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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洞口,正好给堵了个严实。
“啥事?”
“刚有战士在营地附近发现一头大野猪,请求指示!”
“找几个身手好的拿下它。”第一次跟小媳妇上山的时候她就提醒过,白针山上的小动物不能伤害,所以后来连给她做兔皮袄子的野兔都是他让阿五从别地儿弄来的,不过媳妇说过野猪可以打。
战士们也需要新鲜肉食补充能量,接下来他们还得在山上再呆几个月,光靠媳妇给的那点肉干真不够。
第二小分队队长立正敬礼,“是,政委!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注意安全。”萧和平甩甩手,转身回山洞才发现里头的人没了!
原本坐在行军床上的小媳妇没了!
俯身细细摩挲过她做过的位置,上面还留有她淡淡的,带着芬芳的体温
几个月,还有几个月才能正大光明的回到她身边,其实他是真不舍。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说话真像个骗子,回之前答应得好好的,接下来几个月都陪着媳妇,一直陪到她生娃,可这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算得上吗?
“舍不得我?”带着几分明显调侃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萧和平欣喜回头,小媳妇还在!
“你没走?”
“现在走了。”宋恩礼从背后搂住他,在他背上吻了一下,这是她最喜欢做的动作,做完这件事,她真走了。
陈小宁下楼热饭估计也就几分钟的事,回去晚了她叫不应万一撞门就麻烦了。
好好的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不吓死她才怪。
果然,宋恩礼回到房间时,陈小宁焦急敲门声已经在外头响了多时,“红旗姐,红旗姐你开开门。”
陈小宁啥都不担心,就怕宋恩礼一时想不开,萧和平现在成了那样,躺医院里也不知道什时候能醒过来,听爷爷他们说再也醒不过来都有可能。
宋恩礼揉着惺忪睡眼过去开门,歉意道:“昨晚一夜没睡实在太困,一扭脸又睡着了,实在不好意思。”
“跟我客气啥呀,我就是担心你”陈小宁突然噤声,尴尬的笑着,“那啥,先吃吧,严叔叔说都是你喜欢的。”
宋恩礼眼瞧着她把托盘搁桌上,看着里头丰盛的菜肴不由得又想起还在白针山上吃糠咽菜的萧和平,顿时也觉得没了啥胃口,随便扒拉了几口,让陈小宁领着她回了医院。
严朝宗这处住所跟燕北那小院格局比较相似,都属于比较低调的类型,但位置却是绝佳,不论离军区大院还是部队医院都不远,北面有处小林子,紧挨着个小湖泊,附近有公园有风景,也算是比较惬意的了,如果不是眼下一堆事儿缠身,宋恩礼还真愿意在里面住上一块段时间当做度假。
可眼下,她除了假模假式的留在医院里守着那个迟迟昏迷不醒的假萧和平,啥都干不了,甚至当着别人的面,连笑都不敢,就怕被人看出端倪。
在萧和平那得到确切的答案知道会有人处理这事后,宋恩礼便开始各种拖延时间,连严朝宗那儿都没告知,这几天严朝宗一直亲自忙前忙后安排把“萧和平”送出国治疗的事,尽可能的把一切安排妥帖,甚至连国外那边都考虑到了,她总觉得抱歉。
在六十年代这样敏感的时期,要把一个军官弄出国,而且是一个正在接受调查的军官,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不小心他自己都会受牵连。
宋恩礼几次抬头去看病床上躺着的人,好奇萧和平口中的人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事。
“小礼,你跟我出来一下。”严朝宗连门都没进,只在外头轻敲了两下,面色微沉,显得有些严肃。
认识这么久,宋恩礼几乎就没看到过这样的严朝宗,他总是风淡云轻的,好像什么事也不入眼,什么事也不入心,这好端端的,又出什么事儿了?
难不成跟她或者跟萧和平有关?
