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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了个小哥哥-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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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彻底慌了神,大脑一片空白,他究竟调查了我多久。

    他还是浅笑着说:“高小姐应该知道,我是生意人,我要降低我的损失。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保护杜明兖,那么你就是千夫所指,独自要背负所有骂名。网络这么发达,很快就会蔓延到美国,到时候你会失去什么,我无法帮你预估。”

    我脸色惨白,两排牙咬得咯吱响,攥着几张照片关节发白。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他的名片说:“但是我还是很欣赏你,我们公司的大门依旧向你敞开,薪水你定。”

    他话说完,悠哉的转身离开,看到钱董,笑着和他打招呼,举杯攀谈起来。我不知道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如何能够流量滴眼泪就能过度心理压力,我陷入无隐私的恐惧中。

    陆谦说得对,我害怕。我就是做公关的,我一直和舆论打交道,引导舆论去扩大事情的影响力,最清楚网络的力量和网友的反应。当有一天我站在舆论的对立面时,我很快就会被打倒,碾压,不留情面。

    这些我想过,也是我犹豫不前的原因。我逃避它,想跟世界偷得一点点幸福,却终归要还。

    我披着大衣,从宴会走出来,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走。想起上次这样安安静静的那马路,还是胖哥求婚那次。当时,他就走在我身边,陪着我,话不多,但是我很踏实。哪怕他在外面直说2句话,对我愿意说3句,我也觉得自己是那么与众不同,仿佛有了所有人都无法获得的珍宝。

    想着想着心里发酸,跟着眼眶和鼻子也酸酸的。我和他似乎心有灵犀,他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我到家了,你结束了吗?我去接你。”

    我没有回,他也不会追问。我走了很久,高跟鞋磨破了脚后跟,我索性脱了鞋,继续赤脚前行。如果之后的人生我都这样虔诚的走下去,还能遇到他吗?

    苏沐言发来微信:“高兴,明天项目就结束了,我请你们吃顿饭,庆祝一下吧。”

    我没有回复。我想了想,又打开微信,发了一个定位,没有说话。

    我继续往前走,走了小一公里,一辆车停在路边。

    “高兴。”赵默下车跑过来,见我赤脚问,“怎么不穿鞋啊?怎么了?”

    我对他惨然一笑:“不好意思赵默,这么晚还麻烦你。不过我想了半天,也就你能帮我了。”

    “出什么事了?”他温柔的问,“你先上车再说吧。”

    我随他坐上车,他开大暖风,问我冷不冷。我已经冻透了,从里到外散发着寒意,即便坐在温暖的车里,还是会打冷颤。

    “赵默,我想请你帮我演一出戏。”我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他,语气冷淡的像在说别人的事情,而我和杜明兖的关系一带而过。

    赵默了然:“明白,就是你还想嫁给我呗?”

    我漠然看他一眼,他笑着说:“开玩笑。我明白。”

    “对不起,赵默。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愿意帮我。”我发自肺腑的说。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原来见你这么摸过明兖的头发,好奇过是什么感觉。感觉很亲密,很温暖。没关系,我帮你,你不用有负担。”

    “对不起,赵默。”我一再重复,心底满是绝望。我求前男友帮忙,我走投无路了,愧疚、自责、讽刺好像化身三个影子围着我嘲笑。

    赵默把我送回家,在楼下,杜明兖已经等在那里。我看到他的身影,已经冷静的情绪顿时崩溃,眼泪就要落下来。我忙偷偷眨眨眼,忍住不哭。

    我和赵默对视一眼,他点点头,停稳了车,下车绕过来给我开门。我走下来,依然赤脚,提着高跟鞋。赵默想帮我把鞋穿上,不料杜明兖根本没给我们“秀恩爱”的机会,一个箭步过来,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往家走。

    “杜明兖,你放开我。”我挣扎道,“赵默,赵默。”赵默听到我的呼喊,犹豫了一下,杜明兖瞪了他一眼,任电梯门关上。

    我气呼呼的看着他,他沉着脸也不发问。我沉不住气:“晚上我跟赵默”

    “你老板跟我说了,”他打断我,“说小姨夫跟你说了很久,然后你脸色很不好看。”

    “他跟你说这个干吗啊?”我茫然,这不功亏一篑了吗,难道拒绝他这种残忍的事情还好我重新想一个办法吗?

