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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剑眉一拧,停滞脚步,抬首望着天空中孤寂苍凉的月光,今日因如月为暮雪求情的那股烦躁依旧充斥在心头,如月如斯单纯,能为暮雪求情,必然已经知晓暮雪便是她花费了二十年寿命所招来的幽魂,那么暮雪自己,必然比如月更加的清楚自己的身世,那么,他还有几分得她心的胜算?
他已经忍受噬心之痛多时,再也无法继续拖延,倘若不是太祖的手扎中有写必须依靠身上有‘凤形印记’的女子才能生存,想必他早已身死于这中难解的痛苦之中
闭上双眸,在脑中撇去如月今日说的那番另他心头烦乱的话语,负身于寒风中,轻幽的道:“今夜就在‘凝雪宫’歇了,朕该好好的哄哄朕的德妃了”
其实,女人应该是很好哄的,只要宠她,便可轻而易举的得到她心,即便是欧阳红玉与上官婉儿那样的女子皆是如此,为何,这个暮雪却另他看不透,更是无从下手
她很爱睡觉,踏入寝室,来到她身旁之时,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床榻上,她像是受了委屈一般的倦缩着身子,双手环着膝,清冷吹拂着滚动的幔帐,如浪一般的鼓动,拂起了她耳边的一缕长发,轻柔飘动
他站在床沿边望着她安静的面容,不禁有些叹息的拉过一旁的棉被,包裹在她冰冷而娇小的身躯上,而后伸手轻柔的将她鬓边的发丝拂至耳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身,抚着她披散的长发,但是却不想这一动,却惊醒了她
她的警觉性似乎很高,每一次有一丝响动都会另她醒来,少许,只见她微微睁开双眼,在看到他时,却也不惊慌,于是他轻笑着将她搂进了怀中,突然就觉得她在等自己,就道:“爱妃在等朕?”,夜已深,她坐在这里不入睡,是为了等他么?
她的眸光微暗,并不像是被识破心事一般的难堪,而是像是有种无法言说的落寂,敛下长睫毛,拂开身上的棉被,轻声道:“夜深了,臣妾侍奉皇上安寝”
他拉住了她准备为他宽衣的手,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竟变得如此的平静却又期待什么,伸手抬起了她的小巧的下巴,温柔道:“爱妃生朕的气了”
她该生气的,只是在没有爱上他之前,她所生气的原因,怕是只是因为他在对她冷漠与莫名其妙的温柔后,却又突然消失半日之事吧,想到这里,他不免也觉得自己有些失常,但是,却没有想到竟听她道:“是,臣妾是气,但却是气自己”
第187章()
他一怔,却将她再次拥入怀中,随即问道:“爱妃气自己什么?”,她为什么气自己呢?
“皇上政务繁忙,臣妾却不能为皇上分忧,臣妾气自己愚顿,气自己只能在寝殿中等皇上”,她悠悠的道,说罢,竟是紧握起自己放在膝盖上的素手,眸光划过一丝黯然,那神色,带着几分落寂,又带着几分委屈
心一动,心头却升起了复杂的情绪,眸光落在她显得分外淡沉却又黯然垂下的长睫上,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他从来都习惯让人等他,但是却在想到她可能真的在等他时,心头竟塞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觉,仓促之际,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道:“爱妃是朕当之无愧的德妃,果然是慧芝兰心”
她的确是一个慧芝兰心的女子,只是,为何却像一个谜
“是么”她在他怀中清幽的答道,声音竟是那般的哀伤
为什么她总是表现的让他难以琢磨却又深陷其中?他低首望着她略显落寞的神色,不禁低沉道:“爱妃,你真美”,而后闭上双眸,情不自禁的揭开了她的面纱,吻上了她唇
