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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不算不快,但楚莲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苦修功力,若连这点小小的动作都看不出来,简直就太对不起自己上辈子精心留下来的功法了。
当褚寒阳悄无声息地滑行到赫连霄面前时,她身如鬼电,顷刻间便出手挡住了褚寒阳的剑。
“锃”的一声,刀剑碰撞,褚寒阳被逼得后退几步。
北堂青秀趁她喘息之间,快如闪电,立刻出手。
楚莲骤然回头,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北堂青秀的身手———绝不是上次那般半吊子。
那是一种褚寒阳根本不能相比的能力,仅仅一击,便把楚莲逼得后退。
一股内力在身体里乱窜,她低低的咳嗽一声,一缕细细的血丝顺着嘴角留了下去,她却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简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我真是走眼了!北堂青秀与古一泽在帝都齐名,他有多强,你自然也就有多强,像褚寒阳那样的废物,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褚寒阳在阴影处寒森森地笑了一下,“那就让我这个废物,送莲小姐上路吧———”
话音刚落,他已经冲了出去,动作迅疾无碍,但刚冲到楚莲面前,却被北堂青秀拦住。
北堂青秀冷冷道:“让我再与她说几句话。”
褚寒阳悻悻然后退开了去。
赫连霄见楚莲腹背受敌,心里那点仨瓜俩枣的良知突然就全站成一排了,他对楚莲道:“莲小姐,你不用管我了,走吧。”
楚莲苦笑着摇摇头:“还用你说么?我是真的不想管。”
赫连霄没想到她这么实诚,也是呆了。
北堂青秀本要再劝,听了这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暂时闭嘴,听她的说辞。
谁知楚莲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一起上还是分开上,随便你们。”
说完,她便调整好了内息,准备战斗。
方才那一击,是她大意了,只因以前对北堂青秀有过判断,才会导致大意轻敌,再者,她也是不忍心与北堂青秀动手,怕伤害了对方,便有些束手束脚的,再战时,便不会犯这种傻了。
北堂青秀被她那清亮亮的眼神看得一顿,突然不知道怎么好了。
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阴谋里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背叛与欺骗的人,突然就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他看向楚莲,停止了攻击,轻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得?”
楚莲嗤笑一声,摇头:“连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都能欺骗,且还能骗着对方投向死路的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北堂青秀急切地反驳,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希望听到这样的评价,尽管他就是做了这些事。
北堂青秀:“我没有欺骗阿泽,一直以来,我都在暗示他,我希望他能与我们站在同一边,推翻这个王朝,还世界一片宁静。”
“得了吧,阿秀少爷!”楚莲嘻嘻一声,摇头晃脑的样子:“洗脑的这一套,我比你在行,所以,不用给我灌输怎么样背叛别人可以让自己毫无愧疚感的那一套了,你劝不了阿泽,也劝不了我。对了。。。。。。。”
她声音一顿,看了赫连霄一眼,淡淡道:“我还是要感激你。”
北堂青秀面露疑惑:“什么?”
楚莲声音突然变得无比讽刺:“就在你出现的那一刹那,我是犹豫过的,我想,既然连你们北堂家都背叛了皇帝,那我也真没必要像个傻瓜似的苦守着。毕竟,我们是朋友!”
北堂青秀听到这话,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谁知楚莲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严厉:“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突然对我动手。我犹豫过,真的,我想着要不就悄悄走了,不管赫连霄了,可是你却逼我,逼我跟你站到了敌对的一面去。”
北堂青秀面色陡然一苦,“我没有想到。。。。。。。”
“是,你当然没有想到。”楚莲声音冷漠至极,“我感激你,真的,无比感激你。幸好你对我出手了,否则,我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一泽?”
褚寒阳在一旁打断:“你什么意思?”
楚莲狂笑一声:“什么意思?你们这些从小就活在阴谋里的人,怎么会懂,一个内心坦荡的人在想什么?”
