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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对那乐师轻轻点头以示回礼。乐师似乎感受到了,微微一笑,便下台了。
那乐师的琴音本已美妙动听,扣人心弦,但配上玉书吟咏的诗句,更让人添加了几丝惆怅。一首乐曲能将人心神打动,与众听客产生共鸣,已很是了不起了。
灵乐公主目送那乐师被仆从扶着坐入席位,目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又看了看玉书,眼神却变得温柔了起来。
“刚才那个乐师是谁啊?弹得曲子居然能让人产生共鸣。”玉书悄悄问身边的冷月辉。冷月辉看了看灵乐公主,又看了看那盲乐师,哀愁得喝了杯桃花酿,道:
“那个人名叫贺兰桃华,从小精通乐律,十二岁时便以一首《桃之夭夭》闻名整个云泽国,十年前的雅乐盛典也是灵乐公主主持的,那时候贺兰桃华正年轻气盛,便受了灵乐公主的邀请参加了雅乐盛典,当时弹奏的是《洛神赋》,夺得了当年的魁首。灵乐公主因此钟情于他。当时灵乐公主疯狂追求贺兰桃华的事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当时贺兰桃华已经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己,因此对于灵乐公主的所作的一切都视若无睹,最终惹得灵乐公主异常恼怒。再后来,贺兰桃华的那位红颜知己突然失踪了,没人知道那女子到底去了哪里,有人猜是被皇上派人悄悄解决了。贺兰桃华哭了三天三夜,后来大病了一场差点死掉。灵乐公主召集了九国的名医,才将他救治过来,却从此双目皆盲。活过来的贺兰桃华谢绝了公主的好意,带着一个仆从从此浪迹天涯,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今年你也算是幸运,居然在这次的盛典上遇到了他。”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他好可怜啊。是个有故事的人。”玉书喃喃道。
冷月辉揉了揉玉书的头发,轻笑道:“乐曲本身就可以反映弹奏者的内心,能将乐曲弹奏得让人产生共鸣的琴师,哪个不是有故事的呢?”冷月辉的这句话,却让玉书眼神黯淡了下来。
众宾客的热烈鼓掌声将两人的注意力从交谈中拉回了中央的台子,已经是楚寻上场了。待楚寻坐定后,四周又安静了下来。用一个用烂了的比喻来说的话,就是静得连桃花花瓣掉进水里的声音都听得到。
楚寻端坐在台子中央,面前是那把闻名遐迩的绿绮。楚寻双手抚在琴弦之上,抬眼看了看玉书。玉书一愣,随即对着楚寻笑了笑,楚寻也微微一笑。双手轻轻抬起,指尖微微一拨,便拨出了第一个音节。
楚寻弹奏得乐曲,轻柔委婉,像是一情窦初开的少女,对自己的情郎诉说着无限的爱意。玉书也听懂了楚寻琴音里的情感,加上楚寻在弹奏时,时不时地瞄上自己一眼,玉书顿时双眉微蹙。
“嘿,媳妇儿,敢情这丫头看上你了。看着年纪正式青春十八好年华呢。啧啧……”冷月辉逗着玉书,“没想到我家媳妇这么受欢迎,这楚寻姑娘可是眼高得很啊,去年云泽国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曾求婚于楚寻姑娘,结果被拒婚,人都道只有天人才配得上这位眼光奇高的谪仙,没想到如今这谪仙般的女子竟然被我家媳妇一个眼神,一首诗给收了,嘿嘿……”冷月辉轻笑着。对于这明显的逗趣,玉书手下悄悄用劲,在冷月辉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冷月辉顿时止住笑,呲牙咧嘴得看着玉书。小声抗议道:
“男人的腰不能乱掐,万一掐不举了,你这辈子的性福可就完了。”
玉书又给了冷月辉一个狠狠的眼刀,冷月辉这才打住,挪开眼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抿着杯中的桃花酿。
