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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八百万的“辛苦费”。
二叔和二婶商量之后,同意了谢坤的条件,反过来还给我弟弟做思想工作:姓谢的老头已经七十多了,还能再活几年?最后这份家产还不都是你们的?关于孩子姓什么就更好办了,管他姓张姓谢的,还不都是你的骨肉?等谢老头子没有了,再改回姓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后这一家三口瞒着我爷爷,让我弟弟和谢大小姐去领了结婚证。
我爷爷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顿时又怒不可遏,当场就给了我二叔一个嘴巴。这还不算完,爷爷顺手抄起来身边的一个花瓶,要来一个大义灭亲。好在三叔和我亲爹就在他身边,他哥儿俩一起死死地抱住我爷爷,我在旁边帮着一顿地死说活说,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真把我二叔大义灭亲了也没什么用。我妈在一边向着二叔二婶一个劲儿使眼色,二叔两口子反应过来,慌忙夺门而逃。我们几个人又是一顿劝说,这才好歹才把爷爷劝住。就这样我爷爷也坚决不参加婚礼了,他让我们留下,自己要连夜回老家去。
这个时候,我弟弟两口子终于回来了,知道爷爷到来之后,我弟弟也极为怵头,最后在铁老道的陪同之下,他才敢带着媳妇来见爷爷。看着铁老道的面子,又有一个大肚子的孙媳妇一口一个爷爷、爷爷地叫着,我爷爷有天大的火气也不能对着他们发火。在我这位弟妹的一再哀求下,爷爷终于心软了,勉强答应留下待到婚礼结束再走。
当夜无话。第二天到了上午,收拾妥当,我们就出了别墅,被安排上了一艘客船直奔海中的一个小岛。昨晚听我弟弟说过今天婚礼的主场地,当初这个小岛是老谢家养殖海参的基地,几年前时兴搞旅游,谢坤兄弟几个就开发了这个小岛,在岛上面建了海钓休闲娱乐一体的酒店。酒店开了几年,不只在当地,就连东三省也小有名气,索性就把这次婚礼的场地安排在这里了。
登岛之后,才发现谢坤和二叔他们早就到了。在小岛的码头上,停靠了好几艘接送宾客的客船。酒店前搭建好了充气拱桥,谢坤和二叔几人在酒店门口迎来送往的。现在是二月份的天气,又是在海中小岛上,虽然都是皮裘大衣裹着,但是刺骨的海风还是冻得脸色刷白。看见我爷爷这些人到了,二叔和谢坤马上就迎了过来。二叔是硬着头皮过来的,倒是谢坤先笑呵呵地对我爷爷说道:“亲家爷爷,大老远地还让您亲自跑一趟,一会儿小横和玲玲敬酒,可不能饶了他们。”
伸手不打笑脸人,爷爷也客气了几句。接着谢亲家又在人群中找到了王大众,“王局长,一会儿您是要坐首席的。您的面子大,还要靠您撑场面的。”
谢坤七十多了,还是从骨子里透着一股精明劲儿,看上去八面玲珑的。王大众微笑着摆摆手说道:“不是我说,首席就不坐了,今天我是来蹭饭的,首席谢老板你怕是早就定好了的,不要为了我打乱了之前的安排,这样不好。”
王大众是天生的演员,几句话下来,领导下基层的那种平易近人之中又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演绎得惟妙惟肖。就在这一句话之中,就将谢坤的气势压了下去。在王大众的一再要求之下,谢亲家只得把他安排在了我爷爷男方的那一桌。
进了酒店,婚礼策划公司的人过来拉走了李思,在角落里和他对了一遍婚礼的流程。说起李思来,他也郁闷了一晚上。昨晚见到我弟媳的时候,他还拿出来一本由红衣大主教亲手抄写的《圣经》作为礼物送给了我的弟媳。但是他后来聊天的时候,才知道谢大小姐这位教徒是自封的票友(老谢家一大家子都是信玉皇大帝的),她连天主和基督两教的区别都不知道,只是看了几部电视剧之后,觉得结婚一定要在教堂里,有一个神父代表耶稣他爸爸祝福过才算是浪漫的,而且她还有生了孩子就送庙里、拜观音大士当干妈的想法。为此李思的肠子都悔青了,他磨了我一晚上,要我把他送出去的红衣大主教抄写的绝版《圣经》要回来。
一切都准备就绪,所有的亲朋都陆续进了酒店。就在这时候,二叔悄悄地将我拉到了一边,他说我弟弟之前找好的伴郎昨晚严重腹泻,拉了一晚上,已经拉脱水送医院了。我弟弟在本地又没有年纪相当没结婚的熟人,只得拜托我给他当一次伴郎。二叔亲自开口了,我当然不能推脱,和爷爷他们说了一声,我就跟着婚礼策划的人到了楼上的房间。