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下比一下沉重,“从今天开始,我跟你再没有关系,你就当我从未出现过。。。。。”
“不!不是这样的!”临渊慌忙去拉她,眼睛瞪得老大,“什么叫没关系?我们是生生世世的爱人,你怎么可以因为那些无关痛痒的人抛弃我?”
楚莲掐住了临渊的手腕,尖锐的指甲刺入他的肉里,狠声道:“我真是后悔,上辈子为什么没有掐死你?嗯?我为什么要留着你这条命,让你为祸人间?”
临渊仿佛被烫了一样,狠狠地推开她,因为太过于恐惧,连脸都开始有些扭曲,感觉方才那些话似乎冷得把他的骨头缝里冻满了冰渣。
楚莲妩媚的双眼睁大,狰狞的看着临渊,拳头已经握紧,真力蓄满手心,只待惊天一击。。。。。。
临渊木然地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的动作———她居然要杀他?
双方无声地对峙着。
半晌,楚莲终于颓然的垂下了双手,因为每当杀意冒出来的时候,脑子里都会浮现另一幕情景:黑眼黑发的少年,因受惊过度而掉落水中,然后趴在岸边,波光粼粼地看着她,像只可怜可爱的小动物似的。
这样的一幕景象,即便是身处地狱,也足以让人感受到温暖。
上辈子白薇未必没动过杀机,但最后还是放过临渊了,楚莲终于明白,当时的自己,肯定也是想起了这一幕。
死气沉沉的石殿里,临渊呆呆地注视着心爱的女子转身离去,茫然地捏住自己沾了对方血渍的衣角。
他惶然看着楚莲离开,未出一言。
直到女子走出殿外,他才如梦初醒,飞扑出去。。。。。。
“你想走?”临渊拽住楚莲的手腕,声音冷酷,眼神凶狠。
楚莲眼里闪过微弱的冷笑,淡淡地瞥着被他拉住的手,不知怎的,临渊在对方那一眼的扫视下,竟然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但是依旧紧紧地拉住她不放。
楚莲冷漠道:“你还想怎样?”
临渊垂首:“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他的表情僵硬而又冰冷,眼睛里烧灼的火光却越来越盛,从绝望烧灼成了痛苦,最后烧成了愤怒。
在楚莲看不到的视角,他已经开始蓄积真力,只要这个人说出拒绝的话,那他就只能选择打倒她,然后把她关起来。
不能让她走,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这里,待在他的身边!
楚莲冷眼瞧着他,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的脸色忽然起了无可抑制的细微变化,猛然抬头看向临渊,毫不留情地与对方对视,毫不怜惜地开始精神压制:“你想用我教给你的功夫来对付我?龙太子殿下,谁给你的这个自信?你确定你打得过我?”
临渊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就碎了!
他的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楚莲反倒是一愣,这是她第一次使用精神压制,想不到效果竟然这么强悍。
不过临渊到底是被她龙族转世先祖的身份压制住的,还是被自己与他曾经的关系锁束缚,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俩人走到目前这一步,不管还有别的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
楚莲甩开临渊的手,大步走了出去,将他一个人留在了那阴沉沉的大殿里。
临渊呆呆地、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远,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视线中,最后,颓然的跪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七叶,怎么会这样?”临渊跪在地上,颓然的喃喃自语:“你不是说,只要能证明她对我的真心,我们就能重新开始吗?为什么她还是离我而去了?”
“不要走!不要走!”
