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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转身时,又发现桶里的那人似乎动了动。冷月辉赶紧盯着木桶仔细看,“这桶里的人,貌似还活着,要不要去把他救上来呢?”
刚要抬脚下水救人,复又停下,“等等,我也是逃难呢,带个人貌似是个累赘。算了,还是走吧。”
正要走,却又停下脚步,“这……救人一命大于天啊,见死不救似乎不太道德。”
正在他来回纠结的时候,木桶已经越漂越远了,眼看着就要消失的时候,冷月辉一拍脑袋,飞身去了木桶边儿上,拖着木桶上了岸。终究还是将这人救了起来。
待将木桶拖上岸后,看了看桶里人的情况。入眼的是满眼银丝。
“莫非是位年迈的老人?”冷月辉喃喃道,“难道是哪家不孝子将年老长辈弃于河中?中原人真无耻。”冷月辉愤愤道,“老人家你放心,遇到我了大可以安心,我会将你送去你们这里的赡养所的。”说完心中又骂中原人,“这瀚海国不是有赡养老人的赡养所么?怎么还会有不孝子丢弃老人?”可他不知道的是,家境富裕、儿女健在的老人可不在瞻仰所的收养范围。若不然,定得狠狠敲那富家人一顿竹杠。不过这些都是多余的话了,顾玉书可不是什么老人。
发完自己的感慨,冷月辉便将木桶里的人抱了出来,拨开那人的发丝,却发现那人面容无比年轻,若只长相,似乎比自己还要小。
“嘶……”冷月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妖物?满头白发,面容居然如此年轻。”又看了看其他地方,发现这人的手、脖颈皆是白皙无比。而且就身上这身薄薄的丝绸衣物,定然价值不菲。
“奇怪,这是富家子弟,居然会被人丢弃。”冷月辉自语道,看着怀中人儿昏迷不醒,便试着叫了几声,完全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抱着好奇心,他检查了下顾玉书的身体,就在顾玉书下身发现了微微的红色印记。冷月辉顿时尴尬无比,“这……该不会是个……是个女人吧。啧,小模样不错,挺俊俏,正好老子光棍一条,不如救活了做我娘子,也算捡了个大便宜!嘿嘿……”
抱着昏迷不醒的美人儿准备起身时,又从美人儿身上掉了些东西出来,冷月辉捡起来一看,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一千两银票!好有钱!”又赶紧放下美人儿,在那个木桶里翻了翻,翻出了一个包裹,里面不仅有衣物,还有一些首饰。
“这……这可真是捡到宝了……”冷月辉不禁感叹。又将木桶细细搜翻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东西后,便又一脚将木桶踹进了河里。抱着美人儿,拿着财物,便潇洒自得地离去了。
皇宫中,顾文澈幽幽地醒转过来,发现公输哲跪在边儿上。奇怪道:“公输大人,你这是何意?”
“微臣死罪,还请皇上处罚?”公输哲道。
顾文澈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面巾,擦了擦脸,方才问道,“什么事情?”
公输哲叩头道:“昨晚,承华宫失火了,太上皇他……驾崩了。”
此消息对顾文澈而言,不亚于五雷轰顶,天塌地陷也不过如此罢。
顾文澈不再说任何话,神情呆滞,摇摇晃晃得向寝宫外走去。内侍宫女前来搀扶,皆被他推置一旁。
见皇上如此心神不定,公输哲便带着宫女太监跟在皇上身后。
顾文澈奔跑着去了承华宫,身后一大波内侍宫女跟着。
到了承华宫,侍卫见皇上来了,便纷纷下跪。公输哲跟在顾文澈身后,看着眼前的狼藉。
顾文澈不说一句话,就这么看着烧毁的承华宫,待侍卫从废墟中将四具烧成焦炭的尸体,用白布盖着抬出来的时候,顾文澈的心跳漏了几拍。
侍卫跪在皇上跟前,不敢说话,等待这个掌握众人生死的人发话。宫殿被烧毁,即使是冷宫,作为侍卫没有及时救火,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情况如何?”顾文澈问道,语气竟是有气无力,似乎说这四个字,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回皇上,”那侍卫道:“一共发现了四具尸体,有两具是在屋内发现的,烧毁得最为严重,大概是太上皇与小蓝子公公,还有两具在门口,大概是夜里值守的侍卫。”