她有些紧张,把“萧和平”交代给小孙,自己跟着他出门。
严朝宗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一路沉默。
下楼,出医院大门,直到坐上那辆停在医院角落的红旗轿车里,严朝宗才慢斯条理开口,“病房里躺着的萧和平是假的。”
宋恩礼差点没咬着自己舌头,瞪着眼睛,就那么错愕的瞪着,看上去像是诧异这件事又像是诧异他是从何处得知这件事。
“这,这咋可能。”她试探着看向严朝宗,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时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这双眼睛,总是让人望而生畏。
它温和明亮时刻带着笑意,却又锐利如鹰深沉如海,仿佛一切猫腻在他的注视下都会无所遁形,以前心里坦荡的时候宋恩礼从不畏惧与他对视,可眼下她瞒了这么大的秘密,饶是已经竭尽所能,目光还是不受控制般闪躲了一下。
“你知道。”严朝宗这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宋恩礼不确定严朝宗对这件事到底了解有多少,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严朝宗现在非常确定里面的“萧和平”是假的,并且她知情,她躲不过去。
严首长他们之所以能被糊弄住并不是因为他们手段差脑子不好使,只是萧和平他们先下手为强了而已,一旦这事传出去,所有的条理步骤都会被他们挖得清清楚楚,而严朝宗的能力显然不在严首长之下,他藏得更深,如果他想查,只怕会更快更准确。
见她沉默,严朝宗心里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这事我还没去调查,看来也不需要去调查了。”
“大叔”宋恩礼抿了抿嘴唇。
“我心里有数,放心吧,到我这儿为止,这事我来处理,你先下车回病房去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如果不是他多留了个心眼,怕是到把这假萧和平送出国了都不能发现这其中的猫腻。
第四百零五章冒牌货()
严朝宗是个极其细致的人,且记忆力极佳,基本上见过一次的人他就会印象深刻,特别是萧和平,这个被他认定为情敌的男人,可以说小到一根头发丝他都有过细微观察。
他最擅长的,就是从这些细微中找出对手的弱点,并将之一举击败!
病床上的萧和平虽然大部分地方都缠上了绷带,但唯有一处无法遮去,那就是他的牙。
严朝宗记得萧和平有一口整齐洁白的牙,形状饱满圆润,几乎找不到任何缺点,可病床上那人,宋恩礼在给他喂水的时候他注意到他的牙齿色泽明显要黄一个度,而且形状偏方,长期不可刷牙是有可能导致牙齿发黄,可从跟萧和平的接触中他能清楚感觉到这个人有良好的卫生习惯,不应该不刷牙,至于形状那就更不可能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假的。
从他看到这口牙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就认定这人是个冒牌货,而后续打听到的一些细节更是让他的猜测得到肯定。
萧和平是伍先生的人,这么做的目的肯定是奔着他大伯来的,收拾他大伯除了需要过硬的证据,还需要摁住他手底下的人
透过现象看本质,一切就不难推敲了。
这是唯一一次严朝宗不想拆他的台甚至想助他一臂之力的时候。
所以那个幸存的冒牌货绝对,不能活。
相较于萧和平他们的谨慎,这件事由严朝宗来做最合适不过,在严首长眼里宋恩礼就是他最强力的动机,所以就算最后查出来这事是他干的,严首长也会为了保住这根独苗极力帮他压下。
宋恩礼回到病房,越想越不安。
她了解到的方方面面都能证明严朝宗跟严首长关系不好,可到底恶劣到什么程度,她心里没底。
她相信严朝宗的为人,可毕竟牵扯到他至亲的性命,如果严朝宗反水,倒霉的就是萧和平。
这件事关系到萧和平的安危,她不得不谨慎。
“红旗姐,你站那儿发什么愣呢?”陈小宁端着刚打来的午饭进门,一眼就瞧见怔楞在病床旁的宋恩礼。
宋恩礼猛地回过神,揉着太阳穴顺势往墙上靠,“小宁,我头好疼。”
“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头疼了!”陈小宁连忙把饭盒放下将她扶助,小大人那样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是发烧了吗?红旗姐,到底多烫才能算发烧啊?”
