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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朱皎月的现身,许多谜底已经自动揭开了。
从朱家夫妇的对话中,慕大小姐与昭浩康都知道,朱皎月曾在入宫之前与一年轻男人相好过,原来此人就是西门文轩。
西门文轩身为西门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子,竟会被西门老爷逐出家门,也正是因为朱皎月。
单是私通后宫妃嫔这项弥天大罪,就足以让西门府满门抄斩死伤一百次尚不足惜。
众人都明白这层利害关系,不约而同在心里想:他二人必然是爱惨了对方,才会豁出去不顾一切要相守在一起。
这样的爱情惊天动地,却也让旁人看得胆战心惊。
“月琴殿的人还好吗?”朱皎月的情绪翻腾是最厉害的,她好半响才问出这句完整的话。
朱皎月是聪明人,最初打算逃离宫中的时候,惧怕、兴奋、欣喜等各种情绪糅杂在一块儿,让她不及细想。事后她冷静下来立马就想明白了,月琴殿众人是存了必死之心要送自己入宫。
第972章 被要挟的爱情(1)()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原本一心想要逃离京师的朱皎月犹豫了,犹如当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的热血都凉了。
她自责,她愧疚,她无时无刻不挂心着月琴殿的众人。
于是朱皎月甘冒被擒拿的危险,留在了京师郊野这处宅子里,她设法四下里打探宫中的消息,无奈都没有寻到半点风声。
望着朱皎月充满期待又焦急万分的面孔,慕大小姐照直说了实话:“月琴殿众人都死了。”
“啊!”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亲耳听到,朱皎月还是心如刀割。
她捂住胸口往后踉踉跄跄倒退了两步,幸亏西门文轩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月儿,生死不能复生,你别太难过了。”西门文轩不善辞令,只能不痛不痒的说句安慰话。
“文轩,是我害了她们!”朱皎月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顺着她脸庞一滴滴滑落。
“她们是自愿为你而死!”慕大小姐拣了一些当日的经过对朱皎月说明。
听罢,朱皎月哭得更是肝肠寸断。
十年的相处,她与她们名为主仆,实则亲过亲人。
这份沉甸甸的感情外人不懂,也很难去劝慰,故而众人都没开口劝慰,只等到朱皎月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完毕。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朱皎月的情绪才慢慢平复。
事到如今,她与西门文轩之间的秘密已经揭开了,她没有隐瞒的必要,深吸了几口气,她断断续续、由头到尾的述说起整件事。
朱皎月出生于京师官宦之家,而西门文轩生长于北方商贾之家,原本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是毫无关联的,但偏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让两人撞到了一起。
西门文轩是西门家三代单传的独生子,是西门家所有的希望。
西门老爷打小就对西门文轩要求甚严,从他三岁开始就请人教他武艺,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一天都不准落下。
小小年纪的西门文轩也特别刻苦懂事,十岁不到的年纪已经在北方扬名。
都说学无止境,人外有人,西门老爷为了望子成龙,在西门文轩十岁那年,狠下心肠将他送到了京师之地,拜到高僧门下学习武艺。
也正是因为如此,十岁的西门文轩与十五岁刚及笄的朱皎月相识了。
朱皎月的老爹朱兴德早年挖空心思在仕途发展,丝毫没理会唯一爱女朱皎月的成长,故而朱皎月也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分守己的呆在家中。
在朱皎月及笄那年,她偷偷领着丫鬟去了庙里希望给自己将来求段好姻缘,谁知路上竟然跟丫鬟走散了,孤立无援的朱皎月遇到了京师几个地痞的调戏,路人怕惹事上身,纷纷避之不及,是仅有十岁的西门文轩仗义出手了。
“哪里来的兔崽子?敢挡了你大爷的道?”其中一个牛高马大的地痞指着西门文轩破口大骂。
“你放了她!”西门文轩人小,又不善言辞。