他对着那个已经瞧不见的背影悲声大喊,可惜,声音响彻石道,却没有谁来回应他。
从年幼的时候,他就被自己的父亲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过了一段糟糕透顶的日子,直到遇见楚莲,那个人对他是那样那样的好。
她有着那样的一双眼睛,当她睁开双眼看向自己的时候,从里面射出的光芒,无论处境如何、遭遇如何也依旧恣意的光芒,每一次都能摄走他的魂魄。
那是他从生下来就渴望着的骄傲与自由———
他贪恋着白薇公主的离经叛道,贪恋着白薇的肆无忌惮,也贪恋着白薇的目空一切。
他贪恋她、渴望她,这个骄傲而又温暖的女子是他压抑、灰暗的人生中唯一的光亮,是他唯一的念想。
可是,这个人最终还是不再属于他———她恨她。
他的心好疼,疼得浑身颤抖,疼得撕心裂肺,像被一把劈柴的钝刀一寸一寸地锯断筋骨。
他曾经被封在冷按的阴影里,一日一日的,一年一年的,一直一直想她,一直一直念她,才能度过那样的一百年。
可如今,她还是走了!
第134章 路遇欧阳飞()
柏南眼睁睁看着楚莲离开,想出声挽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莲在经过他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脚步,对他道:“柏南,我楚莲认你是个朋友,但七叶不是个好东西,你以后要小心。”
柏南一怔,张了张嘴,良久,才答道:“七叶大人。。。。。。很好。”
楚莲就无声地笑起来:“你若是知道他欺骗我干了些什么事情,恐怕就不会这样说了。”
柏南样子有些苦涩:“我从小就在这雪原长大,我所了解的世界,都是七叶大人教给我的。”
楚莲默然了一会儿,最后道:“反正你小心。”
说着便要走。
柏南却又叫住她:“那个。。。。。。大神官花榕呢?她可是却别处了?”
楚莲听到花榕二字,脸上的悲意再也抑制不住,全流露了出来,双方诡异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楚莲才道:“她死了。”
说完这句话,她再也没有勇气心力留在这个地方,跨身上马,扬鞭而去。
柏南目送她的身影远去,耳中还回响着对方刚才所说的话:花榕。。。。。。竟然死了?
“现在,我该去哪里?我还能去哪里?”楚莲夹了一下马腹,很快便从雪原出来。
她漫无目的的骑马四处乱走,始终不知道自己的下一个方向。
原本是堵着一口气来寻找七叶的。
她原本就是心思剔透的人,当一泽说出阴谋二字的时候,她立刻就想到了这是七叶的诡计,目的就是为了给上遥乃至整个北川带来一场灾难。
但是就连七叶也没有料到,竟然会在半路出现一个古一泽,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横不畏死,用性命去填补了那个黑洞。
楚莲单从花榕的提示中得知七叶对云梦族与人族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但以她那乐天派的性子,又如何能够想到,像七叶这种经历了天灾、人祸、战乱,以及阴谋仇杀之后活下来的人,一个从上个世纪活到这个世纪的人,心里那个空洞,根本就不是仇恨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他根本没有要想改变世界的念头,也没有想要挽救族人的未来,更没有意愿去化解两族的恩怨,他只是简单的痛恨,痛恨活着的每一个人,甚至痛恨他自己。
让他仇恨的———是整个世界。
楚莲骑在马背上,漫无目的地穿行在林间。
没受过污染的空气新鲜得让人忍不住深深呼吸,这是一个美好的地方!
可惜她面容悲苦,连半点享受的心情都没有。
而此时,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小队人马正迎面而来。
这个人就是圣雪帝都,皇帝麾下,赤风营大帅———欧阳飞。
古一泽率领的北伐军大获全胜,但主帅却在归来的路上玩忽职守,从此“下落不明”。
皇帝赫连霄气得跳脚,待查询到古一泽的“逃亡”之地后,立刻派遣赤风营大帅欧阳飞来捉拿古一泽归案。
谁知他们刚从帝都出发不到两天,便听闻上遥城发生巨大灾患,欧阳飞不得不临时改道,去临近的都城公开征收了财物辎重无数,欲运送至上遥。
途经此处时,却被连下的三天暴雨困住。
林子外面雷鸣电闪,如神鬼降临,好不容易安生下来,欧阳飞令人快马加鞭,一行辎重方才急急行路。
“大帅,上遥的灾患真的很严重吗?”传令兵一边驱赶着马匹,一边对欧阳飞问道。
欧阳飞皱了皱眉,摆手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欧阳飞与他那多嘴多舌的传令兵皆微微一愣,不明白在这荒郊野林中,怎会有人只身至此。
“大帅。”传令兵觑着他的脸色请示,欧阳飞摆摆手,适宜静观其变。
没一会儿的功夫,只见远远的一女子骑马而来,那女子身上白色的长裙翩然飞舞,长发只用一条窄窄的发带简约地束在腰间。
许是行路太急,发带已经断成两截,一把发丝便随风而起,不知为什么,却让人感觉不到凌乱,反而有种出尘的飘逸。
那女子远远地见了这队人马,不禁怔了怔,急急地刹住马,免得冲了对方的队伍,退让在一旁,以示没有敌意。
欧阳飞这才有机会看清这女子,却觉得格外眼熟,但他也不好一直盯着对方看,便移开了眼神。
就在马匹错身而过时,他察觉那女子面露悲意,终于突然想了起来,她不就是古一泽带回来的那个公主么?
