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子蘅摇头,她睡不着,心里有太多事。
“蘅蘅,如果”
“恩?”
钟离誉欲言又止,“没什么。”
魏子蘅第二天起的很晚,昨天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莹儿点了一些安神的香,让她一直睡到现在。
“什么时辰了。”
“娘娘,已经午时了。”
“阿誉呢?”
“皇上一早就进宫去了,宫里也传来了消息,苏大人那边无碍,娘娘不必担心,娘娘先歇着,属下去为你准备些吃的。”
莹儿刚走,她坐在院中,轻咳嗽了两声,昨夜受了凉,嗓子不太舒服,她也没有在意。
拿起水杯,送到唇边,肺部一阵刺痛,抽抽的咳了许久,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满手鲜血。
手因为恐惧开始颤抖。
魏子蘅急急忙忙擦去了手上和唇上的血迹,久久不能平静。
“脸色怎么这么差”,钟离誉一回来就看见她,一个人呆愣着,浑身的血色似乎被人抽走了一般,面上苍白。
他三两步走到她身边,她眼中的茫然刺痛了他。
魏子蘅默不作声的把带有血迹的手帕收到怀里,“刚醒,没什么精神,你那边如何了?”
“太子和苏让都没事,月儿也没事,今天白晋皇帝认了苏让。”
“认了?那苏城望”
“就算白晋皇帝认他,他也不会回去,这点我相信,宫里已经传出话来了,等苏让身子好些,白晋皇帝会正式宣告天下,看来我们会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既然有人废了这么大工夫存心陷害,那么他们绝不会允许白陵敬就这么逃过一劫。”
“咳咳”魏子蘅体内又开始不舒服,幸好这次没像刚才那么严重。
“你最近脸色越来越差了”,钟离誉看在眼里,只是不愿意承认。
“风寒罢了。”
“之前我让苏城望打听到师伯也在这里,我一定会让人找到他。”
“恩”,她淡淡应着,并且有放在心上。
莹儿入院,“皇上,大殿下求见。”
魏子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来干什么?”
“大殿下说有话想问娘娘。”
钟离誉道,“你去给他说,娘娘身体不适正在休息,不见客。”
“是”莹儿话说了一半,白陵敬已经不请自入。
“那看来我刚好赶上,趁着娘娘休息前,可否余出半柱香的时间。”
钟离誉想拒绝,被魏子蘅拦下。
“我与大殿下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娘娘误会了”,白陵敬把娘娘这两个字咬的很重,“本殿下来是想问问昨日在喜堂发生的事,我现在全权负责这个事,还望娘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个面子。”
钟离誉暗暗道,“皇后与殿下素不相识,何来情分一说!”
白陵敬眼角挑衅,“有没有情分,我和她知晓,陛下不知也说得过去。”
“我日日与她共枕而眠,对她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皇上曾为了别的女人冷落皇后已久。”
钟离誉怒气眼看快要爆发,魏子蘅道,“大殿下想问什么请明说,何苦挑拨我夫妻感情。”
“挑拨?你浑身的伤病难道也是我挑拨起的?”
“我身体如何,不劳殿下关心,如果殿下没有其他的事还请回。”
白陵敬心里的怒气一点不比钟离誉少。
自她取下面纱之后,处处维护钟离誉,事事为他说话。
就白陵敬了解,因为钟离誉她入过冷宫,进过天牢,长期被‘囚禁’,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我们说正事,请娘娘告知,昨日太子受袭的时候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我不知道,一开始刺客灭了所有的蜡烛,只听得一片惨叫,什么都看不清楚,我也正想问问大殿下查出了什么。”
“无可奉告,听在场的人说,娘娘救了太子身边的良人?你为什么这么做。”
魏子蘅眼神冰冷,“救人还需要理由?我不过是想救太子,恰好身边有一个女子,便一起救了。”
“是吗,我还以为娘娘与那位良人是旧相识,不过也是巧了,太子大婚,她本该在后院,却那么短的时间就赶到了大厅!”
“你怀疑她?”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是怀疑对象,如果娘娘不想有人被冤枉的话,最好如实相告。”
这是白陵敬的威胁,赤、裸、裸的!
“殿下应该很清楚,刺客的目的除了太子还有苏让,但是苏让之前一直在别馆未曾出去过,他在太子婚宴前夜第一次出现,而第二天那些刺客目标准确的找上了苏让,范围可想而知定!”
那天晚宴出席的只有皇室和宾客。
白陵敬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钟离誉,现在看来却不是了。
那么剩下的范围就小了很多。
“多谢娘娘告知,对了,听说娘娘身体不好,白晋城中有位神医医术卓绝,或许能帮上娘娘。”
“神医?”
第100章 茅庐微雪,静候君归()
钟离誉率先开口,“你说的神医是谁,他在什么地方!”
“我要帮的不是你”,白陵敬看着魏子蘅,“如果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钟离誉皱了眉头,什么都没有说。
“你觉得他说的神医,会不会是师兄?”
昨天魏子蘅在马车上看见一个神似师兄的人,只是转眼就不见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钟离誉说,“这世上能称为神医的人没有几个,我明天去找白陵敬。”
“别去,他既然现在没有告诉你,肯定没打算开口。”
“为了你,他会告诉我的。”
钟离誉抚摸她耳边的头发,哪怕再不愿意,为了她,他也能忍受。
三天后,苏让好转,白晋皇帝正式昭告天下。
整个白晋都在议论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二皇子的来历。
苏城望却格外的平静。
“苏大人今天不陪着皇上一起去吗?”
“皇上身边有其他几位大人。”
魏子蘅斜倚在柱子上,“苏大人心里放不下?”
“为何放不下?放不下什么?”
