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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绿婷绕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小姐,你呢?”
“我……”秦如晨唇边浮起几许苦涩的笑:“也就这样吧。”
“小姐。”绿婷再也忍不住,扑进秦如晨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她,呜呜哭出声来。
慈清宫。
“听说,太子妃几日前竟然遇刺?”
“是。”
“到底怎么个情形?”皇后端着茶杯凑到唇边,用茶杯盖儿轻轻撇去水面上的浮沫。
“奴才听说,是有人闯进太子宫中,欲行刺太子。”
“什么?”皇后面色遽变:“行刺太子?居然是太子?”
殿中一瞬静得可怕,鸦雀无声。
“怎么不说话了?”
跪在地上的太监已是大汗淋漓,说不出半个字来。
“不中用的东西。”皇后脸色如冰:“去,传太子宫侍卫统领来见本宫。”
太监领命而去,不多时便领着陈筒、李真和甘勇步入慈清宫中。
待三名统领行礼毕,皇后重重将杯盏往桌上一扣:“本宫来问你们,前日太子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齐禀皇后,当日……是甘统领当值。”
事到临头,甘勇却显得十分沉稳,踏前一步,身子微躬:“那夜确是卑职巡值,可卑职来回查看了好几遍,不曾有何异样。”
“没有异样?”皇后唇边微微浮起几许冷笑:“那行刺之人是如何进来的?”
“正因为没有任何异样,故此卑职贸然揣测,那行刺之人,很有可能就在太子宫中。”
“你说什么?”皇后拍案而起,满脸怒气:“行刺之人,竟然在太子身边?”
“微臣只是揣测,并无实证。”
“你们职司统领,太子宫若有闪失,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皇后凤眉冷肃,抬手点着他们的额头:“本宫告诉你们,若有下次,便提头来见!”
“是。”
“下去吧。”
“皇后。”等三位统领退出去,太监陆清近前,轻轻替皇后揉捏着双腿,口中劝道:“您何须动怒?小心伤了凤体。”
皇后并不答言,而是微微眯起双眼,看向殿门外:“如今这宫里头,是越来越不像样了,片刻都不能让人省心。”
“皇后说得是。”陆清仔细揣测着她的心思:“太后您看,要不要多派些禁军,驻守太子宫?”
“这个么……”皇后面现沉吟:“却须先请示皇上。”
西衡宫。
“砰”地一声,男子重重一拳砸在桌上。
原本以为万无一失,到最后却功亏一篑!
“二皇子无须烦恼。”一道醇厚的声线忽然传来,屏风后接着转出一人。
“道长好清闲。”戚天恒瞅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却是很不以为然。
谁知对方非但不怒,看上去反而显得很是开怀:“二皇子可知,这世间最难得的,便是清闲二字,你看世间人众,哪个不是成天忙忙碌碌,拿起东,便忘了西的?”
“道长说得很是,可如今这局面,道长说该如何?”
“什么如何?”道长微微一笑,走到桌边,拿起一颗子,轻轻放在棋枰上:“俗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二皇子何不静心以待呢?”
“静心?”
“通常棋局呢,是越到最后才越好看,现在只是开局而已,二皇子为何焦急?”
“道长到底是修身养性之人,招招精妙,教人无法着手,可本皇子是个俗人,凡事只想求得个结果。”
“若执意如此……”道士盯着棋局,许久不曾言语。
“看来,是道不同,便不相为谋,道长请。“
“谢二皇子。”那道人竟全无半点留恋,弯腰一躬,掉头便走,行至殿门口,却蓦然听得二皇子一声轻喝:“慢着!”
“敢问二皇子,还有何吩咐?”
“道长在本皇子这儿,呆了也有些日子了罢?”二皇子徐步下阶,直走到道士跟前,上下仔细打量他。
“是有些时日了。”
“那么,本皇子可曾慢待于你?”
“不曾。”道人坦然道。
“都说江湖人,最知道感恩图报,道长谋算高深,可否为本皇子指点一二迷津?”