俩人当初只是匆忙见过一面,连话都没有怎么说,此后又是大半年未见,乍然林中相逢,他差点没认出来。
楚莲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之微微垂着头,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她的心情不佳,连身下的马儿似乎都感受到了,在原地踱着,多少有些焦躁。
“没那么巧吧,”欧阳飞犹疑不定地想,“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但他随即低头对士兵吩咐道:“队伍两分,让路。”
欧阳飞的声音很低,离楚莲尚有一段距离,但她如今的耳目却异常灵敏,闻言瞬间抬头,见对方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个恍然的神色,虽然意识到应该打个招呼,但脸上肌肉仿佛冻住了一般,越想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笑容就越是显得僵硬。
欧阳飞打马上前一步,对她低低地叫了一声:“莲小姐?”
楚莲耳畔顿时轰然一声,或许是欧阳飞身上那股特殊的,只属于战士的凛然气质让她震动与感动吧,明明跟对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明明俩人之见过那么一两次,但在这茫茫人海中遇上,她就是感觉像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般,委屈与伤心瞬间冲上了心头。
楚莲一边逼着自己镇定,一边因为镇定不下来而红了眼眶,她深吸一口气,最后也只是低低地叫出四个字:“欧阳大帅。”
话一出口,她居然破音了。
那些士兵们是没有见过楚莲的,但见她这样一副表情,就跟失散了无数年的小妾骤然见到自己曾经的情人似的,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欧阳飞被她这样的动静下了一跳,顿时从马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楚莲面前,沉声问:“莲小姐这是在哪里受委屈了吗?告诉我们,定然为你讨回公道。”
楚莲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也明白对方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她狠狠地清了清嗓子,“我只是。。。。。离家太久,想回去了。”她说着便也轻轻翻身下了马。
这话不假,在见到欧阳飞的那一刹那,她几乎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家———古家。
那是一泽的家,也是她的家。
想当初,她是那么迫切的、用尽心机的离开那里,可此时,她就像鬼缠身了一般,疯狂的想回去那个地方。
楚莲看着欧阳飞,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后还是一句话未出。
欧阳飞见她神色镇定了一点,遂对身后的传令兵道:“你们先行,我随后来。”
传令兵得令后,立刻带着队伍向前行进。
欧阳飞看向楚莲,目光中隐含担忧,但还是坚定地道:“莲小姐,你可有见过阿泽?他是在北伐归途中消失的,根据当时在他的副将禀报,阿泽是收到了一封来自帝都的信件之后,才擅离职守,跑出军队的,而那封信的内容,据说。。。。。与你有关。”
楚莲脸颊几乎顷刻变得雪白,欧阳飞觉得,她几乎有些摇摇欲坠。
他一直仔细观察着楚莲的神色,但过了半晌,对方却还是摇头,“我。。。。。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哦?”欧阳飞眉毛挑了挑,犹疑地看了她好几眼,却什么都没问,只是关切道:“莲小姐,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多谢大帅关怀,我无妨,只是累了!好累好累!”楚莲说完这一句,仿佛用尽了力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