楚寻用琴音传递自己的情意,看到对方明明知道自己的意思,却没有做出反应,难免有点失落,琴音微微暗了下来。转而又热烈奔放,将自己的无限深情尽数诉说给对方听。
玉书也不是不知道楚寻的意思,只是无奈,自己对女人压根就提不起任何感觉,但也不忍心伤了这位才女的心。便夺了冷月辉手中的桃花酿,对着楚寻敬了一杯。楚寻看到玉书的敬酒,嘴角含笑,曲调瞬时轻缓了许多,柔情了许多,让人感受到了无限蜜意。众听客都以为楚姑娘的示情,得到了回报。不免让其中暗恋楚姑娘的一些男子黯然心伤。
楚寻演奏完毕,对着灵乐公主微微躬身行礼告退。转身却没有回到自己的席坐之上,而是转身走到玉书的坐上,斟一杯桃花酿,对玉书敬了一下,便一饮而尽,以示对刚才那杯酒的回敬。玉书也只得再干一杯。楚寻对着笑了笑,便回去了自己的席坐。
这一来,便让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玉书的身上。玉书心里有点发毛,抱着自己的琴,目光悄悄瞄了瞄四周宾客的反应,一步一注地走上了台子。
在台子中央,将琴摆好,坐端身子。还未开始弹奏,周围宾客便惊讶无比,皆是指点玉书的琴。
“居然是焦尾。”
“前有绿绮,后有焦尾,今日能得见两把古名琴,此生无憾矣。”
“……”
那贺兰桃华听到宾客们的谈论,也不禁坐直了身子,用耳倾听那将要演奏的乐曲。
玉书环顾四周,深呼吸一下,平复内心。双手刚放在弦上,抬头看向灵乐公主。只这一眼,却扰乱了玉书刚刚平复下来的心绪。灵乐公主身边,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站在旁边,当玉书刚一看去时,心中一惊,以为那人便是顾文澈。再仔细看去,才看清,那人只是与顾文澈稍有相似,并非顾文澈。心里的那根被拉紧的弦又被平复了。
玉书抬眼看了看那与顾文澈有几分相似的人,改变了本来要弹奏的《霓裳羽衣曲》,由着心中的那份感情,拨动琴弦,琴调略微哀怨。他在询问,询问顾文澈当初为何那样对他,询问顾文澈为何不相信他,询问顾文澈难道就那般狠心,询问顾文澈为何不直接将自己杀死来得痛快。询问完后,曲调一转,前后接洽连绵顺畅。却演奏得是心中的怨恨与哀愁,还有痛苦。曲调虽然激荡,但是听得众宾客纷纷落泪,有的甚至掩面而泣。后来又想起了小蓝子与夜蓝秋,曲调居然又转为思念,愧疚。众宾客的情绪,也被他带得跌宕起伏。
当玉书将整首曲子弹奏完毕的时候,结尾处正是一个高音频。他要报仇,他要将自己的痛苦还给对方,十倍二十倍的还给对方。听得众宾客深思,感叹。
玉书下台后,心中沉闷。众宾客半天也不说话,心中感情久久不能平息。冷月辉的一阵掌声,将众宾客唤回了现实,顿时,场上掌声雷动,有的面上甚至还带着泪痕,有的双眉微蹙。
“由心而奏,最是动人。”灵乐公主轻声道。众宾客无人说话,只是埋头体会着那琴音中的困顿情感。
看着玉书,冷月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一杯酒递给玉书。玉书看了看那杯酒,苦涩一笑:“我还以为看到了他。”
冷月辉知道玉书的意思,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道:“一醉解千愁。”
“能解千愁,便好了。”玉书微微蹙眉,将那酒一饮而下。桃花酿本味甘甜,但此刻在玉书的嘴中,却异常苦涩,不禁皱了皱眉。
此次雅乐盛典就此结束,灵乐公主带领大家去山庄桃林空旷之处欣赏烟花。结果要在第二日大年初一才会公布。但众人心中都异常明了,前三位定是那才子贺兰桃华、才女楚寻与那千愁百绪的玉书公子。
第36章 花下饮酒()
雅乐盛典结束后,便是灵乐公主准备的烟花表演。
烟花的形状异常美丽,丝毫不输于二十一世纪的烟花。玉书看着烟花,想象着它们的形状所对应的图形。
“在看什么呢?”冷月辉悄悄走到玉书旁边,微笑着问道。玉书回头看了看冷月辉,道:
“看烟花啊,长眼睛没看到么?”