换上伴郎衣服的时候,婚礼的策划和我讲了婚礼的流程,之后和我弟弟他们一起在后台等着婚礼的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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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婚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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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久,就听见大厅内音乐响起,婚礼司仪宣布了婚礼的开始。前奏的场面话讲完,司仪开始介绍了到场的领导。第一个就是中央某部厅级领导王大众同志,然后才依次是本市某副市长,以及各大行局的一二把手。快要介绍完毕的时候,司仪说道:“还有一个嘉宾是远渡重洋,从T国专程赶来见证两位新人结合的一位华侨贵宾;郝义气郝先生……”
我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也顾不得规矩了,越过新郎新娘几步跨到后台边缘,就看见首席最后一位站起一人,正冲着身后众人点头致意。不是年前在香G见过的郝义气还能是谁?对面男方座位的铁老道和王大众都是冷冷地看着这位T国华侨。
郝义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是说他是来随份子喝喜酒的,打死我都不信。眼看新人就要去进场了,我弟弟在后面咳嗽了一声,我这才感到有些失态,退了几步回到伴娘的身边。“哥,你认识这个姓郝的?”我这时脑子有些乱,随口说道:“王八蛋才认识他。”话已出口马上就觉得说错了,又解释了一句,“认识他的是王八蛋。”新娘和伴娘听了已经笑岔气了。我稳了稳心神,再次说道,“谁认识那个王八蛋。”
这时,大厅内的司仪高声有请新人入场。我和伴娘站在新人后面,出场的时候我有意识地向郝义气的方向看了一眼,而郝义气也正向我看过来,四目相对时,郝义气没有一点回避眼神的意思,反倒是向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倒是有些扭捏,主动错开了他的目光,没想到这一下子反而歪打正着,目光正好落在另外一桌的一个人身上,这人黑衣黑裤,正是不久之前第一次见面的鸦。再加上我们这边的铁老道和王大众,这完全就是香G之行的db版。
我心不在焉地站在新郎的身后,婚礼司仪宣布请出证婚的神父。李思一身圣洁地走了出来,一对新人分别宣誓,交换戒指,李思神父宣布从此二人结为夫妇。洋人的礼节过后,就是长辈致辞了。由于主场在女方,致辞也是由女方开始。出乎我意料的是,女方这边的致辞人不是谢坤,而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被人搀上了台。司仪介绍之后我才明白,敢情这边的规矩是无论红白事都由家族之中的最长者致辞。而这位老人是谢玲的一位爷爷辈,今年已经八十四了,昨天刚去火葬场致辞,今天又到这里来赶场了。
老者上台之后,先是颤巍巍地鞠了躬,之后也不用稿子,直接站在麦克风的前面说道:“今天我在这里,看到了一对新人的结合,我的心里十分沉痛……”
话说到这里,老者猛地反应过来这是背串场了。台下众人都低着头,一个一个憋得面红耳赤的。碍着谢坤的势力,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来。不过就是这样,谢坤已经是气得满脸涨红,而台上的那位老者也是脸上通红的,他尴尬地站在台上,现在满脑子里都是接上句词的沉痛哀悼和无比怀念,喜事的词愣是一句都想不起来。台下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台上的老者急得大汗淋漓,就在婚礼司仪准备上去救场的时候,老者两眼一翻,竟然瘫倒在了台上。
台下众人一阵骚动,酒店的总经理带人已经跑到了台上。总经理号了号老者的脉搏,他的手指搭上脉搏的时候,脸色就变了,随即翻开了老者的眼皮,眼见着这位总经理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浑身打了个哆嗦,本能地向后一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最后强打精神站了起来,脸色惨白地向谢坤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快点抬上船送医院……”
