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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何事了?”万贵妃略感诧异。
万茜茜一五一十将昨晚的经过以及昭浩康的决定都说了一遍。
听罢,万贵妃难以置信的挑起了眉头:“什么?你落了圣药,那病猫子还是连一根指头都没碰你?”
万茜茜哗啦啦的流眼泪。
“他是硬抗过了圣药的药性?”万贵妃问。
这会儿万贵妃的好奇反而盖过了怒气。
圣药是源自于塞外的奇药,有没有用,到底有多厉害,万贵妃是非常清楚的。
上一次她能身怀有喜,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给皇上闻了闻圣药的滋味。
那一晚的春风得意,万贵妃直到今天也记忆犹新。
但是她不敢多用,圣药药性刚猛,用多了会损伤身体,当时提炼药的老者千叮万嘱。
朝野上下是明文规定禁止使用所谓的圣药,怕的就是损伤龙体。这个罪名万贵妃也担不起,这事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拿出来使用。
这次为了对付昭浩康,万贵妃特意嘱咐万茜茜用上两滴。一滴圣药就足以摆平十匹烈马,两滴圣药?万贵妃想到心里都觉得痛快——只怕要将那病猫子的精气神都掏空大半。
第1007章 主子与奴婢(2)()
万贵妃的美梦刚做了一半,最精彩的部分还没开场,就被现实无情给敲醒了。她如何能不恼?她恨得牙痒痒的再一次逼问万茜茜:“那病猫子当真是硬抗了药性?”
“听说王爷最后是去了慕疏影的院子。”万茜茜支支吾吾的说。
昨晚昭浩康踉踉跄跄离去,万茜茜是又羞又怕,但心里还是存着好奇的。她一直留意着府邸的动静,后来听奴婢们说,昨夜里王爷是去了慕疏影的院子,一夜都没出来。
“慕家那野丫头?”万贵妃银牙咬得咯咯作响,“本宫千辛万苦忙活一场,倒是替他俩做了嫁衣?成其好事?”
万茜茜不敢吭声。
万贵妃狠狠刮了一眼万茜茜,心中充满了怨念,若是这丫头再长得水灵些,计划也不至于落空。
但是怨归怨,此时昭浩康要拔除自己的棋子,这才是万贵妃当务之急要解决的事儿。
咽下一肚子怒火,万贵妃沉着嗓子问:“那病猫子要将你赶出康王府?”
“王爷一大早就来宣布了这事,还派人封锁了茜儿的院子,迫于无奈,茜儿只能换了奴婢的衣裳前来找姑母相救。”万茜茜哭诉着委屈。
“行了。”万贵妃无心听这些细节,只斩钉截铁的保证:“我万家的人,没那么轻易就被人逐走。”
“姑母,你有办法?”这是万茜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万贵妃扬眉一笑,笑容泛起让人不寒而粟的阴冷:“这事儿,既然那病猫子打算撕破脸,咱们硬碰硬是不行的。被他逮住了把柄,咱们就找个替罪羔羊交给他处置。”
万贵妃的话让一旁伺候着的万兰芝莫名心中发秫,以她对主子的了解,只怕是主子要牺牲万茜茜近身的张嬷嬷了。
果不其然,跟着万贵妃就开口了:“茶是张嬷嬷奉上的,你没沾手,到时候你只要说是被那婆子陷害,事先毫不知情。”
“这?”万茜茜踌躇了。
“犹犹豫豫像什么话?”万贵妃不悦的蹙眉训斥她,“牺牲一个半个奴婢,难不成你还心软不成?妇人之仁,如何能成大事?”
万茜茜埋着头不接话,脑海里所想都是与张嬷嬷相依为命的日子,她对张嬷嬷的感情并非是虚假的。
“事情闹得这样大,王爷会不会将张嬷嬷给处死?”万茜茜心虚的问。
万贵妃却横扫了她一眼,一点也不在乎:“一个贱骨头而已,交给那病猫子,他爱咋就顺着他,让他消了这口气便是。”
主子与奴婢,看似最亲密的陪伴,但是在万贵妃心目中,终究只是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贱骨头。
万兰芝在一旁听得心里凉飕飕的,兴许不日的将来,这就是她的下场。
屋里的气氛静得有些诡异,也惹了万贵妃生气,她逼问万茜茜:“你还舍不得不成?”
