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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浩康心中同样存着这样的疑问。
沉吟片刻,慕大小姐无端端的冒出一句话来:“要想知道真相,还得有劳王爷替我翻查一个人的底细。”
“是谁?”
“程元魁!”慕大小姐眼底迸发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流光溢彩,唇瓣微扬,如初春里绽放在枝头的蓓蕾,娇艳欲滴,“若是没料错,程如歌的老爹应当是朝中人!”
“朝中人?”昭浩康很吃惊,“是在朝为官者?”
慕大小姐从千头万绪中理出一个头绪,只感眼前豁然开朗,顿时就起了顽皮心:“能生出闺女的人,反正不是太监就得了!”
“”昭浩康愣住。
面对乱没正经的慕大小姐,昭浩康没辙,但是望着她眼底的笃定,他却是莫名就信了。稍顿之后他回应:“朝中大臣与奴才,在册的少说也有数万人之多,凭着三个字要查出一个人的底细,起码得耗时三五日,也不一定能有结果。”
“放长线钓大鱼,这点耐心本小姐怎会没有呢?”慕大小姐懒洋洋的笑了。
第824章 一笔陈年旧账(1)()
眨眼就过了三四日的光景,昭浩康那头一直没有带回消息。
慕大小姐倒也不急,她慵懒的倚靠在窗棂前,望着初春里稀薄的阳光,放任思绪天马行空的驰骋。
丁三娘进进出出好几趟,终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问道:“大小姐,今儿是二月初二,民间俗称‘龙抬头’的日子,京师里不少商贾都自办了一些活动,反正闲来无事呆在屋里生闷,可要出去凑个热闹?”
“这么快就是一年了?”慕大小姐抬眸,语气泛起一丝惆怅。
算日子,今日刚巧嫁入康王府一整年。
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事儿。
康王府成功过,亦失败,兜兜转转,蓦然回首间,风景似曾相似。
人生可不就是这样么?同样的路反反复复要走过无数次,没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结局会是如何?
“大小姐?”丁三娘在她耳畔轻唤。
“唔!”慕大小姐收回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随口岔远了话题:“如歌呢?发现什么动静没有?”
“那丫头倒是沉得住气!”丁三娘甚为不齿的啐了一口,“该吃吃,该睡睡,接连几天跟没事一样。”
“呵!”慕大小姐冷笑一声,“没点能耐,敢孤身一人混到本小姐跟前?”
丁三娘问道:“大小姐,你当真肯定程元魁是朝中人?三娘只怕咱们走错了方向,到给程如歌这丫头片子留下可趁的时机。”
这几日,慕大小姐院里仍是维持着平素的气氛,对程如歌的怀疑众人都埋在心底,没有丝毫表露。
玩这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把戏,慕大小姐可是顺溜极了。只是苦了丁三娘,她直来直去惯了,不喜两面三刀的作派。
“我也是猜得。”慕大小姐将几缕散乱的鬓发捋到而后,又加了一句:“不过八九不相差,程元魁应当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
丁三娘心道:再关键的人又能怎样?都已经作古了!难不成那块牌匾你还能开口说出真相?
这话丁三娘不敢说出口,否则岂不是劈头盖面朝着自家大小姐浇了一盆冷水?
“王爷杵在门口是在摆架子么?”慕大小姐抬眼,发现门槛下落了一抹黑影,小嘴一扁,一开口就不客气。
昭浩康不知在那里站了几时,清浅的日光落在他肩头,面容亦幻亦真,看得不甚真切,唯有那对漆黑的眸子如黑曜石一样的闪耀。
“你这性子几时能改?偏要挑衅本王才满意?”昭浩康紧绷的面色舒展开来,嘴角微翘,无可奈何的笑了。
“怎么样?王爷查得如何?”
