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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二十多年前莫问天负责的那些款项的单子,就是这些文件害得他差点坐牢,好在最后宋玉姐把钱补上去。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瑶继续浏览,在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摘录了重点,等她浏览完,浑身已经被汗渍浸透。
纸上的推断和总结,是莫少白所做,字迹是属于他的。
这些天,他一直在书房里,原来都是在找证据。
二十多年过去,他花了多少心思才能找到这些原稿,又是花了多少精力,才拼凑了这些?
林瑶把东西收拾好,整理成她没来之前,然后离开书房。
回到房间,她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上妆,换了套衣服,拎着包出门。
坐在出租车上,她给倪德康发了短信,约他在倪氏楼下的咖啡馆见面。
到那儿,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
倪德康三点差一刻钟来的,一眼便看到坐在窗户边的林瑶。
他走过去坐下,“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林瑶看着他,笑着说:“没事,我知道德康哥一直很准时。”
倪德康愣了一下,这个称呼自宋玉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从她嘴里听到过,如今听她这么说,百感交集。
“最近身体怎么样?”
林瑶垂下头,“挺好的,老天爷一直不忍心收走我。”
倪德康无声叹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经济方面如果有困难,可以和我说。”
林瑶心中冷笑,轻声说:“德康哥,宋玉姐在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一段话,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就想过来问问你,你能给我解答疑问吗?”
第208章 你来趟医院吧()
午后,正是休闲的时候,咖啡馆的人很多。
林瑶问出这话的时候,倪德康摆在桌下的手不由握住,心里很忐忑。
当年宋玉病重,最后见到的人是林瑶,那会儿她人刚走,大家都陷入悲恸之中,也无法去细想在弥留之际说了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林瑶突然找上门,是想起了什么,还是说她已经在怀疑了?
稳住心神后,倪德康开口:“宋宋对你说了什么?”
‘瑶瑶,我对不起你,虽然我已经竭尽全力去弥补,但对你对问天还是有愧,对不起。’
宋玉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但当时她只把她的愧疚和没能替问天洗脱罪名联系,却从未想过问天成这样都是倪德康所害。
她深呼出一口气,说道:“宋玉姐说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事情的真相,她希望我能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放过”
倪德康眉头皱起,心已经悬起来,“放过什么?”
“放过什么,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啊?”林瑶干枯的手握住桌角,身体向前倾,“问天把你当作亲大哥,你就那么对他?”
“林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也是浸淫商界多年的人,面对质问处事不惊已经做的得心应手。
心里虽然慌张,但林瑶说的这些也都是空口无凭,他不能乱了阵脚。
“你挪用公司资金,私吞政府的采购款项,却把所有的罪名都嫁祸给他,这么多年你心安过吗?”因为病痛折磨,她已经瘦的脱了形,此时面目狰狞到有些可怕。
“凡是讲究证据,这些不过都是你的推测。”倪德康面色有些僵硬,放低声音说:“林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为何还要执着于此?我知道你找寻了儿子,有他陪着你度过晚年不是很好,何必给双方找不痛快?”
“来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总觉得要做点什么,人在做天在看,倪德康,你做的这些老天爷都帮你记着,你以为你下半辈子能安稳吗?”林瑶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吧,当年问天去的时候,留下了不少东西,我怕睹物思人全部收了起来,可今天我把它们翻了出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倪德康唇角抖动,眉头紧拧起来。
当年在销毁证据的时候,的确少了一些东西,觉得事情已经尘埃落地,就没有在意。
“是你经济犯罪的证据,问天握在手里从未想过去公开,默默地替你扛下了你所犯的罪,可是,你又做了些什么?”
“林瑶,我、你冷静点,这件事我们好好说。”倪德康见她面色惨白,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你风光了半辈子,是时候还债了。”林瑶握着包,起身准备离开。
倪德康一把拽住她,“林瑶,你不能这么做,我、当年我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那么做公司早就倒了,你知道那时候宋宋身体不好,她不能太过操劳,我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公司。”
“所以,就可以把兄弟舍弃了吗?”林瑶留下一行清泪,“问天一直把你当亲大哥,所以才忍气吞声,你”
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悔恨中,如果能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绝对不会以牺牲他为代价,林瑶,我真的很怀念那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奋斗拼搏的日子,虽然不富裕,却是真的开心。”
倪德康没有放开她的手,他知道,一旦她下定决定他就真的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当年宋玉姐拼了全力凑齐拿笔款项,是在替你赎罪、还债。”林瑶甩开他的手,缓缓眨着眼,“你、好自为之吧。”
倪德康坐在位上,望着她踉跄而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没有人知道当年他做出这种选择时的痛苦、煎熬,但当他看到宋宋得知公司有救之后,脸上的笑容,他又觉得是值得的。
后来,莫问天被调查,一系列的证据都指向他,他其实没有想刻意的去害他,只是听从了当时助理的挑唆,心就狠下来这么做了。
那些日子,他一直在公司,不敢面对宋宋不敢面对林瑶,更不敢去看问天。
只是,宋宋是那么聪明,她只是翻看账目,就知道其中有问题,拼尽全力、耗尽心神去筹款,最终款项凑齐,莫问天才能得以出来。
他们之间从未真的提及过这件事,像是彼此心目中的禁忌。
后来,莫问天劝他自首,不要再重用身边的助理,他有过动摇,也决定找机会把他调走,只是,事情却朝着他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
最终,导致问天离世。
他坚持这么多年,是为了钱、为了名。
到最后,回想这一生,留下的都只是愧疚与悔恨。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离农历新年还有一个星期。
这天早晨,倪初夏做完厉建国规定的晨练项目,回到房里崩溃了。
她趴在床上,冷热交织。
外面寒风刺骨,身体却因为运动而流汗,这种感觉真的很痛苦。
她不明白,厉建国为何只热衷于让她晨练,刚开始只是跑步,现在倒好,400米障碍、负重跑步完全不把她当女人,已经把她当作部队里的兵在训练。
啊——
倪初夏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时间指向八点,拿了换洗的衣服进浴室冲了澡。
半小时后,她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欲哭无泪。
厉泽阳上楼叫她吃早餐,见她呆愣坐在那里,又说了一遍,“下楼吧,不然早餐要冷了。”
倪初夏盯着眼下堪比国宝的黑眼圈,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爆发力!