“哈哈,黄毛小子还想学人英雄救美?让你知道大爷的厉害!”地痞二话不说就抡起拳头冲了上去。
第973章 被要挟的爱情(2)()
西门文轩自小习武,这会儿被一群牛高马大的地痞挑衅,他半点也没有慌乱,随手拾起一根木棍,摆出了架势。
“你快走吧!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朱皎月不想连累无辜的孩子,冲着西门文轩大声喊。
“姑娘放心,我一定救你出来!”西门文轩信心十足。
几个地痞也是练家子,仗着武艺傍身才敢横行霸道。如今眼看着西门文轩的叫嚣,地痞们气不打一处来,有人冲上去就动了手。
西门文轩根基扎实,以一敌五竟然是半点没落下风。
“小兔崽子,竟然深藏不露?”几个地痞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今日竟然在乳臭未干的西门文轩面前丢脸,恼羞成怒之余,下手就更重了。
西门文轩虽说自小习武,但毕竟年幼,体力不支,几番恶斗下来,他有些应接不暇。地痞们瞧准机会冲着他脸上狠狠地打了几拳,顿时让他眼前金星直冒。
西门文轩心道:这些个地痞心狠手辣,绝不会手下留情,若不设法破围而出,只怕今儿非但救不出姑娘,只怕自己都会丧命于此。
如是一想,西门文轩就激昂了斗志,他瞧准空隙,一棍重重地敲打在其中一个地痞的后脑勺上,当即一股鲜血迸了出来,那人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老二!”有人大叫,跟着他们分了神。
趁乱的机会,西门文轩拉着朱皎月四下里逃窜。
京师里胡同多,地痞们追赶不及,竟然被他们逃脱了。
他二人怕地痞守在原地,也不敢贸然原路回去,只有沿着山路往荒郊里逃。最终,他们寻到了一处半人高的山洞,这里有猎人留下的锅碗瓢盆等用具,还在洞里找到一袋子生米。
“天色晚了,山野里野兽出没,太过危险。咱们姑且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儿天亮后再做打算。”西门文轩在洞口生了一堆柴火,熊熊烈火霎时间将周围都照得亮堂堂的。
“多谢小公子今日相救的大恩。”朱皎月面颊微红。
“我辈习武之人,行侠仗义是该做的。”
朱皎月觉得有些好笑,西门文轩小小年纪说出这番侠义话有些不伦不类,但他的行径也委实让人敬佩。
“小公子,敢问你高姓大名呢?”朱皎月问。
西门文轩与朱皎月算是共了患难,他半点没有设防之心,一五一十对她说了自己的姓名、身世等。
“原来小公子是西门家的公子?”朱皎月很惊奇。
天下间茶商分为南北两派,南茶为京师慕家,北茶就是指西门家。朱皎月出身于京师官宦人家,对这一切是有所耳闻的。
她见过了京师的纨绔子弟,原以为大富人家出身的公子,必然都是骄纵跋扈的主儿,却不曾想到眼前这个皮肤黝黑,面容敦厚,仅有十岁的西门文轩竟然吃过那么多苦头。
跟着,朱皎月也说了自己的身世。
而后她说:“今儿咱们相识也是有缘,我年长你五岁,若你不嫌弃,你以后就叫我一声月姐姐吧。”
“月姐姐?”西门文轩是家中独子,自小没有与兄弟姊妹相处,这一声月姐姐叫了出口,他耳根子都红了大半。
只是熊熊烈火燃烧,朱皎月没留意。
第974章 被要挟的爱情(3)()
说来也是奇怪,西门文轩与朱皎月,一个是年仅十岁、乳臭未干的习武小子;一个是出身官宦人家,刚及笄的少女。
两个人生活的世界当真是南辕北辙,但撞在了一起后,却对彼此的生活充满了好奇。
朱皎月身为大家闺秀,她的生活是纯净乏味的。她听西门文轩说到学武的事儿,虽是似懂非懂,却越听越觉得有趣。
而西门文轩身为独子,自小就被严苛管教,他也无比渴望着有一个大姐姐来关爱自己。这会儿听到朱皎月谈及女儿家喜欢的女红刺绣,他尽管完全不懂,但听朱皎月妙语连珠,也觉得无比新奇。
这晚呆在山洞里,两个人相谈甚欢。
少不更事的年纪,也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天明之后,西门文轩送了朱皎月回朱府,而后就离开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真是吓坏了奴婢。”昨日里与朱皎月走散的丫鬟冲出来,亦然是满面泪痕。弄丢了小姐,自己纵然是赔了这条命也没办法偿还啊。
“我没事!”朱皎月心地善良,笑着宽慰吓破胆的丫鬟,“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小姐,你昨夜去哪儿了?”丫鬟破涕为笑,关心起朱皎月的行踪。
虽说西门文轩只是十岁的孩童,但昨夜里自己与他在荒郊野外独处了一夜,未免落人口实,朱皎月就心虚的撒了小谎:“我被一户好心的农家收留了一晚。”
她没提遭遇地痞的事情,更没说有人英雄救美。
跟着朱皎月压低声音悄声问:“爹和娘知道吗?”
