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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抗拒,最后,看着所有熟悉的场景变成了黑色,陆苒墨就站在对面,轻轻的给他招手,叫着娘亲,娘亲。
苏陌缓缓的走过去,蹲下,陆苒墨就扑到了她的怀里,笑道:“娘亲是来看墨儿了吗?墨儿好想你,你都多少日没来了?”
陆苒墨靠在苏陌的怀里,轻轻的抬起额头,眼珠子晶亮晶亮的,像是一汪看不见底深水潭,她觉得自己像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吸进去一般。
“是一千七百三十六日,每一次,我都在想着娘亲若是能来看我就好,可娘亲,为何从来都不来呢?你是不是不喜欢墨儿了?”
陆苒墨口中说出的日子,是苏陌从未算过的,到了今日,才知道原来,陆苒墨离开自己已经这么久了,久到苏陌都快忘记了当初那种锥心刺骨的伤痛了。
那感觉,像是要要了苏陌的命一般,痛的让她不敢直视她的眸子。
“娘亲,娘亲?”
陆苒墨叫了两句,苏陌抬眸,望着她,她只是笑着,身子却忽然变得不那么真切起来,让苏陌抓不到了。
“娘亲不是不想你,娘亲,只是……”
“墨儿知道,墨儿有了弟弟妹妹,娘亲就只想着弟弟妹妹,就不想念墨儿了,娘亲,墨儿不怪你,墨儿再也不来的,娘亲,后会无期。”
话音未落,陆苒墨就转身消失了,苏陌慌忙爬起来去追,可陆苒墨的身影总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让人看不真切。
苏陌大喊着她的名字,可到最后却还是什么喊不出来,只能感觉自己的眼泪在不断的掉落。
苏陌一直处在昏迷之中,她在喃喃自语,声音很小,听不清楚是什么,可看那表情,却也知道,她定然是在害怕什么,她的眉眼之间带着愁云,眼角含着眼泪,明明不清醒,却像是痛哭一般。
琉月灏想要将她抱入怀中,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
身边两个孩子也在啼哭,他烦躁的想要杀人,却又不能不忍耐着。
太医在床边守着,寸步不离,可即便是这样,琉月灏也不放心,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皇上,娘娘这情况,只怕,只怕,只怕是要……”
太医跪在琉月灏的前面,只怕了半天,也没敢说出来什么话,琉月灏恼怒,手中的茶盏刷的一下甩在了地上,溅起的水沫子落在了太医的身上。
太医们惶恐的跪在地上,磕头行礼,琉月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勉强强将他心中的那口火给压了下去。
琉月灏一再的告诫自己,现在不是对太医发脾气就能解决的事情,可是除了这个方法,他几乎找不到别的什么途径,来宣泄自己的怒火。
他是见过苏陌上一次昏迷不醒的模样的,那个时候,他以为这辈子都在也看不见苏陌了。
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尚未痊愈,这一次,又要如此吗?
“镇魂锁,去,去将镇魂锁找来,也缇儿,你带着妹妹,坐在娘亲旁边的去,跟你娘亲说话,不然,你娘亲可能就永远都不回来了!”