“何必明知故问,今天白晋皇帝认得本该是你。”
“可我不愿意认他,他不配。”
“苏大人,你我相识也有好几年了,在我印象中你一直这副表情,好像从来没有生过气,我倒是挺佩服你。”
“我也很佩服娘娘,深宫冷院,一待就是好几年。”
魏子蘅以为他又要嘲讽她,他却没有。
苏城望说起往事,“我从记事开始就从来没有看过他到过母亲的宫殿,母亲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小时候我不懂,现在想起来才明白她那时受了多少委屈。”
“你就是因为你母亲的事才这么恨皇帝?”
“以我母亲的本事,要是没有我,她早就逃离了那个鬼地方,却为了我在哪里待了足足十年。”
魏子蘅不这么觉得,“虽然我没有见过你母亲,但是我总觉得事情并不像你说的这样,她离开或许是为了你好,但是留下,不是被你拖累,是遵循她自己的心意。”
“娘娘什么意思。”
“你难道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母亲,她和你父亲之间的事?”
“母亲不喜欢提起他,不喜欢提起那个地方,在那里给她的只有满身的伤痕。”
屋檐外落起点点雪花,魏子蘅伸了手,什么都没有接到。
“我在深宫冷院一待就是好几年,只是为了我自己,为了留在他身边。”
魏子蘅只是觉得苏城望的母亲跟她很像。
女人总是感情用事。
“外面冷,娘娘还是进去吧,要是冻着了皇上又该担心了。”
“那天在客厅发生的是我都知道了,听说他打了你。”
“没什么大不了的。”
魏子蘅收回了手,冰冷没有温度,“是我食言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身边。”
“娘娘,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意。”
“再给我一些的时间,有些事是该了结了,我没多少时间了,时间一到不管有没有报成仇,我会消失。”
“消失?我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魏子蘅道,“我只是还有些事放不下,不过有你在他的身边我也能放心了。”
苏城望疑惑的看着她,“娘娘?”
“不过他讨厌被人背叛,尤其是亲近的人,你想帮他完全不用瞒着他。”
魏子蘅往门口走去,“这个时候他也该回来了。”
她在门口站着,雪越落越大。
莹儿给她拿着暖炉。
“今年的雪来的有些早。”
莹儿道,“白晋国地势比较高,冬季要比咱们南溪长一些,现在下雪也不足为奇,娘娘,我们进去等吧,这里冷。”
“我想着在这里站一会儿。”
莹儿给她披上了外袍。
雪越下越大,完全覆盖街道之前,钟离誉的马车出现在视线里。
他跳下马车,疾步走向她的方向。
她只是想看着他回来,因为她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这样的机会。
她曾经幻想过茅庐微雪,静候君归。
如今实现了,却是另一番场景。
钟离誉取下自己的披风给他披上,“怎么站在这里。”
魏子蘅没有说自己的真心话,“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有人不甘平静,我想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进去再说。”
莹儿温了酒,燃了火炉。
“白陵敬即将被放逐。”
魏子蘅倒酒的手停在半空中,酒散了一地,“你说什么?白陵敬为何?”
钟离誉接过她手里的酒壶,擦了酒渍,“你说的对,有人按捺不住了,就在今天,皇帝昭告了苏让的事,于此同时,有人直接将太子婚宴上的事指向了白陵敬。”
“证据呢?”
“人证和物证,人证是那天逃走的人之一,物证是白陵敬给他们的信物。”
“他们动作倒是挺快的,不过皇帝就这么信了?”
“有人把白陵敬母妃当年做的事向皇帝告了密,皇帝震怒,没了理智,白陵敬也没有辩解。”
“他犯了这么大的‘罪过’只是流放,皇帝还是留了情面。”
“白陵敬流放的安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明天他就会被送走,在这之前我必须再见他一面。”
魏子蘅垂眸,“上次你去时没有得到结果,这次他未必会告诉你,再说他说的那个神医未必就是师兄,也未必真的医术卓绝,别去”
“蘅蘅去找他吧。”
“你说什么?”
“你去找他,他会告诉你。”
魏子蘅不解,“你不是不喜欢我靠近他?”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能错过。”
钟离誉握着她的手,“答应我,今天是最后的机会。”
魏子蘅一饮而尽,“好。”
午后,雪已经覆盖了整篇大地。
钟离誉把她送到白陵敬的宫殿外。
千叮万嘱,“我就在这里,有什么事叫我。”
“天寒地冻,你还是先回去吧,他不会对我怎样。”
钟离誉一意孤行,“我等你。”
魏子蘅走进去,殿宇里比以往冷清了不少,殿里的丫鬟和太监都收拾了东西往外走。
魏子蘅说明来意,其中一个丫鬟上前,她认得,是白陵敬身边的人,“娘娘,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这边请。”
“他知道我要来?”
“娘娘请。”
魏子蘅被带去了白陵敬的房间,他一身白衣,坐在屋内,倒是跟以往一样。
丫鬟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魏子蘅站在屋内中央,“殿下在等我?”
“很显然,不过你比我预料中的要来得早。”
“那殿下也该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坐。”
白陵敬盘腿坐在坐踏上,对面的位置空着。
魏子蘅侧身坐下,“你所说的神医在何处。”
白陵敬饮了一口酒,略带一些苦味,“我还以为你会先关怀我。”
“殿下看起来似乎很好。”
“那也只是看起来”,白陵敬看着酒杯,“来一杯?”
“我还想活的久一点。”
“你身上有酒味。”
魏子蘅沉默片刻,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就在她触碰的那一刻,白陵敬收回了手。
“算了,我不喜欢强人所难。”
“殿下如果不愿告知,我只好告辞。”
魏子蘅本就没有抱希望,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安钟离誉的心。
“魏子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