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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怜的,也不知道这次车里坐着的人又是陆家的谁?
殡仪馆门口,有几辆车停放着,虞欢从车里下来,脸色有些不太好。
上山的路太过曲折颠簸,她有些头晕,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双脚落地时有种漂浮感。
“欢儿,你怎么样?是不是感觉不舒服?”
沈知然下车锁好了车门,看虞欢脸色不好问了一句。
虞欢脑子有些涨晕晕的,胃部有些难受,双腿显得疲软无力,她看着殡仪馆正门那边,咬着牙摇摇头,“我没事!”
大概是她最近长时间卧床休息没有进行体力运动的缘故,坐了这么久的车小腹有些不舒服。
沈知然走过来扶了虞欢一把,看她脸色不好,低声道:“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要不你先回车里坐着,我进去看看情况?”
沈知然之所以知道虞东阳的尸体在这边也是无意间得知的,她为了得到虞欢的消息在尊皇娱都缠了许宁城好几天,哦,也不是缠许宁城,她去尊皇娱都的那几天连他个鬼影子都不见一个。
她知道许宁城不待见她,几年前就不待见她,见到她就是一副恨不得抽她痉扒她皮吃她肉喝她血的模样,只是她找不到虞欢有求于他只好眼巴巴地往尊皇娱都跑,可那混蛋简直了。
沈知然一想到许宁城就有点胃抽搐,再看看虞欢为微白的脸色,不由得担心起来。
她真怕待会虞欢会承受不了,所以,沈知然想,还是她先进去看一眼,看看情况再让虞欢进去。
在沈知然的印象里,虞欢虽然看起来柔弱,可上一次在巴黎见面的时候还算是好好的,怎么这一次见到就像是活脱脱的大病了一场一样。
“不用,我跟你进去!”虞欢深吸一口气迈开了步伐,目光定定地看着殡仪馆大开着的门,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虞欢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母亲死后尸体是在m市的殡仪馆焚烧的,当时她的情绪不稳定,父亲决定不带她去,可在载着尸体的殡仪馆车辆行驶了几千米后发现她在一路跟着跑,最后不忍心的父亲才将她抱上了车。
那是m市一个很小的殡仪馆,焚烧尸体的地方有高高的烟囱,母亲留给她最后的气息便是身体混合着汽油焚烧出来的气味和高大的烟囱里随风而去的烟雾。
年少时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内心里就充满了恐慌和离别的浓浓哀伤,而这一次
虞欢一脚踩进殡仪馆大门光洁的地板就感觉到了脚下的寒凉。
“虞小姐进去了!”
“殡仪馆里的闲杂人等都清理了,里面全是我们的人!”
“嗯,全程都在监控中,只是,虞小姐的脸色似乎很不好”
薛景禹听着耳机里的汇报,朝身侧坐着的人看了一眼,见顾默白的视线是朝着车窗外的,便取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递了过去。
虞欢过去了!
他走的时候她还在睡着,而他就是选择她睡着的时候才离开的,可明显是,他前脚刚走,她就出门了。
接到秦嫂电话的那会儿他正在顾家老宅,老宅那边出了点意外他赶着回去了一趟,也就是因为这样中间才耽搁了,让她早一步来了这里。
顾默白面色沉俊,眉尖微蹙,他没有告诉她实情,而她这几次也若无其事地从未问过她父亲的事情,两人像是心照不宣,她不问,他也没敢说。
但是今天
顾默白看了手机屏幕上的字眼,眉心微微一蹙,“她一个人?”
薛景禹摇了摇头,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加上了几个字。
沈知然带过去的!
沈知然?
沈小姐?
巴黎夜店里碰到过的那个女人?
他对那个叫沈知然的女人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感。
换做是任何男人,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教唆着去挑什么鸭子,心里也不会舒坦。
而这个沈知然
顾默白脸色微沉。
薛景禹见顾默白皱眉,恍然想到二哥不一定认得沈知然是谁,便解释了几句。
沈知然是许宁城的高中同学,两人一个班的!
顾默白却没有心思看这些,他目光一转开,叫住了开车的陵川,“速度快点!”
