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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是真的很想你。”厉泽阳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安静自己怀中,下巴蹭着她的头发说着。
这样低沉的话语,分外的温柔。
倪初夏唇角不自觉上扬,伸手紧紧搂抱住他的腰,对他是别样的依恋。
不管他回来是因为什么,只要回来就好。
厉泽阳先起床洗漱,倪初夏坐在床上傻乐了好一会儿,看到床头边小型的氧气机,抬手拍着脑袋。
待他从浴室出来,出声解释:“怀孕后期母体会供氧不足,所以,云轩就把这个弄来了。”
男人深邃的目光,柔和地看过来,轻嗯了一声,攥住她的手,带她去洗漱。
虽然在他没出差前,自己也是这么被他照顾,但总觉得今早不太一样。
洗完脸,倪初夏侧身望着他,好一会儿,开口说:“泽阳,我有些事想对你说。”
厉泽阳再次攥着她的手出来,说道:“先下楼吃饭,有事等会说。”
倪初夏点了点头,只好把事情暂时先压下去。
下了楼,张嫂已经把早饭准备好。
瞧见倪初夏脸色不错,松了口气,“太太,您昨晚可把我吓坏了,好在没事。”
“昨晚?”
倪初夏眼中划过错愕,很多模糊的片段涌进脑海,偏头望着身边的男人,“你是知道我的情况才回来的,对吗?”
第370章 你会同意的,我等你来找我()
厉泽阳没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牵着她来到饭桌旁,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张嫂见小夫妻俩要用餐,识趣的没去打扰,主动把饭厅让出来。
做了这么多年的家政保姆,想想还真是头一次看到男主人如此宠着女主人。
刚开始也觉得可能是倪初夏怀着孕,才会这般,久而久之,是能看出他对她是上心的,不然也不会连夜从帝都赶回来。
望着饭厅和谐的一幕,欣慰笑着。
在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倪初夏用完早餐。
此时,正靠坐在沙发上休息。
“就这么抛下那边的事赶回来,真的没事吗?”倪初夏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才稍稍放心。
想起早餐前被打断的话,想了一会儿问道“泽阳,你已经知道我碰到孙涵了,是吗?”
男人点了点头,想到昨晚半夜时分裴炎带来的消息,薄唇紧抿起来。
他谋算的时间是恰好的,却偏偏忽略了南亚那边的情况。
据他了解,影刹回去是那边出了不小的乱子,可见搜集得到的情报并不准。
也或许,是他故意放出的消息,就是为了迷惑。
“昨天受到惊吓了?”厉泽阳伸手捏紧她的手背,用极为抚平人内心的嗓音道:“有我在,不会再有事的。”
倪初夏定定地看着他,将头靠在他胸口,轻声说:“那时候我真的被吓到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当影刹捏着她下巴,残忍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这次逃不过去了,无数的念头划过脑海中,最终只有不舍。
之所以惜命、怕死,就是有惦记的人和事,不愿意过早的离开。
有太多的话想要对她说,想告诉她,如今他回来了,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他会亲手抓到影刹,让他生不如死。
可千言万语,到最后,都化作缱绻的一吻。
男人的大手轻抚上她的脸,俯身低头含住她的唇,用舌尖临摹她的唇瓣,撬开她的唇齿侵占口腔中的每一寸领地。
倪初夏攀上他的肩头,仰头配合着他。
漂亮的眼睛半闭着,长长的睫毛卷翘着,情动的缘故,睫毛根部微微颤动。
此时此刻,不安的心、恐惧的感觉全部抛之脑后,想的、念的全都是与她缠吻的人。
鼻尖萦绕的、口腔充斥的,全都是厉泽阳的味道。
熟悉、令她异常眷恋。
男人的大手拖着她的腰,即使吻已经结束,他依旧搂着,鼻尖碰着她的鼻尖,额头碰着她的额头,不愿放开。
眼前的人,怀中的人,是他愿意用一辈子去守护、爱着的女人,任谁都不能伤害她分毫。
否则,他必然要让那人付出血的代价。
睫毛颤动,她缓缓睁开眼,低喃道:“泽阳,我能做什么?能做什么才能帮到你?”
