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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是做过鬼的!对僵尸和腐尸那些气味都特别敏感,我说里面没有那东西,就绝对没有!”桂小梅又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道。
听了她这话,我和陈文娟的心情才稍稍宽松了一些。
估计是胡金刚见我们都没有跑路,他一个人跑了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没要到两分钟,他又抠着脑袋,红着脸折回到了坟地边上。
见王队长已经拿起撬子开始撬棺材盖了,他就低着头,拿起另一把撬子,一声不吭地走到了李老汉的棺材面前,也卖力地撬了起来。
经过两人的这一感召,我又重新收拾了精神,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之中。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现场的气氛除了阴冷,就是诡异。
经过我们三人的共同努力,十分钟后,我们便把李老汉棺材盖子上的钉子全部撬了起来。
这时,棺材里“呜呜”的怪叫之声叫得更加急切了。
我和胡金刚同时将一双惊恐的眼睛望向王队长,王队长则示意我们见他的口型和手势后一起行事。
“一,二,三!”
当王队长默默地用手势比划出这三个数字的时候,我们便一起用力将棺材盖子往地上掀。
陈文娟和桂小梅则拾起我们丢在一旁的工兵铲,眼睛鼓鼓地盯在我们即将打开的那口棺材之上。
坟坑里虽然都是泥土,但当厚重的棺材盖子落到地上之后,我们还是听到了“duang”地一声闷响。
紧接着,一个浑身着浅黄色皮毛的小东西,“嗖”地一下就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当它睁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看了桂小梅两眼后,又“嗖嗖”地钻进玉米地了。那动作之快,着实让人乍舌不已。
“啊——鬼来了,鬼来了!”
陈文娟见得那小东西跳出棺材后,就眯着眼睛,拿着她手上的工兵铲站在我身边乱舞,我害怕她一时情绪失控伤了自己,赶紧退后了几步。
“不是鬼,就是黄鼠狼!”
王队长见陈文娟的动作也有些夸张,便大声地纠正了一句。
桂小梅可能仗着不是她自己的身子,面无表情地走到陈文娟身边,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工兵铲。
见到这情景,我才慌忙冲到陈文娟手边,装模作样的将自己的肩膀靠到她身上,并用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长发,柔声安慰道,“别怕,卖得儿母陈,我一直站在你背后,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挺身而出,义无返顾地保护你的!”
胡金刚听了我的话,偷偷地对我竖了竖小指,这家伙显然在讥笑我的虚伪;此刻有美人在怀,老子也懒得理他。
“小桂,你的公公真是去年9月11日那天死了的吗?”
我揽着陈文娟,偷偷地将一双色咪咪的眼睛落到她的面颊之上,正准备享受这片刻的温存,不料王队长的一句问话,又打乱了我所有的思绪和异常躁动的心情。
“是啊,千真万确!”
“怪了,都死了快一年了,这两口棺材看起来像才藏下的不说,就连这尸体,居然也像是才死的一样!”
王队长的这一句感叹之词,又将我们几人的目光齐齐地拉回到这口怪异的棺材之中。
此时我才注意到,棺材里那个穿着厚厚一层衣服的李老汉,除了脸色变黑以外,身上的其他地方竟没有腐烂,也没有发出怪异的恶臭。
“哎呀我的妈,这死人怎么没有腐烂啊?”胡金刚紧握撬子,很是胆颤心惊地问了一句。
“草,这里不会又是一片养尸地吧?”我边说边将眼睛望到脚下,可地上那肉黄色的泥土很快又否定了我这个看法。
“我明白了,我公公的尸体一定是得到了刚才那位黄大仙的庇护,它一定是在棺材里等我们来这里验尸的——”望着刚才那只黄鼠狼逃跑的方向,桂小梅又自言自语地道了一句。
“啥——黄大仙?”胡金刚显然还不知道黄大仙的含义。
“对,就是刚才那只黄鼠狼,它一定是来报恩了!”