薛景禹表情惊讶,咦,二哥难道也认识这个沈知然?
不过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好感啊啊啊啊!
也对,那女人太辣,也就许宁城吃得下嘴!
劳斯莱斯轿车在盘山公路上加速而上,路过一个转弯口,陵川的车速减慢,就见前方停着的一辆轿车被一颗大树砸了引擎盖。
成人怀抱大小粗实的松木砸在引擎盖上,重量之大直接压瘪了前面的两个轮胎,车从那边闪过时,陵川看到司机模样的人正拿着电话在着急着说着什么。
“丝”薛景禹最先注意到那辆车的标牌,忍不住地低低抽了一口凉气。
咿呀,人生何处不相逢,一旦相逢准抽风。
倒霉的陆安生,车抽风成这样了?
劳斯莱斯轿车跟那辆车有一瞬的视线平行,顾默白的目光透过车窗朝那边看了一眼,而那辆车后车排坐着的人也似有感应地抬脸。
隔着车窗,两道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顾默白的眼梢轻轻一挑,有种高深莫测的意味,而坐在那辆车里的陆安生微微一眯眼。
顾默白!
你来得还真快!
第165章 珍而重之!(。com)
“陆总,车暂时”
司机看着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车头痛心疾首。
天啊,又废了一辆车!
你说这暴雨天气早就过了,又没刮风的,这颗树怎么说断就断呢?还砸得这么准?
两个前车车轮都砸坏了,根本就动不了了。
陆安生都没朝车窗外看,就刚才,看到顾默白的车过去之后他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车为什么会这么倒霉了。
这段时间,陆家的车都毁得差不多了,不是被泼油漆,就是被恶意卸了轮胎,要不就是被砸了车窗,各种方式,花样百出。
陆安生面如寒霜,“距离殡仪馆还有多远?”
司机朝前面看了看,“不远的,开车五分钟左右,陆总,我已经打了电话叫了车过来,车很快就来了”
“开门!”陆安生沉着一张脸打断了司机的话,“你推我过去!”
“啊”
司机表情惊愕,推,推着走上去?
殡仪馆内有几个大厅,分设给人租做灵堂用,虞欢刚进去就有人走了过来带着她去了其中一间最大的大厅房间。
房间里已经被人布置了一番,进门处整齐摆放着两排花篮,挂着挽联,挽联上几个大字醒目地刺伤了虞欢的双眼。
痛悼,虞东阳
虞欢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本就不好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再强大的心理准备在面对现实的这一刻依然让她的心脏猝不及防地痛了。
虞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过那两排挽联走近灵堂里的,她一进来,目光便凝在了中央摆放着的那副冰棺上,再也挪不开。
爸爸
沈知然看着缓缓屈膝跪在冰棺前的虞欢,看着她颤抖不已的消瘦双肩,忍不住潮湿了眼眶。
冰棺里的尸体是经过化妆师处理了的,听化妆师说,这具尸体被送过来时已经面目全非,还缺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后期的缝合整形花了他们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因为无法辨认死者的面相,他们只好根据家属提供的照片进行面部整形化妆。
至于缺少的部分,他们根据家属要求用上了硅胶假体来替代,这才将一个人形给完整地拼凑了出来。
化妆师还要进行面部上的最后修饰,因为虞欢的到来,他们只好暂时停了下来。
沈知然朝冰棺里看了一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冰棺里的虞东阳面目慈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沈知然其实对虞东阳没有什么好感,嗜赌贪财,总是给虞欢惹麻烦,好友有个这样的父亲让她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然而今天,他的尸体就躺在这里,沈知然却抑制不住地心酸起来。
虞东阳再不好他也是虞欢的亲生父亲,也是除了虞勒之外虞欢仅有了一个亲人。
如今,这个亲人也走了
虞欢跪在冰棺前,喉头像是塞了火炭,想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良久她抬脸看向了沈知然,轻轻出声。
“知然,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沈知然满眼的不赞成,可是却在虞欢提出这个要求时又不忍拒绝,便哽咽地点了一下头,“那我在门口等你!”