她不想做一个,在遇到危险时,只能靠他解救、拖他后退的女人。
男人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怀中,“乖乖在我身边就好。”
“可是”
“听话,你老公还没有弱到连妻儿都护不住。”厉泽阳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
同样的错误,绝对不会再犯。
见他坚持,倪初夏知道自己多说也是无济于事,也就没说话。
九点钟左右,杨胜与秦飒来到临海苑。
两人来了之后,就同厉泽阳上楼去书房,直到中午十二点才下来。
下来后,两人的面色都很沉重。
不过,在看到倪初夏的时候,都笑着打了招呼。
倪初夏留他们吃午饭,却被他们婉言谢绝,称自己有事就先离开了。
饭桌上,难免会问及他,让杨胜与秦飒来的事。
厉泽阳没有详细说明,只是说有事找他们两人去办。
饭后,厉泽阳陪她上楼歇息,主动问及昨天她遇到孙涵的具体情况。
倪初夏眼眸稍稍闪动,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这次真的应该感谢于向阳的。”
“嗯,这事你不用操心。”
言下之意,感谢于向阳的事,他会全权操办。
让老三把注意力放在他那边,无形中坑了他一把,正好趁此机会约他见面。
倪初夏躺下来,伸手拽着他的手指,问道:“你不睡吗?”
“等会还有事处理。”
男人单手替她捻好被子,轻声说:“我看着你睡,等你睡着我再走。”
刚毅的侧脸,线条冷硬,总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可偏偏,就是这样沉敛凉薄的男人,让她相信缘分,相信爱情。
缓缓眨动眼睛,视线中都是他的面容,逐渐模糊,直至变为黑暗。
厉泽阳见她睡着,没有立即抽回手,而是等她沉睡过去,才起身离开。
下楼时,唐风已经赶来。
她在今早就得到消息,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心里还有担心。
“老大,嫂子没事吧?”
厉泽阳摇头,叮嘱她在自己不在时,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没有事最好不要离开别墅。
唐风应下之后,就上楼守在主卧外,从未有过的谨慎。
*
开车离开临海苑,厉泽阳先去了一趟军区大院。
没有回将军楼,而是径自来到厉建国的办公室。
即便出来匆忙没换上军装,有他这张少将的脸在,一路畅通无阻。
推开门,几步就走到老人家跟前,喊了声爷爷。
“啪嗒——”
钢笔笔帽落在桌上,发出声响。
厉建国摘掉老花镜,眯了眯眼,说道:“你这小子怎么在这?”
派他去帝都军区学习,少说也要三天的时间,今天才第三天,怎么就跑回来了?!
“影刹出现在珠城,我申请成立特别行动小组。”
一句话,解释了他为何出现在这,也把来的意图表达清楚。
厉建国消化完他说的话,把钢笔合上,轻敲桌面道:“泽阳,爷爷虽然是珠城军区的司令员,但很多事情不是我批准就行的。比方说,影刹的事情,就不再我的管辖范围。”
‘影刹’是一个组织首领的代号,南亚最大的军火头目,不管对珠城军区,还是其他军区,都是不小的威胁。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在没有接收到任何命令下,也是不能插手国际刑警的工作。
“我知道您能办到的。”厉泽阳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退缩。
厉建国拧着眉,语重心长地开口:“泽阳,爷爷即便能做到,你奶奶也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你如今都快是孩子的爸了,做事要多为妻儿考虑,你比我了解影刹,稍有不慎他必定会报复。”
见他不说话,老人家苦口婆心劝说:“不是说爷爷保不住你们,不愿意蹚这趟浑水,只是很多事情不去做就能规避风险,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呢?”
