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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叫我干什么。”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跑进来,身上的衣裳虽然价值不菲,不过穿戴的歪歪斜斜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一看就是刚梳洗过。
言杳轻斥,“臭小子,没大没小的!你该叫什么!”
小男孩嘿嘿笑了两声,“叫娘不是把你叫老了吗,叫一声姐姐最合适。”
“你这油嘴滑舌的本事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小男孩本来准备上前,看见房间里的其他几人,心道不好,转身就要跑。
被言杳拎住了衣领,“又往哪里跑,没看见里面有客人,还不见过各位哥哥姐姐。”
男孩一只手遮着脸,朝着言杳挤眉弄眼,“娘,我忽然不太舒服,待会儿再来给你请安。”
“站住!你是不是又惹祸了?”
“我哪敢啊,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屋里读书写字,哪里也没有去,不信你去问嫣儿姐姐她们”
“嫣儿她们几个丫头早就被你给带坏了!”
从男孩进来为止,魏子蘅一直盯着他看,看着这个孩子长得健健康康的她也就放心了,这顽劣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她皇兄向来稳重,倒是听说皇嫂没有出嫁之前,跟个男孩子一样。
眼前这个孩子就是他皇兄的儿子,当年魏子蘅带走他之后无处可去,只能拜托她师姐。
沈墨在她耳边小声的提醒她,“师父,这个孩子就是刚才偷了你钱包的那个。”
魏子蘅这才注意到,仔细一看,确实是这个小孩,怪不得见了他们就要跑。
她无奈的笑了笑,“他叫什么名字。”
“臭小子,问你话呢。”
男孩一直捂着脸,“我叫言羽。”
“言羽”
“娘,已经打过招呼了,我可以回去了吧,我还有好多书没有看呢。”
“娘让你陪我们聊一会儿天,你有意见吗?”
言羽站的端端正正的,使劲摇头,“没有没有,老母亲的吩咐,不敢不从。”
“把那个‘老’字给我收回去,狠狠的咬碎!”
“是,母亲大人。”
魏子蘅看他们相处的这么愉快,了却了心中一件大事,“你不用遮脸,我知道你是谁,我不会为难你,那个袋子就算是送给你的见面礼了。”
言羽露出一双大眼睛,“真的?”
“真的。”
“那我们拉钩。”
“恩?”
言羽上前,捂着嘴巴小声道,“这件事可千万别告诉我娘。”
“为什么,你就这么怕她?”
“我可不想抄书,一看见那些字就头痛。”
魏子蘅轻笑,“好,我答应你,不告诉她。”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言杳道,“臭小子,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言羽撒着娇,“娘,他们是谁,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这两位是你的师兄师姐,这位“言杳指着魏子蘅,“她是我的师妹,叫姑姑。”
言羽叫了师兄师姐,又说,“娘,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既然是你的师妹我该叫师叔,怎么能叫姑姑。”
“我让你叫,你叫就是了。”
魏子蘅道,“没关系,不过是个称呼。”
言羽叫了师叔,“你早说你是我师叔,我也就不会”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言羽在言杳面前怎么也不会承认,“什么事,我听不懂。”
他一边说一边朝魏子蘅挤眉弄眼,“不是说好不说这事吗!”
“好。”
言杳道,“你先出去玩吧,娘还有话跟他们说。”
魏子蘅看着他跑出去,“师姐,谢谢你。”
“你不怪我把他教成这个样子就好。”
“怎么会,他现在活得比我们都要自在。”
“这当然,他活得可是两人份,当年你为了把他送到这里来,一路奔波,才让你自己的孩子”
“值得的。”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去白晋国。”
“正好言路那小子也在那里,去看看他吧。”
“师兄现在仍在白晋国?”
“他在那里好几年了,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今天晚上留在这吧,我让人给你做好吃的,对了,我这楼里漂亮的姑娘多着呢,要不要给你这个小徒弟挑一个。”
沈墨本就腼腆,现在一脸绯红。
魏子蘅轻笑,“他似乎挺乐意。”
沈墨扯着嗓子,“不用!”
“开个玩笑,你急什么。”
“师父,这种玩笑不能乱开。”
“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较真,留一晚你不介意吧。”
沈墨点头,他多少猜到那个小孩是谁,难怪师父这么大老远的来了这里。
晚间,魏子蘅靠在窗边,楼里灯火通明。
言杳靠在另外一边,手里拿着长烟杆,轻轻的敲着,“有什么不能对师姐说的。”
“话太多了,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这丫头就是心思太多,你看你脸上的皱纹快赶上我这四十好几的人了?”
魏子蘅好歹是个女人,一听见皱纹这两个字,吓了一跳,“真的?”
“骗你的”,言杳脸上光滑的可没有一点皱纹,“你看看,你多多关注这些事情多好。”
“师姐,你就别戏弄我了。”
“这个拿去”,言杳给了她一个瓷瓶,“这是师父当年给我的,救命的东西,不过里面只有一颗,留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用,一定要让去找言路。”
“师姐你”
“虽然这张脸没变,但是瞒不了我,你现在的状态跟五年前简直就是两个人,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明天就去白晋国?”