那夜,他依旧急功近利的问她,问她是否爱上他,虽然,他自己也知道,爱,对于一个如此淡泊落寂的女子来说,可以称之为遥远,但是他还是这么问了,或许,他自己只想得到了一个是否可能的答案,问她,她将来,或者以后,是否会有可能爱上他望着被寒风吹鼓的幔帐,神色冷清,眸光中冷寂的东西让他无法猜透,但是,他却依旧从那双眸光中捕捉到了一丝悲伤,可是,她却依旧回答道:“臣妾爱皇上”
爱么?那为什么会回答的如此悲凉?望着她,心头升起了一丝自己都理不清的情绪,却是爱怜的抚过她面容上的那一条蜿蜒触目的疤痕,轻吻了吻她的面容,在她耳边轻呢道:“暮雪,朕也爱你”
爱,这个字眼他可以轻易的说出来,在对如月与欧阳红玉时,他便是如此,只是这一次,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说出这个字时,心头竟是蓦地一动,连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只是自己很想拥她入怀,很想嗅着她身上的轻香入睡,因为这几夜,在她身侧,竟是出奇的好眠,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愈发的沉迷于她的清澈却如迷的眼神中
晨起,他依旧贪恋到五更天,在临朝前的一柱香前起身,暮雪在他轻缓起身的动作中醒来,一如往日,她也起身为他更衣,看着她轻缓却不失条理的动作,突然薄唇抿起了一抹笑意,他记得,她第一次侍寝之时,竟忘却了嫔妃本分,竟没有为他更衣,但自那之后的第二次,她便能生疏的为他着衣,而这三次,却已经纯熟
由此可见,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她进宫到还不到数日,他还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女子对这陌生的皇宫产生的恐惧在她身上出现过,仿佛,她生来便是在此处一般,更能融入这个金碧辉煌,但却危机四伏的后宫
朝服整理好之后,秦安端着药碗小步上前,恭敬的递给暮雪,他看到她微微一怔,他原本以为她会为此而不开心,但却没有想到,她随后竟清浅一笑,像是丝毫不在意,却又像是在压抑着悲伤一般的接过秦安手中的药碗。
他心头升起了一股莫名情绪,但是却找不到任何理由为她破了这先例,于是伸手挡住她用药的动作,找了一个借口,低沉道:“爱妃嫌苦的话,就不要喝了”
他以为,他这么说,她一定会放下药碗,甚至甚至可以对他的印象好一些,但是,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是微微拢眉,面容上没有一丝欣喜的痕迹,清澈的眸光中甚至带着几许悲凉,而后在抬睫之时,竟是没有一丝芥蒂的望着他,轻柔道:“既然是后宫的规矩,又岂能因为臣妾而毁之”,说完,竟是撇开他的手,将那泛着丝丝苦涩气味的药一仰而进
那一刻,他的呼吸跟着她的动作窒了下来,心头的情绪渐渐化作了突然汹涌而来的怒气,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贤淑的话语与决绝的动作竟会让他如此不是滋味,甚至产生了一种恹恹的感觉,胸口堵得厉害,而他,在这股自己都无法克制蔓延的感觉爆发之前,愤然的甩袖离去
散朝后,他没有去‘凝雪宫’,不是因为不想见她,而是今晨之事,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他心头一般,另他甚是不快,于是他有些烦闷的在‘御书房’中将政务全部处理后,便起身临驾‘凤栖宫’中,毕竟,除了她之外,他还有很多妃子
当年,他利用对如月的千般宠爱设计欧阳氏与暮氏联手去除木氏,将兵马大权回是收于朝廷,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今,也该是要他们二个老狐狸相互消磨气数的时候了,如今他虽对暮雪别有所图,但是若是欧阳迟与暮铁云能为此事而相互较劲的话,那他也必然会省些力气,只是,这个暮雪,他将来又该如何处置?
