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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这气还没消,不用理他。”毕忠良说完一声呼哨,阿四便乖乖地跑到了他面前。毕忠良摸了摸它的头,忽然幽幽地说,“这年头,最忠心最没脾气的,也就只有狗了。”
陈深并没有去仓库,他的目的地是行动处的档案室。档案办公室内坐的是一名陌生的女档案员,看到陈深,她恭敬地打招呼:“陈队长。”
陈深看了看女档案员,“小李是吧?刚来的?”
女档案员点头,“对。”
陈深对她微微一笑,“乍一看,你还挺像美娜的。”
被陈深这样一说,女档案员也跟着笑了,“我听说过柳小姐,陈队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最近半个月的档案出入登记簿给我看看。我看看我们队有哪些需要及时归档的。”陈深自然地看着她。
“好的。”女档案员说完递上了登记簿。
陈深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些档案名称,在调档人中间寻找毕忠良的名字,却并未发现“归零计划”的字样。他不动声色地合上登记簿,还给了女档案员。
回到办公室,陈深一直思考着怎么才能找到“归零计划”,但想来想去,他也没有头绪。傍晚的时候,毕忠良打来电话说刘兰芝出院,一起去他家里吃饭。但陈深拒绝了,他的态度冷冷的,暗示毕忠良他还在生气。
不过毕忠良的汽车驶出行动处的大门时,陈深却一直躲在办公室的窗帘后面看着。他看了看表,时间为傍晚六点。
毕忠良离开以后,陈深向狗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见那里有一名饲养员正在清洗狗房。他死死地盯着饲养员,没过多久,只见饲养员忽然把水盆一丢,匆匆朝厕所方向奔去。见此机会,陈深迅速下楼直奔狗房。确定饲养员还未归来,他闪身进了狗房。
走进狗房,陈深关上房门,看到阿四正趴在角落,阴沉地看着自己。他打量了一圈狗房,发现唯一可能藏物的地方只有一个墙角的柜子。
陈深向那个柜子走去。可就在这个时候,阿四忽然狂吠起来,它一边狂吠一边欲扑向陈深。但陈深没有理会阿四,他打开柜门,敲击着柜内隔板,感觉到隔板后面似乎是空的。就在他试图打开那块隔板时,忽然听到门被推开时轻轻的咯吱声。他迅速把手从隔板上缩回,顺手取了一包狗粮出来,转身,恰好与推门而入的饲养员打了个照面。
提着裤子从厕所跑出来的饲养员是听到狗叫跑回来的。他看到湿地上的一个脚印,心下有些警觉,看到了是陈深,这才松了口气。
“陈队长,是你呀。”饲养员看着陈深说,“我说阿四怎么叫个不停,肯定屋里有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深微笑地看着他,“刚来,你跑哪去了?”
饲养员笑了一下,“肚子疼,上个厕所。”
“把阿四喂饱了,带它出来溜溜。”陈深说着把狗粮交给了饲养员。
饲养员接过狗粮,点头,“是,陈队长。”
“你不是要下班了吗?”陈深语气轻松地随意看着饲养员说。
饲养员听后直摇头,“不不不,要夜里九点锁了狗房门,才算下班。不光喂狗,还得清扫,还得训导,像伺候爹似的。”
“那爷儿俩,我走了。”陈深微笑地朝他点了点头,走出了狗房。
刘兰芝出院回来,毕忠良让刘妈做了一大桌子菜给她吃。可是看到陈深没来,刘兰芝竟也吃不下去。她想到了很多往事,唐山海和徐碧城两夫妻是奸细,说不见就不见了;李小男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还有那个蛮讨人嫌的苏三省,以前李主任叫吃饭他总是来的,现在也见不到人了。
她还嘱咐毕忠良说:“真当没几个人真心对我们好的,你千万要好好待陈深,不可以忘恩负义的,晓得伐?”
看着这样的刘兰芝,毕忠良也心下一酸。
最后吃不下去饭的刘兰芝来到了毕忠良的书房,她从木制相框里取下女儿妞妞的单人放大照片,一边咳嗽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妞妞,要是你还在就好了。你在的时候,家里总能听到你爸的笑声,现在都听不到了。我晓得的,他还是想着你的,你晓得伐?他梦里头都会哭醒。”说着,刘兰芝抹起了眼泪。
毕忠良已经端着一碗药走到门口,听到刘兰芝的这番自语,他也有些伤感。看到毕忠良端着一碗中药走了上来。刘兰芝幽幽地说:“不是让你别煎药了吗?”
