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你怎么知道的?”薄荷顺着靳妙妙的话接着问,给她八卦的机会。
“我亲眼看见的!他跟萧景……”像是想到了什么古怪的玩意儿,靳妙妙的表情蓦地怪异,瞥了瞥没有在意的薄荷,她咕哝了几句将这事儿扯过去,随即说起了别的话题。
七月初,苦夏刚刚开始,随着连日来的绵绵细雨,a市的气温越发高了。
又过了几天,薄荷动了找份工作的心思,但她没忘记隋臣的案子还没破,更没忘记那日偷听到的,程珈澜和顾禾宴之间的对话,于是她很主动的联系了顾禾宴。
两人一番商谈后,薄荷去了顾禾宴介绍的一家会所工作。
说是私人会所,实际上是个会员制的酒吧,她在里面当了个服务员,工作的内容并不复杂,但某些时间段却特别忙碌,好在薪水不低,还管饭。看在顾禾宴的面子上,会所老板恬姐并没有嫌弃薄荷的毫无经验,甚至觉得就凭她这张精致的脸,就能吸引一大波客人。
“薄荷,七号包间的客人需要点餐。”
“好的!”一整天脚跟都站不稳的薄荷,听到领班的吩咐,连忙拿起点餐用的餐单,马不停蹄的赶往七号包间,推开门后,看清来人,她习惯性扬起的笑容僵住了,“先生……”
“薄荷?”抬起头接过餐单的苏幕遮,没想到会在这家会所碰到一直没有消息的薄荷。
她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苏幕遮,自那次别过后,他又憔悴了些。
这是薄荷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旋即一副男女纠缠的画面再度闪过,当初心如刀割的感觉早已淡了,她已经不是昔日那个被父母和苏幕遮溺爱的薄荷,也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苏幕遮了。
“你怎么在这里,薄荷?”苏幕遮惊愕的表情被欣喜替代,“我听说了,你的眼睛不太好,现在已经痊愈了吧?程珈澜肯放你出来工作,但是怎么不让你继续去做珠宝设计?”
薄荷的设计天份是出众的,苏幕遮从前就想让薄荷进入程氏旗下的珠宝公司,但薄荷一直不同意。
现在……他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不好意思,苏先生。”薄荷将餐单推到了苏幕遮的面前,漠然道:“请您点餐。”
苏幕遮这才注意到,薄荷身上穿的是这家会所服务员的工装。
他眼眸一暗,眉目间染上阴郁,那是种心疼的颜色——
作为相识十四年的青梅竹马,薄荷也算是被苏幕遮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别在这里工作了,我介绍你去程氏旗下的珠宝公司!”
他可真体贴,当真是周到不过的体贴!
闻言,薄荷只想冷笑,若是一开始苏幕遮就说这番话,她或许还会听一听,在她被程珈澜买下的十天里,他恐怕只顾着和俞侬侬*快活吧!
薄荷冷着脸收起餐单,态度生疏而客气,“看来先生不需要点餐,那我就先离开了。”
“站住!薄荷你不许走!”苏幕遮快速拽住薄荷的手臂,他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甩掉俞侬侬,独自出来的,他知道他后悔了,俞侬侬就像一块黏人的狗皮膏药,沾上了就甩不掉。
这些日子,他越来越后悔放走薄荷,失去薄荷,他的生命力那种连呼吸都带着疼的感觉,苏幕遮再也不想体验,他急切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你听我说,那天的事儿是个意外,我……”
“你闭嘴!”薄荷冷声打断了苏幕遮的解释,那天的事情她不想再提,也不愿意听解释,他们只需要就此各自安好。
“苏先生,别纠缠了,你如果不想我叫保安闹大的话……”
她是真心的!
看着如此冷漠的薄荷,苏幕遮担心自己逼迫太过,让薄荷再次躲起来,只得暂退着放开了她的手,哑着声音说:“我点餐。”
彼时,苏幕遮的父母还没有离婚,薄荷和苏幕遮是认识十四年的青梅竹马。
十岁的薄荷因为不愿意每天跟苏幕遮分开,曾一整晚哭闹不休的问父亲,为什么她和苏幕遮,不能像爸爸妈妈这样住在一起?
