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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一直压制薄荷,确定她的老实后,就翻了身,尽管如此,手臂还是紧紧地桎梏着薄荷的腰身,不肯放手。
尽管他们已深入交流过多次,但这么清醒的面对,还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身后,持续传来炙热的温度,他的心口微微起伏,让彼此触感越发明显。
程珈澜的气息简直无孔不入,充斥笼罩在薄荷的周身。
她僵着身子,不自在的紧。
她不由去想,这一定是程珈澜为了折腾她,想出来的新招数,明知她不习惯,很难受,还如此坚持,不是故意的,又是啥?
此刻,薄荷压根没记起来,程珈澜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应她的要求罢了。
73过去了,皆大欢喜,过不起,她会陪他()
五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
薄荷觉得自己在程珈澜怀里,快僵硬成雕像了,还是那种摆出去,大家会以为是某位雕刻大师精心制作的作品。
这时候,耳边传来了属于程珈澜的平稳呼吸,一吸一吐,有种说不出的舒缓,像最好的催眠音乐,使得薄荷再次沉沉入睡。
等薄荷再度睁开眼,紧贴着她的程珈澜已经起来了。
这次,西装遮掩下的身子上,多了件短袖衬衣,至于……薄荷低头瞥了一眼,果然除了小内内就再无其他。
薄荷的小脸染上绯红,紧接着又发青,最后青色慢慢的转变为黑色,黑的快冒烟。
她咬着细腻洁白的牙齿,杏眸里冒出团团火焰,她发誓——程珈澜一定是故意的!
薄荷的咬牙切齿并没有持续很久,当她努力将挂在一旁的七分牛仔裤拿来后,想要穿上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然穿不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小腿竟肿胀起来。
默默地接受了无法穿裤子这个残忍的事实,薄荷郁闷又抓狂,但,刚才她确实冤枉了程珈澜。
没过多久,食物的香味儿再次飘进山洞,薄荷的肚子又跟着咕咕叫起来,但她没像昨天那样厚脸皮的爬起来,去蹭饭。
昨晚一场高烧,烧掉了薄荷身子里大部分力量,而她腿上的伤口,加上肿胀的、皮肉都发亮的脚踝,疼痛的简直无法下地。
唔,现在衷心希望,程珈澜还记得赏给她一口吃的,让她填填肚子。
薄荷躺在草垛上,乱七八糟的思虑着,时间没过多久,终究是抵不过疲倦,她觉得眼帘不听话的开始下垂……
等程珈澜从外面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薄荷沉睡图。
她脑后的乌黑发丝披在草垛上,被拥簇在其中的白嫩小脸略带笑意,布满了诱人的绯色。
此时,程珈澜没有心情去观察这属于女人的风情,他半蹲着身子,探出手,摸了摸薄荷的额头,那滚烫的触感让他微微蹙眉,心下略带担忧。
她又开始发烧了。
“薄荷,醒醒,别睡。”程珈澜轻轻地摇晃着薄荷,将她从深度昏睡中唤醒。
尽管程珈澜用力很轻,可此时的薄荷却经不得一点摇晃,头昏眼花的她难受的蹙眉,连忙出声阻止,“……别,别晃了。”
程珈澜收了手,掩起焦虑,“吃点东西,好不好?”
提到食物,薄荷总算精神了,因为身子里没什么力气作为支撑,她就借着程珈澜的力道,后背抵住了墙壁,等看到程珈澜准备的食物后,顿时诧异到轻呼出声,“这些东西,你怎么弄到的?”
简单的木碗里盛满了奶白色的鱼汤,袅袅氤氲中飘荡着诱人香味儿,那浮在鱼汤上的荷包蛋一样的东西,大概是某种鸟类的蛋。
一碗鱼汤,几颗鸟蛋。
放在从前,可以说是极为简陋的一餐。
但现在,以他们身处的环境来看,这简单的一餐,所花费的心思却比满汉全席还要多。
薄荷星星眼的赞叹半晌,心下琢磨着,即使这鱼汤的味道不好,她也会很给他面子的吃光光。
然而,等她真正的喝到第一口鱼汤时,才发现,是她想差了,不知道程珈澜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碗鱼汤的味道异常鲜美,好吃的恨不能把舌头也一起吞下去。
程珈澜趁着薄荷被鲜美鱼汤吸引注意力之时,已然将她腿上的绷带解开,那些个大大小小的伤口就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从腿根一直向下,直到小腿肚子的伤口,被一堆深绿色的草药所覆盖,即使如此,也能看清伤口里脓水一般的玩意儿,而伤口的周边,则因为红肿,变得略微紧绷。
不必再看,程珈澜已然知道,薄荷的伤口发炎了!
