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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新欢:丑妃暮雪-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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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安站在大殿前高声唱道:“皇上驾到——”,而后,他在走进餐桌之时,便见到了从寝室内缓缓走出的明月,她依旧一身素洁长裙,发髻简单淡雅,在看到他走来之时,粉唇抿笑,向他微欠身,道:“臣妾参见皇上”,而后小步上前,轻柔的拉着他的手,浅笑道:“皇上坐”

    这是她第一次对如此自然的亲昵,没有一点别捏,让他的心头不禁升起了一丝暖意,她不再如以前那般防着自己了,莫名的,他心情大好,更是觉得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虽然,他知晓要让一个聪慧如她的女子对自己这样一个满是罪孽与臣府的人卸下心防的确是极不容易,因而,她能如此对自己,他又怎会不开心

    刚坐下,她便执起玉筷挟了一块汤碗里的一块嫩白的鱼片放在她的碗中,面色带着几许生涩,但却巧然嫣笑,道:“皇上,这是臣妾亲自做的鱼片,您尝尝”

    他不喜酸辣,所以在看到这片鱼片之时,竟是有些措手不及,因而他握起玉筷,竟不知晓该如何是好,但却还是有些好奇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宫廷膳食诸多,但是他还从来都不曾听说过鱼片,更不曾见过烧得如此酸辣的鱼片,但是他刚抬头,却见秦安已将放在怀中的银针放进了那碗汤水之中

    她的眸光在见到秦安将银针放进汤水之时有些微滞,而他,想阻止秦安的动作却已来不及,而在看到那银针颜色未变之时,心头猛的一跳,生怕这几日来,毫不容易得到她的一点温柔都会因为此事而变成一场可触却不可及的梦,因而他立刻将碗中的鱼肉放入口中,即便是再讨厌酸辣也全部吃下,而后笑道:“鱼肉轻嫩,丝丝入味”,接着转首望向她,又道:“没想到明月竟然也会下下厨,且还能做出如此美味”

    他讨厌酸辣,但不知为何,今日的鱼片却另他感觉不到一点难受与难以下咽,但是她却敛下了睫,抿唇不语,他望着她的神情,心头急了,他唤了一声明月,刚想对她解释秦安的作为,但还未来得及再次开口,就听到那双玉筷子啪的一声坠落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这时,她微怔,像是此刻才回神一般,而后竟是望着地上的玉筷碎片轻呢道:“臣妾跌碎了边关数十位将士保暖的裘服”

    他微怔,望着她那哀伤的神色,心头一疼,而后覆上她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才能像用膳前那般对他笑

    那夜,他带着温柔与哄宠痴狂了要了她,而她,则是默然的承受着他的索取,在每一次的颠峰处,他逼迫着她唤自己的名字,要她告诉自己,她爱他,而她,却永远都是睁着那双迷茫朦胧的眼神望着他,让他在癫狂的尽头都不忍对她残忍一丝一毫

    三更后,她累极沉睡,而他,却因为今日的事失眠。床榻上,他环抱着她的娇小的身子,凝视着她的细致却带着残缺的面容,在看到她眉宇微拢之时,不禁伸手轻抚,但是她却像是极为排斥他的触碰一般,竟开始微微闪躲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轻绕到耳后,眸光望向她面容上的那道疤痕,指头轻抚

    “卿本佳人”他轻呢着这句话,而后竟是带着心疼的吻上这道他曾经因为不想让她嫁进宫廷而狠心划下的标记。倘若当初知道当初的她会成为今日的她,或许,他怎么都不会下这样狠手但,这道印记,毕竟已经存在了

    他毁了暮雪的一生,甚至毁了她原本该有归宿,失笑,常听人道,苍天捉弄人,对他而言又岂不是么?他当初毁去的女子,今日却用另一个人的灵魂来缠住了他的一生,让他的心在初见她时就不再自由,或许,他当真中了太祖所言的情根种,难其咎

    她的长睫一颤,划过他的手指,而后,映着月光,他看到她微微睁开的朦胧双眼,但这美得另他几乎滞住呼吸的朦胧却在看到他之时,错愕的睁大

    “醒了?”他浅笑着望她那可爱到致及的神色,轻搂着她的身子,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轻道:“朕吵醒你了”,今夜,他累坏了她,但却没想到还要在半夜把她吵醒了