前两天看到刘兰芝咳嗽,陈深已经问过她之前的药吃完了没有,还说他已经托人去买了,那个朋友回国的船期延误了,可能要晚两天到。
“陈深的药没到,这医生开的药你先吃着,多少总管用的。”毕忠良说着吹了吹汤药,把药在桌上放下,用勺舀了一滴,滴在手背上才说,“不烫了,刚好。来,当着妞妞的面喝了它,不许嫌苦。”
看着毕忠良这么体贴,刘兰芝幸福地笑了,“拿我当小孩子呢?”说完便端起药碗喝了起来。
毕忠良接过刘兰芝手里的药碗,温柔地看着她又说:“兰芝,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刘兰芝抬眼看他,“啥事情?”
毕忠良认真地说:“你和陈深跟猛将堂孤儿院那边都挺熟,要不回头咱们过去认养几个孩子?”
刘兰芝满口答应:“好的呀,我老早就这么想了。人家都在讲,要是领养个别人家的小孩,自己就会容易怀孕的。”
毕忠良高兴地点了点头,“那好,明天下午我在76号总部有个会,等会开完,我就来接你一起去孤儿院。”
刘兰芝也终于露出了笑脸。
第二天,毕忠良在去76号总部之前,还给牛科长介绍了一个人——从南京过来检查财务工作的张署长。毕忠良对牛科长交代,凡是张署长需要的资料,你务必配合提供。
看到毕忠良和刘二宝驾车驶出了行动处大门,陈深立刻返回了办公室。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些全英文标识的药品,再次走出了办公室,然后便敲了敲牛科长敞开着的办公室门,“牛科长,在忙呢?”
当时牛科长正将一些资料交张署长,看到陈深招呼他,他便走了出来。
“哎,陈队长有事?”牛科长微笑地看着陈深。
陈深笑了笑,“老毕是不是出去了?”
第233章()
牛科长点头,“对,去总部开会了,刚走。”
“老毕的办公室钥匙你这儿还有一把吧?”陈深随意地问。
“有。钱秘书被逮了以后,他之前做的事差不多都转到我头上来了,唉。”牛科长说着一脸的埋怨,“我这总务处,就是个杂务处。忙死我了,也不知道加薪,好像我就是应该当牛做马的。”
“牛科长你是能者多劳。”陈深笑了笑说,“本来按规矩要请你帮我去开老毕的办公室门,你要是忙着,那把老毕的钥匙借我用一下,一会我有事要出去。这是给我嫂子买的进口特效药,他让我给他放桌上。”
牛科长向屋内的张署长瞟了一眼,便说:“那你等会儿,我给你钥匙。”
拿到了钥匙,打开毕忠良办公室的门,把两盒进口药放在桌上以后,陈深迅速从裤袋里取出泥模,拓下了毕忠良办公室的钥匙。做完这一切,陈深迅速扫视了一遍毕忠良的办公室。
书柜里摆放着整齐的书籍,茶几上放着今日最新的报纸,整个房间纤尘不染。
陈深注意到书柜里有个花瓶,他打开柜门,想拿那个花瓶,发现它是拿不动的。他尝试旋转花瓶,书柜忽然移动,然后露出柜后的一个秘密休息室。
陈深吃了一惊,他紧张地看了一眼手表,并迅速闪身进入秘密休息室。令他意外的是,房间里满是各种木制小玩具,还有没有收起的木雕工具。陈深随手拿起一个木制小人看着,只见刀工细腻,显然费了些工夫雕刻。陈深注意到屋子角落里有个上了锁的铜制箱子,他放下木制小人,向箱子走去。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查看一下箱子,外面忽然传来牛科长声音:“陈队长,你还在里面吗?”