她又笑了好几声,才缓缓道:“古琴长老为什么宁愿一辈子守在云梦泽也不回家?欧阳将军为什么宁愿远赴南疆,也不留在京城?阿泽。。。。。。阿泽为什么明明没有死,却不回来?知道为什么吗?嗯?”
北堂青秀脸色很难看,他低着头,思索着。
就连褚寒阳,在听到古一泽没死这句话的时候,也怔住了:“古一泽没死?”
赫连霄始终是最冷静的一个,大约真正看透了生死的人,总会更加坦然一些吧,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楚莲,既没有再出言恳求,也没有消极劝其放弃,终于,像个帝王的样子了。
第157章 外患()
“没错,古一泽没有死!”楚莲回答了褚寒阳的疑问,然后看着北堂青秀。
后者一脸难堪。
北堂长老本欲另派人来的,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极力请命,要来劝说楚莲。想不到,事与愿违,反倒逼得对方成了敌人。
楚莲脸上表情恢复了冷淡,过了半晌,她才道:“你们不是要动手吗?还愣着做什么?”
褚寒阳在暗处嘻嘻地阴笑了一声,昏暗的角落里闪过一丝寒光,利剑扑面而来。
楚莲不慌不忙,后退一步,拔出短剑接住了对方的攻势,左手一掌挥了出去,褚寒阳被迫后撤,楚莲借机闪到了赫连霄身边。
北堂青秀突然动了手———用出了真正的实力。
楚莲回过头来,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复杂而深沉的目光看着他,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就在这时,她手中的短剑卷起了旋风,掉转头,笔直地穿透了褚寒阳的身体。
那剑穿透褚寒阳的身体后,又没入了对方身后的一个人的身体里,带出了一股兹拉的声响。
那人不声不响躲在暗处,一直伺机而动。
楚莲早就看了出来,她的机会只有一次,但她留着对付那个暗处的阴影了,北堂清秀一掌来不及收回去,拍在她的肩头。
“噗”一声,她吐出一口鲜血。
“莲小姐!”北堂青秀当时心都凉了。
“咳!咳!咳!”楚莲猛烈的咳嗽了一阵,那双总是被阳光眷顾的眼睛露出颓疲的、充满冷意的目光,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北堂青秀,半晌,才缓缓道:“你居然真的要杀我?阿秀!”
北堂青秀脸色一僵,呆住了。
楚莲苦涩的笑了笑,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赫连霄也拔出了剑,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君王,实在无法让一个女人为他挡风挡雨,在这场胜负未分的交锋中,他已经积聚了足够的勇气与力量。
他上前一步,沉着声音道:“北堂青秀,你的对手是我,拔剑吧。”
楚莲:“。。。。。。。”
要不是顾及对方作为一个皇帝的尊严,她真想一脚踹过去:逞什么强?不知道他们目的就是为了杀你么?
北堂青秀依旧呆立在那里,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那么容易就出手伤了楚莲,他以为自己下不了手的。
或许人在端着清高架子的时候,总会放不开手脚吧,一旦跳出了无耻的第一步,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
北堂青秀将声音压得更低,一字一顿地对楚莲道:“你是否已经想好了?”
楚莲嗤笑一声。
北堂青秀眼角似有泪光闪烁,接着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作为敌人了。”
楚莲冷冷地笑:“我们原本就是敌人。好了,北堂家的少爷阁下,别再婆婆妈妈的犹豫不决了,赶紧动手吧。”
北堂青秀果然没有再犹豫,抽出了腰间的剑。
楚莲站起身,轻轻地推开了赫连霄,同时附在他耳边轻轻道:“省着点你的力气,等下好逃命。”
赫连霄奇怪地看她一眼,终究还是退开了。
阴冷的巷子里,一片寂静,双方箭弩拔张,只等最后一场胜负。
就在这时,一群人从巷子另外一头匆忙赶了过来,楚莲心道:糟糕,他们的救兵来了?