    “你不回我,我有点担心就给他打了电话。”他抱着我回到家里,直接进了卫生间,将我放在洗手台上,把脚放在水池中,打开水。我拦住他要帮我洗脚的双手说:“杜明兖!你搬走吧。”

    他顿了一下,低沉的声音说了句“好”,便去客厅收拾东西。我无声的流着眼泪,看着他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撞起来,箱子很快就满了,再塞不下。他还使劲再往里塞,箱子完全扣不上,而他不停歇的往里塞。

    我侧过脸不想看,他终于放弃,抱着扣不上的硕大的箱子说:“剩下的明天我让胖哥来拿。”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开。

    门狠狠地撞上,我也顾不得担心他能去哪,眼睛已经哭得睁不开。老天给了我那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幸福,而我却因为自己胆小、懦弱,辜负了他。

    我洗了脚,回到房间里哭泣,心里有道不完的委屈,眼泪流得无止境。我一次次扪心自问,我做的对吗?我真的做不到吗?为什么还没有与他并肩面对一切,就先躲起来了呢?枯坐一夜,无解。

    第二天起来已经中午,我眼睛酸胀红肿,揉了半天满眼血丝。我戴着墨镜,到了办公室,看到坐在原来小葵位置上的苏沐言。我没有摘下墨镜,没理他,打开电脑准备办公。

    “高兴,这么酷,上班还带墨镜?”他笑着调侃。

    我充耳不闻,声音沙哑的问张闷儿:“结案报告写完了吗?”

    张闷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说:“你发给我,我看下没问题会发给客户,然后我们算项目正式结束了。”

    助理似乎有事要找我,走到我们这片桌子附近,徘徊了一下,碍于苏沐言在那里,没有靠近。我懒得想太多,如果她不过来说事情,可能就没那么着急吧,那此时我不想费心去思考。

    苏沐言把我的椅子扳过来,看着我说:“高兴你怎么了?”我无力的摇摇头说:“我没事,你来开结案会的吗?下次来的时候提前打招呼可以吗?”

    他凑到我面前小声说:“我昨天给你发微信,是你没理我。”我想躲开,他趁机摘下我的眼睛,我低着头,头帘挡住半张脸。他抬起我的下巴,看到我的眼睛,拉着我走出办公室。走之前说:“张闷儿报告不用她看了,直接发给我,结案。”

    他拉着我到写字楼下的花园里,坐在长椅上,他小心翼翼的检查我的眼睛。我的胳膊被他钳住,动弹不得,便侧头闪躲,不想让他看。想来这两次见他,他逾越的行为,我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有个女朋友。

    我狐疑的打量他:“已经结案了,那我们就没有关系了。你赶紧回去吧,你这样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不让我检查清楚,我还不高兴呢。怎么回事啊,这是哭的?”他猜测道,“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我没有回复,他又自言自语道:“高兴,怎么说当初你都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你能不能在意一点自己啊?怎么我这么喜欢的人,到别人面前就这么好欺负啊。”

    “你的这些套路,留着给你的小女朋友吧。不管是不是一帆,是谁都无所谓。”我猛然起身说:“我之前已经说了,我不会和前任做朋友的。如今项目结案了,你不再是客户,我也不是你的乙方,以后你我陌路,是那种见死不救的陌路。所以以后你还是别再来了。”

    我扔下苏沐言,告了假,开车来到西山上。其实白天在这西山上看,蓝天白云下一片灰色的钢筋混凝土森林,没有美感,反而冷酷无情。我呆坐在山边,已经无力继续哭泣,眼睛刺痛。

    过去和杜明兖的画面在脑海的浆糊中无法分辨,竟一点过去的事情都想不起来。我从包里掏出一包烟,一口口抽起来,清醒下来。

第97章 有时候只有天塌下来的时候,才能看到谁在帮你一起顶(三)() 
在山上吹风吹得头疼,助理打电话请我去帮她模拟比稿,因为下周就要去讲标,她很着急。时间还早,但是她过于紧张,拿着半成品的方案天天追着我练习。

    我看天色将晚,便开车回公司,反正家是不想回去了,索性陪她加班吧。我们在所有人都下班之后,依然留在办公室完善方案,而她小心谨慎的默背方案上的每一个字。

    在模拟比稿的时候,助理表情谨慎,动作僵硬,每个字都像朗诵出来一样,毫无激情。我笑着打断她说:“我叫你熟悉方案,但不需要把里面每一个字背下来。如果你熟悉每页内容,理解不同部分之间的逻辑关系,你是会自己判断重点的。把重点的地方讲好,不重要的地方一带而过即可。”

    助理问:“什么是重点?”