“老爷在军营里没回府,昨夜里夫人回了娘家,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么说来爹娘都不知道了?”朱皎月心中有三分窃喜,她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就不准再提了。省得爹娘责骂你!”
丫鬟连连点头,感激涕零。
就这样,朱皎月身为千金小姐,在荒野里流落了一夜的事情竟然在朱家被瞒天过海。
这之后,朱皎月与西门文轩也会相约见面,但她只当作他是弟弟一般看待,怜他一人在京师孤立无亲,三五不时就会送些吃食,还亲自做过几套衣裳鞋袜给他。
朱皎月身边两个贴身丫鬟是知道这事的,但大家不以为意。
一个十岁的毛头小子与自家主子能有什么关系?她们只当朱皎月是善心大发,关心京师里一个无亲无故的孩童,至于西门文轩的身世来历,她们都未曾打听过。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年,西门文轩与朱皎月的感情也在无形中发酵着。
某天,十二岁的西门文轩鼓足勇气,一本正经的对朱皎月说:“月姐姐,等我长大就娶你。”
朱皎月羞红了脸:“不许胡说,月姐姐生气的。”
这两年的相处,两个人的内心都不约而同的发生变化。
西门文轩年纪虽小,但却颇有男儿气概,他习惯了保护朱皎月,而朱皎月也在与他相处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这是她自小没有经历过的。
偶尔她会暗笑自己痴傻,怎会对一个孩童起了这样绮丽的心思?
第975章 被要挟的爱情(4)()
原本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一厢情愿,而今西门文轩却当面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这让朱皎月的情绪翻涌,一时间气血都不畅通,更别提认真思考了。
“月姐姐,我是认真的,不是胡说。”西门文轩握住了朱皎月的手。
“胡说,真是胡说。我年长你五岁,怎可?怎可?”朱皎月慌忙挣脱开,她语无伦次。
反倒是年纪幼小的西门文轩更镇定,他说:“月姐姐,文轩向你保证,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这是一句朴实无华却又感人肺腑的话。
朱皎月倏地怔住了。
出身于官宦之家,朱皎月耳目渲染了太多关于深宅大院内斗。她爹膝下虽说只有她一个女儿,但是人在官场,逢场作戏在所难免,她见过很多次她娘背地里偷偷抹眼泪。
故而,自小开始,朱皎月的就在心中渴慕着一份独一无二、忠于彼此的爱情。
她想有生之年能寻一个人,与自己情投意合,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天长地久共白头。
如今这个人真的出现了,或者该说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安排。
他就是西门文轩!
如是一想,朱皎月别扭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望着西门文轩,很认真的问:“你和我在一起,不怕人家笑话你吗?”
“咱们自己生活,为什么要怕人家笑话?”西门文轩振振有词。
朱皎月的心彻底软了,她所有的担忧、矫情都因西门文轩的承诺而瓦解了。
回到朱家,朱皎月挑了个机会对娘亲侧面提及。
谁知素来疼爱自己的朱夫人却吓得面青唇白,她坚定的说:“月儿,你可别吓唬娘亲,你与那、那毛头孩子断然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朱皎月鼓足勇气问。
“咱们朱家有头有面,你爹又是在朝为官,将你许给一个足足小你五岁的毛头小子,必然会引为朝野上下的笑柄。”朱夫人感觉到难以启齿,“这话你就当从未提过!”
朱皎月被泼了一盆冷水。
之后朱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