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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听错。”程珈澜好心提醒,让她不必怀疑自己。
“……”
她努力微笑,试图跟他沟通,“你背后的伤,不影响你抬起手臂。”
意思就是既然不影响,那你自个儿来吧!
谁知,程珈澜并不搭理薄荷那套,他直接抛出两个选择,“一,洗,二,滚。”
薄荷顿时又牙疼了,这厮,这厮一定要如此讨厌?
“又想反悔啊,没关系。”程珈澜注意到薄荷发黑的纠结小脸,大度道:“你可以直接滚了。”
而剩下的那句虽然未说出口,可是薄荷用脚趾都能猜到,无非就是,不要再回来了!
她觉得无论是谁,在一天之内被人,还是同一个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挑衅,也会要奋起,她当然……还是要忍!
“洗!”
洗。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她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自己坑了。
后背和前面到底有多大的区别?
无论是块垒分明的肌肉,还是……
哎,真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啊!
她越在意,就越是紧张!
薄荷咬紧牙关,颤着手臂,五指深深的掐入毛巾之中,来回做了次深呼吸,眼睛一闭,开始胡乱的擦擦擦!
毛巾所及,尽是红肿。
“搞定了嘿!”
她把毛巾一扔,舒服地吐出一口浊气。
程珈澜狭长深邃的眸子阴翳至极,恨不能直接将薄荷捏成碎渣渣,“搞、定?”
这蠢货把他的皮当猪皮啊!
他将毛巾重新塞到她手里,“擦,重新擦,睁大眼,每个地方都不准——漏下!”
薄荷囧囧有神。
手哆嗦了下。
她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喂,跟这家伙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做尽了。
可,那都是处于昏暗逼仄的环境之中。
她完全被他操控着……
而这种鲜活场面,却是第一次看见。
程珈澜冷眼睨着薄荷红肿到几欲滴血的小脸,云淡风轻地哼道:“你先诱我的。”
“没没没!”
傻了半天,被程珈澜这句话惊到回神的薄荷,将她的手,从他的胸膛上拿下来,想离他远远地,用来证明她的清白。
老天爷证明,她真的没打算蛊惑他。
可惜,事与愿违。
她太慌乱了吧,还是怎地,直觉脚下被绊了下,呀呀地大叫了两声,等她回了神,原本该后退的身子便直接撞入了他的怀里。
两具身子,一软一硬,一白一黑。
触感绝佳的肤质,相贴地密密实实,一丝缝隙也没留,契合地犹如只为彼此而生。
“我我我……无意的!”她挣扎着要起身。
“站住!谁点的火,谁灭!”
两团火儿,自程珈澜眸中窜起,幽幽暗暗,犹如鬼火。
她心里咯噔了下,下意识地想到,可惜为时已晚——
下一秒!
地转天旋,薄荷整个人都跌入浴池之中,咕噜咕噜……
她狼狈地爬起来,浴袍湿透。
恶狠狠地瞪着程珈澜,薄荷想说,灭火无妨,她更想灭掉的是他!!
程珈澜犹如高傲的帝王。
强势霸道的主宰着她,而她的挣扎如蜉蝣撼树般可笑无力。
更无力的是,她竟在一次次斗争中,失去了她的心。
此时,又被欺负,悲愤极了的她想,归根结底都是她的妥协,就犹如摔门离开又自动回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心有牵挂!
无论身子,还是心理皆得到满足,心情变得舒畅的程珈澜,轻蔑地瞥了一眼傻站在那的薄荷,仿佛好心提醒,又似冷嘲热讽,“你要是……忍不住,我记得厨房有黄瓜。”
黄瓜?
这般侮辱的字眼飘啊飘,终于飘进薄荷的大脑。
她眨眼,再眨眼,一直等到程珈澜那句话在因刚才的微妙,和莫名感伤而变得迟钝的大脑了,转了n个圈儿后,才缓缓地明白了什么意思。
“程珈澜!”
