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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是蠢了点。”
对于唐风的兵行险招,他与厉建国态度一致。
“年轻人重情重义是好事,但过于执着就不见得好。”厉建国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上次提的那几人我已经上报,不过为了避嫌,事情归于平静后,他们的军籍会挂在其他军区名下。”
厉泽阳弯下腰,“谢谢您能理解。”
“行了,别给我整那些虚的。”厉建国摆了摆手,沉吟片刻问:“事发突然,报纸和网上是炒的沸沸扬扬。”
厉泽阳也陷入沉默当中,似是在思考什么。
昨晚的事件,足以引起市民的惶恐。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让外界知道有危险的人就潜伏在珠城。
“让裴叔联系报社,把事情压下来。”厉泽阳薄唇紧抿,说道:“他们对新闻的兴趣不会持续太久,控制住报道来源,热度很快会下去。”
厉建国年龄大了,对这些事也力不从心,放手让他决定,“嗯,这事你去说,让他处理吧。”
临海苑,倪初夏吃过早饭,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刷朋友圈。
被一篇‘凌晨我在酒吧玩,差点被杀’的文章标题吸引,点进去才了解昨晚发生的事情。
华夏国对枪支的管制很严格,所以,文章最后作者提出疑问,想知道那些人最后怎么样了?
她退出微信,点开微博。
看着‘市区*杀’刷上热门,拧眉点进去。
浏览完洋洋洒洒的那些文字,点进去看网友的评论。
wifi信号转了几圈,屏幕显示‘该微博已被删除’,狐疑地向下翻,有关于昨晚的微博都被删了。
她重新返回微信,发现那篇文章也被删掉。
倪初夏靠着沙发,心里觉得奇怪。
回想那篇文章发表的时间,是昨晚凌晨时分,而之后厉泽阳称有事要处理,是和这事有关吗?
怕打扰他,即便是怀疑,也没有打电话给他,只是在家里等着。
临近中午,没等回厉泽阳,倒是穆云轩来了。
他是借着送蠢蠢的名义,过来蹭饭的,吃过后顺带赖在沙发上不走。
“上星期不是说不用值班了?”
他把大金毛送过来的理由是,这几天忙,都得在医院待着,所以,倪初夏才会问。
穆云轩用抱枕捂着脑袋,含糊道:“患者比较特殊,要时刻注意情况。”
倪初夏没怀疑什么,想起看到的新闻,问道:“哎,昨晚市酒吧门口的事情,你知道吗?”
“嗯,知道。”人还是他抢救的,能不知道吗?
“具体情况了解吗?”
穆云轩露出一双眼睛,刚想找理由糊弄过去,就玄关处传来声响,装死前回了她的话,“这事表哥清楚,你去问他吧,我睡了!”
第404章 那些人一个不留【二更】()
倪初夏见他把头埋进枕头里,摇头笑了笑。
随后,起身走过去。
还未到玄关,就与男人照了面。
半夜起得急,下巴上能看到冒出的胡茬,不会给人邋遢的感觉,反而是成熟男人该有的。
没休息好的缘故,他的眼睛有些红,看向她的目光,依旧温柔,泛着点点暖意。
倪初夏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人,上前走了两步,搂抱住他的腰。
心里莫名,厉泽阳问:“怎么了?”
倪初夏将头埋进他胸口,轻轻嗅着,仰头说:“你抽烟了。”
厉泽阳伸手捏了她的鼻子,好笑道:“学什么不好,学蠢蠢?”
大金毛听到男主人提到它,大尾巴摇了摇,讨好地‘嗷’了一声。
倪初夏没接话,又嗅了几下,“还有消毒水的味道,你去医院了?”
听她这么问,厉泽阳眼底倒是划过诧异,没瞒着她,嗯了一声。
倪初夏从他怀中退出来,也没再问什么,让他先去洗澡。
穆云轩坐起来,招手让她过去,低声问:“你怎么不问?”