宋恩礼眼睛一闭,直接歪她身上了。
陈小宁吓得够呛,吱哇乱叫的喊医生。
宋恩礼一直“昏迷”着,她听见医生说她急火攻心啥的,意识悄悄离开病房。
严朝宗正在小院的书房里接见一个叫人,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难得凝重,直到听见他说“处理掉”,宋恩礼才踏实离开,心里对严朝宗更多了份感激。
不管他是否有自己的目的,起码他帮了她。
凌晨两三点光景,有人潜入部队医院病房,“萧和平”被活活闷死在病床上,“被人叫醒”的宋恩礼听说这事,又“晕”了过去。
“嫂子!”小孙大受刺激过后,竟反常的镇定下来,只是那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实在叫人后怕,“严书记,我想把我们政委和嫂子送回燕北。”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前两天宋恩礼在病房里说的话,是高国庆陷害政委,是高国庆害的!他一定要找高国庆报仇!
“可能暂时还走不了,你们政委现在还牵扯到两宗谋杀案,虽然人死了,但案子还得继续调查,而且他的死以及先前车子翻下山的事都不太寻常,估计你们还得在首都再呆上一阵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想法,但你听我一句劝,一切等小礼醒来再说。”
宋恩礼装晕,原本她的职责都得由严朝宗接手,除了处理相关后事还得负责接待前来慰问的部队领导,她自己倒是舒舒服服躺在病房里歇着。
燕北省那边收到消息,师长和副师长也亲自赶赴首都,除了他们,再有就是萧和平的家人。
这事是由师长亲自打电话去通知的,起先王秀英还不信,非说师长在跟她开玩笑,等到听说宋恩礼还在首都医院等照顾,她才“哇”的一下哭开。
公社办公室桌上那台稀罕的电话被她“咣当”一声翻到在地,整个人随即重重往后仰去。
萧家人仰马翻。
王秀英和萧家人最终没能去成首都,小孙已经带着“萧和平”骨灰和宋恩礼从首都回来了。
当严首长查到这事是他那宝贝侄子干下时,这事就注定不了了之,他甚至当着严朝宗的面像夸孩子一样夸了他,“好样的,真不愧是我严家人!”
严朝宗脸上波澜不惊,“我说过了,我跟小礼的事情自有打算,你别跟着添乱,我想要她,但绝对不会让她被人说一句闲话。”
“应该的,应该的,只要她能好好给你生下儿子,一切都值当,这事你自己看着处理,大伯不插手,绝对不插手。”严首长欢喜的在厅里来回走动,就跟他自己有儿子了似的,没一会儿又上楼把自己锁进书房,吩咐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的警卫员,“我得好好给我孙侄孙儿想个名,谁也别来打搅。”
“是!”
严首长不追究,伍先生那边自然是喜见乐闻,装模作样的查了几天事儿也就凉了,而高国庆他娘和郑艳丽的死也推了个人出来一力扛下,萧和平被摘得干干净净。
高国庆自是不满,他心里认定他娘和他媳妇就是萧和平杀的,一心想为两人讨回公道,可又听说萧和平也死了,竟跟内心终于得到圆满似的一下子笑开,彻底将他娘的死所带来的伤痛抛诸脑后。
“这可真是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他得意哼着小调,走路的步伐都轻快许多。
活这么大,高国庆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痛快过,那种迫不及待想要倾诉的心情比小调里“上畔下畔勤插秧”的哥哥还要欢快。
他要去找他的妹妹!
被停职后,高国庆一直郁郁不得志,得亏了善解人意的齐丽娟陪在他身边充当解语花,所以这消息一出来,高国庆第一个想见的也是她。
出门前,他还特地揣了五块钱和几张票证。
这段时间齐丽娟老给他送肉,他觉得自己也该有所表示,这样才能把人套牢让她对自己更着迷。
说真的高国庆还真不知道原来肉联厂的职工能搞到这么多肉,当时齐丽娟第一次给他送那块板砖大的肥肉时他就震惊到了,心里对这个有本事的姑娘自然更高看一眼。
齐丽娟越能耐,小周在他眼里就变得更不堪,除了拳脚相加,两口子基本已经没有任何沟通。
“高大哥!你咋来了!”齐丽娟一下班就看到等在门口的高国庆,欣喜跑过去,扎着红绳的两条小辫直晃荡,晃得小脸都红了,羞赧望向他,“你来找我吗?”
“刚好路过,早上上供销社的时候顺手买了一瓶雪花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