沈知然走出了大厅,不放心虞欢的她选择了站在了一个花篮后面等着。
沈知然一走,两位化妆师也跟着走了出来,灵堂里就只剩下了虞欢一个人。
虞欢取了三支香在蜡烛上点燃插在了香炉里,她起身走到了冰棺旁,近距离地端详着父亲的容貌。
衣衫整齐,面部表情安详,没有丝毫的痛苦,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右手上,手腕上的那只银镯子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那是父亲平时就戴在手腕上的镯子,以前是母亲戴着的,母亲走了,这枚镯子就戴在了父亲的手腕上。
虞欢目光艰涩地收了回来,伸手拿起了化妆师留在旁边的化妆粉底刷,她轻轻地用刷子在粉底上沾了沾抖一下,俯身小心翼翼地替父亲化起了妆。
安静的大厅里有她轻柔的声音响起。
“爸,我还是第一次给你化妆!”
也是,最后一次!
“你看你,脸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皱纹?你这样,我妈见了一定会嫌弃你的”
虞欢俯身低着头,神态专注地凝视着,她用手指沾了腮红在父亲僵冷惨白的脸上轻轻地抹着,用粉底巧妙地将他左脸颊肌肤上缝针的地方掩盖住。
“贝勒的眼睛我会尽早地带他去治疗,医生说康复的机率很大,等他眼睛能看见了,我会带他去很多很多的地方,去他感兴趣的城市,带看最美的风景,看最美的烟火”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过年,夜空上烟花朵朵,当时你给贝勒描述的烟花的颜色,你说,很绚烂,五彩缤纷,但是却转眼即逝,你还说人生也是如此”
“”
安静的房间里,女子俯身手执眉笔轻轻地描着,她用轻柔的话语跟家人聊着温暖的家常话,尽管没有人会回应她,但她却像是沉浸在了自己最美好的回忆里,将最甜蜜的部分再拿出来跟最亲的人分享。
每一个字都清晰缓慢,珍而重之!
她平静地说着话,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忙碌,她好像说道了一件开心的事情,可笑着笑着的时候,低着头的脸颊上却有大颗大颗的泪水滚滚落下。
再美好的回忆,没有了那些人,徐徐道出来的也尽是悲伤,哪怕是在笑,也都能落下泪水来。
沈知然中途离开门口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就意外地发现大厅的门口多了一个人影。
对方一身浓重的深黑色西装,给人一种肃穆而庄重之感,而他站的位置是门口较为隐蔽的地方,像是怕惊动了大厅里的人,对方选择了站在这边,安静地注视着。
就在那人所站的位置不远处的过道上,薛景禹站在那边抽烟,不远处还闲适地站着一个人。
沈知然在看到薛景禹时就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再看看不远处站着的许宁城,沈知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早就猜到把虞东阳送到这里来又将灵堂布置得这么豪华的人是顾默白了,没想到她们刚到,他们后脚就跟来了。
沈知然也不管有没有被人看到,反正有许宁城在的地方就容不下她,她悄然退后想从身后的过道先出去在外面等虞欢,可她刚转身准备退步就被意外出现在身侧的人惊了一跳。
陆安生?
见鬼了,今天人都到齐了!
第166章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com)
专设的灵堂内格外安静,虞欢的声音轻的简直可以用微不可闻来形容,然而却有人静候在大厅门口的一偶,目光努力地要从她微动的唇瓣上读出一些信息来。
顾默白的双眸专注而认真,双耳也是在努力地倾听的,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耳朵里始终是嗡嗡嗡的杂音,他的眉宇间有了一丝落寞的恼意,垂着的双手慢慢地握紧。
从未想过有一天,当他能以亲近者的身份可以亲近她的时候,自己却无法在她难过的时候倾听她的诉说。
看着她泪水大颗地滚落,那种遍及全身的无力感让他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虞欢哭的时候跟其他女人不同,她不会哭得撕心裂肺,她的眼睛大睫毛长,哭的时候大眼睛的眼角聚满的泪水会沿着长长的眼睫毛一颗颗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