薄荷控制不住地冲着,从浴池里出来,随意披上浴袍的男人咆哮。
旋即拼命在水中甩着手。
温热的水,一遍遍冲刷着她的手,即使五指间已经什么都没了,她还是能感觉到那种黏腻,残留在指间,尤其是那飘荡在空气,弥漫不散的味道……
好一会才平静的她,也爬出了浴池,换上之前脱在外面的干爽衣服,这才走出浴室。
当她瞧见已经趴在牀上的程珈澜,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她真想抡起砖头,使劲儿在这厮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一下!
她查过,人撞到后脑的位置,很是容易失忆。
没准呀,她这一板砖下去,程珈澜就恢复记忆了——
电视都这么演的!
薄荷心里发狠时,程珈澜倏然转头,“舍得出来了?还以为你要爽死在里面呢。”
爽……死……
“……”
薄荷皮笑肉不笑,“多谢程总关心,我活地好好的,并且准备去睡美容觉。”
“你再睡也美不到哪里去。”程珈澜随口讽刺,且在薄荷暴走之前,哼唧道:“上药。”
今晚被程珈澜各种刺激的薄荷很想说,大爷的,她不管了,不伺候了!
可,也就特么想想。
就犹如她在浴室里的妥协,无法真的放任他不管。
有句话说的好——
感情的世界,谁先认真,谁就输的一塌糊涂。
记得一切的她,和忘了她的他,他们之间,胜者为王,败者暖牀。
而她,注定是输家。
就跟方才在浴室那般,她之所以任由程珈澜得逞,只是因为她狠不下心,推开他。
否则重伤未愈如他,或许也能得逞,但绝不会如此轻松。
她才不是泥巴捏的呢,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薄荷怅然叹息,原本心里熊熊燃烧的愤怒,以及充斥在周身的怒意,也在这声叹息中化作了无力。
伤口消毒,清理。
带着浅浅香味儿的药膏,覆在伤口上。
冰凉的感觉覆盖着原本因为沾到水,而有些火辣疼痛的伤口。
最后,白色干净绷带,直接缠在了程珈澜的腰间,将狰狞可怕的伤口遮掩住。
整个过程,程珈澜并未感觉到多少不舒服。
这不是说薄荷的换药技术比经过专业训练的护士更专业,而她能做到这一步……
一些感情,已在无声中流露。
题外话:
哎,程2这么傲娇,不就是仗着薄荷爱他吗!
181倘若我还在他身边多好()
为了配合薄荷工作,程珈澜挺直背脊端坐在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顽劣的发丝也一下下的拂着他,痒痒的。
程珈澜垂下眼睑,视线停留在薄荷透着认真的精致脸庞。
手指蓦地刺痒,他不受控制地抬手,抚摸上去——
细腻,滑嫩。
一定比最好的丝绸,摸起来还柔滑。
看来是被他滋润的不错,比是女孩子的时候还要好。
这个念头在程珈澜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即使是他自己,也惊呆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对另一个女人如此熟悉?
甚至不久之前,还拉着她,在浴室做了那般亲昵的事儿。
事后,程珈澜想起来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除了他那时候被魇住了外,还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吗,他找不到。
要不然他怎么会在有她的时候,在爱着她的情况下,对其他女人做出那种事儿?
这简直不可思议!
“嘉禾姐——”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阎三,瞧着还坐在庭院里的女人,轻挑眉梢问道,“时间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
嘉禾听得动静,直接睁开了眼,望向阎三的视线里透着无奈,“我睡不着呢。”
“呃……”阎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脸诧异地盯着嘉禾,“嘉禾姐居然也会睡不着?”
想当年嘉禾姐在他们这儿可是有着‘睡女神’称号的,那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能睡得香甜的功力,可是羡煞了所有人。
要知道,睡眠等于状态,而良好的状态,对当年的他们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儿。
面对阎三的惊奇态度,嘉禾耸了耸肩,摊手,“就是睡不着啊。”
“来来来——”阎三登时兴致勃勃,他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嘉禾的身边,“到底因为什么事儿,能让睡女神困扰到连最爱的睡眠都抛弃了?”