“报恩?”我听桂小梅的话越来越怪异,不禁也张大了嘴巴。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家小叔子抓了一只跑到他家院子去偷鸡的黄鼠狼,我碰巧到他家去借东西遇到了,后来就用自己的两副刺绣换回了那条黄鼠狼的性命——我听说黄大仙最会记仇,也最懂得知恩图报;我猜一定是他钻到我公公的棺材里,一直守着不让他腐烂。。。。。。”桂小梅头头是道地讲着她跟那黄鼠狼的故事,我们几人都听得呆头呆脑的,我在心里暗笑她想象力丰富的同时,也笑她太过自作多情。
“不管那黄大仙有没有守护你公公的尸体,反正现在的这种情形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件好事!咱们马上准备尸检!”王队长话音落地之后,我们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首先,我这个得力小助手将用于尸检的工具,诸如手套啊,口罩啊,手术刀啊,镊子啊之类的这些东西,从一个工具箱里取了出来,然后逐一递到了王队长和胡金刚手里。
陈文娟则拿起手机开始了整个尸检的录象过程。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王队长和胡金刚首先向李老汉的尸体行了一个礼,然后就开始按部就班地从李老汉的头部,面部检查了开来。
“死者头发稀疏,头部没有外伤,秃顶处的头皮有黑色皮疹;瞳孔不仅放大,还有许多血丝,鼻子里,嘴里,耳朵里,都有残留的乌色血丝;喉头有水肿迹象——”
王队长戴着口罩,正一丝不苟地将他检验出的结果道了出来,以方便陈文娟作视频资料保存;不料他的尸检工作才刚刚开始,话还没有讲到一半,胡金刚忽然又打断了他的讲话,“队长,这就是明显的中了砒霜之毒后的迹象啊!”
“怎么,难道你们不相信我,你们也认为是我用砒霜毒死了我公公婆婆的吗?”听到胡金刚的诘问,桂小梅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你先别急,我们先把死者的死因搞清楚了再说!不然这案子很难找到突破口的!”王队长又如此地安慰几句,桂小梅这才收起了瞪得老大的眼珠子。
第220章 迟来的忏悔()
几分钟以后,胡金刚又将李老汉尸体上的衣服拔了开来,我见他身上的皮肤除了变黑以外,也没有腐败的迹象,不禁又为大自然的神奇而感叹了一番。
“上半身无外伤,下半身也没有伤口。”王队长将近乎赤裸的尸体翻来覆去的查看好几次之后,又拿起了手术刀,镊子这类工具,然后慢慢地划开了死者的胸膛,“胃部已溃烂,插入银针后有变黑迹象。。。。。”
王队长细致地将李老汉的尸体检验了之后,又如法炮制地将他老婆的尸体检验了一番。
最后,王队长沉着脸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死者确系中毒而亡,所中之毒很像砒霜,如果要确定具体是什么毒的话,还需要取样本进行化学检验。
当王队长道出这个结果的时候,胡金刚和陈文娟都将异样的眼神投向了桂小梅。
我的意志虽然也有些动摇,不过想起桂小梅那个不足五岁的孩子,我还是感觉这毒应该不是她本人所下。
“你们难道还是不相信我吗?”再次看到胡金刚那异样的神情,桂小梅的眼中竟噙满了泪水。
王队长丢掉验尸用的手套之后,就在附近的积了些水的山沟里洗了下手,又摸出一支烟来点上了。
“你能不能再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跟我们说一遍?”
王队长猛扎了一口烟之后,又将犀利的眼神望向桂小梅;我在一旁看到他那冷竣的目光,感觉都有些不寒而栗。
听到王队长问的这个问题,我原本还以为他的记性有些差,后来才知道他这是在检验桂小梅是否对我们撒谎,因为撒谎的人讲的话,都是漏洞百出,前后矛盾的。
不料,桂小梅就像背书本一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一模一样的复述了一遍。
“你确定这当中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吗?”王队长目不转睛地盯着桂小梅,她看着王队长的眼睛,十分从容而肯定地回道,“没有了!”
“看来,咱们还只有去现场看看情况了!”王队长将烟屁股一扔,又戴上手套对我和胡金刚吆喝道,“动手,再把这两口棺材埋了!”
