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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是如洪水般倾下,雨中这条神秘黑影却无惧风雨,突然一把将那柄刚刚吸饱了人血的刀刃插在地上,张开嘴巴,仰天长叹了一声:“为何世人总看不穿,总想要争名夺利?为何总是将那些粪土之物当作傍身之技。”
他的声音无限萧索而又十足的迷离,是一个低沉而抑郁的男子声音,当这声声音出现的时候,楚莲心里最后一丝期待也成了空,她低低地叹了口气:“果然不是阿泽啊。”
男子依旧站在雨中叹息,纵然雨声浩大,也还盖不了他那沉郁的悲伤。。。。。
他为何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难道他知道这群人是干嘛来的,半夜三更等待于此,就是为了切断对方的阴谋吗?
怎么可能呢?
楚莲自己并不是什么强权崇拜者,但她研究过那些人的思维,知道越是那些身份高贵的人,就越是不屑于去做一些与小人物打交道的事情。今晚上这群刺客,毫无疑问便是一群杂碎,也只有像是楚莲这种无聊且闲的发慌的人,才会跑来看热闹挑是非,而那个站在雨里大放哀歌的男人,显然不是什么无聊的人,他为什么又会在此呢?还是说,这几个人杀手纯碎就是太倒霉了,瞎猫装上死耗子?
那得是多么的背时啊?
想到这里,楚莲忍不住发出“哧”的一声笑。
这声略含讽刺的笑声惊动了那个正在雨中缅怀的男人,他倏地一下转过头来,瞪着楚莲。后者不出意外地有些尴尬。
双方默默地对视额好几眼,楚莲才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打了个哈哈,道:“那个啥,您继续,就当我不存在。”
男人愣愣地看着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当作不存在呢?”
楚莲连忙摆手,一连说了三声“别”,她道:“我就是一过路的,刚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您就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后会有期,再见。”
她说完便要溜走,后面那男人却猛地朝她挥出一张,楚莲二话没说,抬手便去格挡,对方挥过来的时候带来了一片水汽,楚莲回手则将水汽全部凝结成了冰,两相一比,孰优孰劣,一眼便知。
那个男人沉默地站在原地,任由楚莲挡回去地冰渣子拍击在他身上,半点躲避地动作都没有。
楚莲心里乐了一声,心道:“这人可真不是一般地懒,知道我没有伤害他地意思,便连躲都懒得躲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对方抬起头,淡淡地看了楚莲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些缓缓凝结成冰块地渣子,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正要开口说话,楚莲脚下那个汉子突然醒了。
说起来,也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好运,一开始出现便被楚莲一个大巴掌扇晕乎,等他那些难兄难弟们都死得差不多了,他又醒来了,要是一晕到底也就罢了,可偏偏这时候醒,他能作甚?
男人眼睛迷离地看了一眼周遭,方才被拍晕地那个动作让他记忆犹新,也深深知道楚莲不是什么普通人,也绝不是他能够去染指的,眼下,他别的也不敢奢求了,只要能让他逃命,便比什么都来的划算。
汉子见楚莲正站在自己面前,想也没想,啪的一声便跪了下去:“女侠,饶命啊!”