“当然是因为男人咯。”
“老大?”阎三微愣,“他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他现在在帝景豪庭很安全。”
“阎三,我离开了九年。”嘉禾面上露出苦涩的笑,“九年啊,倘若我还在他身边多好,时间真的太长了。”
长到,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轻微的痕迹,已经过了三十岁的女人,是最经不起时间的耗费,更何况——
“他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阎三豁达的不以为意,“我们都很清楚,这些年老大心里只有你。”
说罢,他见嘉禾还是介意,又道:“既然如此,又为何不早点回到老大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这场意外,竟然让老大的记忆停留在了九年前,那时候应该是嘉禾死了大概半年的时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老大从前和现在的记忆里,竟然都没有这一段,也就是说在老大的心里,嘉禾一直还活着,而且是好好的活着。
当时他跟阎烈了解到这种状况时,简直心脏都被吓停止了,他们应该去哪里找个嘉禾给老大?
这种情况,甚至让最是反感薄荷的阎烈,都觉得老大还是继续疼爱着她比较好,虽说为人单纯,天真,可到底是有血有肉的!
然而就在他们一筹莫展时,那个本该死了九年的嘉禾出现了!
“真当我不知道呀。”嘉禾横了阎三一眼,“小烈最近忙的脚不沾地,真是因为卓越的那点事儿?”
“呃——”阎三一脸尴尬,阎烈忙成这样,当然不只是因为卓越。
卓越最近的状况虽然很是糟糕,可当慕若峥和萧景提供的那些人进入卓越工作后,再加上他们两人的鼎力相助,和公关部趁机又一次放出程珈澜身体状况良好,正在恢复中的消息。
有了这两个消息的加持,卓越虽说还在乱,但运营已然慢慢恢复了正常。
所以阎烈忙的,主要还是嘉禾的事儿,毕竟她所说的本该死,却未死成,重伤失忆,又在九年后恢复了记忆……
这些事儿不是说不可能发生,但是,嘉禾出现的时间太巧了。
“是应该好好查一下。”嘉禾一脸不在意,她并不在乎阎烈私下进行的动作。
“嘉禾姐——”阎三还想为阎烈解释下,“我们——”
“我知道。”嘉禾打断了阎三的话,并没有让他继续说,她却开了口,“你们这么紧张,我很高兴,这些年正是因为你们的陪伴,澜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真的辛苦了。”
“是我们让嘉禾姐受苦了。”
苦,或许吧。
但如今心是满溢的,所以一点都不辛苦。
只是这些,嘉禾不曾说,她笑了笑,身子轻晃,身下的摇椅就跟着轻轻地摇动起来,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薄小姐。”
女仆下楼,瞧见坐在餐桌旁狼吞虎咽的薄荷,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这才坐下不过十分钟呢,程总他……
薄荷将饭菜咽下去,“他又在叫我对吗?”
女仆颔首,又忍不住道:“你还是多休息下,再上去吧。”
这些天,薄小姐可是没有一会儿休息好的。
“没关系。”薄荷将瓷碗里的汤喝尽,放下后,又抽了纸巾摸了摸嘴,“我还是上去吧,免得他借题发挥。”
可是……
女仆满脸担心,最近薄小姐又是高烧的,又是满身伤痕的,实在称得上多灾多难,就是身子骨再强健,也顶不住的。
南边儿的小楼虽说不用回了,人又重新搬回了主卧,但是……
“没事。”薄荷笑着安慰女仆,“我心里有数。”
虽然程珈澜最近很是凶残,但她也不会傻傻地被他*,该反抗的时候,她还是会奋起反抗的。
女仆听薄荷这么说,就知道她拦不住薄荷,只得任由她了。
薄荷在女仆担忧的目光中上了楼,到达房间时,只见程珈澜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那浑身洋溢的不愉快气息,大老远的薄荷都能察觉到。
薄荷在心下摇头,口上却道:“程总,您有什么吩咐?”
那满地的杂乱跟狼藉的地毯,让她无法直视。
这种按照一日三餐找麻烦的模式,薄荷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