喝了不少,宋恩礼送走贺书记等人,把人弄回屋醒酒。
刚给他脱了鞋,王秀英急急忙忙跑来敲门,手里拿着两张两斤粮票,“这可咋整,贺书记和武公安碗底下都压着这玩意儿。”
宋恩礼扫了眼粮票上的时间,“没事,娘你收着,回头有空拿上粮本上县城去买粮,年底才过期。”
“红旗”萧和平侧过身一只手拉着她衣摆,“红旗我困了。”
“困了你不是躺着嘛,闭上眼睛睡就是了。”宋恩礼丢开他的手,跟王秀英两人出去说话,王秀英临出门前还挺嫌弃的扫了眼喝得醉醺醺的老儿子,“这么大个人了,困了还要你媳妇哄不成?”
“他就是矫情。”宋恩礼语气嗔怪,脸上却全是笑意。
她到灶间打了一盆热水,回屋给萧和平擦了脸洗了手,又从空间拿出今天给贺书记他们喝的茶叶,用罐头瓶单独装了两罐子,打算等萧和平醒后叫他自己给两人送去。
看他们先前喝茶时满足的表情,这茶叶应该是合他们心意的。
萧和平这一觉睡得亢长,晚饭点才被宋恩礼叫醒,省城今天是指定去不成了,两人便在家里多留了一天,第二天早上才出发去县城。
图方便,两口子就没再单独去贺书记家,而是在给武威送茶叶的时候顺便去找了一趟贺卫东,叫他有空把茶叶带回家转交。
而此时,陈招娣和吴三妹母女俩已经在县公安局被关了整整一宿。
诬告军人,破坏军队形象,上头领导叮嘱一定要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第二百二十九章探病()
然而这娘儿俩压根不知道情况到底有多严重,在他们眼里,萧家还是亲家,是一家人,所以不管她们对这些家人做啥都是理所因当的。
因此她们更不能理解公安局把她们关起来的做法,哭着闹着要见萧和平和萧家人,让他们给个说法。
最后武威用一纸处罚给了她们说法,念在她们是初犯,这次就先放过她们,叫她们大队的大队长来把人领回去好好教育,吴三妹带的头,所以她被强制限制出行,以后想去陈家沟大队以外的任何地方都得到大队里报备,往后甭管他们家谁惹事,都得扣公分。
工分就是口粮,吴三妹把公分看得比命还重,这回总算消停得像只鹌鹑。
其实这些都是萧和平来给武威送茶叶时拜托他的,原因不外乎昨晚临睡前萧建军把他叫出门说的一番话。
一夜夫妻百日恩,这也是萧建军最后能为陈招娣做的事儿了。
“萧和平,你说要去陈招娣生了儿子,二哥会不会跟她复婚?”排队买火车票时,宋恩礼问萧和平。
她今天穿的是严朝宗给她寄的那件军绿色呢罩衫,衬得皮肤更为白皙,底下是她从空间找出来的最符合这个年代审美的简洁黑色呢裤和皮靴,在一群臃肿的黑蓝灰中显得格外精神,同萧和平这一身熨得笔挺的黑色羊毛呢中山装甭提多般配。
萧和平看着这样俏生生的她,眼神不由自主的柔和,“你别看二哥脾气好好说话,他那性子一旦做出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过如果可以的话,等陈招娣生了后最好想法子把娃抱回来,这样才能断得干干净净,省得她以后再为这样那样的借口来找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