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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守在他身边,可为什么还是有这种痛的感觉?痛到无法呼吸?
“晨儿。”戚庭华忽然翻了个身,把她抱进怀里,细细地亲吻着她的嘴角:“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秦如晨摇头,想把他的手甩开,却被戚庭华抱得更紧:
“晨儿,我心里好痛。”
“你哪儿痛?”秦如晨奇怪地看着他。
“心痛。”戚庭华捂着胸口,双眉紧紧地揪在一起,“痛得厉害。”
“让我看看。”秦如晨顿时慌了手脚,轻轻揉摁着他的胸口:“有没有舒服点?有没有舒服一点?”
“还是难受。”戚庭华的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确实十分难受。
“庭华。”秦如晨不由抱紧他,“你有没有好点?”戚庭华摇头:“你先出去,我这会儿功夫更加难受。”
秦如晨看他一眼,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后,她静静地立在门边,侧耳倾听着里边的动静。
戚庭华将整个身子伏在床上,感受着胸膛里那种剜心的剧痛——看样子,自己这些天来频频出生入死,到底损伤了心脉,只怕要好一阵才能恢复过来。
“庭华,”秦如晨的表情很是灼急:“你到底要不要紧?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
“不用。”戚庭华摆手:“只要好好地休息一晚,明天早上起来,我,我……”
他不停地说着,却反而喘息着愈发厉害,秦如晨看了不忍,索性从床上跳下来,几步奔到殿外,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娘娘。”蔡永闻言飞奔而至:“娘娘有何吩咐?”
“快,快去——”
秦如晨刚要吩咐他去传御医,蓦然听得殿内戚庭华一声震喝:“不许去!”
秦如晨吓了一大跳,赶紧退回:“庭华。”
“不要去。”这会儿功夫,戚庭华已经坐起身来,只是脸色仍旧十分难看:“你吩咐下去,让人给我煎一碗药茶来。”
“药茶?”秦如晨满脸茫然:“什么药茶?”
“奴才知道。”蔡永近前:“可是皇上日前服用的那个?”
“对。”戚庭华点头:“就是那个,赶紧的,给朕煎一碗来。”
秦如晨在一旁,却有些目瞪口呆,她自问在戚庭华身边也算有些日子,竟然不知道他身患有疾,还需要服用药茶。
可是这会儿功夫,空着急也没用。
待蔡永离去,秦如晨坐在床边,轻轻地替戚庭华捶着后背。
“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好多了。”戚庭华点头,倾前握住她的手:“晨儿,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你对我很重要。”
“庭华?”
戚庭华将双手环在胸前:“以前,是我……是我太看重权利,很少考虑你的感受,自是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
第一百二十章誓言()
“庭华?”
“我是你的丈夫,照顾你,是我的责任。”戚庭华无比肯定地道。
夫妻俩久久地对视着彼此,一时都失去了言语。
“庭华,”过了许久,秦如晨才从惊愣中回过神来:“你现在一定很饿了吧?我先去做晚膳。”
戚庭华点点头,平静地看着她走出寝殿。
轻轻阖上殿门,秦如晨倚在门上,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把蔡永叫到跟前:“御膳房可还有什么好材料?”
“这个。”蔡永沉吟:“奴才今天没去御膳房。”
“没去?”秦如晨的眉梢立即竖了起来:“皇上的饮食起居,向来由你负责,你怎么能没去?”
“是奴才的错。”蔡永连连叩头:“奴才有错,请娘娘责罚。”
“本宫才没时间责罚你。”秦如晨看了他一眼:“本宫要去御膳房。”
“啊?”蔡永顿时大觉意外。
“怎么了?难道本宫还不能去?”