楚莲:“。。。。。。。你先给我起来。”
那汉子大约也是知道自己十恶不赦,眼下若真起来了,恐怕瞬间就会被一刀砍死,反正抱住了楚莲地大腿,他便决定不放开了。
他扯着嗓子嘶嚎道:“女侠,我是被迫加入他们地,我平日里只不过就是个庄稼汉,根本没有什么坏心肠,我做的那些事,都是被逼的。”
楚莲一听这话,顿时就乐了,她暂时没有理会对面那个黑衣男人,兀自蹲下身去,扇了那汉子脑袋一下,笑道:“你平日里都干了些什么?说说。。。。。。”
那汉子顿时一副生吞了鸡蛋地模样,嘴巴张开老大,愣愣的瞧着楚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上地雨已经小了,四围弥漫着一层迷雾,对面之人地表情看不清楚,但在面前这个汉子醒来地那一霎那,楚莲已经清晰地闻见了不远处那人身上散发地戾气,她知道,面前这个猥琐地男人,绝对活下去了。想到这里,她也没有再多罗嗦,一脚将那个男人踢开,然后自己静静地走到了一旁去。
果不其然,当她刚一走开,原本已然偃旗息鼓地水龙,瞬间再次拔地而起,冲向这个跪在地上地汉子。汉子的眼睛在那一瞬间睁得老大,似乎完全不能相信一般,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就要这么死去,在这生死存亡地一瞬间,他爆发了巨大的潜力,拼了命地冲向楚莲。后者本来就没有走远,这一下更是被他拽的踉跄不已,好不容易站直了才没让对方推倒在地上。
她猛地回过头来,瞪着差点推倒她的这个人,骂道:“你就要死了,还不忘记来祸害别人,滚开。”
那汉子啪的一声就又跪倒在她的面前,两只手死死扒拉着她的大腿,哭喊道:“女侠,救命啊。”
那条水龙眼看就要扑到他们地面前,楚莲被脚下那个男人死死地扒拉住了,动都动不了,只能抬手先将水龙的攻势化解,她轻描淡写地挥出一掌,那条几乎已经攻到面前地水龙瞬间变成了一条冰龙,就像是从半空中倾泻而下又被瞬间冻结的瀑布一般,壮观无比,然而顷刻之后,那条冰龙就因后续力量不继而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全部落到地上,劈哩啪啦地声音不绝于耳。
那汉子眼见楚莲能力惊人,更是将她当作救星一般,死都不肯撒手。
楚莲无奈,本想就此求个情,但她也知道脚下这个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让他活着出去,于是便狠了狠心,将一道真气从周身散发出去,脚下那人顿时被她一震开来。楚莲借着这个机会,立刻跳开得远远的,那绝对是一个一般人够不上地距离。
对面那个黑衣人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就在她身形滑动的瞬间,水龙再次猝然压顶而来,汉子身无可依,几乎就在顷刻之间,已被那道水龙冲刷成了两半。
楚莲在血飚过来的瞬间再次躲开了一些,很好,这一次,她没再被溅上半滴。
世界重新又恢复了宁静,雾气越来越大了,就连站在三丈之外地人地面貌都看不清,楚莲撇了撇嘴,转身欲走。
谁知对面那人去身形却如鬼魅一般,悄然滑行至她地面前,拦住了去路。
楚莲眯了眯眼睛,笑道:“阁下想要与我为敌么?不过,你似乎并不是我的对手。”
男人淡淡开口,声音也是低沉而又沙哑地:“我曾说过,只要我一息魂魄尚存,便绝不容拜月城毁于任何人之手。。。。。。。哪怕我拼了性命,也绝不会让你再进半步。”
楚莲:“。。。。。。。阁下。。。。。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只是个过路的,没有什么入侵你们这座城市的意愿,也没那个本事,如果你现在让开,那你就能发现了,我立刻会消失在千里之外!”
楚莲怀疑面前这个男人是不是患有被迫害妄想症,因为她明明就已经解释得相当清楚了,可对方还是一副你说你的我想我的样子,十分的我行我素。
男人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声音陡然变得十分凄厉:“我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来。”
话音刚落,他已然霍地一声把插在地上的红色长刀一拔而起,随即策马回头,如同幽灵般冉冉消失于倾盆暴雨之中。
楚莲:“。。。。。。。这就走了啊?”
她呆呆地看着对方消失远去地背影,瞬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大写地傻逼。
那五条被劈开的探杀手尸体,依旧恐怖地横陈在地上,适才喷洒在地面上的血液,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直到此时,地面上已经看不到太多地血污了,只是空气中仍然停留着淡淡地血腥味儿。
楚莲抹了抹脸上地雨水,抬起头来看看天空,发现天早就放晴了,雨后地天空格外干净,就连月亮都悄悄地爬了出来。她低头看了一眼那些乱七八糟地尸体,叹了一口气道:“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做杀手,这不,报应来了!”
说完,她便踏着月色,款款地走了。
此时,在另外一个地方,正发生这另外一件事。
那个黑衣男人,其实正是拜月城城主的养子,也是这个城池的守护者。
天很快亮了,然后太阳就像是往昔一般升了起来。
日正当空,烈阳高照。
拜月城城主殷正浩与其亲子殷璃及心腹高畅在三分教场检阅部份门下时,他们三人,包括场中所有门下,一同活见鬼!