想到暮雪,他的心头没来由的又是一阵烦躁,坐在车辇中之时,伸手抵住自己的额头,暮雪,暮雪,暮雪这几日里,他无论在做什么都会想到这两个字,就连偶尔路经‘御花园’中之时,嗅到那丝丝弥漫在寒风中的冷香之时,都会想起她那双清澈却显得犹豫的眸光,而后便如同着了魔一般的想起她的笑,想起她的忧伤,想起她的淡泊,想起她的诱人的模样
在车辇颠簸了一下时,他蓦地握紧了拳头,而后烦躁的将拳头抵在眉宇之间,他中毒了,好象是真的中了那个女人的毒,他从来都不曾心心念念的想着一个女子,更不曾才一两个时辰不见就如此思念,思念她乖巧依偎在他怀中的那种充实感,更是思念她身上隐约朦胧的冷香
“皇上驾到——”就在他思绪繁杂之时,秦安一声尖唱,而后他微怔的拉回思绪,竟发现车辇不知何时已经停落,而秦安则已经掀开明黄色帘布等待他下车
他不讨厌皇后,但却很少踏进这座宫殿,皇后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也许是因为自幼受尽宠爱,从不曾尝到过任何的委屈,因而在言语上,不禁毫不谦逊,甚至可以说是不识轻重,皇宫这么多年来的生活,更是因为有欧阳红玉为她遮风挡雨,而另她更加肆意妄为,认为这宫中尽在她掌握之中,以无人可以偷窥她的后位
一进‘凤栖宫’,皇后便笑颜轻巧的迎上前,请他如坐,娇柔道:“皇上有些日子没到臣妾这来了,臣妾正想得紧”
想念他薄唇抿出一抹冷笑,不过他的确已经有月余未曾前来看望皇后了,于是端起一杯茶,悠闲的品尝后,低沉道:“看来皇后果然是与朕心意相通,朕今日也突觉想念皇后,所以就来了”,话说完,他将手中的茶碗放在桌案上,不动声色的轻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似乎,只要这个女人不是暮雪,他都可以应付自如的对她说出违心之言,就像他告诉如月,她是自己的真心所爱,以及告诉欧阳红玉,她是自己唯一的知己一般,他自幼就看着父皇温柔的对每一个女人说着同样的话,对每一个女人做着同样的事,而,那些女人在争破头皮时,却还是痴心不改的爱着父皇,也许就连含恨而死的母妃,在被父皇亲手推下冰冷的荷花池的那一刻,也还是深爱着父皇吧
皇后听了他的话,面色娇羞成一片嫣红,而后伸手抚了抚发髻上的金钗,生怕有一丝不端庄一般,而后抿唇矜持一笑,但就在此刻,却见李容小步走进来,低首跪拜道:“奴才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充容娘娘驾到”
皇后面容上的笑意顿时凝固,有些愣怔的凝视着他的侧容,带着几分不甘心与气恼,但却依旧强颜欢笑的轻柔道:“妹妹怎么来了,皇上,今日臣妾还真是有福,不仅皇上想起臣妾,连妹妹也惦记着臣妾呢”,说着,在见到他没有任何表示之时,抿唇,敛了七分笑意,示意李容宣欧阳红玉进殿
李容在见到二品帝妃,竟不是立刻传昭,而是进殿来请示,由此可见,皇后平日里对这个欧阳红玉这个妹妹可谓是十分的芥蒂与提防,不过,这也理当是皇后的作风,她若不如此对欧阳红玉,怕是天上道是要下红雨了
不多时,欧阳红玉已款款走进,只是她的面色苍白,眸光带着几许惶惶不安,看起来像是根本不知道他也在此地一般,在走到大殿中央时,便跪拜道:“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第188章()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是傲然端庄的道:“妹妹多礼了,来人,赐坐”,但是她的声音刚落,欧阳红玉的面色竟更为苍白,可见她已知晓了皇后对她起了妒忌之心
他薄唇冷笑,转首一派悠然的凝视着欧阳红玉微微低下的面容,在皇后凝视他之时,故意浅笑着对欧阳红玉道:“子辰身体不是?”
欧阳红玉面色一怔,而后抬首望着他,他看到她眼中在看到自己的面容之时,缓和了许多,眸光中升起了几许雾气,但却又随即瞥了一眼脸色不佳的皇后,赶忙又低首,道:“谢皇上关心,臣妾体健得狠”
皇后当真是对这个妹妹嫉恨的狠,他越发觉得有些意思,在看到欧阳红玉那病态的面色之时,带着几许清冷的道:“子辰身体有恙,皇后应当多关照才是,毕竟是亲姐妹”,而后便起身,走到欧阳红玉身前,伸手将她扶起,凝视她的面容,道:“爱妃的手很凉,朕还是先送你回寝宫,至于皇后,还是他日再来拜访,可好?”,或许,过了今日,皇后对欧阳红玉的芥蒂会更深,到时皇后被传失德,欧阳迟想必会忙上一阵子,这阵子,他闲得有些好管闲事了
欧阳红玉的秀眉微微拢起,神色惶惶不安,似乎不相信他会如此关心她一般,的确,他从不曾真正关心过欧阳红玉,只不过今日他马上又道:“爱妃是否觉得那里不舒服?”,而后便将身上的裘袍褪下,披在她的身上,低沉道:“天气如此寒冷,爱妃当多注意才是”,说着,便大步踏出了‘凤栖宫’
他知道,也许欧阳红玉在踏出‘凤栖宫’时,被这寒风一吹,便会立刻领会他为何在皇后面前对她如此之好,但是,他更为确信,她对他的爱,必然胜过她心头所谓的姐妹亲情,毕竟,她曾在城乡府中受尽了所有人的冷落,而在他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