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简直不值一提,就是送到医院,也不过是挑破脓包,将脓水挤出来,然后打个消炎针,配合着消炎药一吃,过几天就无碍了。
而且,按照他发出信号的时间来算,今天的傍晚,最迟不会超过第二天清晨,救援之人就会赶来。
只要薄荷不会突然发生些不可预料的恶化,坚持到明早,就没问题了。
程珈澜想明白后,仍是感到不安,不知道为何,当伤口出现在薄荷身上时,他心里便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轻蹙眉头,对自己的莫名其妙,感到不解。
“程珈澜,你手艺真好!”将木碗中的最后一滴鱼汤灌进肚子,薄荷不由的满足叹息,充分补充了食物后,她身上的力气也渐渐回来了。
“乖女孩,把这个喝了。”
程珈澜再次从山洞外回来时,手里还是端着木碗,但里面盛的玩意,不是香喷喷的鱼汤,而是一碗深褐色,气味刺鼻又让人嫌弃的东西。
薄荷蹙眉,不愿喝。
“这是药,你的伤口发炎了。”
冷漠抵不过内心的担忧,薄荷的状况不算好,程珈澜便走的远了些,找了几株具有消炎功效的草药,煮成了这碗汤药。
“可是现在好饱……”薄荷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地凝视着程珈澜,倒不是她不识好人心,而是这草药的味道太难闻,快把她的恶心感勾出来了。
闻言,程珈澜抿唇不语,一双深邃狭长又黝黑的眸子,满是沉郁。
见状,薄荷心知程珈澜定不会妥协,小事儿她可以撒娇耍赖,可关系到安危的大事儿,程珈澜就不会放任着她胡来了。
她赌气似的接过木碗,嘀咕道:“喝就喝!反正你不会下毒!”
薄荷一再安慰自己,可当木碗到了嘴边儿,那浓烈刺鼻的药味儿,却让她无法忍受的别过了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后,在程珈澜目不转睛的监视下,捏住了鼻子,将这碗药,灌了大半进肚子!
舌尖上的味蕾,接触到液体的那一刻,那种又苦又涩的可怕味道,差点成功催吐。
“敢吐试试!”程珈澜眼疾手快,在薄荷眼泪汪汪无法忍耐的那瞬间,蓦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只得将这口药吞咽下去。
“呜呜呜……”薄荷扭动着脑袋,想要甩开程珈澜的桎梏,但程珈澜岂会让她如愿以偿。
僵持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薄荷还是接受了必须喝药的事实,慢吞吞的,把药喝了下去。
喝完了药,她眨着一双泪汪汪的杏眸,可怜又无辜地瞪着程珈澜,像是要奖励的小狗崽。
程珈澜讶异地轻挑眉梢,他之前预料到薄荷不会乖乖喝完,所以加重了药量,倒没想到她都喝进去了,看着此刻正在漱口的薄荷,他勾着唇角,将摘来的一颗红色果子递到了她的面前,以此冲淡她口中的苦涩。
之后,还得给她再换一次药。
“等,等等!”察觉到程珈澜要抱起自己,薄荷连忙喊停,拿过一旁的西装就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对于薄荷的矫情,程珈澜表示嗤之以鼻——
她身子上下,哪个地方,他没看过碰过,现在才遮,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当然,薄荷并不在意程珈澜的看法,反正她心里舒服,她就是大爷!
来到溪边。
程珈澜又将薄荷放在昨晚的那块石头上,而她用来遮挡的外套也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到一边儿。
薄荷小脸习惯性的一红,顿时又尴尬起来,但她并非不识好歹,程珈澜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
又旧又干的草药被换下,覆上了新的,过程中不乏疼痛,却是能忍耐的。
薄荷垂下眼帘,望着蹲在身前,忙前忙后的程珈澜,心下倏尔涌上感动,说实在的,若非亲眼见到,亲身经历,她是绝对不信程珈澜会有如此细致温柔的一面,当真是出乎旁人意料。
“你千万别自作多情。”
程珈澜冷漠的声音响起时,薄荷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她竟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花了如此大的价钱买你,总要好好的使用,才能勉强回本,对吧!”