她还记得爸爸那时哭笑不得的表情,最后薄爸爸被闺女缠的无奈,就骗她说,等小叶叶长成大叶叶,嫁给苏幕遮之后,就不会再跟他分开了。
那时候,十岁的薄荷不懂得“嫁”是什么意思,但她却执拗的记住了只有嫁给他,才能永远在一起。
那天,惨兮兮的薄荷,拉着一直住在疗养院像小王子般的苏幕遮说,长大了要嫁给他。
这一幕深深地印在薄荷的脑海里,童年最纯真的美好曾多次伴她入睡,也伴着她睁开眼。
但这场美梦,最终止于苏幕遮和俞侬侬的蜜战!
从她为了钱卖掉自己的十天时间,又跟她猜不透摸不着的程珈澜签下十年契约——
薄荷和苏幕遮注定只能越走越远,直到背离连彼此的身影都再无法看到!
这个白天发生的小插曲,薄荷并未放在心上,眼看着太阳的余晖即将落山,她连忙赶往医院,等到了医院的时候,母亲却因为刚刚吃了药已经沉沉睡着了。
薄荷在医院待了会,又跟护理人员交代几句,这才准备回帝景豪庭。
但,她不想太早的回去面对空无一人的别墅,一时间又想不到去哪里,索性顺着医院前行,直到找了一处树荫较多的地儿,随意坐在路边休息。
难得的放松惬意,让她的心情跟着舒畅起来。
她一边梳理着答应顾禾宴的事情,一边感受着眼睛的恢复程度,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完全落山了……
完了啊啊啊啊!
回过神来,薄荷没想到这一放松就快天黑了,连忙招了一辆taxi赶往帝景豪庭,虽然不知道程珈澜今天会不会回来,但她不敢有丝毫敷衍,之前那么多的教训,还不够?
匆匆忙忙赶回别墅,多日不见的女仆就迎了上来,“薄小姐,你回来了啊。”
她接过薄荷手里的包,微笑着提醒道:“程先生已经回来了,他请你去书房找他。”
薄荷的心跳猛然加剧,呼吸一窒,“他来了?”
“程先生已经回来三个小时了。”女仆将手中飞托盘递给薄荷,上面放着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还有一块并不甜腻却口感厚重的布朗尼,“这些就麻烦薄小姐送上去咯。”
将近八点,别墅里已是灯光璀璨,绚丽的光芒一直延伸到程珈澜的书房外面。
暖色却不刺眼的灯光透过房门的缝隙,投射出来落在原木色的地板上,呈现出暖橙色的光晕。
薄荷端着散发着浓郁香味儿的咖啡和布朗尼,徘徊在书房的门口,迟迟不敢踏入雷池一步。
她沮丧的发现,她是越来越怕程珈澜了。
一直磨蹭到滚烫的咖啡变得温热,薄荷才硬着头皮,叩响书房的门,听得程珈澜应允,她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进去。
“我还以为你打算帮我守门到天亮。”
直到端着托盘而来的薄荷映入眼帘,程珈澜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神色淡漠地看着她。
他知道,她在门外……那么,他还知道什么?
心脏蓦地重重一跳,薄荷并没有接下程珈澜的话,她将咖啡和蛋糕放在程珈澜的书桌上,“抱歉,有点凉了。”
“嗯。”程珈澜优雅地端起咖啡,轻轻地押了一口,旋即,漫不经心地探道:“外面好玩么?今天都去了哪里?”
薄荷下意识地仔细观察程珈澜的表情,见他神色依旧淡漠,似没有因为她的擅自离开而动怒,不过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他一向小心眼,她总算是摸透了的。
程珈澜面无表情地放下咖啡杯,又拿起了一份文件,才听她不好意思道:“我去医院看了妈妈,没有注意时间,就回来晚了。”
闻言,他轻轻颔首,示意他在听。
而她明显的停顿了下,“我还找了一份工作……”
想来这些事儿已有专人转告了程珈澜,薄荷不敢糊弄,索性坦白了一个通透。
程珈澜听得薄荷找了一份工作,不由蹙眉,刚要开口,就听薄荷快速地补充了一句,“是顾禾宴先生帮我介绍的工作!”
他们应该达成共识了吧?
