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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无语地看着她老妈用瞅败家子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一时间没好意思告诉她这批毛料的价值就在一千万之上，怕她老妈心脏一下子负荷不了啊。
“什么一百万，刚才我听那个司机师傅说，这批石头从缅甸运过来的费用都差不多要这个数了呢一千万还差不多，是不是啊，若若？”还是钱宏言大气些，一千万在她嘴里就跟说一千块那样轻松。
“嗯，买的时候差不多是这个价，不过这批毛料解出来之后……”
“解出来之后能值多少钱？”还不等张若说完，一旁的章静也忍不住插嘴问道。
“唔，要是运气好，一亿都打不住，要是运气不好，可能一百万都没有。”张若这倒是说得实话，赌石这个赌字就在一个它的不确定性。
不过众人显然只将她前半句话给听进去了，后半句却成了耳边风，一亿都打不住啊，这是多少钱？就这些丑不拉叽的破石头……不不不，这是宝贝石头来着，一千万也不是个小数目啊看着大家都沉浸于那一亿的幻想中，张若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切垮两块，要不然张宏彬那赌徒性子指不定明天就得买机票去广州赌石，其他人也不好说。不过这凡是得把握个度，她要是一直切垮，估计就得把她老妈给切哭了，均衡一下吧。
反正在场的这些人也不是很懂翡翠，或者成品的翡翠饰品，她们能够了解那价格，可是这刚切出来的石头，却看不明白。
话说冰种之下的翡翠刚解出来时，表现并不会叫人有太多的惊艳。到时候她往低了说价不就成了……
不能怪张若这么想啊，实在是吴家奉送的那些翡翠原石的表现，虽然内里比不上她挑得那些，可是表现也不差呀，要挑出几块砖头料，似乎也没那么容易，倒是有两块靠皮绿来着，可以拿来做下反面教材。
“若若，这么多块石头，咱们挑哪块来切啊？”车库今儿早上就已经倒腾出来了，现在车子都停在院子里，满车库都被几百块毛料占满，就算解石机已经调试好了，可是大家仍是无从下手呢。
就跟女孩子上街没衣服似的，要是一家店里的衣服摆得太多，估摸着她们就挑花眼了，现在也是一样，翡翠毛料太多，挑不出来呀。
“翡翠原石这个东西，现在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仪器可以透视到石头的内部呢，一块翡翠原石里头是不是有翡翠，翡翠的品质又如何，这是谁都不敢打包票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哪块是最好的，你们自己看看呗，一人挑一块儿，咱们挨个儿切这买毛料之所以被称为赌石，就是因为谁都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你们就当今天赌一把，试试运气好了”张若笑笑，自己挑的话，大家可能会有疑虑，不过让人自己动手挑，不管切出什么样的翡翠，都不关自己的事儿了吧。
“切就算解出你那个什么帝王绿的翡翠出来，到时候还不是你的，白高兴一场，哼”张宏彬面上吐槽的，人却已经钻进了石头堆，就算只是试试手的，他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啊。
不过其他人还听张若讲过一些简单的基础知识，张宏彬可是临到饭点儿才到的呢，他可以说是其中对赌石最没常识的人，估摸着连他女儿张大大都要好一些，这不，东摸摸西碰碰没看几块石头，他就摸着自己的脑袋抓瞎了嘛。
“张宏彬，张宏彬，挑这个，若若告诉我这个叫莽带，喏，还有松花，你看这块石头上面好多啊，咱们挑这块吧”张大大从来都是没大没小的，对着自己老爸也是直呼其名，这不，看到张宏彬傻眼，她就充起好佬来了。
“唉？真的吗？我看好多块石头上面都有这些痕迹的，你不要随便挑一块就忽悠我，你要真是看好了，还不自己霸着了？”张宏彬倒是信女儿说的话，他这个女儿虽说没长几个心眼，不过说谎倒是不会的。
不过他想看的是自己的运气，所以也不能都听张大大的，这不，顺着女儿指的松花莽带，就找类似的石头去了。
张大大见好心没得到好报，忍不住嘟嘴哼了一声，她挑中的那块毛料约莫有二三十公斤，好家伙也亏得她能够搬动，竟然一步步的将它搬到解石机附近了……
“若若，我也能挑一块的对不对？”可怜兮兮的看着张若，张大大怕因为自己辈份的缘故，被排除在外。