“姑母,求你保住张嬷嬷一条命吧,她相伴茜儿好些日子了。”万茜茜天真的为张嬷嬷求情。
“她若不死,便只有你死!”万贵妃翘起兰花指,薄薄的红唇抿出一句话来,“你如今可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己好好想清楚。”
第1008章 主子与奴婢(3)()
万茜茜沉默着,她的善念与恶念在做激烈的斗争。
一面是相伴自己十几年的老仆人,一面是自己的前程与性命。
犹豫不过片刻,万茜茜很快就认清楚现实,声音清晰地从喉咙里滑出来:“茜儿一切听从姑母安排。”
对于人性的自私与丑恶,万贵妃见怪不怪,万茜茜的选择与表现,都在她意料之中。
万贵妃冷笑一声:“你只需一口咬定是张嬷嬷所为,余下的事本宫自然会替你打点。”
说完,万贵妃挥手将万茜茜屏退了。
“兰芝,准备准备,随本宫去觐见皇上。”万贵妃开始部署计划。
她唤了一声身边最亲近的万兰芝,后者却是置若罔闻。
“兰芝?”万贵妃不悦的拔高音量,“想什么这么出神?本宫跟前的话也没听进去?”
万兰芝赶紧赔罪:“娘娘勿怪。”
万兰芝心中是胡思乱想,她再一次见识了主子的凉薄无情,她为自己将来而忧患。兴许她会是下一个张嬷嬷?
万贵妃没揪住不放,她撑着膝盖头站起身,由万兰芝伴随着一同去觐见了皇上。
御书房内,皇上刚下早朝不久,正端坐批阅奏折。
万贵妃的到来让皇上颇为意外,但前不久安王爷立下了功勋,万贵妃也跟着沾光,至少皇上对她还算是客气:“爱妃,寻朕有事来着?”
“臣妾有件糟心事横在心头。”万贵妃开口了。
她将康王府发生的事,避重就轻、黑白颠倒的给昭延禧说了个大概,语毕丢出一句话:“当年这段姻缘,还是臣妾从中保媒。如今闹出了这样的事儿,臣妾不管外人说三道四也要插上一手。”
顿了一下,万贵妃又道:“茜儿是臣妾娘家出去的人儿,臣妾信她断然不敢知法犯法。故而今天一大早就将她给传来问了详情,果真她是无辜的,是身边的婆子捣鬼。”
皇上惊闻昭浩康被人落了禁药,关切之情浮上眉头,他无心听万贵妃唠叨,厉声问:“康儿怎么样了?”
万贵妃忍着不悦,强颜欢笑:“没事,少年郎血气方刚,浩康昨夜里与慕氏过了一宿。”
昭延禧方才松了一口气,换了语气:“你说康儿要将万氏逐出康王府?”
“臣妾就是觉得此举儿戏了。”万贵妃露出了狐狸尾巴的本意,“寻常女儿家被逐出夫家视为家族的奇耻大辱,何况这事儿发生在咱们皇家呢?茜儿如今含冤莫白,若真被逐出康王府,那我万家还有何颜面立足?”
皇上对昭浩康的态度,愈发让万贵妃明白一个道理:康王府是不容小觑的,这关头无论如何都要先保住万茜茜这颗棋子。
整件事,万贵妃絮絮叨叨的述说都没个重点,皇上也没过问详情。他只道:有奴婢陷害主子,对昭浩康用了禁药,但事情过去了,既然自己疼爱的儿子没事,也就大事化小,惩处奴婢以示警告作罢。
万贵妃的话,处处卷入万家,皇上也就给面子的礼让三分。最终他说:“儿女间胡乱一场也就作罢了,不必动真格。”
皇上金口一开,万茜茜的地位就保住了,万贵妃喜滋滋的谢恩:“臣妾代茜儿多谢皇上的恩德。”
“行了,这事就由你出面吧。”康王府儿女情长的事,皇上是不便插手的。
第1009章 主子与奴婢(4)()
万贵妃自然是巴不得这样的结果,眉开眼笑的回应:“为皇上分忧,这是臣妾的荣幸。”
事不宜迟,万贵妃从御书房拿到皇上口谕之后,马不停蹄的领着万兰芝与一众奴才径直去了康王府救急。
万贵妃去得也正是时候,因为万茜茜一身奴婢打扮,竟然被亲兵拦在了自己院子外。
“你们瞎了狗眼,我就是万王妃。”万茜茜又气又急,她与亲兵争辩。
无奈亲兵平日里都不敢正眼盯着万茜茜瞧,与其说认的是人,倒不如说他们认的是行头。如今万茜茜的装束就是王府一个奴婢,六王爷有命,谁敢私下放行?