听罢此言,道人却久久沉默。
第二十八章初见端倪()
二皇子的面色陡然转厉:“怎么?在道长看来,本皇子根本不值调教,是也不是?”
“二皇子聪慧过人,不需调教。”道士神色镇定如常:“小道只奉送二皇子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命?”
二皇子唇边浮起几许冷笑,突兀伸手,揪住道士的衣领:“本皇子不知道什么是命,本皇子也不喜欢听到这个词,你明不明白?”
“皇子之命,比起众生已强上数十倍,皇子为何不惜命,反而要去摆弄那些所谓的谋算呢?”
“强数十倍?不。”戚天恒摇头:“本皇子要的不是强数十倍,而是千倍,万倍!本皇子要与天同寿,与日月争辉!”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或者惊讶或者嘲讽,偏道人一脸淡然,仿佛不管戚天恒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他都可以坦然接受。
“恕贫道直言,皇子此生,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说什么?”二皇子一把捏住道士的衣领,满眸森然:“难道你就不怕,即刻没命吗?”
“小道有命还是无命,只在二皇子一念之间,但二皇子的命,又能到几时呢?”
“你……”二皇子脸色发青,提起拳头,本想重重砸下去,最后却仍旧克制住,将手慢慢地收了回来。
“与天地争辉之心,人人有之,但此事万万急不得,只宜徐徐图之,倘若威逼过盛,只恐事露,结果反而……”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见他如此急切,道人心中暗暗叹息,这世间之人皆是如此,利令智昏,全然忘记身畔之忧,往往思虑不够周全,茫然出招,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坏。
“二皇子若是觉得小人无用,那便除去吧。”道人扑通跪下地,朝二皇子叩头。
“杀了你?”二皇子微愣。
“是。”道人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无一丝惧色。
“……罢。”二皇子摆手:“你便去吧,自今日起,不得再入宫中,省得本皇子见你心烦。”
“谨遵皇子之命。”道士重重叩了个头,起身离去,出大殿后收住脚步,回头朝后看了一眼,那一眼他似乎看到乌云滚滚,阴风呼吸,怨气凝聚于空,久久不曾消散。
“冤孽啊,冤孽。”道士摇头离去。
再说二皇子,并不愿信道士胡说,即刻召来众武士,冷厉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有人说本皇子命中注定居于人下,本皇子不甘心,欲与天搏,诸位可愿助本皇子一臂之力?”
“愿唯皇子之命是从!’
“好,都平身吧。”
戚天恒提提精神,目光淡淡,从他们身上扫过:“对于前日太子宫一事,你们有何看法?”
“上次行刺失败,想来东宫已有防范,我等若想再下手,只怕难上加难,不如——”
那人却只是细盯着二皇子的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
“二皇子,再过数日,便是北苑狩猎,皇子为什么?”
北苑狩猎?
戚天恒眉梢微微一挑,他似乎,把这件事都给忘记了。
“那,确实是个极好动手的地方。”
“那,确实是个极好动手的地方。”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说出相同的话语。
手握一颗子,戚庭华静默地看着棋盘。
“太子。”坐在他对面的文士亦拈了一颗子:“这局棋的厮杀,可真是精彩啊。”
戚庭华不言,亦不语。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这看似大好的棋,转瞬或许就是死局。”
文士目光锐利,又拈起一颗子,置于棋盘西北角。
“如此孤军深入,首尾难呼应,不怕被斩尽杀绝?”戚庭华亦应了一子,口中淡淡地道。
“正因为出人意料,所以会成奇招。”文士又下一手。
看着棋盘,戚庭华默然不语。