我和胡金刚估计到埋了这两口棺材之后肯定就要下山去了,所以都卖力地舞起了手中的工兵铲。
这期间,桂小梅的情绪十分低落,陈文娟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之后,就站在一旁不住地安慰她,此刻,她也再没有用有色眼睛看桂小梅了。
几十分钟后,我们三人又将两口大黑棺材埋入了黄土之中。
在玉米地旁边的空地上稍作喘气休息之后,我们才带上工具往山脚下赶去。
因为疲倦,这一路上我们三个大男人都没什么话语。
倒是陈文娟,因为要安慰桂小梅的情绪,所以倒也自言自语地说了不少话。
下了山之后,我们将工具丢到汽车上,又在附近找水洗了几遍手,然后就就陈文娟买的那一包零食“分了赃”,祭了我们那早已空空如也的“五脏庙”。
坐在面包车上又一次地休整之后,我们才在桂小梅的带领下,渐渐地往李明义家的老房子走去。
不知是没人住的缘故,还是房子本身就破败不堪,当我们来到李明义家的院外时,我们看到土筑的院墙已有多处坍塌,唯一的三四间老瓦房,在泥敷的墙壁上,也出现了条条的裂纹。
“你们以前几口人就住在这几间屋子里吗?”站在坍塌了的一个围墙口子处,胡金刚用疑惑的眼神问桂小梅道。
“恩。”桂小梅郑重地点了点头。
从她那苦涩的眼神里,我才感受她们生活的那种艰辛,心里暗想:没想到还有比我更穷的人啊!
“这房子不都成了危房了吗,你们也敢住在里面?”陈文娟又道。
“哎——家里穷,又带了一屁股债,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桂小梅又叹了一口气而道。
“你们没有向当地的政府求助吗?”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有求助,不过因为李家村的困难户太多,只有我老公得到了政府的贫困补助金,也就是你们城里人说的低保,但每个月也才一百多元,若不是我没日没夜的刺绣,恐怕这个家也熬不了几年。”讲到这里,桂小梅又掉了几滴眼泪;虽然她早已为鬼,但是从她脸上的神情和言语间流露出的情感来看,她依然对曾经的这个家充满了向往与怀念。
凭我的直觉和经验来判断,如果李明义夫妇是被她毒害的,她在触景生情之后,流露过多的应该是惭愧与后悔之情,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所以到了这里,我也坚信那所谓的砒霜,肯定不是她下的了!
“你老公是不是已经不在这里面住了啊?”陈文娟拉着桂小梅的手,从围墙的一个断口处走进院子里,看见满地的狼藉之后,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不住这里,又能住哪里啊?”桂小梅再次叹了一口气后又说道,“我前几天晚上才回来看过他,他变得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见桂小梅情绪有些低落,我赶紧打岔道,“你们这几间房子的墙壁上的这些裂缝是怎么回事啊?”
“那是08年512大地震的时候震开了的。”
“512地震也波及到你们这里来了?”胡金刚又诧异地问了一句。
“恩。”桂小梅淡淡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我们已经走到这几间老房子的屋檐下。
只听“吱呀”一声,一扇侧门就慢慢地打开了,随后,从房门后探出一张苍老的脸出来。
“你们找谁啊?”那个头发花白,胡子拉碴,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男人问我们道。
“我们是公安局的,想来了解一些情况,你是——李红林吧?”
王队长看着渐渐露出两个拐杖的中年男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是啊。”李红林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随后慢慢地将破败的木门大打而开,艰难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又诧异地问我们道,“你们有啥事啊?”
在他讲话之时,我就一直注意桂小梅脸上的神情。
“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去年那件投毒案的情况。”王队长直言不晦地道出了我们的来意。
李红林将我们几人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又谨慎地问道,“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人都已经死完了,你们还了解什么情况啊?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真的是公安局的!”王队长怕李红林不相信他说的,赶紧拿出了他的工作证递到李红林面前,李红林将两根拐杖架在腋窝下,随手拿起工作证看了几眼,这才递到了王队长手里,王队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