他这个孙子,性子太执拗。
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去改变。
有时这样是好事,但有时却又不好。
厉泽阳沉默着,关于厉建国说的,他当然是明白,可如今的情况由不得他。
于是,开口说:“爷爷,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但这事我必须要做。”
“你!”
厉建国看着他坚定的模样,叹了口气,“罢了,你总得给我向上报的时间吧,过几天给你答复。”
厉泽阳稍稍放松,朝他弯下腰,道谢后便离开。
之所以决定成立特别行动组,一来是有军区做后盾,人员调度会方面,二来是觉得唐风、飞扬他们不该被埋没,事情如果顺利,等结束让他们挂上珠城军区的军籍,不成问题。
离开军区大院,开车去了珠城于家。
上次踏足这里,还是半年多以前。
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按下门铃。
“请问哪位?”说话的,是于家的管家。
厉泽阳自报家门,那边有一刻的停顿,之后让他稍等片刻。
三分钟后,管家打开院门,领着他走进别墅。
“厉少将,先生正在回来的路上我去给你泡茶。”
管家对待他的态度,还是很恭敬。
厉泽阳没让他忙活,开门见山:“不用麻烦,我过来是找你家少爷的,他在家吗?”
“少爷他在家的。”
管家有些为难,说道:“我上楼帮您叫他下来。”
厉泽阳回:“好,麻烦你了。”
管家重新回到客厅,说道:“厉少将,少爷这个点正在锻炼,他让你在这等一会儿。”
其实,于向阳的原话并非这么说的。
但毕竟眼前的男人,是珠城军区的少将,还是先生恩师的孙子,就这层关系,他也是万万不敢把原话说出来的。
厉泽阳询问是否能上去。
管家回想,少爷并没有说不准,于是领着他上楼。
器材室,于向阳正在跑步机上,挥洒汗水。
听到动静,他并未停下,反倒是调快了速度。
厉泽阳走过去,靠在一旁道:“午后锻炼,这么多年的习惯倒是没改。”
于向阳神色微愣,紧抿嘴唇,没接话。
想过他会找自己,却没料到第一句话会是这般熟稔。
说完这句话后,厉泽阳也没再开口。
双方皆保持沉默,最后是于向阳没崩住,用讽刺的语气问他来这做什么。
厉泽阳回:“表示感谢,你信吗?”
“你觉得我会信吗?”于向阳冷哼一声。
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差不多,不然这家伙怎么会感谢他?
关掉跑步机,他拿了毛巾走进浴室,‘嘭’的将门关上。
于向阳从浴室出来,没见到他人,轻嗤道:“就知道会是这样!”
等他下楼,看到原以为离开的人坐在沙发上与他爸交谈,如刺梗喉。
“快过来坐着,泽阳说是专程来找你的,你们年轻人说说话。”于诚拿起军帽起身,把位置让开。
于向阳用毛巾擦着头,冷声问:“你来到底想做什么?”
“第一,表示感谢;第二,达成合作。”厉泽阳表达的很清楚,目光尽显诚挚。
又是一声嗤笑,于向阳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如果你是因为倪初夏的事来感谢我,大可不必,我不是因为你才出手相救的,至于合作,不论是什么,我都不感兴趣!”
厉泽阳笑看他,“真的不感兴趣?”
“当然!”
于向阳眯眼看向他,直接下逐客令。
“你会同意的,我等你来找我。”
尽管他的态度恶劣,但厉泽阳始终都未被激怒。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起身离开。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与他,自己还是了解,他定然会同意,不过是时间原因。
当年的事,让他们分道扬镳,如今,却又有了合作的机会。
于向阳坐回沙发上,脑中想着临走时的那番话,气不打一处来。
于诚换好衣服下楼,见厉泽阳已经离去,不免说上两句,“他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不多说两句话,留他下来吃饭也好啊。”
“爸,厉泽阳一直对你有意见,还有潇潇的事情,也都是因为他,这些你都忘了吗?”于向阳干眼瞪着他,“难道就因为他姓厉,是厉老的孙子,所以连带着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