“我说,你能温柔点么,这么浪漫的时刻,你就这样说,太让人伤心了。”冷月辉不满的抗议着。玉书斜眼看了他一下,便没再理他,由着他大喊大叫。
一边的文欢看着烟花,满眼都是认真。
“欢哥,你没看过烟花么?”花颜小心翼翼地问。
文欢认真地看着烟花,头也不回,道:“小时候跟着爹娘一起去中原的时候看过,之后就没有了,这是第二次。”说这话时,文欢的语气异常温柔,花颜看得有点醉,认真地说:
“那以后,花颜赚到钱了,就买好多烟花放给欢哥看。”
文欢很自然地接道:“好啊。”突然又觉得不对劲,转头看着花颜那满面春风的笑容,立马改口道,“鬼才看!一边玩去。”文欢这话,瞬间让花颜一阵伤心,眼泪盈满了眼眶,不停地打转。
齐玉在花颜背后安慰地拍了拍,花颜立马将脑袋埋在齐玉的怀里,微微地抽泣着。玉书心情也不是特别好,因此懒得管他们。
珞迦依旧双目呆滞,盯着天上绽放的烟花,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赞亚坐在珞迦旁边,与珞迦紧挨着。
烟花见得多了,玉书觉得没意思,吃着一边的点心,喝着桃夭山庄的桃花酿,看着那一大片的桃林,想着贺兰桃华的故事。
冷月辉见玉书不再看烟花了,便好奇地坐到玉书身边,跟着他一起喝酒。
“你说着桃夭山庄是不是也跟贺兰桃华有关系?”玉书问。
冷月辉喝了口酒,回答道:“是啊,这桃夭山庄原本叫灵乐山庄,后来因为公主喜欢贺兰桃华,因此才改名叫做桃夭山庄的。”
“看来这位公主可是对这个贺兰桃华用情至深啊。”玉书叹道。
“谁道不是。”冷月辉说:“可惜造化弄人,俩人有缘无分,贺兰桃华心中已另有所属。”
“单相思真是让人纠结。”玉书随口说了一句。谁道这冷月辉却找到借题发挥的机会,立马摆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
“你也知道单相思的纠结,那你咋不体谅体谅我。”
玉书鄙视得看了看冷月辉,嘴角上翘,说:“你让我体谅你是吧?”
冷月辉一副小狗狗的模样点头。
“那好,来,脑袋枕我腿上。”
这句话无疑是对冷月辉的嘉奖,冷月辉就跟哈巴狗似的马上将脑袋枕在玉书的腿上,还跟小猫似的蹭了蹭。谁道玉书一手敲下去,冷笑道:“我体谅你个鬼。”
这一手下去,可将冷月辉打得直喊疼,凶手却连可怜的眼神都没给,直接起身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自斟自饮。
刚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弃疗这里已经有人了,正是那才子贺兰桃华。玉书不想打扰别人的清净,便想自个儿离开。那贺兰桃华虽然目盲,但是耳朵却比别人灵敏许多。听到脚步声,便道:
“阁下既然已经来了,就坐下来共饮一杯吧。”
玉书停下脚步,不好意思地坐在贺兰桃华对面,微笑道:“那就打扰贺兰兄了。”
“不算什么打扰,正好配我喝酒,一个人自斟自饮好生无趣。”贺兰桃华说着,又为玉书与自己斟满了酒,接着又拿出了一个空酒杯,斟满,放置一边。
玉书看着,疑惑地问道:“还有人要来。”
贺兰桃华微微一笑,道:“楚寻姑娘,何须躲着,一起喝一杯罢。”
这时回廊下的楚寻才走过来,脸上尽是害羞的红晕,轻轻坐在软榻上,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第37章 拐了魁首当舞坊乐师()
玉书将杯中的酒喝完,看了看楚寻,便笑着问贺兰桃华:“贺兰兄是如何知道这位便是楚寻姑娘的?”
贺兰桃华将酒杯放下,微微笑了笑,道:“盲人的听觉与嗅觉都比普通人强好几倍,楚寻姑娘是跟着你来的,我听见其脚步轻盈柔和,频率稍快,因此判定是位女子,又闻到一股幽幽的茉莉香,与楚寻姑娘弹奏乐曲时的味道一致,便确定这就是楚寻姑娘了。”
“哦?如此。”玉书笑了笑,又看了看楚寻。这时楚寻越发害羞,低着头,偷偷瞄了眼玉书。
“还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贺兰桃华礼貌地微笑道。经贺兰桃华这一提醒,玉书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未做任何自我介绍,尴尬了几许。礼貌得微笑道:
“在下姓玉,单名一个书字。金玉良缘的玉,琴棋书画的书。”
“哦?我闻公子身上这龙涎香味,可是适才最后一位抚琴的琴师?”
玉书道是。
“书中自有颜如玉,听公子谈吐文雅,又抚得一手让人牵肠挂肚的好曲,想必,公子定当是位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才俊。”贺兰桃华夸奖道,玉书谦虚得笑了笑,道:
“贺兰兄夸奖了。”
“没有夸奖,我这人,向来只说实话。”贺兰桃华微笑道,这更加让玉书脸红了。
三人又喝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