你都把石头搬到解石机旁边了，她还能说不吗？张若笑着点点头，不过张大大挑得这块毛料，有点中看不中用啊。
这样表现的石头，在吴家仓库可是要卖五千块钱一公斤呢，这块石头算下来也得十来万了，石头里面的表现倒没到切垮的地步，不过切出来的翡翠，也就是能转手卖个二十多万吧。
“真的吗？那我要怎么切，从中间下刀子吗？”
“喔哟，大大你力气真大，这么大一块原石你一个人就搬动了？看来你爸妈给你取得名字的确是取对了。”名字叫大大就算了，人也长得又高又大，现在看来这力气也不小啊，钱宏言看了眼抱着块个头比张大大那个还要小些毛料的楼亮，就那样她老公还有些吃力的样子呢，唉，都比不上个女孩子，看来她回去以后要好好操练他一下了。
“大一点好啊，越大越好，大大你跟小姑姑说呀她那块石头那么小，能出翡翠吗，你看爸爸这块，比你的还大一圈儿呢”张宏彬见钱宏言用开玩笑的语气在调侃他女儿，立马帮嘴道。
“哦哟哟，大大，快点过来帮爸爸一下，我要拿不住了”张宏彬嘴皮子是厉害，不过手下的原石却没给他面子，他挑得那块毛料在整个车库里都算大的了，张若目测着都能有四十多公斤，张宏彬能挪动都算他本事大。
旁边几个量力而行得挑选毛料的人都看着这对父女傻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张大大那骇人的力气，竟然是遗传自她爸，连眼光也是一样的……
“块头大有个屁用”钱宏言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不知道这说的是两人挑选的毛料呢，还是在说张宏彬，一个大老爷们儿搬块石头还得跟自个儿闺女求救。
张若看着斗嘴的两个兄姐笑笑，那俩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年纪上也没相差几岁，关系可不是表面上看的，这是都做爹**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赌气，看着还真好笑。
“张宏彬，我要请若若吃肯德基，她都请我好多次了”有些吃力得帮自家老爸干着苦力活，张大大也不放过这个机会，开始提起自己的要求来。
“肯德基，肯德基，你不是总喊着要减肥吗？若若也是你姑姑，你吃她几顿也是应该的，要多少钱啊？两百够不够？”正想着法反驳钱宏言呢，就听到自个儿女儿趁火打劫的话，张宏彬没好气的怨念了一下。
“两百块吃肯德基倒是够了，可是我还想去文具店买……”难得张宏彬干站着叫自己敲诈，张大大这时候可不傻，知道要多敲诈一点。
“行了，你爸我跟你母亲都不会读书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五百够了吧，别找那么多借口”还文具店呢好容易将自己挑得毛料也挪到解石机旁了，张宏彬挥手擦了下脸上的汗，从钱包里翻出五张红毛，看着女儿笑眯了的眼，无奈的摇摇头，儿女真是爹妈上辈子的孽债的，他年轻时候还不是这幅样子。
目的达到，张大大自然是乐了，蹦跳着抱住张若的一只胳膊就开始晃哟，嚷嚷着要去吃肯德基，她请客……
张若看着人高马大的大侄女失笑，别的小孩要是有得蹭饭，可想不到要礼尚往来这一茬，虽然她对肯德基没太多的爱，不过也不想逆了张大大的好意，笑着答应了她。
钱静惠算是拿自己家的傻女儿没招了，人家若若拿着一千万的毛料都不当回事儿，还在乎顿肯德基？要是换了她，这时候就跟张若撒娇，要块儿翡翠也好的呀。正想着呢，那边张若就开口了。
“行了，过来解石头，你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呗，反正是你挑的，要是解出翡翠了，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做副嫁妆”
就在钱静惠乐呵得想要帮女儿应下的时候，张大大却是半点面子都没给，小丫头嫌弃得撇了撇嘴，竟然说翡翠什么的又不当饭吃，还不如两顿肯德基来得实惠，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就是嘛，那些翡翠绿了吧唧的，老太婆才喜欢那个呢若若，我要吃哈根达斯”张大大被取笑了之后也没生气，思维跳脱得小丫头见张若好商量的样子，又提起了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哈根达斯。