“……”刚才她感动了吗,感动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她。
终究是高烧不退,无论精力体力都比之前差太多。
一番折腾后,又回到山洞,薄荷被程珈澜搂着再次陷入沉睡。
在这个没有电脑手机,甚至连书本都没有的原始森林,吃饱喝足睡觉,就成了他们唯一的消遣。
只是这次,无论是薄荷还是程珈澜,都不是睡到自然醒的。
山洞外有什么玩意嗷嗷的嚎叫,将他们吵醒过来。
这渗人的叫声并非顺着程珈澜发出信号后,找来的救援队,而是动物的吼声。
是……野狼,充满威胁的低吼。
嗷呜,嗷呜!
徒然惊醒,薄荷还未惊叫,就被一只手挡住了嘴,紧跟着,程珈澜低沉又冷静的声音响起——
“一定不能出声,知道吗?”
待薄荷乖乖地点头后,程珈澜放开了她,悄悄起身,将之前捡回来的枯枝树叶聚拢在一起,又把容易燃烧的干树叶放在冒着烟的火堆上,在程珈澜不懈的努力下,火光终于重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此时此刻,只有试试这样的办法了。
“这样行吗?”
薄荷看着跳跃着火焰的火堆,终究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出口,用火驱赶野兽,她是明白的,但真的管用吗?
这玩意若是能驱赶野兽,那自然是好的。
若只是唬人的,那她和他的下场……
“别担心。”程珈澜并未正面回答薄荷的问题,待他将几根粗木放进火堆后,蓦地蹙眉,沉声警告道:“我出去捡点柴火,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走动!”
还没等薄荷阻止,程珈澜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她想说别去,可只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漫长的等待后,不知过了多久——
当程珈澜抱着一堆柴火走进山洞,薄荷小脸上的激动之色几乎无法掩饰,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心下有着强烈的歉疚,她以为,她真的在这等待的时间里,程珈澜会抛下她,独自离开!
还好……他没有,他回来了,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程珈澜将柴火扔到一旁,不等他将刚捡到的铁棍放到最顺手的位置,薄荷就扑到了他的身上。
“乖女孩,怕了?”程珈澜没有错过薄荷眉目间的激动,她的杏眸里还泛着泪花,一眨一眨,闪烁熠熠。
对于自己的小心思,薄荷摇头,根本说不出口。
程珈澜不再追问,却再次伸展开双臂,将薄荷搂到了怀抱里,她侧身微微弯曲,这样的姿势刚好与他无缝隙的嵌合在一起,像是,这本该就是属于她的位置!
薄荷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姿势,因为被程珈澜从背后拥抱在怀里,有种窒息到,无处可逃的感觉。
可此刻,她异常的,前所未有的乖顺。
在外面一声接着一声的凄厉狼嚎中,有个并没有遗弃她这个弱者的同伴,当真是件幸事!
尽管此前,薄荷恨不得离程珈澜远远地。
“你再睡会?”看不见薄荷的表情,也猜不到她心里的活动,但仅凭手掌下,剧烈的心跳,和她微微颤栗的身躯,程珈澜就能感觉到她的害怕。
睡?这时候,她怎么能扔下他,独自入睡?
“睡不着。”薄荷摇头拒绝,现在她哪里还能睡着呢,原本逗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瞌睡虫,早就在山洞外野狼凄厉嚎叫时,跑的一丝不剩。加上之前的担忧,她整个人都异常清醒,正因为太过清醒,她才明白,他们此刻要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过去了,皆大欢喜,过不起,她会陪他。
程珈澜紧抿着唇,再次收紧了手臂,像要把她嵌入骨血。
现在正值七月的月初,虽不是一年中气温最高的月份,再加上他们身处森林深处,远离了些现代设施,温度还算正好。
但在这密闭性较好的山洞里,燃了一堆火,那温度就变得灼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