琉月灏现在根本就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能将人看好,他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就是把苏陌最在乎的东西全都放在她的面前。
他要告诉苏陌,只要她敢离开,她所珍视的东西,会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要她舍得,他更是什么都不会在乎。
琉月灏站在苏陌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心中有千言万语是要说的,可此刻,却又不知道她是听的见,还是听不见。
倘若早前知道她单独面对琉月沧是这样的结果,他是怎么都不可能要她独自去面对的,即便,苏陌或许会怨恨她,可为她,就是被他怨恨,他也不在乎。
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慌慌忙忙的去将镇魂锁拿来,琉月灏推开她身边的御医,就将镇魂锁扣在了苏陌的身上。
硫月萦和硫月缇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也清楚的知道,父皇口中那句娘亲会不见了的意思,故而哭的就更大声了。
琉月灏面目表情的看着苏陌,比残忍,苏陌用不远都及不上他,他舍得将孩子送到她的面前,让他们哭哭啼啼的,可苏陌不舍得。
既然不舍的,那就醒过来,好好的看着他们。
琉月灏一言不发,因为害怕自己开了口,就再也无法抑制心中对苏陌的那种恨。
他恨她的,恨之入骨。
最开始,苏陌是主动示好的那个人,她疼爱那个装疯卖傻的王爷,舍得让他得寸进尺,所以他才会将一切都看作理所应当,她受不了,却从不开口,在他以为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时候,她假死,逃开了这一切。
她的残忍,能够让他一连好几年都不打听他的消息,他恨她,恨她爱他比他爱她少的多。
她总是以为自己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可对于琉月灏而言,这一切,甚至比不上他对她的零头。
日日锥心的人,是他,被思念一点一点折磨的不像人的人,也是他。
苏陌总是一副失去了谁她都能继续活下去的模样,看的琉月灏每每都生气。
可就是生气,他都不舍的对她发脾气,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舍不得苏陌有任何的委屈。
若是苏陌真的有心,就不该沉浸在过往之中,而看不见他的期许,若是她真的爱他,就不该只顾着自己伤心,而忘记,他是她的男人,她所有的幸与不幸,他都是有资格参与的。
琉月灏的眼泪,不经意之间滑落,他伸手狠狠的擦拭掉,冷眼望着床上的女人,一再的警告自己,她只是睡过去,或许只是惊吓过度,并不是想要抛弃他。
只有这般,他才能压制住自己心头的恐慌,不让它演变成暴力。
“你们好生伺候着,若是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儿,这大殿你们谁也别想走出去了,朕不想看见你们哭哭啼啼的,都给我打起精神,谁敢给朕添了晦气,下场你们自己知道的,行了,朕就不看着你们了,该如何表现,你们自己斟酌吧!”
琉月灏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说完这些话,就起身离开了,就好像是对这件事并不关心一般。
众大人是揣摩不透皇上的意思,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将这新的皇后娘娘,给救回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 你这个负心的喳喳()
自从说了那一句话之后,琉月灏当真再也没有去见过苏陌。
每天就在前朝处理朝政,解决各式各样的问题,下面的臣子偶尔想问起关于玉馨月的事情,都被他的冷眼下了回去。
关于那天的行刺,似乎是不了了之,百姓多时歌功颂德,说琉月灏在琉月沧行刺了他们的情况下还能给琉月沧一个全尸,能让他入皇陵,风光大葬,那简直是宅心仁厚,只差在民间弄个长生牌位,给皇上日夜祈福了。
可这般作为落在几个与琉月灏相熟的人的心中,就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琉月灏与苏陌是伉俪情深,之前那一次失踪,几乎是要了琉月灏的命,这一次他这般淡定,倒是让周围的几个大臣适应不了了。
琉月灏从不绝情的人,对苏陌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此这般,只怕是事出有因,可他们问了,琉月灏却也不会说,反倒是让他们一个个受了白眼。
几日之后,琉月灏居然下旨将朝廷大员家中尚未婚配的女子,不管美丑,都要带到皇宫,恭皇上欣赏。
这事儿,像是平静的大海之中突然落入了一块大石头,那效果,并不比琉月沧当众行刺皇上来的小。
几家欢喜,几家愁。
孟长兴初入京城,就被告知皇上对孟苏婉的心思已经淡了,现在正在纳妃,想要进宫去面圣,得来的消息却是皇上谁都不见。
一时间,看孟长兴笑话的人就多了起来。
谁不知道,那孟长兴的女儿孟苏婉是从天而降,将皇上迷惑的是晕乎乎的,现在皇上清醒,要与这个女子撇清关系,那自然是好多大臣欣慰的,再加上有些臣子家中也有未曾出嫁的女子,这风言风语,就说的更难听了。
孟长兴几次长吁短叹,却毫无办法,后来也就不愿意在京城了,请旨说要回去,可皇上却不准许,只说要在所为的国丈府中好好的休养生息。
孟长兴是带着狗娃他们一起回来的,他耐得住寂寞,可狗娃却不行。
知道了自己的恩人被所为的皇上囚禁起来,生死未卜,狗娃就谋算着,什么时候能偷偷的进皇城,看自己的恩人一眼。
事情反常即为妖,寻常人只是说皇上终于看透情关,要做好皇帝,不再与女子纠缠,大臣们一个个都是欢天喜地的,可唯一还在朝堂上当值的欧阳凌却觉得,这只怕是风雨欲来的平静,再往后,肯定会有血雨腥风。
御医对苏陌的病情毫无办法,说的最多的话,无非就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可苏陌这病,到底是因何而起,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找到治病的法子呢?