    “天下的事情,无外乎设身处地的想。如果你是老板,对于产品宣传你不会在乎传播渠道是什么,你在乎什么?亮点。你只需要介绍清楚你的方案不同寻常的地方即可,那些循规蹈矩的部分,他们也不在乎。”我耐心的讲解,“对于每个阶段我们的方案,你都可以用一句话来总结最突出的亮点,并且让最关键的信息一眼就能被看到。”

    我把她拉到会议室门口,指着幕布上投影的方案说:“你就站在这里,远远看过去,这个方案最明显的一句话是什么?”

    她尴尬的笑了笑:“策略俩字。”

    “对吧,但是对这页的内容来说其实是最没用的两个字。”我又指着屏幕画了个圈,“你这页内容太多,像在写作文。无法用一句话精炼吗?”

    她连忙要记录,被我拦住:“别写,试着用脑子记。”她严肃地点点头,再次看向大屏幕。

    “还要记住一点,演讲演讲,你要演。声情并茂,把大家带入你的气氛,按你的节奏走,才能完整的卖出你的方案。”我从桌子上拿起客户给的样品瓷器餐具,递给她说,“既然是演,就有道具。你一定要利用身边所有的资源,去支持你把讲标变成一台戏,让大家印象深刻的戏。”我比了个请的手势。

    助理给我翻来覆去讲了两三次,一次比一次有进步,一次比一次熟练。她自己也感觉到了变化,开心的感谢我:“高总监,多谢指点。你先回去休息吧,看你的眼睛好像很严重,我自己再练一会儿。”

    我眼睛疼得难受,也不推脱,嘱咐她早点回家,便离开。

    没想到睡一觉醒来,天翻地覆。一早我被老板咆哮的电话叫醒,火急火燎的跑到公司。助理打碎了客户给的样品,老板气得要开除她。我看助理望着会议室几块骨瓷碎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问道:“客户给的样品,如果我们赢了,很少会要回去。那我们赢下来不就好了,干嘛非要开除?走了一个苏沐言,又走了一个小葵。现在还要开除助理,我真是没见过这么任性的老板。”

    老板指着我的鼻子气愤道:“这还没比稿就摔碎了样品,这么不吉利还想赢?况且原本我还想借助样品在比稿的讲标里设计一个环节,现在都没了。”

    我把玩着几个碎片,忽然灵机一动:“这些碎片还很大,我们可以做成方案中提到的礼品,作为此次比稿的纪念品,也能在钱董那里博个好感。”

    “你这是投机取巧,别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张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昨晚你们俩都在办公室,也不一定是助理打碎的啊。”

    “她好歹是你的下属,那你来想办法啊?”我冷言。

    她冷笑道:“平时我看你挺拿自己当领导的,怎么出事了让我来想。”

    老板打断我们:“好了,你们俩别吵了。先按高兴说的办,做礼物要时间,你们赶紧去联系供应商吧。”他厌烦的挥挥手,将我们赶出去。

    助理联系了供应商,时间刚刚能赶上。助理在比稿的时候,讲标讲的很好,又拿出了礼物送给在场的人,包括友商,获得一波好感。我帮她一起回答客户的提问,钱董看着侃侃而谈,笑而不语。

    讲标之后没出一周,客户发来邮件说我们赢下了这单生意,叫我们去开会。助理高兴的欢呼雀跃,我却笑不出来,我不知道那天钱董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确定这单生意是我们自己赢下来的,还是辜负杜明兖换来的。

    晚上大家约好一起去庆祝,热闹喜庆的气氛似乎与我的心境格格不入。我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约了常乐,开车奔老邪的酒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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