“他如果想说,我就是不问也会说的。”倪初夏重新坐回沙发,神色坦然地看着他,“都跟你说了男人不要太八卦,要睡觉回家去。”
穆云轩抗议:“小表嫂,没见过你这么过河拆桥的。”
他不确定昨晚的事该不该告诉她,所以才会让她去问厉泽阳,哪知他善意提醒,换来的是逐客令。
倪初夏笑看着他,“现在见到了吧。”
穆云轩:“”
厉泽阳冲澡下来,没见到他人,也没问,反倒是提议带着孩子和蠢蠢出去转一转。
倪初夏没有意见,让厉泽阳上楼去抱孩子,她给大金毛栓链子。
一家人趁着中午太阳的暖意,出了门。
厉泽阳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倪初夏牵着大金毛落后两步。
洗完澡之后,厉泽阳换了衣服,外套由大衣换成黑色羽绒服,与倪初夏身上白色羽绒服是同一款型。
看着他走在自己前面,不时回头看她是否跟上,倪初夏心里升起暖意。
她快步上前与他并肩,将手放进他的口袋中取暖。
厉泽阳偏头看着她,好看的唇线轻挽,语气很平常地问:“想出国去玩吗?”
虽然不明白他问话的意思,但倪初夏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年来,都没能出去玩。
厉泽阳问:“南半球的a国怎么样?去那里也不会觉得冷。”
倪初夏眉头微蹙,很快察觉到不对,问道:“你想让我离开是吗?”
厉泽阳停下脚步,一只手抱住孩子,另一只手将她的头发勾到耳后,“夏夏,你和孩子在这,我会分心。”
“我带着亦扬去厉家,保证不乱跑。”
“夏夏?”
“我有点累了,先回去。”倪初夏把手中的狗链套在他腕上,转身朝回去的路走去。
大金毛站在路边,瞅了瞅远去的倪初夏,又看了看跟前的厉泽阳,最后耷拉脑袋,趴在男主人脚边,没了刚出来时候的兴奋。
小家伙被包裹的严实,手被衣服束缚,只好咿咿呀呀地乱叫,吸引大人的注意。
厉泽阳看着他漂亮乌黑的大眼,无奈抿唇:“亦扬,爸爸惹妈妈生气了,该怎么办?”
被提问的人‘咯咯咯’笑起来,浑然不知地流了口水。
抱着孩子回到家里,张嫂已经把中饭做好。
厉泽阳见她只摆了一双碗筷,脸上微沉。
察觉到他的不快,张嫂解释:“先生,太太散步回来说了不吃中饭,还吩咐不要去打扰她。”
“嗯。”
厉泽阳把孩子交给月嫂,径自上楼。
知道主卧的门从里面反锁,头疼地按着太阳穴,颇为无奈。
以往就是再闹脾气,也没出现把他关在门外的情况。
刚想出声唤她,手机不合时宜想起来。
见是裴炎打来的,移步进了书房接通电话。
“少爷,机票我查好了,需要把班次发给你吗?”
厉泽阳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事先放一边,不急。”
他刚才提了一下,房门都没进去,要真这么做,事后就没以前那么好哄了。
又交代了两句,厉泽阳才把电话挂断。
在书房待了一会儿,张嫂敲门,“先生,外面有位姓杨的老先生找您,您看?”是开门,还是不见?
厉泽阳眼眸沉下,冷声道:“领他去客厅坐着,我等会下来。”
与此同时,珠城海港。
豪华游轮驶离岸边,朝着临市方向而去。
顶层套房,来往人忙碌,表情严肃。
“废物!”
一道沉厚暗哑的声音传来,带着令人不敢反抗的威严。
房内,哆哆嗦嗦地站着不少穿着白大褂的人,其中有人开口:“孙孙老板,我们真的尽力了,实在是无能为力。”
“滚,滚出去!”
孙涵对着其中一人踹下去,目眦尽裂。
老三被捕,他断去一臂,如今娇娘也快不行。
厉、泽、阳,我势必要让你后悔所做的一切!
医生全部被轰出去,房里留下的都是他信得过的人。
阿禾看着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娇娘,嗓音嘶哑:“大哥,对不起。”
影刹稍稍平复心情,转过身看向他,抬脚一步步靠近,“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安全把娇姐带回来。”
“嘭——”
影刹拳风凛冽地对准他的肩膀挥了一拳,看着他倒在地上,抬脚踩在他胸口,“你做到了吗?”