“好大的胆量,竟敢冒充王妃?”亲兵中有人不服气的反唇相讥。
“你们睁大眼睛瞧瞧。”万茜茜涨得脸蛋都红了。
“一群没用的奴才,连谁是主子也认不出来!”这是万贵妃赶到康王府说的第一句话,气势十足。
“奴才等叩见贵妃娘娘。”众人跪下行礼。
“姑母,你可来了?”万茜茜找到了救星。
万贵妃压低声音斥了一句:“没用,一帮奴才都对付不了,你何以担当康王妃?”
万茜茜吃瘪。
万贵妃驾临康王府,这个消息立马就通传到了昭浩康耳中,他跟着赶来了。
“儿臣不知贵妃娘娘亲临,有失远迎。”昭浩康客套的行了见面礼。
“本宫是受皇上之托而来,王府之事关上门都是家务事,你如此见外到让本宫好生难堪。”万贵妃变脸的功夫很神速,对着昭浩康是一派和蔼。
万贵妃堂而皇之前来,必然是早有准备,昭浩康不敢怠慢,请了一干人等入万茜茜的内院里。
“明人跟前不打哑谜,本宫今儿前来是为了你与茜儿的事。”万贵妃将无关的人都屏退了,开门见山的对昭浩康说。
昭浩康没接话,只斜睨了一眼身着奴婢衣裳的万茜茜。
“别怪本宫多事,你母妃去世得早,你与茜儿这段姻缘当年还是由本宫保媒,如今夫妻俩闹了矛盾,本宫也不偏袒谁。俗语有云:床头打架、床尾和,为何要闹得将茜儿逐出王府呢?”万贵妃明知故问。
昭浩康顺着她的话答:“万氏所犯的不是小错,而是在康王府里公然对本王下药,药是朝廷明文禁止的禁药。照着皇家律例,此行当诛。”
意思就是单单逐走万茜茜已经是法外开恩,如果较真起来,万茜茜是犯了死刑。
见昭浩康态度强硬,万贵妃佯装微怒的问万茜茜:“茜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问话的同时,万贵妃使了一个眼神,其含义万茜茜自然是懂的。
她暗中看了一眼张嬷嬷,这一眼的眼神很复杂,有内疚也有心狠,而后万茜茜坚定的否定:“茜儿冤枉。”
“你到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万贵妃慢条斯理的问话。
“茜儿昨日里的确请了王爷前来,茜儿的本意是想向王爷禀明娘家这几日发生的事,谁知”万茜茜哽了一下,“谁知张嬷嬷自作主张,竟然在奉茶的时候偷偷对王爷落药。茜儿事先毫不知情,待到发现后已经晚矣。”
第1010章 主子与奴婢(5)()
惊闻这话,张嬷嬷吓得面青唇白,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生死关头,她被自己的主子给出卖了。
“王妃,奴婢哪敢擅作主张呢?”张嬷嬷声音并不高。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尚且各自飞,何况是主子与奴婢这种尊卑不同的关系呢?生死关头,做奴婢的难道就该牺牲吗?张嬷嬷不甘心,她仰着脖子与万茜茜对质。
万茜茜心虚,声音结结巴巴的:“你曾多次暗示本王妃这样做可以讨得王爷欢心,本王妃一直不允,谁知你竟然擅作主张对王爷落药。”
万茜茜的指控换来万贵妃徐徐笑意,总算这丫头还知道为自己开脱。
张嬷嬷却道:“咱们做奴婢的,图的是一处容身之所,吃饱穿暖,不受主子责骂就够了,纵然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王爷落药。”
这话代表了所有奴婢的心声。
张嬷嬷是企图唤醒万茜茜的良心。
做奴婢的,求的不过是容身之所与一生温饱,掏心掏肺做更多的事儿,无非是为了主子。做主子的就这样报答奴婢吗?
而此时万茜茜被逼急了,哪有心思细想张嬷嬷的话?她硬着心肠给张嬷嬷扣了个屎盆子:“你就是希望能借助本王妃的手,让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
昭浩康突然插嘴了,他问万茜茜:“今晨你亲口对本王说,禁药是从京师市集里一个郎中手上求得,为何又说自己事先不知情?”
“臣妾是念在与张嬷嬷十几年的主仆情,一时情急,想护住这个奴婢,所以才说了谎”万茜茜声音越说越低。
昭浩康冷冷的反问:“是吗?”
张嬷嬷接腔了,却不是回答,而是一句诘问:“王妃,昨日里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