昭浩康刚缓和的面色顿时又沉下来,眼神有几分闪烁。
“怎地?难不成程元魁真是大有名堂?”慕大小姐急得脸蛋皱成一团。
昭浩康呷了一口热茶,沉吟间已经将诸般紊乱的话都过滤了一遍,最终他凝望着她的眸子,正色说道:“你估得没错,程元魁算是朝中人,二十五年前他是驻守皇城大门的守卫,十八年前因为一场意外死了。”
第825章 一笔陈年旧账(2)()
之前众人皆见过程元魁的灵位,这会儿听闻他十八年前身亡的消息倒也不意外。
“他因何而死?”这才是慕大小姐关心的重点。
昭浩康喉头涌动,几近不可闻的轻叹一声,而后才道:“说起来,他的死与本王有关。”
“哦?那可真是要好好琢磨琢磨!”手托腮,慕大小姐一脸洗耳恭听之态。
话说起来就要回到十八年前。
那时候昭浩康是皇上最疼爱的小儿子。
“父皇,这珠子圆溜溜还会发光,好有趣。”
“那朕就将这圆溜溜的珠子赏赐给康儿,如何?”昭延禧被童真的声音逗得龙颜大悦。
“皇上,这颗夜明珠乃是塞外进贡之物,价值连城,别听康儿胡闹了。”善解人意的柳惠妃在旁赶紧圆场。
“区区夜明珠算不得什么,在朕心目中,康儿才是无价宝。”昭延禧用胡须摩挲在孩童脸颊上,逗得他咯咯笑出了声。
望着有爱的一对父子,柳惠妃不由自主也露了笑容。
“皇上,边关有急报!”正是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刻,不适宜的将领闯了入内。
“唔。”皇上眉头微蹙,甚有不悦。
柳惠妃赶紧开口:“皇上,你国事繁忙,臣妾这就带康儿回去。”
“好!”皇上的面色稍有缓和,“朕忙完事务,晚些时辰在去你寝宫。”
“母妃,母妃!你瞧,这珠子会发光!”牵着柳惠妃的手,孩童一路蹦蹦跳跳。
“小心,别摔着!”柳惠妃慈爱的摸了摸孩童的头颅,嗔道:“都怪你父皇宠溺你,这么名贵的夜明珠,就作了你胡闹的玩意。”
“母妃,这珠子很名贵吗?”孩童还不懂得金银珠宝的珍贵,仰着下颌,眼底满是懵懂。
“世间金银珠宝都是有价的,只有你是无价的。”柳惠妃引用了皇上的话。
“母妃,孩儿听不懂你说什么!”
柳惠妃眼神微凝,温和的笑了。
“母妃,你告诉孩儿,到底是何意?”孩童不依不饶,伸出小手拽住柳惠妃的衣摆。
“小心一些。”柳惠妃赶紧回身拉住孩童。
孩童人小,手也小,硕大的夜明珠捏在掌心里一个不稳,咕噜噜的滚了出去。
“珠子,珠子”孩童挣脱开柳惠妃的手,一步步朝着珠子跑了去。
“康儿!”柳惠妃急了,眼看着一匹驰骋的马匹来不及停住。
身为母亲的伟大,柳惠妃不及细想,纵身扑了出去,将孩童牢牢护在身下。
马蹄踏在了柳惠妃肩头,被她护在身下的昭浩康毫发未伤。
“奴才该死,冲撞了柳惠妃!”马骑上的将士也吓呆了,翻身下马,跪地求饶。
“不碍事,都怪六王爷年幼不懂事!”心底善良的柳惠妃虽感肩头疼痛,却咬着下唇安慰惊惶的将士。
“惠妃娘娘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
若柳惠妃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儿,这件事也就这么揭过去了。但偏柳惠妃得尽皇上的宠爱,这头一出事,皇上怎肯轻易放过犯错的奴才?
“岂有此理,皇城里横冲直闯,还冲撞了惠妃,若不教训,岂不是翻天了?”皇上大发雷霆。
除了马骑上的将士遭受军法处置,连带那日驻守东大门的十二个侍卫都未能幸免,统统被杖责三十军棍。
第826章 一笔陈年旧账(3)()
“程元魁就是受责的侍卫之一?”听到这里,慕大小姐已经大致揣摩出了端倪。
昭浩康点头。
“三十军棍就打死他了?”慕大小姐兀自不信的瞪圆眼睛。
怎么说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皇城侍卫,怎会如此不堪一击?白白挨了三十军棍的确冤枉,可也不至于当场就跷辫子。
“他到没有那么虚弱。”昭浩康解释了原委,“挨了三十军棍,程元魁腰上落了伤,当晚回去伤口发炎就引起高烧不退,足足烧了七八日,到了第十日没能挨过去,一命呜呼,见了阎罗王。”
人的内在体质不同,别看程远魁三大无粗的一条汉子,竟然没抗过一场高烧。
严格说来,并不是那三十军棍夺了程元魁的命,但终究这是诱因。
人世间的生死,注定逃不开冥冥中的劫数。
“关于程元魁的事,本王目前能查证的就只有这么多。毕竟事隔十八年,很多人都忘了。”昭浩康说道。
“有人知道他女儿么?”慕大小姐问。
“说来也是怪事,本王专程派人查探过,与他相熟的人不知情,大伙异口同声的说程元魁孤身一人,既没有妻妾,更不可能有女儿了。”
丁三娘在旁多嘴问道:“大小姐,会不会此程元魁并非咱们要寻的程元魁呢?”