原本还想问一句,他给她的钱是不是不够用,但听见顾禾宴这个名字后,程珈澜就将几分明显的心思藏了起来,显然,他很清楚顾禾宴给薄荷介绍工作的用意,甚至比薄荷本人还清楚。
对于这件事,程珈澜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架不住顾禾宴的执拗,他要是不答应,顾禾宴这个工作狂,一定会找机会到处堵他的,而且这件事终究牵扯了薄荷,能够早点解决,最好不过。
“你的眼睛怎么样了?”时隔十多天,程珈澜终于问到了薄荷的眼睛。
薄荷明显有些招架不住,略有吃惊地瞥了程珈澜一眼,见他还将注意力放在文件上,便藏起疑惑,乖乖地回答:“好多了,虽然还没恢复之前的清晰度,但做些简单的设计不是问题。”
谈及设计,也是薄荷的一种试探,等完成顾禾宴所要求的事情,她的眼睛大约也能恢复,自然不会在那家会所长久待下去,她是真心喜欢珠宝设计的,也想再找一份设计工作,到时候不依靠程珈澜,她也能养活自己。
还有……她那医生也无法判断的病,好像自从遇见程珈澜后,就再没有犯过,当真奇怪。
“还是要小心眼睛,不要过度使用。”程珈澜猜测到薄荷的心思,不置可否。
他不反对,于她来说便是最大的好消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程珈澜再不开口,薄荷也不敢随意离开,她小心翼翼地坐在距离书桌最远的一张躺椅上,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却没能看进去。不知不觉,她的目光落在了握着钢笔认真批阅文件的程珈澜身上。
不管多么痛恨程珈澜,这个逼迫她卖掉十年青春的男人,薄荷都得承认,程珈澜工作的样子,简直俊美到无人能匹——
只见他浅麦色的皮肤纹理细腻,俊颜精致到几乎毫无瑕疵。
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眸冷锐逼人,就连睫毛都比常人浓密纤长,他垂着眼睑时,长而密的睫毛翘起令人心痒的弧度,投下一轮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
而那又挺又直的鼻梁下,微微弯起的薄唇十分的优雅,正好形成似笑非笑的促狭。
注意到这一抹笑意,薄荷有点囧的敛回了视线,心里想,她偷窥被抓包了呢!
果然,程珈澜戏虐的声音,低沉又清淡,“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一时被蛊惑,薄荷眨了眨眼,说出来的话却教人发笑,“满意,太满意了。”
说罢,隐藏极深的惧意,却突然透过薄荷恭顺的外表,浮现在她的杏眸里面。
程珈澜并未错过那一抹极快闪过的惧色,比起初见时,如今的薄荷并不乖巧却温驯了太多,引起他兴趣的某些东西还在,只是被她小心翼翼地收敛到了骨子里,不再表露。
这个发现,让程珈澜不住地蹙起眉头,语气也跟着阴冷下来,“去洗澡吧。”
薄荷骤然抬头,瞭着程珈澜喜怒不定的俊颜,极希望是自己刚才幻听了。
程珈澜看出她的小心思,冷笑着打碎了薄荷的希望,“你想让我亲自陪你去吗?”
冷冷的字眼惊得薄荷立刻反应过来,像针扎了般起身,冲出去之前,应道:“不,我自己洗!”
程珈澜紧蹙的眉头不曾松开,他从书桌里摸出了一根够劲儿的香烟,点燃后烟雾缭绕,模糊了薄荷像被鬼追般夺门而出的身影。
这是他第一次极其清楚的认识到,她怕他!
她怎么能怕他?
他不喜欢这个答案!
程珈澜莫名的堵心,故而像酗酒的酒鬼似的,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烟雾在呼吸道游移了一圈后,才被他轻轻地吐出来,像要将那莫名其妙的情绪驱赶出去。
宽敞的浴室装饰豪华,薄荷却无心欣赏,简单的冲洗后,她才发现,进来的时候太匆忙,以至于压根忘记了拿换洗的衣服。
看了看程珈澜的黑色绸缎浴袍,薄荷简单的披上,找出吹风机,仔细地吹头发。
吹完头发又更细致的做了脸部保养,等找不到可以消磨时间的事情,没有了借口继续磨蹭的薄荷,不得不打开了房门。
听到浴室门开启的窸窣动静,程珈澜惬意地抬起头,促狭调侃,“乖女孩,舍得出来了?我以为你会睡死在里面!”
薄荷囧囧地咬着唇角,不敢反驳,如果躲在里面能一辈子不面对程珈澜,说不定她真的会尝试一下。
属于男人的浴袍,套在娇小的薄荷身上就显得越发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