“不。”蔡永立即摇头:“只是时辰已经晚了,娘娘这个时候去——”
“我去给皇上做晚膳。”
“可是,娘娘还……”蔡永看着她的小腹,欲言又止。
“娘娘凤体要是有什么闪失,奴才们可担待不起。”
秦如晨顿时有些犹豫起来,倘若没有腹中胎儿,她当然是去了御膳房,可是现在——
“娘娘请放心,这事只管放心交给奴才,奴才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蔡永说完,急步朝御膳房而去。
纵然如此,秦如晨还是觉得十分地不放心,极想跟过去监督,却听戚庭华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晨儿。”
“庭华。”秦如晨随即退回殿内,却见戚庭华伏在床边,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庭华你怎么了?”秦如晨从来不见他这般,不由得有些慌了神,忙忙地凑到跟前,戚庭华一把抓住她的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有件事,朕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
“还记得上次,朕带你去废宫吗?”
“怎么了?”
“他们毒害母后,也,也伤了朕的心脉,从那以后,朕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犯病,必须要服用药茶……”
“什么?”秦如晨不由吃了一惊:“为何从前,你一直,一直不肯对我说?”
“对你说?”戚庭华惨然一笑,摇头:“说什么?那个时候朕身边众敌环伺,个个都没安着好心眼,个个都想找朕的错处……只要朕一不小心,就会被置于死地。”
秦如晨久久地禀住呼吸——确实,这些事倘若非她亲见,几乎是很难相信。
很难相信一国太子光华耀眼的背后,会隐藏着重重杀机。
“怎么?”见她沉吟不语,戚庭华的脸色却变得古怪起来:“是不是觉得本宫说的话难以置信?或者说,你害怕了?”
“没有。”秦如晨摇头,更加用力地握紧戚庭华的手:“我是心痛,心痛自己不能为你分担,不能替你做点什么。”
“是吗?”戚庭华细观她的脸色,确定她没有说谎,这才悠悠然一笑:“想不到,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是我的丈夫。”秦如晨突兀握紧他的手:“这样的事,你不和我说,却和谁说?”
“皇上。”门外传来蔡永的声音:“御膳已经准备好了。”
“进来吧。”
蔡永碎步走进,端着一张圆桌,慢慢地走到床前,秦如晨伸手接过,安放在戚庭华面前,仔细看去,见都是些戚庭华爱吃的菜,倒略略放下心来,先自己尝了,才将筷子递给戚庭华。
戚庭华拿起筷子,挟了菜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怎么样?。”
“还不错。”戚庭华点头。
“明天我就吩咐下去,让御膳房多多准备你喜欢的菜。”
“嗯。”戚庭华拿过锦帕拭拭唇角,往后躺在枕上,没一会儿便呼吸均匀地睡去。
秦府。
百无聊赖地依在栏边,秦如霜慢慢地绞着手帕。
一天,两天……很多天过去了,都没有他的消息。
又忘了。
又把她给忘了。
忘了他们之间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或者他什么都没有忘,只是不想再面对她。
“戚庭华!”秦如霜双手抠紧栏杆,心里格外地难受。
“小姐。”丫环翠儿忽然匆匆从楼下奔上来。
“怎么了?”秦如霜并没有心思,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
“小姐啊,今天我奴婢听说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什么消息?”
“皇上已经下旨,要征选妃嫔!”
“你说什么?”秦如霜的后背一下子挺得笔直,似乎不敢相信翠儿说的话。
“奴婢上街买针线,听得真真儿的,满街都吵嚷着说,皇上要选妃呢。”
“他要选妃?”秦如霜心中顿时怒火上蹿:“为何却没有丝毫消息给我?”
“这个——”翠儿也是一脸莫明其妙:“奴婢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秦如霜用力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痛得翠儿“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那你还知道什么?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快!”
翠儿满脸委屈,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在大街上听来的消息事无俱细全都告诉了秦如霜。
眼瞅见月亮快升上树梢,秦如霜方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越想心里越是恼火——他明明都已经下旨选妃,却对她不管不顾,这算怎么回事?
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进宫,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进宫呢?
她要进宫!
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方法!
早晨起来,秦如晨突兀地打了个喷嚏。
“娘娘。”碧婷快步从外走进:“您怎么了?”