身边的工作人员还没等动手,大厅外面冲进来一个五六十岁的半大老头儿,他双手提着裤子,好像是在上洗手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方便完,得知老者出事,就急忙跑出来直奔台上。他推开众人,扶起老者:“爹!你这是怎么了!”晃了晃老者觉得不对劲儿,半大老头儿探了探老者的鼻息,突然倒在老者的身上,放声大哭道,“爹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这一下子,台下炸开了营,好好的喜事进行到了一半突然变成了白事。谢坤和一大家子姓谢的人都上了台。我弟弟和新娘子都吓傻了,倒是那个伴娘沉得住气,虽然她也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拉着新娘,将她和新郎一起拉到了后台。只留下我代站在台上,继续看着事态的发展。
这边谢家人有的在查看老者的身体,有的在劝号啕大哭的半大老头儿。不过这边越劝,半大老头哭得越厉害,突然,台上有人喊道:“老三,你别哭了,你眼里流血了。”随着这一声喊叫,围着半大老头儿的人突然散开。台下的人这才发现,半大老头儿的眼里已经流的不是眼泪,而是两行鲜血顺着他的眼窝流了出来,开始还是淡淡的粉红色两行,但是转眼之间,已经变成了通红的鲜血。
半大老头儿也觉得不对劲儿了,他拼命想止住眼泪,但是现在这两行血泪已经不是他想止就能止得住了。这两行血泪越流越急,半大老头儿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抽搐起来。有胆子大的,按住半大老头儿掐住他的人中,但是人中都被掐出血来也不见他有好转的迹象。最后这个半大老头儿突然一口血喷出来,喷了抢救他的人一头一脸。血喷出来之后,半大老头瘫倒在地,一动不动,周围没有人敢再过去。最后还是那个倒霉的酒店总经理,硬着头皮凑过去,这次直接扒开半大老头儿的眼皮,只看了一眼就合上眼皮,回头有些苦涩地对谢厐说道:“他……也走了。”
这时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傻了眼。谢坤的心里懊糟透了,好好的一场婚礼刚开场就死了两个亲戚,喜事成了白事。女儿的婚礼也别办了,给他俩十万八万的,去O洲也好、M国也好,就当是旅行结婚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婚礼5()
谢坤在闹心的时候,我站在两具死尸的旁边,反复地看了一圈儿,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看来就是事有凑巧,赶上我弟弟倒霉,结婚结成这样,他俩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想到这时,我抬头看向男方主桌的方向,正好看见铁老道正眯缝着眼睛看着郝义气,而郝会长却皱着眉头看着我脚下的两具尸体。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转了个个,难道我看漏了什么?
我顺着郝义气的眼神,在两具尸体上面又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再看郝会长,他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想通,眉毛拧得就像是个麻团一样。我这边李思又重新上了台,他蹲在两具尸体的身边,摘下自己的十字架分别放到两具尸体的脑门儿上,同时他嘴里叨叨念念,李思说的是拉D文,在场的恐怕除了王大众之外,再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的了。台上的人都以为这是在为死者祈祷,加上李思又是外国人,倒也没有人为难他。
李思的一套程序做完,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最后重新佩戴好十字架之后,他回头看了铁老道一眼,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比起这两具尸体来,铁老道对郝义气的兴趣明显要大得多,确定了台上的父子俩是死于意外之后,他就一直盯着郝会长。倒是和他同坐一张桌子的杨建,几乎和郝义气的表情一模一样,也是皱着眉头盯着那两具尸体。王大众偶尔和他咬了下耳朵,不过杨建只是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谢家的人自己开始内讧了。一个和谢坤差不多年级的男子突然开始发难:“谢老大,我就说不让二爹来造这个罪了。他今年都八十四了,已经在门垲儿上了。这个岁数你还折腾他,要不是你,二爹和老三他们爷俩也死不了!”他这么指着谢坤的鼻子一通的嚷嚷,谢坤本来就心烦意乱的,一肚子的气本来就不知道往哪撒,现在出来这么一个楞头青,正好找着出气的筒子了。
也顾不得台下首桌上的副市长是不是在看了,谢坤冲过去正反两个巴掌扇在那人的脸上:“放你妈的屁!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