“尸体朕看看。”顾文澈道。没有看到尸体,我不相信那会是玉书,玉书那么古灵精怪,办法多的是,区区火灾,根本烧不死他。公输哲心中不肯承认抬出来的尸体会是顾玉书的。
皇上要求看尸体,再看皇上那神情,恐怕内心憋着的气随时会爆发,侍卫便走过去,将那两具烧毁得最严重的尸体身上的白布揭开。
白布揭开的那一刹,顾文澈的眼泪差点决堤。那两具尸体,胳膊腿已经烧成了灰烬,只有躯干与头部尚存。顾文澈压抑着心中的悲痛,仔细看去,发现有一具尸体的胳膊被压在身下,因此得以保留,他跪下身,不顾侍卫的阻拦,将那具尸体翻了过来,发现尚存却已被烧焦的手上,带着枚被烧黄的玉戒指,一眼便认出了,这是那晚他亲手戴在顾玉书手上的求婚戒指。
“你就算死,也要保存这枚戒指吗?”顾文澈喃喃道,瞬间泪水再也不受他的控制,肆意决堤。“玉书——”他将尸体抱在怀中,嘶吼。此刻,他恨不得陪着顾玉书一同去了。
看见这样的顾文澈,公输哲赶忙上去,想要将顾文澈拉开,奈何顾文澈竟是紧紧将尸体箍在怀中,任谁也拉不开。公输哲心头懊悔,或许不应该让顾文澈看见这幅场面,或许应该先将这里处理干净。但是此刻为时已晚,他只能看着顾文澈痛苦地嘶吼。
没有任何防备的,一口鲜血喷的地上,顾文澈抱着尸体昏了过去。这场面惊坏了在场的所有人,亦包括公输哲。
公输哲赶紧上去,扶着顾文澈,又命侍卫将顾文澈怀中的焦尸拿出来。他硬是抱着顾文澈回的寝宫。
太医看过顾文澈后,道是悲伤过度,心脉受损,需要静养。这一次刺激之后,顾文澈便病了,高烧连续不退,忙坏了一众内侍、太医。公输哲心中已是万分懊悔,真不应该让皇上看到那种场面。
大病两个月,顾文澈的身体虚弱得快要不行了,国事还好有六王爷监管,否则瀚海国定将大乱。
“太医,皇上的身体到底有没有救?不是说需要静养么?为何越养越虚弱?”公输哲已经没有了耐心,眼看着顾文澈行将就木,他已经急得不行,悔恨得不行。
“公输大人,稍安勿躁。皇上这是心中的病,如今,能救皇上的药是有,但是没有药引子,药效无法发挥啊。”太医凝重得说。
公输哲一听有救命的药,便焦急地揪着太医的衣领,问:“药引为何物?千年人参还是万年灵芝?你告诉我,不管是什么我一定会弄来。”
看着公输哲这犹如地狱恶鬼的面容,太医心中略有恐惧,回答道:“公输大人你冷静下,这药引不难找,就是人的心头血,不过这取心头血之前,必须让作为药引子的人整日喝各类药材,不得进食五谷杂粮,如此心头血才会有用。”
“那还不找人去?”公输哲恼怒道,既然有法子,这些庸医居然拖这么久不肯用。
那老太医又为难道:“只是这献血之人必须是心甘情愿才行啊,强行的话,药引子不但无用,反而会有毒。”
“那么我来。”公输哲看着太医,样子很是认真,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看着公输哲的神情,太医小心问道:
“这取血过程异常难忍,也必须要持续一个月,公输大人,你确定你要来?”
公输哲沉默了会儿,便似下定了决心,肯定道:“我确定。”
第25章 情丝殒悲白发(下)()
自从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心头血来救顾文澈后,公输哲便断了五谷杂粮,整日里只喝那苦得要死的药汁。一个月下来,顾文澈气色见好,而公输哲却形容枯槁,没有半点人形,往日的俊朗英姿也不复存在。
病好之后的顾文澈变化很大。以前乌黑如墨的青丝,如今已白如雪,亮如银。背影看去,如同一位年近百岁的老者。当公输哲再见顾文澈时,看见那满头的白发,不禁心中悔恨交加。但,他绝不后悔烧死顾玉书。
虽然顾文澈亦如顾玉书一般头发尽白,但是脸上的威严犹存,尤其是目中,更添加了丝丝狠厉。
“皇上,太上皇的遗体已经按照祖制入殓了,只待皇上给封个谥号便封入皇陵了。”朝堂上,有大臣提到。顾文澈看了看那大臣,便淡淡道:
“谥号,就封为德贤皇后。”
顾文澈一话,惊得满朝文武皆惊愕无比,不知如何反应。片刻后,才有大臣试着问道:“皇上,那……那不是太上皇的谥号吧?”