“太子。”蔡永成绕过屏风走进:“刚刚宏元殿传来消息,说……今年的秋狩取消了。”
“取消?”戚庭华微震。
“看起来,有些人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呢。”
戚庭华没有回应,满脸怅然若失。
“纵然秋狩取消,太子仍得小心处置,不是秋狩,还有祭礼,抑或家宴,总之这宫里风波处处,太子可仔细了。”
“我倒不怕他来。”戚庭华认真看着手里的棋子:“只恐有人借机生事,无端惹出风波。”
文士举起的手悬在半空。
“父皇。”
屏风外,戚庭华垂手而立,脸上的表情甚是恭谨。
“你来了。”戚洪慢慢地坐起身来,双眼透过悬垂的纱帏看出去。
“是。”
“朕刚好有些事想交代你,你且近前来。‘
“是。”戚庭华迈步近前,微微弯下身子。
“这个。”戚洪将一个金漆匣子从里边送出来:“你好好拿着,不到紧要关头,万万不可打开。”
“父皇?”戚庭华心中剧震:“父皇你要……”
“父皇撑不了多久了。”戚洪看着他,眼里难掩伤痛:“以后戚国的天下,就要交到你手里了。”
戚庭华心中又是惊悸,又是暗喜,惊的是倘若宫中剧变陡生,自己不知道是否还能控制局面,喜的是再过不久,自己将大权在握,无惧于其他。
“只可惜,你还未曾历练,不晓得朝堂之事看似平和,实则内里剑影刀光,一个弄不好,便会朝野动荡。”
“儿臣知道。”戚庭华重重点头:“父皇只管放心,孩儿一定会牢记父皇的教诲,认真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戚洪撑着床榻咳嗽数声,又道:“为父只恨自己,不曾给你留下一些可靠之人,即便是这宫里……”
倘若当初,多培植一些人手,让戚庭华羽翼丰满,或许事情不至如此。
“父皇无需忧虑,儿臣理会得。”
“那就好。”戚洪脸上勉强露出几许笑意,阖上双眼。
戚庭华在一旁看护片刻,方才转身离去。
御花园中一片昏暗,看不清人影,戚庭华不禁加快脚步,眼见着快到自己寝殿,前方嗖地一声,蹿过一条黑影。
“什么人?”戚庭华追过去,探手扣住对方肩膀,强令对方转过头来,却只见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
“流云?”戚庭华大感吃惊,随即松懈下来:“你如何在这里?”
“太子!”流云啜泣着扑进戚庭华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你不要流云了吗?”
戚庭华身子一僵,抬起的手凝在空中。
第二十九章旧情复燃()
“太子。”流云仰起头,眸中泪光盈盈:“还记得当初相逢时,太子何等柔情蜜意,难道都是在哄流云吗?”
“自然。”戚庭华抬,轻轻替她拭去面上泪痕:“自然不哄你。”
“那太子为何再不肯来看我?”
“唉。”戚庭华叹口气:“只因近日宫中事务繁多,故此无暇来看你。”
“太子此言,分明是在哄流云。”
“真的。”戚庭华加得语气,然后取下腰间玉佩,交予流云,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你且回殿阁去,明日本宫定去瞧你。”
流云水眸儿微眨,终是信了戚庭华之言,侧身福礼后退去,戚庭华这才微松一口气,匆匆直奔自己的宫室而去。
才至寝殿门口,蔡永成便已迎上来,将戚庭华迎入殿内,更衣,奉茶,洗漱。
“太子妃那,差人看过了吗?”
“看过了。”
“如何?”
“太子妃只是将自己幽闭于殿阁中,不肯外出。”
“哦。”戚庭华摆手:“你且去打盆热水来,让本宫好好地泡泡脚。”
“是。”蔡永成领命而去,没一会儿便捧来一盆热水,搁在地上,再蹲下身子替太子除了鞋袜。
将双脚伸进盆里,慢慢浸泡着,戚庭华觉得浑身舒适已极,不由发出轻轻的哼声。
直到水温慢慢变凉,戚庭华才将双脚拿出来,蔡永成赶紧捧过来一张毛巾,仔细地替他拭净水渍,换上双干净清洁的丝履,戚庭华趿着鞋子,缓步走到铜镜前,对着镜中人影仔细地看了小半晌,但见自己剑眉入鬓,双眼明亮,仪貌堂堂,心中也不由有了几分喜悦。
“太子的人材,果是一等一的。”边上蔡永成凑过来,由衷赞道。
“取件披风来。”戚庭华吩咐,蔡永成赶紧取来,替戚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