叶温明也曾来皇城看过,只说苏陌这病,寻常人治不好,而后居然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琉月灏虽然有好些话想问,可叶温明不说,谁也没有办法。
蓝蓉和薛成安也回了京城,蓝蓉初见躺在床上的苏陌,还有些难以置信。
路上听闻琉月灏将玉馨月的尸首焚化,蓝蓉除了诧异,就想不出别的话语来形容琉月灏的行为,现在看见他对苏陌不管不问,还日日在前面寻欢作乐,她就觉得琉月灏这人是变了。
薛成安将所有的御医都送了出去,吩咐蓝蓉出门看着。
两个孩子死活不出去,薛成安也没办法,对孩子们解释道:“我原不想如此,看你们要知晓,我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吓唬你们,记住了?”
硫月缇和硫月萦对薛成安是有些印象的,可到底见面的时候他们还小,现在对薛成安也只是不害怕。
薛成安知晓自己一会儿要做什么,他害怕吓到两个孩子,故而先解释了一番。
苏陌的病,他看了。
说起是来病,其实,不过就是心里不舒坦,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罢了,薛成安什么药都不要用,她要的,就是一个可以现在能清醒过来的理由,那薛成安,就给她这个理由。
苏陌陷入了一种狰狞的梦中,这种东西,薛成安在之前还是遇见过的,在西域,这种梦,叫梦魔。
传说中能在睡梦之中将人杀死,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这病情的原因,大部分就是心里有郁结,不愿与人说,最后会因为一件事情突然迸发出来,而后,就再也不会清醒。
这个时候的人,是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的,他需要做的,就是让苏陌能听得见外面的声音,这办法,或许凶险,但也好过琉月灏那笨法子。
琉月灏所做的事情,大约是和他一样的,他是想要苏陌生气,想要苏陌情形,可奈何苏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他做的那么多,都是白瞎。
只是不知道,若是到了最后,所有的大臣知道自己家的闺女都成了刺激皇后清醒的药剂,那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待会,我说开始哭的时候,你们就哭,要一面喊着你娘亲,一面哭,还要将你爹爹多日来对你们不闻不问的事情都告诉给你娘亲,知道吗?”
薛成安觉得自己就算是把人弄醒了,到时候肯定也免不了被皇上的冷喳喳眼神给瞄着,想起来当年他未曾治好玉馨月,使得皇上半年多都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后来他索性带着蓝蓉走了,这才免受凄苦,现在这样的日子又要来了,哎……
两个孩子不知道薛成安在想着什么,见他不说话了,孩子们也都秉着呼吸,薛成安深吸了一口气,活动活动了手指,确保自己一会儿扎针的时候不会抖,这才开始施针。
薛成安施针的地方是在苏陌的头上,长长短短说不清楚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扎在了她的头上,两个孩子看见这般景象,当下就有些害怕,想要哭出来。
薛成安嘘了一声,继续施针。
接下来,就是手指。
头上施针是为了稳住神经,手指上施针,才是为了真正的唤醒。
一阵银针顺着苏陌的指甲盖刺了进去,她的手忽然动了一下,薛成安喊了一声:“开始哭。”
两个孩子就叫着苏陌,痛哭流涕。
他们两个嗓子都有些哑了,哽咽的声音配上明显是哭哑了嗓子,更显可怜。薛成安心软,想着若是以后自己的孩子也哭成这般,只怕自己就是死了也不安稳。
两个孩子的嗓门都不大,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落。
苏陌的反应不大,薛成安又加了一根。
眼看手指上都快没地方了,苏陌还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