“咳咳”
口中呕出血,无力地抬手试图擦掉嘴角的血。
可喷涌而出的血实在太多,没一会儿,脸色已经惨白。
“大哥,我相信阿禾已经尽力了,他也受了重伤”
劝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孙涵一记冷眼止住。
这个时候,大家都会选择明哲保身,而不是为了一个随时可能死的人挺身而出。
“大、哥”娇娘虚弱地喊了一声。
“娇娘醒了!”
“娇姐!”
众人围上去,把床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影刹波澜不惊地收起脚,移步走过去,“感觉怎么样?”
娇娘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唇色泛着白,她用尽力气握住影刹的手,含泪道:“大哥!”
影刹把眼镜摘下来,第一次没有推开她,“我在。”
明明被疼痛折磨,但娇娘却笑了起来,她的目光带着迷恋,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艰难吐出话语,“对不起,娇娘以后不能帮你什么了大哥,谢谢你当年救我,谢谢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别说了。”影刹沉声道。
娇娘拽着他摇头,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最后扫了眼床边的人,目光落在勉强起身的阿禾身上。
阿禾捂着胸口,掩在碎发下的双眼看着她,红着眼眶说:“娇姐,对不起。”
娇娘抬起手,想要拉他过来,两人的手还未碰到,旁边监测机发出刺耳的‘滴’声。
“娇娘——”
“娇姐”
围在身侧的五六人都是三四十,四五十的爷们,此时都红了眼。
影刹坐在床边,感受到手中的温度逐渐变凉,才抽出手。
临走时,看着阿禾开口:“那些人一个不留。”
阿禾面不改色应答:“是,大哥。”
房间其余人面露难意,皆是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他。
那些医生见过他们的真面目,自然是要灭口,可阿禾伤的这么重,现在灭了,他还能活吗?
阿禾平静地扫了他们一眼,走到床边,伸手掩住娇娘的眼睛。
转而从腰间拔出枪,踉跄着走出房内。
海面上,游轮经过,泛起波澜,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就如宝石。
影刹站在甲板上,听到响声与惨叫交织,眼底划过嗜血的光芒。
没一会儿,有人小跑过来,“老大,那些人已经灭口。”
“是吗?”
那人点头,补了句:“禾先生按照老办法处理了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第405章 老婆,让我抱一会儿()
临海苑。
杨闵怀推着轮椅来到客厅,不动声色打量着。
听到动静,抬眼看向楼梯处,随口说:“这里环境不错,挺适合居住。”
厉泽阳走过来站定,朝他颔首,算作问候。
杨闵怀并不介意,把轮椅向前推,问道:“妻子和孩子呢?”
厉泽阳将视线扫过来,目光凛冽,其中带着警告。
张嫂泡了两杯茶送过来,目光在杨闵怀所坐轮椅上停留了一会儿,转身回到厨房。
桌上,茶水升腾雾气,弥漫香味。
忽略厉泽阳脸上的冷硬,场景很像忘年交的两人趁着午后忙里偷闲。
杨闵怀看向坐在跟前的男人,二十年过去,自己是看着他过了而立的年纪,继而脱离掌控。
或许,他从未控制过。
“我今天来,是问你要人的。”
厉泽阳抬眼,心里清楚他说的是谁,抿唇等着他的后话。
“昨晚的动静,是唐风弄出来的吧,她目前还是我手底下的人,闹出这事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杨闵怀将手搭在双腿上,沉声说:“我知道飞扬的死对你们的打击很大,但希望你们能看清目前的情况,冒进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厉泽阳眼眸倏尔转冷,几不可察的嘲讽:“你倒是看得清形势。”
杨闵怀手指屈起,表情未变道:“我今天来,一来解决唐风的问题,二来给你提个醒,用他们的命去换那些人的,不值得。”
厉泽阳面色如若,身心放松地向后靠了靠,“纠正一下,他们仍是我的手下,所以,无论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闵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