“知道了，过两天带你去吃。不过这翡翠可不只有绿色的而已，别的颜色也有啊，红色啊，黄色，还有蓝色，紫色什么的。”张大大挑得那块原石倒是绿色的翡翠，不过刚才张若顺便看了眼张宏彬挑得那块大毛料。
叫她哭笑不得的是，张宏彬挑了半天竟然就挑了块靠皮绿，不对，应该说那是块靠皮蓝，没错，张宏彬挑得那块翡翠是块蓝翡。
只是这坑人的靠皮绿吧，至少做几个挂件是没问题的，手工好一些的雕刻师傅，说不定还能磨出串手链来。但凡是靠皮绿的料子，它的种水通常都不错，张宏彬挑得那块蓝翡就是，水头能到高冰种。
“真的吗？唔，红色的，我不喜欢，黄色的？是什么样子的黄啊？蓝色我喜欢蓝色的”张大大听到张若的话已经笑裂了嘴，哈根达斯她所欲也，有蓝色的翡翠嘛，作为一个女孩子，她也不是不喜欢那些珠宝首饰，只是没到欣赏翡翠的年纪。可要是颜色是她喜欢的话，那就一切好商量了。
“行一会儿只要切出蓝色的翡翠，就给你做首饰，你喜欢什么样的？挂件还是手链？”张若知道张宏彬手里的那块毛料也就能出这两样东西，所以也没给张大大太多的选择空间。
“不知道，让我想一下”张大大注意力显然已经被转移到那莫须有的蓝翡上，已然忘记了还摆在解石机上的那块毛料。
“大大，要想一会儿再想啊，你到底要不要切石头啊，你要是不切的话，就我先来咯”钱宏言带着坏笑打断张大大的幻想，不知道怎么的，她看到张大大就想逗逗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丫头也挺有意思的呢。
唔，若若这丫头这几年就没那么好玩了。
“不要不要我先来得，我先来”张大大经不得激，转身扑住自己的那块毛料，动作之大，差点没撞上解石机的刀片，被张若瞪了一眼之后，委屈得扁扁嘴。
“我帮你切，还是你自己来？”好在她拦给拦住了，不然今天这日子，张大大就得在她家血溅当场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说话的时候，张若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叫张大大看得有点害怕，没敢再胡闹。
不过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一切，张大大在挣扎了一下之后，好奇地看着解石机，怯怯地问道：“我能自己来吗？”
“都是电动的，你要是想的话，就试试”张若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丫头别摆出这幅无辜的样子，好像被她欺负了似的，要不是大家刚才都看着的话，还真要把自己当成坏人了。
“嗯嗯，这个地方，从这里对半切开好了，若若姑姑，我真的可以试试吗？”只有在这种时候，张大大才会乖乖的管张若叫姑姑，不然的话，平时若若，若若的，喊得多欢实啊。
“行你愿意怎么切就怎么切”张若按着她的说法，在毛料上画了条线，好叫张大大一会儿切石的时候容易一些，在教会了张大大怎么用解石机之后，就退了一步，示意张大大自己动手。
话说张大大跟张若还真是一家人啊，连解毛料也一样，某人最喜欢的不就是将翡翠原石腰斩嘛。
张大大在得到了张若的同意之后，见张若面上没再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心里的那丝害怕早就烟消云散了，这孩子就是个傻大胆，除非像刚才那样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不然从来都不知道害怕的。
这样也好，只见张大大找着张若说得，一刀下去干净利落，手都没抖一下，就将毛料给切开了，就是张若自个儿动手，怕也就是这个程度吧，瞧那切口多整齐啊，张若自己也就是个半吊子。
要是张大大以后不会念书，雇来自己身边解石也不错，张若无聊得想着，在众人的期盼中，取过旁边保姆打来的清水，在切口上洒了一些，展示给大家看。
“这个算是出绿了吧？若若你给说说这块翡翠怎么样？”切口的两面都飘着六七公分长的绿色带，这么大一块石头，里头的翡翠却那么点儿，大家也不知道好坏，只能问半吊子的张若。
“唔，这个应该是豆种的翡翠，颜色还不错，就是水头嘛……不过大大的运气算好了，第一刀就见绿”其实张若也不太懂翡翠的分级，只是将自己听过的一些词套用在这块翡翠上，她也就是大概的一个估计，到时候这块料子要是出售，不还有宓丹青帮着把关嘛，她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