“我想先去安阳,虽然知道没什么希望,但是我还是想去看看,不想让他们流落荒野。”
“小初,虽然你我相处时间不久,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我会的,师姐,或许我没有机会回来看他了,言羽就拜托你了。”
“蝴蝶谷我们这一辈四个徒弟,我这一生大半辈子的精力都花在这楼里,这里就是我的归处,至于言路你也知道,漂泊半生,到现在还没活明白,更别说你了,被命运折腾了这么久,我们几个膝下都没有孩子,师父也是,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一门的诅咒。我会把言羽当亲生儿子一样的,你安心去做你的事就是了。”
言杳收了烟袋,“若是你哪一天想回来了,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第二天一早,魏子蘅临走之前去见了言羽。
他正趴在桌上抄书,一脸苦恼,好像跟书本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魏子蘅拿起他写的字,挺工整的,就是整张纸上才两个字。
“先申明,我可没有向你娘告你的状。”
“你真的是我娘的妹妹?”
“不像?”
“不像。”
“我是她师妹,不是亲妹妹。”
“那你对我娘的事了解多吗?”
“你想问什么?”
言羽凑过来,四下张望,然后小心的说道,“我娘是不是被人抛弃了?”
魏子蘅表情难以言语,“你这话要是被你娘听见了,你可能就不是抄书那么简单了。”
“那到底是不是?”
“当然不是了,只有你娘抛弃别人的份,谁敢抛弃你娘。”
言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为什么这么说。”
“我还以为她被我爹抛弃了,所以一直不跟我说,是她抛弃了我爹我就放心了。”
“你爹?”
“你该不会连我爹也认识吧?”
“认识。”
“那他是不是个渣男。”
“恩?”
“嫣儿她们经常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魏子蘅扶额,“你都跟她们学了些什么东西。
“我爹是不是像她们说的那样?”
“不是,你爹是个很好的人。”
“脾气也很好?”
“恩,很好。”
言羽一脸明了,“怪不得我娘会抛弃他了,他现在在哪里?”
“去世了。”
他看起来有些失望,“哦”
“你不问为什么?”
“问了又能怎么样,他也活不过来了。”
魏子蘅愣了半响,“你会不高兴吗?没有父亲”
“为什么不高兴,我有娘,还有这么多漂亮姐姐,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今天就要走了,来的匆忙,什么礼物也没有给你带,下次有机会的话,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昨天的钱袋子就当是礼物吧,我看了一下,里面有不少钱,嘿嘿”
“好,好好照顾你娘。”
“姑姑再见。”
“”
“我娘让我叫的,我怎不能不听她的话。”
魏子蘅笑道,“再见。”
第77章 你要帮他对付我?()
去年钟离誉答应她陪她回安阳,最终还是没有兑现承诺。
自从国灭之后,安阳很多地方早就民不聊生,很多小的城镇被人抛弃了,杂草丛生。
大一点的城镇也全是白晋国的人看守着,更别说主城。
魏子蘅眼里一片荒凉,鼻子酸痛的难受。明知道不可能找到,她还是不想放弃那一点点的希望。
“你们在城外等我,我想自己去看看。”
“师父,如今主城被白晋国霸占了,你不能进去,他们这几年对主城看守的很严,你要是被人认出来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沈墨拦着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安阳国的人并没有全部被杀害,只是还活着的人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沈墨不想魏子蘅看见。
现在的她除了伤神什么也做不了。
宋鸾帮着劝着,“是啊师叔,正事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回来。”
“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能就这么走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沈墨道,“三年前我曾经回来过,得知当年皇室的人的尸骨都被人埋在了主城外以西的枣林。”
“枣林?谁做的?白晋国的人应该不会允许别人这么做。”
“我也很好奇是谁,或许是安阳的子民们,皇上勤政爱民,深的民心,应该是他们为了报答皇上。”
“去枣林。”
魏子蘅看着一座座空白的石碑,眼泪忍不住留下来。
沈墨说道,“他们不知道谁是谁,所以全部埋葬在这里,在这里的全部是安阳皇宫里的人,也正是因为没有名字,这些墓碑才得以保存。”
魏子蘅泪流满面的点头,“他们有归处就好。”
墓碑看上去已经好几年,坟头上满是杂草,没有人清理,魏子蘅看着很难受。
她把坟头上的杂草一根一根的全部拔下来,哪怕知道这么做是徒劳,这里很快又会被杂草覆盖。
沈墨想上前帮忙,被她拒绝了。
“我自己来。”
拔完所有的杂草,一双手已经不成样子。
她跪在墓碑前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头,起身又走到另外一个面前,这里面不知道哪一个是她的兄长,是她的妹妹。
总之,都是她亏欠的人。
“师父”
宋鸾拉住沈墨,“让她去吧。”
沈墨一咬牙跟在魏子蘅身后,一起跪下。
几十座墓碑,一个也没有落下。
在最后一个面前磕完头,她起身一个踉跄,被沈墨扶住了。
膝盖上满是泥土,额头上隐隐的有些血迹,身上也是脏兮兮的。
一路以来她什么都没有说,沈墨能感觉到她心中的压抑。
“师父,要不要我去买一些烛火来?”
“不用了,走吧,去白晋国。”
魏子蘅一个转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面前。
她们到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在树林里还有其他两人。
钟离誉看着她举动,又是难受又是生气,她非要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他在这里足足等了她两天,就知道她会来这里,绝不会容忍她又一次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
“你怎么知道这些墓碑所在地。”
“这些墓碑是我让人建的。”
“什么?”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告诉过你,你只是不信而已。”
她想起来了,他说的时候她正犯病,所以不信。
“你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他的脸上已有青色的胡茬,很久没有见他不修边幅的样子。
“蘅蘅,跟我回去。”
魏子蘅一狠心,“阿誉,关于这些墓碑的事我很感谢你,只是我该说的话已经让莹儿给你说清楚了,你如果逼我的话,会毁了我们之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