北堂青秀却依旧面无表情,自从打定主意要鱼死网破之后,他就一直维持在目前这种“僵直”的状态。
一个声音从那头高调响起:“住手,各位请住手。。。。。。。”
楚莲:“。。。。。。。”
什么情况?
他喊住手就能住手?开玩笑呢吧。
俩人依旧剑拔弩张的对峙着,说来可笑,不久以前,俩人还是那般要好的朋友,如今,却成了你死我活的敌人。
楚莲尽力排除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专心对战。
不过顷刻之间,那高声呼喊之人,已经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那人首先是对赫连霄拱手一揖,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句:“陛下可好?”
楚莲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人眼瞎么?赫连霄被萧贵妃骗出来,一路狼狈的逃命,又在地上滚了那么几圈,能好到哪儿去?
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是敌是友?
赫连霄面露疑惑,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人,黑暗中,他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好斟酌着问道:“你是何人?”
对方急急地喘了一大口气,然后才道:“在下是。。。。。。在下是北堂家的奴才。。。。。。”
此话一出,楚莲立刻冲到了赫连霄的面前,一把将那个人推开,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那人被她冷不防推了个屁股蹲,坐在地上,也没恼,干巴巴地道:“奴才是奉了长老的命令,过来接陛下回宫的。”
北堂青秀这下也搞不懂了,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质问道:“你是河久,谁让你过来传话的,爷爷呢?”
这个名叫河九的男人,淡淡地看了北堂青秀一眼,然后冲身后跟随而来的一群手下,吩咐道:“将阿秀公子绑起来,带回北堂家。”
楚莲大吃一惊,赫连霄亦是搞不清楚状况。
惟独北堂青秀眉头蹙起,冷冷地盯着对方,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抓我?”
河九看都不看他的表情,对皇帝磕头道:“陛下,奴才是奉长老的命令,前来平叛的,临行时,长老说,阿秀少爷毕竟年幼,只因受到奸人蒙蔽,才会做出这等犯上作乱之事,还请陛下看在北堂家平叛及时的份儿上,让奴才将阿秀少爷带回去,由长老处置。”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震惊了。
赫连霄也是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人家不过就是来知会他一声的,放不放都跟他没关系。
不过姿态还是要做出来,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北堂家平叛有功,此等小事,无需担忧,请将公子带回去吧。”
河九得了命令,立刻让下人将北堂青秀推搡着带走了。而他则一路护送皇帝,回到人口繁杂的宫中禁地。
楚莲看着北堂青秀失魂落魄的离开,也是一脑门的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莫非今晚发生的一切的,都只是帝都这群长老们开得一个玩笑?
还是说,他们想提前预演一遍,试试看赫连家族的抵抗力度?发现保驾护航的人还挺多,便撤了?
不至于这么荒唐罢?
皇帝被宫人护送着,楚莲亦在队伍丛中,一路走来,发现乱象果然已经平息,根据宫人们的回报,皇子公主们也一点事情也没有。
———果然,褚寒阳那个王八羔子是在唬人的。
赫连霄心中依旧是一阵又一阵的惊悚,顷刻起乱,顷刻又能平乱,北堂家的实力究竟已经到了何处,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自己这个皇帝,还能当几天?
这个问题直到他们回到太极殿之后,依旧没有得到解答。
进殿后,赫连霄立刻屏退了所有宫人,惟独留下楚莲。
俩人面面相觑,都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
从皇后娘娘的晚宴,到他们走回宫中,中间不过两个时辰不到,却发生了这么一系列的事情,这是臣子们在跟他开玩笑么?
赫连霄脑子都是懵的。
夜晚,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在冷气森然万里雪原。
———狼群们正站在高处哀嚎,猎鹰在雪峰顶尖呼啸盘旋。
龙族的千军万马,正在向前行进。
短短半年不到,七叶已经两鬓斑白。
他本是雪原中的神祗,此刻却像一头凶恶的猛兽,双目中凶光一丝不露地外放着。
千万个日夜反复雕琢他的面容,仇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