天下间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不会!他正正是咱们要寻的程元魁。”慕大小姐泛起从容的笑意,连带眸色都布满了欣喜,“亏得王爷查出了他的死因,这下连带以前咱们没弄明白的事儿都有了答案。”
“就凭着程元魁的死与本王有关?”昭浩康很诧异。
慕大小姐啄了一下脑袋,而后目光凝视着手心里把玩的香炉鼎,片刻后她仰头:“三娘,去将程如歌给请进来吧!”
“是!”丁三娘知道,慕大小姐要当面揭开谜底了。
“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程如歌照着王府的规矩,半蹲身子行礼。
“起来吧!”慕大小姐并没有为难她,下颌微扬,朝着几案旁的圆凳扫了一眼,说道:“入座吧!”
“奴婢不敢,奴婢怎敢逾越规矩与王爷、王妃同坐呢?”程如歌急急摆手。
“不敢?”慕大小姐眉头一挑,噙在嘴边的笑意迅速收敛起来。
啪——掌心里安然无恙的香炉鼎丢在了程如歌脚边,声音跟着沉了:“还有你不敢的事儿么?”
程如歌面色微霁,而后瞳仁里染出一抹迷茫,混杂在铮亮的瞳仁里,怎么都抹不去伪装的刻意。
“来,坐下吧!”慕大小姐唇瓣微扬,再一次漾开笑意,“咱们不妨挑明了说。”
程如歌站定身子不动,瓮声应道:“奴婢不懂王妃的意思!”
这是死鸭子嘴硬的节奏。
慕大小姐并不动怒,目光掠过程如歌的脸庞,而后停留在她狡辩的香炉鼎上,声音婉转动听:“这是你娘的遗物吧?”
程如歌彻底怔住了,但终究是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一旁昭浩康与丁三娘也感到费解。一会儿是程如歌的老爹程元魁,一会儿又牵扯出莫须有的娘亲,慕大小姐到底玩什么名堂?
“既然你不肯说,那不妨就听本小姐给你说个故事!”
第827章 一笔陈年旧账(4)()
“十八年前,因为六王爷年少无知,连带皇上最宠爱的柳惠妃遭受马蹄之苦。皇上盛怒之下,非但以军法惩处马骑上的将士,当日驻守城门的侍卫也惨遭牵连。
程元魁便是其中之一。
三十军棍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吃不消,但是对于一个常年训练有素的人来说只不过小惩大诫。
意外猝不及防,三十军棍成了夺走程元魁的诱因。
该怨皇上心狠还是该怨自己命运不济?
皇城之内,天子脚下,无辜枉死的人又何其多?程元魁只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之人。
世间凡事种种皆是造化弄人,正如没人知道,程元魁暗中与宫女私通,还诞下一个女儿。
这才是祸根的开始!
翘首盼郎归的宫女惊闻噩耗,肝肠寸断。她不甘心相公就这样白白死掉,发誓要替他报仇雪恨。
可是皇城守卫森严,她一个叛逃出宫的女子凭什么力量靠近皇上身边。
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血海深仇最终追根溯源,算在了年幼无知的六王爷身上。
不幸的是,没隔多久柳惠妃红颜薄命,香消玉殒,余下六王爷少不更事。
宫女认为这是老天爷赐下的良机,于是以身犯险,摇身变为了康王府粗使打杂的婆子,匿藏在康王府十几年,就为暗中落毒毒害王爷。
可惜千算万算,算漏了柳惠妃娘家是行医世家,更低估了柳家的医术。
六王爷命不该绝!
善恶到头终究有报,宫女行迹败露,无路可逃之际一头撞死在王府。
这件事却还没完!
事隔十八年,程元魁与宫女私通生下的女儿也早已长大成人。
按照这套路,跟着出场的就该是他们的女儿为父母报仇了。
对么?如歌?”
这其中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