“厉泽阳,我要离婚!”
男人眉头紧蹙,冷哼一声,轻启薄唇,“理由?”
倪初夏崩溃的大哭起来,“你们厉家惨无人道、我的生活惨绝人寰,呜呜呜”
哪有早上五点半就起来负重跑步的?!
关键她晚上还要被折磨,凌晨三点才睡下!
厉泽阳慢慢靠近,鼻息都扑在她面上,“真有这么难熬?”
“嗯。”倪初夏带着哭腔点头,“你看看我的黑眼圈,再看看我的皮肤,在这么下去你娇俏漂亮的老婆都要成黄脸婆了!”
马上就要过年,日子还这样惨,过不下去了!
男人两只并拢将她未干的发丝捻起来别在耳后,目光深邃别有深意,“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用起那么早,要试试吗?”
“什么?”倪初夏漂亮的眸子一亮,满是期待。
男人轻挑她下巴,黑眸溢出光亮,“生个娃儿,十个月加上带娃的时间,足够你休息。”
爷爷的意图,他明白,只是让她这么辛苦,他也舍不得。
“真有这么好?”倪初夏狐疑看着男人,生怕他使坏。
“当然。”男人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贴上去。
倪初夏被吻得晕头转向,纤细的手指无意识揪着他的衣襟,偏头避开他的深吻,“不对,你讹我?!”
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散出的气味,厉泽阳眼眸逐渐转深,弯腰将她抱起来,直接扔在床上,自己也压了下去,“老婆,我在为你谋福利。”
密密麻麻的吻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令她难以招架。
衣服推上腰间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快起来,我要接电话。”倪初夏推着他,见他耍赖不起,没好气说:“你还真当自己是蠢蠢,重死了。”
厉泽阳翻身下来,一脸不悦地将手机递给她。
“少白,什么事?”
倪初夏靠在床上,把脚丫子伸到他肚子上,舒服地半眯起眼睛。
那端沉默良久,像是用尽全力说出来,“初夏,你、你来趟医院吧,我妈快不行了。”
第209章 没必要再旁敲侧击【二更】()
“初夏,你、你来趟医院吧,我妈快不行了。”
那端沉默良久,像是用尽全力说出来。
莫少白此时正靠在医院走道旁,前一刻,才看到医护人员对着他摇头,示意真的没有办法。
“拖了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
“患者这段时间很辛苦,这样离开也好。”
“节哀顺变。”
“”
林瑶走后,他又是一个人了。
从病房出来,他就想见倪初夏,便把电话拨给了她。
接到这个消息,倪初夏脸色骤然变了,闭上眼,缓和好久,才开口,“少白,我马上就过去,你等我。”
挂断电话,她从床上起来,安静地收拾东西。
厉泽阳察觉到她的异样,又想到电话是莫少白打来,自然和林瑶联想起来。
他走过去,从背后将她抱住。
倪初夏拿起自己的大衣,终于忍不住呜咽起来,“瑶姨,少白说她不行了,她要离开了”
视她为女儿的瑶姨,参加她家长会的瑶姨,真的要离开她了。
男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声说:“现在就去看她,别哭。”
他与她相识时,就在医院见过林瑶,她对倪初夏的关心是发自内心,待她就如亲生女儿,如今她病重即将离去,除了惋惜就是为怀中的女人感到心痛。
真的,从未听她哭得如此伤心,令人痛心。
替她穿好衣服,把包拿好,牵着她的手下了楼。
厉建国在阳台和裴勇对弈,厉亦航和厉奶奶在帮蠢蠢梳毛,两人的离开并没有惊动他们。
坐上车,倪初夏的心才平复下来。
她拿出手机,把消息告知了倪明昱,现在脑中很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
军区医院。
倪初夏在厉泽阳的陪同下来到病房门外,莫少白靠在墙上,一直没有动。
头微垂着,发丝把眼睛遮掩起来。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睛充满血丝,悲恸万分。
知道她到来,他把病房门打开,用嘶哑的嗓音说:“我妈应该是想见你,她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厉泽阳松开她的手,轻抚上她的后腰,“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推开病房的门,倪初夏缓步走到病床边,蹲下握住她的手。
林瑶躺在床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她缓缓睁开眼,看到倪初夏的时候,眼角泪水落了下来。
这是她当做女儿疼的孩子,撇开倪德康所做不说,她是真的疼爱她,希望她能幸福。
如今,她也嫁了人,生活过的美满,也没什么好牵挂。
最放不下的还是少白,她的儿子。
“瑶姨,我是夏夏,我过来看你了。”倪初夏强忍泪水,抿唇看向她。
林瑶张了张嘴,虚弱地说了两句话。
倪初夏凑过去,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夏夏,瑶姨有东西给你,在枕头下面。”林瑶没等她把东西拿出来,继续说:“少白执着于真相,我不希望他活在仇恨中,瑶姨把决定权交给你,等事情大白后再看”
倪初夏握着手里的u盘,心里很乱。
她不清楚林瑶说这话的意思,更不知道她说的事情大白指的是什么?却还是点头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