陈深赶紧停步,并迅速退出密室,转动书柜内的花瓶,让密室复位,同时回应着:“在在在。”陈深一边答着话,一边拿起茶几上的报纸,快步跑到门口,打开办公室门对牛科长说,“我收集的那个连载神探华良,中间漏了一期,刚在老毕这儿找着了。”
牛科长笑了笑,“我说呢,怎么半天没见你出来。”
陈深把钥匙递给牛科长,道了谢,又镇定地佯装着边看报纸,边缓缓离去。
牛科长又探头向办公室内张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翻动的痕迹,这才带上房门离去。
不过陈深一定没有想到,秘密休息室里那个被陈深动过的木制小人站立不稳,忽然倒在了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开完会回来的毕忠良驾车归来,他一边下车,一边对刘二宝说:“我回办公室拿点东西,一会儿去接我太太一起去孤儿院。你现在去买点水果,一会送到孤儿院来。”
毕忠良转动花瓶,移开书柜,进入秘密休息室。他从角落的桌上找到一个纸盒,准备把自己雕刻的木制玩具带上,送一些给孤儿。他的手伸上桌上的小玩具时,忽然停住了,他注意到那个倒在桌上的木制小人。除了那个小人,所有桌上的小玩具全都是立着的。
毕忠良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外屋,拿起电话打给牛科长问:“刚才我去开会的时候,有没有人进过我的办公室?”
电话那头牛科长回答:“陈队长来过,说有进口药给您太太的,您看见了吗?”
毕忠良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两盒进口药,他平静地说:“看见了。”但是毕忠良忽然严厉责问,“你给他开的门?”
牛科长听着毕忠良声音不对,眼珠转了一下,撒了个谎说:“是啊,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毕忠良这才挂了电话。
但他的眉头并未展开。他又打了个电话给陈深,可惜陈深不在,是扁头接的。听到扁头说他走了一个钟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毕忠良挂了电话,默默呆坐。
毕忠良一定想不到,他是在孤儿院看到陈深的。
毕忠良和刘兰芝去孤儿院的时候,陈深已经在孤儿院和程青山的儿子以及皮皮一起玩耍。陈深把折好的纸船递给男孩,男孩欲接,陈深又缩回手对他说:“这只船既然是你的,就得写上你的名字,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孩犹豫一下,看着那只纸船小声地说:“东东。”
陈深便用笔在纸船上写下“东”字,“好,这个船就是东东的啦。”
陈深把写好字的纸船递给东东,东东脸上绽出欢喜的笑容。
皮皮拉了拉东东的衣袖,指了指水池方向,然后两个男孩便向水池方向跑去。
看着暂时忘却悲伤的东东,陈深神情里蛮是感慨。
汪老太走到陈深身边坐下,安慰他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孩子们都比你想象的坚强,要不了几天,他就会和这里的孩子打成一片的。”
陈深却忧心地看向远处的东东说:“伤口当然会愈合,但疤痕是永远不会消失的。”话刚说完,他忽然看到出现在孤儿院门口的毕忠良、刘兰芝夫妇,毕忠良也看到了陈深。刘兰芝顺着毕忠良的目光望去,见到了陈深,特别高兴地说:“陈深,这么巧,你也在啊!”
陈深迎上前去,对她笑了笑,“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忠良说要跟我过来一起认养个孩子。”刘兰芝一边咳嗽一边高兴地说。
陈深瞥了毕忠良一眼,“是吗?”
还没等毕忠良回答,汪老太已上前迎去。她微笑地看着毕忠良说:“毕处长,你是稀客呀,那么忙还来孤儿院看孩子。”
毕忠良略一点头,“以后会是常客的。”
刘兰芝把带来的纸盒放在桌上,汪老太和刘兰芝便陪东东、皮皮玩着毕忠良带来的木头玩具,而毕忠良则和陈深在院子一角的树下边抽烟边聊天。
看到陈深正望着东东和皮皮手上玩的玩具,毕忠良笑了笑,“你知道这些玩具是哪来的吗?”
陈深明知故问地愣了愣,“哪来的?”
“我自己做的。”毕忠良说完看着陈深。
陈深也看着他笑了笑,“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的。”毕忠良又将视线移向了远处的孩子们身上。
陈深突然感慨地看着他,“是啊,我认识你十几年,今年才知道你原来会吹笛子,会做玩具,还会良心发现跑来领养孩子。”
毕忠良扭过头来看他,“你这是挖苦我?”
“我就挖苦你了怎么着