“没事。”秦如晨伸手从她那里接过条锦帕,拭去脸上的渍痕:“只不过昨夜着了凉。”
“娘娘也真是的。”碧婷忍不住唠叨:“这天寒地冻的,娘娘还亲自起来,要去御厨房给皇上做膳,怎会不受冻呢?奴婢这就暖个火盆去。”
碧婷说完便走了出去,却半晌不见回来,秦如晨等得有些不耐,便着一个小太监去找碧婷,过了好一晌,才见碧婷领着个宫女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秦如晨将双手拢在火上,慢悠悠地道。
“娘娘,奴婢是去内府库来着,半途中瞅见这丫头跪在雪地里头,脸也被人打肿了,一时心中不忍,便,便把她带了回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幸福()
“哦?”秦如晨看了那丫头一眼,见她眉眼看去确实楚楚可怜,左右脸颊肿得像个馒头,便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小宫女扑通跪下,冲着秦如晨连连叩头:“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奴婢是和熙宫的。”
“和熙宫?”秦如晨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景太妃宫里的。”
“是。”小宫女点头:“自从太皇上殁后,景太妃的心情一直很糟糕,动辄拿奴婢们出气,奴婢们不敢辩驳,只能忍着。”
“是吗?”秦如晨歪着头儿——从前她虽是太子妃,但却极少在宫里走动,现在虽说是一宫之主,但对于太妃们宫中之事,倒也不便过问。
“娘娘,您看这——”碧婷细观秦如晨的脸色,正想着要不要替小宫女讨个情儿,殿外突兀传来一声长唱:“皇上驾到!”
秦如晨赶紧站起来,下了丹墀,见戚庭华进殿,便侧身施礼。
戚庭华伸手从蔡永端来的漆盘里拿起条锦帕,细细地拭了手,这才仔细地看秦如晨脸色:“今儿倒不错,看起来是好了很多。”
“多谢皇上挂怀。”秦如晨再次蹲身行礼,却已被戚庭华搀起:“你我夫妻之间,不必如此拘礼,再则,你身上还有孕呢。”
待秦如晨起了身,戚庭华才有功夫看殿中情形:“这怎么回事?”
秦如晨因把小宫女的事说了,戚庭华的脸色便阴沉下来:“有的时候,我真地,看不懂人心。”
“庭华?”
“是不是对那些处于弱势的人,他们都习惯了嘲讽,习惯了践踏,习惯了看人脸色,习惯了……”
“庭华。”秦如晨蓦地站起身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你,你不要这样。”
戚庭华目光微凝,深吸一口气,半晌才把她的手拿开:“晨儿你不要难过,我只是,一时无法控制自己。”
“庭华?”
“我一直都不相信,”戚庭华看着她,微微地笑:“不相信这人世间,有真正清纯的感情——人心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存在着利用,存在着,种种的勾心斗角,人们经常会为了利益,去做一些他们并不想做的事,把道义放在两旁,利字摆在中间,就像当年,他们对我母妃……”
“庭华!”不等他把话说完,秦如晨已经冲过去,紧紧地把他抱住。
那深宫里发生的种种往事,是他心里最痛的伤。
刻骨铭心。
“你先下去罢。”秦如晨怕他发作,于是令碧婷领着小宫女退出去,自己好好劝解戚庭华:“你何故如此生气?自己身上也不太好,现在又来这般发作?”
“这皇宫里,有时候沉闷得就像一块大石头,不,是一座囚牢。”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不是了。”秦如晨细细地替他整理着衣衫:“现在有你,有我,我们会让整个皇宫完全不一样。”
“是啊。”戚庭华点头,握紧秦如晨的手:“如你所言,以后,都会不一样。”
两人互拥着回到屋子里,秦如晨先将手伸进被子里,细细地摸了许久,因转头对戚庭华笑道:“幸而炕烧过了,很暖和,你快进去躺着。”
戚庭华脱掉披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没一会儿便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秦如晨守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