    她的长睫一扇,却是敛下,而后轻道:“是臣妾睡不得沉”

    他望着她,知道她又将自己封闭在了他看得到却又摸不着的地方,不禁有些叹息,却又不舍得放弃的哄着她,道:“明月,能告诉朕你在想什么吗?”,她在想什么,他至今都不知道,除了能感觉得出她对他的排斥与隐瞒

    她抬首望了他一眼,但却依旧不打算与他坦诚,只是那眼中的疲倦却那样清晰的另他看得心疼,他搂紧她,不再想逼迫她,但她却道:“臣妾在想,皇上为什么还不睡”

    轻叹息,他闭上眼,就知道她必然又要开始将自己保护得密不透风,像是只有这样,她便可以不再受任何伤害了一般,他抚着她的长发,不禁有些心痛的柔声道:“因为朕想知道明月为何连入睡都如此不安”,而后睁眼望着她低敛的长睫,带着诱哄道:“告诉朕,明月为何在朕的怀中还是如此不安”

    可是她却是轻颤了一下长睫,而后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并不是第一次说他俊美的女子,但是,却是第一个在说这句话时,另他心动的女子

    她伸手轻抚着他的面容,清澈的眸光染上了痴迷,这种痴迷,他曾无数次的在别的女人眼中看到过,但惟独这一次,他被这样的眼神所震撼,就连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皇上真好看”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带一丝虚假,纤细温柔的手指抚过他冰冷的眉眼,像是在一寸一寸的熟悉他的面容,一点一点的接受着他侵入她的生命,她看他的眼神,竟是美得另他无法自拔,更是不敢直视

    他不敢言语,生怕打破了她的专注,她的手指顺着他的眉宇渐渐下滑,最后,停留在了他的唇上,她望着他的唇,在他呼吸渐乱之时,竟闭上双眼,靠近他的唇,而后用她温暖的粉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但却又在他慌乱之时一触即离

    他第一次在面对一个女人时,失了主导权与分寸,似乎,每一次只要遇见她,他以往所有的镇定与思绪都会瞬间停止,而后如同初经人世的少年一般,慌乱的不知所云,而她,却总是在见到他已经心猿意马之时,又停止了那样的撩拨,乖巧却又一身落寂的依偎在他的怀中,向她索取温暖与安慰。而这一次,在她依偎进自己怀中之时,他竟不知道,这场原本被定位成棋局的游戏,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他们二人的擂台

    五更天,他不舍的离开她,坐在床沿上看着她沉睡的面容,心头溢满了百般的情意,低首吻在了她的额头上,而后在听到门外有脚步响动之时,才起身离去

    屏风前,秦安命令两名侍女为他更衣,在朝服穿戴整齐之后,他负手踏出寝室,但却在想到她昨夜对他所说的那句话时,猛的停下的脚步

    “皇上”秦安紧握着拂尘担心的唤了他一声,而他,则是在听到这声唤时,不由得回首望向那扇已经被侍女关闭的寝室大门,脑中盘旋着她昨夜对他说的一字一句,在想到她那双无辜而清澈却又略显寂寞哀伤的眼神之时,不由得对秦安道:“你去御药房熬一碗药送来”

    “奴才知道”秦安赶忙答应,而他,却是闭上双眼,紧握起拳头,别过首,又道:“德妃昨夜并未侍寝,你就熬一碗补药送来即可,至于记册之事,就不用改了,记便记罢”,说着,在秦安还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之时,大步踏出了‘朝恩殿’

    突然间,他想让这个‘家’变成名副其实的,且完整的

    她又去见如月了,‘御书房’中,华琼现身禀报。他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头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华琼不会撒谎,他知道,但是在听到她说出明月在冷宫中与如月共奏了一曲‘长相思’时,他不禁摔了手中的朱笔,猛拍御案,怒斥华琼一派胡言

    他从来都不曾对任何一个暗卫发怒,但是在此刻竟是那样的克制不住自己,他不相信明月会那般对自己,她明明昨夜还对他说那些话,她明明已经对自己放下了芥蒂,否则她又为何要为自己做饭,对自己说那番话?