然而此刻正是光天化日之下,何处会有鬼呢?
但缓缓踏上三分教场的一条人影,尽管强悍如同殷正浩,高傲如同殷璃也不得不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否白日遇鬼!因为,此刻一步一步走到他们面前地,是一条血红色人影,血红色,并非因为对方穿了红衣,而是他一身地血污,此人,正是他们深信早已死去多时的城主地样子———柯云珈。
只见柯云珈一身鲜血,用一种极其疲惫而又冷漠淡然地眼神一步一步地走向殷正浩,谁也想不到,这个明明死去多时的人,竟然又重新活了回来,且还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
他消失了七年,但无论是身形或者容貌,几乎都没有什么显著地改变。
柯云珈一步步走到殷正浩面前,所有人都忘了阻拦,或者说是不敢阻拦,直到殷正浩面前,他才单膝下跪,低头道:“义父,我回来了。”
短短一句话,几个字,却仿佛诉尽了一生的喜怒哀乐,又仿佛忘记了一生的喜怒哀乐,如今他的心,甚至比七年前的他更深不可测。。。。。。。
殷正浩惊疑不定,盯着柯云珈好半晌,威严无比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轻声问道:“你是。。。。。。。珈儿?”
柯云珈木然的看着他,还未作任何反应,此时教场上的人群里却传来高声喧哗:“珈公子,那是我们的珈公子啊,他不是已经死了七年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殷正浩的儿子殷璃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直待反应过来后,便在一旁不停地戳他肩膀,尽力低声而又低声地道:“父亲,云珈莫名失踪了整整七年,就这么突然的回来,不可信任,不可信任啊。”
柯云珈那样地耳力,自然能够听到殷璃的一番话,更何况后者说这话的时候也并没有要避讳他地意思,但他却一副什么也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静静地跪在地上。
殷正浩微微睨了殷璃一眼,也没有反驳,而是和稀泥一般地道:“云珈是我拜月城的功臣,也是你的哥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还不闭嘴。”
说着便要伸手去扶柯云珈,然而后者那一身的红衣,尚且还在淌血,殷正浩手在半空中晃了两下,实在找不到可以碰地地方,只得在空中虚虚地扶了扶,道:“珈儿劳苦功高,先起来,先起来。”
柯云珈听到这话,并没有立即起来,而是缓缓抬头,静静地看着殷正浩。那横冷的一字眉,和那双比冰雪还更像冰雪的眼睛,只要是曾经见过这双眼睛的人,仍是一眼便可把它的主人认出!
世上有一些事物,尽管岁月无声冉褪,它却依然故我,永不褪色。。。。。。就像他和他的眼睛,甚至他的心,均是最佳铁证!
义父与义子,就这么相互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周遭乱哄哄地声音再度响起,殷正浩才恍然回过神来,试探地问:“珈儿,你这几年,都去哪里了?”
柯云珈神色依旧木然,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睫毛依旧不可抑止地动了一动,他缓缓地抬起头来,道:“义父,我想先回房去休息,有什么问题,后面再来为您解答,可以吗?”
殷正浩面上一僵,还未来得及开口,殷璃已经在一旁叫嚷起来:“云珈,你什么意思?七年之前不声不响地消失,我跟父亲找了你多久你可知道,如今回来了,却又摆出一张脸,连父亲的问题都敢不回答,你简直。。。。。。。”
被殷璃这么一打岔,殷正浩已经反应过来了,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和风过隙一般地道:“珈儿既然累了,便先回房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稍后再说。”
一直站在殷正浩身后的高畅见柯云珈奇迹般回归,深幸他无恙之余,终于也忍不住温然一笑道:“珈公子,看来你这几年的经历,也是一言难尽啊。”
柯云珈与高畅本就是一起长大的肝胆相照的兄弟,在多次任务中又是生死与共的伙伴,那种感情与高高在上地殷璃是完全不同地,柯云珈可以对殷璃视而不见,也可以对殷正浩爱理不理,但是对于高畅,他却自有一套相处地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