顾文澈看了看那大臣,眸中神色冷冽,“在太上皇活着的时候,朕便有意要封他为皇后,朕的皇后,各位卿家,可有意见?”
“皇上。”满朝文武跪了满地:“太上皇是您的亲哥哥,这样做,有违祖制,有违天伦啊。”
“天伦,呵呵……”顾文澈笑道,“何为天伦?上古大神女娲、伏羲结为夫妻之前,不也是亲兄妹么?”况且顾玉书并不是我的亲哥哥。当然,这句话顾文澈并没有说出来,这要是出说来,恐怕会令朝野有不小的震撼。
“这……”大臣沉默了,另一位大臣斗胆道,“上古大神都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不可作为表率。”
“那上古先贤廉德恭谦的典故,也不可信,不可作为表率了。”顾文澈道。
“……”众臣又沉默了下来。
顾文澈看好戏似的看着底下众人,这时又有大胆的臣子道:“太上皇是男人,我瀚海国并不允许男子与男子成婚,况且皇上还是一国之君。”
顾文澈看了看那个大臣,道:“男人又如何?自古不都称什么龙凤呈祥么?敬皇帝为龙,皇后为凤,可知,这凤也是雄的,雄为凤,雌为凰,我有为何不可以取男人为后?何况,祖制也不是不可更改的。”
“可是皇上为一国之君,乱伦之事千万不可,若引起民间效仿,便天下大乱啊。”纵然顾文澈说得再有理,乱伦之事总得谨慎考虑。
难道非要说出顾玉书的身份吗?这样万万不可,顾玉书的身世遭到质疑,便是对皇室血统的质疑。顾文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如何解决?
“其实,太上皇是敬宗皇帝(顾文澈他老爸)结拜大哥之子,当初敬宗皇帝在云泽国时,便是这位结拜大哥一路保护,在护送敬宗皇帝回国的路上被追杀,当时太上皇还未出生见到父亲,便成了遗腹子。敬宗皇帝把结拜大哥的妻子接到宫中赡养,待生下太上皇时,为了还结拜大哥的救命之恩,就将太上皇封为太子。因为敬宗皇帝认为,自己能坐上皇位,完全是结拜大哥舍命相救,这天下,理应有结拜大哥的一半,便让他的儿子继承自己的皇位。但是这天下总归不能随意让人,太上皇便留下遗命,若这孩子以及后代不能做到爱民如子,不是当世明君,便可废除其帝位,由顾氏血脉中贤德之人即位。如今,太上皇将皇位还给了当今皇上,也算是将江山还给了顾氏。”
听完这番说道,众臣,包括顾文澈都惊骇得看着说这话的人。而说这些话的人,居然是那个害死了顾玉书的公输哲。公输哲扫视了众人,最后对着顾文澈笑了笑,顾文澈也对其信任得点了点头。公输哲继续道:“所以,太上皇顾玉书,并非皇上的亲生兄长。”
但是,公输哲这番说辞虽然听着确实非常有理,但是若只凭一番说辞,那么岂不是只要理由合理,便任何不法之事都可以原谅?所以,理所当然会有大臣站出来持怀疑态度,道:
“若只凭公输大人这番说辞就让大家信服的话,有些难啊,公输大人可有证据?”
公输哲早就料到会有人如此问,便从袖中拿出一副锦缎织就,金丝银线绣龙描凤的诏书出来。“这份诏书便是当时敬宗皇帝亲手所书,并交于我父保管的,以便将来废帝时作为凭证。今日,刚好证明太上皇的身份。若各位大臣不信,便可拿去研究研究,看看这诏书是否是伪造的。”
一位年老的大臣从公输哲手中接过诏书,仔细看了看,确定笔迹确实是敬宗皇帝的笔迹,赶紧将诏书举过头顶,跪拜下去。
见众臣信服,顾文澈便不再多说任何,将长袖一挥,道:“今日证实太上皇并非我顾氏血脉,便可为后,若谁还有任何异议,不用多说,朕意已决。”
堂下臣子看着皇上眸中透出的丝丝萧杀,便知道再说下去恐怕会人头不保。何况,不过是一个死人,又不能左右朝政,皇上开心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