第204章() 
或许,华琼看出了他一直都在说服着自己,于是匍匐在地,又道:“皇上,奴婢没有撒谎,或许皇上不相信,但是,奴婢却是亲耳听到德妃娘娘对贵妃娘娘的吟出的词句”,而后,她便将那句词念给他听: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他怔住了,因为这首词他太过熟悉,熟悉到自己不禁念出了‘长相思兮长相忆’这几个字,而华琼则不紧不慢的道:“德妃娘娘也这么对贵妃娘娘说,便一语道破贵妃娘娘牵念皇上之事”

    晴天霹雳是什么,他终于明白了,但是,却在这时,他还是不能接受,可是华琼却一再提醒他,丞相勾当结私,冷孤云虎视耽耽,十六国的百姓安危都靠着他一人之时,他才将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华琼即便在聪慧,却还是说错了,她以为,明月只是这后宫中的一个另他新奇的女人而已,以他的定力,自然不会被她所影响,可是,她却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闷闷不乐的眼神都会另他欢喜烦忧,甚至什么事都无法做下去

    他第一次那样思念一个女子,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父皇当年的心情,原来牵挂当真是一个磨人的东西,让他在没有见到她之前,竟是什么都不想做,而在见到她之后,却只想放下一切,与她相守他撑起额头,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当真是无心在去做任何一件事

    华琼见他心神不凝,便道:“皇上倘若觉得德妃之事心烦,不如想着如何去对付丞相与冷国主,他们二人早在三年前已经达下了盟约,现在怕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倘若皇上整日都只为一个嫔妃而心烦的话,奴婢怕皇上因小失大”

    他拧紧剑眉,带着几分烦躁的坐在御案上,冷孤云与欧阳迟的阴谋他早已经掌握,以欧阳迟的性子,他不是一个可以用数年岁月去编制一个没有完全把握计划的人,他也没有足够的光阴可以让他荒废,所以,他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完全服从冷孤云,而以冷孤云那步步为营,不允许计划有丝毫纰漏的性格,心急的欧阳迟也无法与他同谋略

    “丞相心思急噪,他自所以至今未敢动手,势必是在等待皇后的消息,皇后十年无所出,他为了今后的荣华,必然要找一个后台硬一点的靠山”,只是,他却找错了心思阴郁的冷孤云,就算假以他日,江山易主,以冷孤云那样谋略,他只可能会在暗地里杀了欧阳迟,也决然不会重用一个叛君之臣

    华琼心思机灵聪慧,一听便知他心中所想,但却拧起秀眉,低首道:“皇上英明,一切局势尽掌握在皇上手中,但是,即便如此,还请皇上以国家社稷为重,莫要沉陷儿女情长,古人云,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割肉钢刀,皇上既是海量,又为何不能无情?”

    华琼的话,像是皮鞭一样,狠狠的抽在了他身上,那一刻,他才发觉自己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泄露得彻底,但是,他想掩藏时,却已经忘记了以前是怎么做到的,亦或是,以前他不用掩藏,本就无情

    “朕当真有那样明显么?”第一次,他为自己的情事去问一个女子,而且这个女子是跟随了自己十多年,却又是被自己忽视了十多年,将青春与性命都牺牲在这宫闱中的暗卫死士。

    华琼对他的问话显得十分惊讶,但是满身遮掩的夜行服却挡去了她所有的情绪,她依旧如十年前在月下练剑那般的干练与毫不犹豫,随即抱拳道:“皇上,请保重龙体,恕奴婢直言,德妃心思难测,又十分聪慧,这样的女子并非泛泛之辈,还请皇上小心为上”

    他挑眉,不禁瞥了华琼一眼,华琼自幼聪慧伶俐,触觉敏感,但却他却没有想到,她竟如此快的察觉出明月的与众不同,便对她道:“说下去”

    华琼以为他已将她的话听进去,于是赶忙又道:“自德妃进宫后,后宫诸多纷争,贤妃与充容本是十分冷静聪慧的女子,但是在德妃面前,却只如鼠蚁一般,可见德妃的手段不能小窥,更何况,自德妃入了后宫之后,前有砒霜风波,后又起三王爷身染旧疾,此事若要是查清,怕是也与德妃脱不了干系”

    他眸光一冷,心头极为不悦,他甩袖起身,大步走到窗前,在看到窗前纷乱的海棠花瓣之时,拳头握紧,闭上双眸,低沉的道:“无论她如何,她已是朕的妻”

    华琼怔住,却在片刻后立即领会他话中的意思,不禁满面惊骇的道:“难道皇上已经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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